她握着文姨苍老的手:“对不起,这些年让您受苦了。”
当年,大阿姨陷害妈妈,让她不小心摔碎了乔振南明朝宫廷御用的一对青花瓷碗,险些被乔振南打断双腿赶出乔家。
是文姨替妈妈担了罪。
如果当年文姨不被赶出乔家,现在她已经是乔家的管家了,又怎么会落到这副田地!
“大小姐,你长大了,”文姨布满茧子的手摩挲着乔默的脸“文姨老了,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你可千万别为了我惹恼了慕总。”
“文姨,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小昭呢?小昭怎么会成。。。。。。”
‘杀人犯’这三个字,她没说出来。
小昭是文姨唯一的儿子,年纪比她小四岁!
文姨捂着脸哭,断断续续的描述了这十年的生活。
她和小昭被赶出去之后,身无分文的她开始四处找工作,因为在乔家时的污点,没有人请她做帮佣,她就只能去餐厅洗碗,一个人兼四份职。
小昭性格内向,高中毕业后就去给人四处打零工,三年前和文姨工作的餐厅里一个服务员结了婚。
这种平静的生活也被打破了!
小昭老婆后来跟了个有钱人,提出和小昭离婚。
小昭一时受不了刺激,疯了,有天病发,正好看到前妻和她现任男友在逛街,他就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把水果刀。
那男的被捅了两刀,伤到要害,死了。
女的重伤,勉强救活了,也落了个终身残废!
本来按小昭这种情况,是不会被判刑的,最多是被送进精神病院疗养,但那男的家里找了关系,判了小昭无期。
“大小姐,”文姨猛的跪在地上,“您能不能求求大少爷,看他能不能帮小昭减减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又病着的,万一。。。。。。万一有个好歹。。。。。。如果一定要坐牢,就让我去,让我这个糟老太婆去。”
“文姨,你快起来呀。”
乔默急忙扶住她。
“大小姐,我知道您在乔家的地位也不好处,但是大少爷,一直待您极好,您要开了口,他会考虑的,文姨求您了。”
“好,我会尽力的,文姨,您先起来。”
。。。。。。
带文姨在外面吃了些东西,送回家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现在一个人住在城郊的拆迁房里。
“杨医生,文姨的情况,严重吗?”
从出租房里出来,乔默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倦怠,看着身侧成熟老成的中年男人。
对于慕锦年的安排,她很感激!
“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她的精神状况并不堪忧,只是受了某种刺激才会出现类似于今天下午那种疯癫的状态,稍作调理、开导应该就能痊愈了。”
他微微顿了顿,“不过,最终原因还是在她儿子身上,如果不彻底解决,不保证后面会越来越严重!”
。。。。。。
周医生和乔默分开,就打电话给慕锦年说了文姨的情况。
聂华岳注意到慕锦年签字的笔稍稍顿了一下,“总裁,需不需要我查一下当年的事情。”
“不用。”
她需要,自然会来求他。
***
乔默约了乔安生在小米咖啡厅。
乔安生穿着一件白色的暗纹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半截小臂。
下面配了条熨烫规整的黑色西裤,干净、整洁、一丝不苟!
“算下来,今天还是我回国,我们两兄妹第一次正式见面。”
“哥哥现在正式进入乔氏了吧。”
前段时间她看了报纸,乔安生正式进入乔氏管理层,就任营销部经理。
“嗯。”
乔安生不属于多话的人,以前她、武安安、乔安生三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大多数沉默。
“哥。。。。。。”
她在想该怎么开口。
乔安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透过镜片看向她,“有什么事就直说,别支支吾吾的。”
乔默将文姨的事说了一遍。
“哥,小昭这种情况应该被送到精神病院疗养,要不然会出事的。”
乔安生喝着咖啡,许久才开口说道,“三年前,时间有点久了,证人证据几乎都找不到了。而且,既然当时那人托了关系,应该是好多直接证据都毁了的。”
“难道就让小昭死在监狱里吗?”
乔安生看着她,镜片遮住了他眼里的精光,“为什么不找慕锦年?他二叔是省公安厅的厅长,他出面找证据,更容易些。而且,慕家要保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那也就一句话的事。”
这话倒是事实,双方当事人都不在场的情况下,他也能把离婚证给办了。
这只手遮天的本事,倒是名不虚传!
乔安生这是在试探她,和慕锦年的关系。
乔默笑了笑,“乔经理,如果是你的员工遇上事情,你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去替她处理吗?”
乔安生一愣,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个妹妹,总是懂得怎么将问题推还给他。
“我找人查查。”
文姨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能帮的,他自然不会推迟!
“哥,乔乔好吗?”
乔振南不让乔乔跟她联系,这都已经半个多月了,他会不会睡不好,有没有生病,哭的时候乔振南会不会打他。。。。。。
“乔乔?”乔安生放下杯子,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你没见过乔乔吗?他被乔。。。。。。”乔默险些直呼乔振南的名字,“被爸爸带走了,他没在乔家吗?”
“没有,爸爸为什么要带走乔乔?”乔安生细想了一下,“他想让你做什么?”
乔默心神骤乱,连乔安生都不知道乔振南带走乔乔的事,看样子,他是真的打定主意要让他们母子分离。
她本来还寄了希望在乔安生身上!
“他想让你做慕锦年的女人?”
虽然是疑问,但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四年不理不问,乔振南突然在这个节骨眼带走乔乔,只要分析一下近段时间乔默身边出现的人就知道了。
乔默摇了摇头,“不止是他,季景初也在他择选范围之内。”
乔安生蹙眉,神色严厉:“季景初曾经是小惟的未婚夫。”
“所以他疯了。”
。。。。。。
出了咖啡厅,乔默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游晃,天空又开始飘雨了,不大,却很细密。
不多时,她身上的外套就已经濡湿了一大片!
难道,真的要向乔振南妥协吗?
可是就算妥协又能怎样?慕、季两家是她点头说嫁,就能嫁的吗?
那个人,真的是为了利益,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乔安生给她发了短信,说会帮她打听乔乔的下落,让她安心。
沿着洛安的主城区走了一圈,乔默的心绪才渐渐平复下来,估摸着苏桃快下班了,才往小区的方向走。
她一定要尽快将乔乔带回来,再这么下去,文姨没疯,她都要疯了!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车,黑漆漆的夜色中,她本来也没注意,实在是那标识太张扬。
她从旁边走过,车门打开,慕锦年从车上下来,聂华岳替他撑起了伞。
欣长矜贵的身影被夜色笼罩,西装上,有着微温的暖意。
他看着乔默,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你倒是有骨气。”
她居然宁愿去找乔安生。
触到他身上散发的暖意,乔默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臂,“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她现在就想回去冲杯感冒冲剂,洗个热水澡,缩到被窝里!
慕锦年看到乔默濡湿的外套,黑眸眯起,“脱掉。”
乔默仰起头,素白的小脸上沾染了雨水的湿气,嫣红的唇瓣也被冻得青紫。
“别闹了,行吗?”
虽然极力克制,却仍然掩盖不了语气里的不耐烦。
她今天很累,没有多余的精力让他折腾。
男人的下巴绷得紧紧的,一只手扣住她的肩,那冷厉的模样,让乔默以为他会直接掐死她。
动作粗暴的拽下她的外套,皮肤几处被勒出了红印子,乔默轻‘嘶’了一声,男人手里的力道轻了轻。
将西装外套裹在乔默身上,上面带着慕锦年的体温和淡淡的烟草味及一丝浅淡的薄荷香!
乔默垂着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