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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1 / 2)

>  “不知道,不过看来不像是本国人啊。”

“怎么说?”

“感觉吧,不过真是仙人一般的人物啊……”

阎摩心中一动,将马交给小二,就跟着人潮走。长街的尽头处是一个大戏场,修的富丽堂皇,气派十足。源源不断赶来的人都从大门鱼贯而入,阎摩干脆也跟着他们进去。

里面有一条长长的通道,有很多人拿着纸笔一个一个盘问:“你会什么?”

阎摩愣了一下,实在想不出他会什么,顿了一下道:“我会,耍大刀。”

“耍大刀?”登记的老头子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了一眼阎摩,摇摇头道:“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这种伎俩也敢来戏场?算了算了,先进去,别挡着后面。”

虎落平阳被犬欺,阎摩暗叹,若是在黎照,别人变着戏法的想让他看看,他还不一定会有兴趣,到这儿竟然成了卖艺的,还要被人奚落。这么想倒也不是生气,反而有些好笑的感觉。

有人过来领着他们进场,走着走着却一拐进了一间偏室。室内熏着龙涎,布置华贵,随处可见金银玉器,最上边的宝座上,坐着一个身材发福,白白胖胖的人,正是达九。

“发下去。”一晚上都睡在戏场,离了他家中那张床,真是处处不习惯,达九快要困死了。

身旁的天老头拿着一叠纸,挨个儿的给这一队人发下去,阎摩竟然觉得有些紧张,拿到纸的时候,稳了稳心神打开一看,画像上一双懒懒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阎摩。

“白隐。”阎摩激动不已,低声叫出白隐的名字。音调虽然低,但是在安静的房间内确实不大不小的刚好让达九听见。

达九瞬间来了精神,遣退一干摇头的人,单独留下阎摩。

“敢问壮士如何称呼啊?”

“云衡。”

“哦,倒是个好名字。”就是这一身乌漆麻黑的不符合这个好名字啊。达九向来对金光闪闪的东西或是人比较尊敬,眼前这个人明显不符合要求。

“那敢问云壮士,如何认得这个人啊?”

“敢问大人,您是白隐的什么人?”

“他,哦他啊,”达九心里忐忑了一下,道:“他是我小弟,最近离家了,你可曾见过他?”

小弟离家?阎摩挑眉,不置可否,这个人看来对白隐没有恶意,“我是他的贴身护卫,因为他擅自逃家,所以出来寻他的,如果大人知道什么还请如实相告。”

达九瞬间觉得困窘,他的白隐大哥从来都不是普通人啊,有个贴身护卫一点不奇怪,刚刚说什么小弟,简直就是自寻尴尬。不过什么叫,逃家?

“大人?”

“哦,哦。你等等,我们回府再说。”

“小天啊,给我看着点,选些好手,这可是为了委帝啊。”达九语重心长的交代完,跟着阎摩出了戏场。

审相师,倒是听过,位高权重,官职中的肥差。一路达九不忘向阎摩炫耀,阎摩挂心白隐,也只是随声附和两下。

华轿落在达府之外,达九领着阎摩一路走去白隐以前住的地方。

“这是大哥住的地方,那天他说了要回来的,但是一直都没有回来。他不是不守信用的人,所以我担心是不是出事了,趁着招募艺人的时候在里面问问。”

这是唯一一处比较素雅的院落,一方不大的水池,往里是花园,之后是书房客室卧房,半圆形的排开。

阎摩一间一间的看过,房间整齐干净,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想必是达九命人打扫的吧,阎摩对这个一身富贵的人倒有些改观了。但感激之余也不免失望,白隐都不曾留下一点线索给他。最后是书房,巡视一圈,依旧是什么都找不到。阎摩正想离开的时候,格架上的一个黄玉坛子让跨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

“那是什么?”

阎摩问,达九答道:“那是从我的朋友,也就是当今太子爷的公子那儿带回来的一坛好酒,本来说给大哥的,但是他说不喝这酒,我也不明白。但是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来,我就放在这儿等他回来处理了。”

“可否让我看看?”

“随便随便。”

得到首肯,阎摩过去揭开封布,清冽醉人的香气扑鼻而来,熟悉的味道,不是醉桃源是什么?不喝这酒么?达九的话让阎摩心中开怀,忍不住露出笑意,一直未曾感觉到白隐的心意,今天竟然在这里听见了。

“大人不用再找了,或许我该换个方向去找他,之后请交给我,若找到他我会让他回来给大人赔罪的。”

达九哦了一声,道:“赔罪,我哪敢,只要大哥平安就好了。”

对于白隐身边的人,达九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敬意,而且这个人看起来不像一般护卫啊。阎摩告辞离开,达九亲自送他,途中阎摩有些好奇的问道:“委帝最近可是有庆典么?突然召集这么多艺人,你也真够累的。”

“可不就是嘛,最近各地的军爷突然进京来了,我这儿也忙着给他们找乐子呢。谁说这个审相师是好当的,一般人是做不来的。”

阎摩猛然想起云衡说的黎照之劫,一个富足安康的国家突然召集这么多将领回来,难道真是冲着黎照去的?

阎摩告辞离开,达九挽留不住,只能送他离开。不管是找白隐,还是为了黎照,现在都得赶回去才行。阎摩长叹一声,又要是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了,再怎么英明神武也扛不住啊。

第六天了,白隐算算日子,定下了离开的心。院内天寒,白隐独自立于几株梅树下,还不到梅花开的时候,想来灵山若下雪的话,该会有多冷。

他想不透夜歌想要做什么,他甚至不经常露面,只是一味的留住他,而他说是之人,还真让白隐有些意外。正想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停在数步远的地方。

“白先生,天寒了,这是主人为您准备的披风。”

一如既往的谦恭,只是各自的立场竟然有了天地之遥。

“星宿,你来了。”

白隐转身看着这个没多大变化的女孩子,手托着一件披风,恭敬的立在白隐面前。

“让我来吧。”夜歌今日突然来这儿,接过星宿手中披风,为白隐披上。

白隐有些抗拒,挥掉夜歌的手,自己接过披风围上。毛绒滚边的披风果真暖和无比,白隐将自己裹在披风里,十分的满意。

夜歌皱了皱眉,让星宿先退下。

“人我也看过了,今天可以让我走了吧?”

白隐直言不讳说明去意,夜歌不置可否。

“世上能有谁能留得住你呢?我只是同情星宿,什么都没得到,就失去了所有。”

夜歌话里有话,白隐语气一沉,道:“什么意思。”

“你猜;”夜歌反而顽劣起来,浅笑着偏头看白隐。

“我走了,再见。”

“哎,等等,”夜歌拉住白隐,顺势将他带进怀里,白隐一惊,就想要挣脱,无奈夜歌抓着披风边沿,白隐稳当的被裹在披风里,动弹不得。白隐顿时恼怒不已,厉声喝道:“夜歌,放手!”

白隐的话似乎不入夜歌耳中,他只将手臂收得紧一些,曾经他也是这样抱着怀里的人,当时他会顺从的靠在自己肩上,难道白隐当真恨他至此吗?

“白隐,你真的这么恨我?”

白隐冷笑,“我又怎么敢,你是灵山的主人,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人类而已,还请您自重。”

“我是灵山的主人,所以我得为了千万的子民活着。灵山百年就会衰竭一次,我只有这么做。白隐,对不起。”

对不起,白隐咬住下唇,他想了多久,只要一声对不起,他就可以原谅一切,只是就算他原谅,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白隐想起那个寡言的阎摩,郑重的说愿用一生换你永远快乐。

“夜歌,我接受你的道歉。只是,仅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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