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夜。
夜歌抱着白隐替他清洗身体,湖水冰寒刺骨,白隐的身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青紫痕迹,残酷的暧昧气息让夜歌心疼,也心生愧疚,“要是你不想着离开多好……”
夜歌的唇落在白隐每一处伤痕上,轻柔的像风拂过。在上岸的时候,夜歌突然瞥见湖中开了五朵红莲,如同五团燃烧的火焰,怒放在冰冷的湖水中。
天将明的时候,夜歌离开灵山殿,白隐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好休息过,甚至在湖中也没醒过来,倦极的神态让夜歌不忍。只是这件事要如何收场,白隐不会再原谅他了吧!
第四夜。
夜歌来的时候,白隐仍在熟睡,胸口轻微的起伏着,规律的呼吸。夜歌俯身吻上那张樱色的唇,唇瓣相触,然后分开。
白隐嘤咛着醒过来,沙哑着嗓子只问了一句话,“放不放我走?”
“不放。”
因为白隐的一句话,夜歌突然下定决心,即使用强迫的方式,也要将白隐留在身边,直到他不会再想离开。
掀开换过多次的被褥,夜歌解开白隐的衣带,无力反抗的白隐任由他分开酸软的双腿,红肿的穴口再次接受另一番□。
软弱无力的呻吟夹杂着夜歌的喘息,大殿之内满是□气息。湖中盛开的红莲在黎明破晓之时突然自燃,焚烧殆尽。
每一夜,白隐都会问同一个问题,而夜歌的回答也是同样,不放!每次夜歌都将自己的气息灌入白隐体内,让他保持精神与体力,血灵芝,麒麟琥珀,越是贵重的东西,夜歌越是不会吝惜。
湖中红莲仅剩一朵,每次在黎明之时,总会有一朵莲花焚尽。夜歌不记得这是第几夜,但是白隐记得。
今夜白隐没有开口要求放他走,只是在夜歌喂他吃过药之后,准备离开之时拉住了夜歌的袖子。
“不要走,夜歌。今晚不要走,”半袒的胸口露出白皙的肌肤,像是无声的邀请,白隐苍白的脸颊上突然有了绯红的颜色,“抱我……”
白隐的话让夜歌惊喜不已,突然的转变让夜歌有些难以置信,搂着白隐双肩确定他刚刚听见的话,“你愿意留下来吗?”
“嗯。”
夜歌将白隐揽在怀里,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从此融为一体才好。
“抱我,夜歌,我想要。”
白隐主动献上自己的唇,扯掉仅留的一件单衣,又动手去解夜歌的腰带。
夜歌按住他的手,“你的身体……”
“不差这一晚是不是?”轻勾唇角,白隐笑的魅惑,“我难得想开,你不高兴吗?”
夜歌握住白隐双手,扣在头顶,俯身轻吻白隐紫痕未消的脖颈,低语道:“欣喜若狂。”
一滴鲜血顺着白隐指尖滴落,渗进夜歌的皮肤,悄无声息。白隐在夜歌施与的快感中忘情的呻吟,他也可以欺骗一次,多好……
两心相悦的感觉让人觉得满足,身体的纠缠结束,白隐默默拉着夜歌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在夜歌温暖的体温中,白隐倾听着他心跳的声音,沉稳而规律,曾经他想就这样一生就这么倚靠下去。
“没人可以折辱白隐至此,即使是你也不行。”
白隐靠近夜歌沉睡的脸,几乎可闻彼此的呼吸之声,白隐吻过夜歌的唇,像是眷恋,亦或什么都不是。
一个人一生可能会遇见很多人,他们在心中的地位或轻或重,甚至可能会不可替代,白隐永远都忘不了最初之时,夜歌对他温柔的笑,像是三月暖阳,是冰冷的虚页殿中从未有过的温暖,从此再也舍不得从他身边离开,想要独享那份幸福。
白隐推开夜歌,拾起地上滑落的衣衫。身体里残留的黏腻感觉很不舒服,白隐皱着眉踏进湖中,掬一捧湖水从头淋下,水泽反射着殿内烛火的光亮,衬着白皙的肌肤,有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捞起最后一朵红莲,白隐让它在自己手中焚烧。给他五次机会,是他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白隐轻轻吐息着,披衣上岸,湿漉漉的长发蜿蜒在□的肌肤上,妖娆万分。
最后看一眼沉睡的夜歌,白隐如同以前的夜歌一样,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刚刚他对夜歌下了一个小小的咒,小到只足够支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以后等他醒过来……白隐突然笑了,邪气的脸上满是期待。
“真想看看你会是什么表情!”
天色将明,大殿之外的野径上残雪未消,白雪墨土,黑白泾渭分明。白隐沿着山径深入林中,灵山殿早已在身后百里,这几日奇珍异宝的药材吃了不少,倒让身上的灵力长了许多,白隐一扬手,在身后布下一道结界,幽幽蓝火飘浮,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林内静静的伫立一座小小的坟茔,白隐的脚步慢下来,悄然走到坟前,怕是惊扰到沉睡的孩子。
“霁月,爹爹来看你了。”
靠着墓碑坐下来,就像以前霁月靠着他一样,白隐至此只剩悲凉,“对不起,爹爹不是故意的……希望霁月来生,还做一个快乐的孩子,不要再遇上我。”
白隐喃喃絮语,靠在石碑上静静的等待。凤凰许给他的最后一面便是今日,真是凑巧。
微凉的风拂过脸颊,恍然间听见一个软软的声音,叫着爹爹。
白隐睁眼,眼前还是那个圆圆的像团子一样的孩子,净如皓雪的清澈双眼,半弯着看着白隐。
“爹爹,你怎么了?”
霁月伸手去摸白隐的脸,软软的手上湿湿的一片,霁月慌忙用袖子去擦,也只是徒劳而已。
“没事,爹爹只是看见霁月太高兴了。”
突来的心酸让白隐忍不住眼泪,霁月是个好孩子,不会笑话他的。
白隐拉过霁月抱在怀里,一大一小两人靠着一块墓碑,重享这片刻天伦。
只是他白隐的幸福总是短暂的不及回味,天光透过头顶树林缝隙洒进来,霁月的时间也到了,白隐抱着霁月,纵使有万般不舍,还是要面对现实啊。
“呜呜呜,爹爹,霁月不要走啊!”最后反而是霁月哭了,豆大的眼泪珠子一样掉下来,砸在白隐手上烫的发疼。
霁月哭着消失了,白隐的心也好像空了一样。让霁月带走的东西已经交给他了,想必凤凰会原谅他这一次的任性吧。
暖阳像水一样漫过来,靠着青石墓碑的白隐也仅存了一丝气息,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就这样沉睡下去,或许更好。
阎摩在灵山丢下了一样东西。那天白隐突然醒来,开启了石墙,然后被大风卷进来一样东西,落在了白隐脚边。
阎摩来过灵山,那一刹那的绝望和痛苦几乎让白隐疯狂,他终于明白阎摩为什么大婚,也明白夜歌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死而复生,成为夜歌掌中的傀儡,永远依附宿主而活,千年百年,只要夜歌对他下了命令,他即使一无所知也会准确的执行,多残忍的夜歌。
因为爱一个人,即使自己伤痕累累,也会无条件的先原谅他,无法恨他,也逃离不了,那就永远这样沉睡下去吧。也许,睡着的时候会做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梦。没有爱,没有恨,不会被欺骗,也不会伤心。
只留一方山水净土给他便足够了。
17
17、末章 。。。
云衡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霁月在他一边吵吵闹闹,爹爹在虚页殿外晒着太阳,而爹亲不知为何生气了,板着脸一言不发的站在爹爹后边。爹爹穿着一身花花草草的衣服,拉过爹亲的衣领亲了爹亲一下,霁月惊奇的哦了一声,云衡别扭的别过脸去,爹亲的表情像是生气又像是高兴,很奇怪。
爹爹笑起来很好看,弯弯的眼像是新月一般,然后他说,对付木头脸的男人就要这样。
阎摩在黑暗中猛的睁开眼,发现额上满是冷汗,刚刚的是梦吗,如果是梦,也太过真实了,甚至连阳光的温度,都似乎还残留在身上。
他那一箭,只是想留住他,当初三箭送行,白隐为何不懂!只要他留下,即使不爱他也无所谓了,只要他留下……
阎摩在凌云居空旷的寝宫里,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