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浪,他和我说话了。”清柔木然答。“而且他依然令我心动,还是那笑容,并且他又再次给了我希望。”清柔将脸转向黎珞。
黎珞说:“你知道这是一个错误!”楼清柔叹口气,黎珞继续说:“你仍然选择这个错误?”清柔痛苦的眼望着黎珞,说:“我已经没有权利选择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悲观了?”黎珞眼中闪过一丝不信。
“哪有的事!”
黎珞说:“别忘了,他已结新欢。”
“杜海棠,唉,也难怪,我有的她都有,我没有的人家照样有,柔情似水。”清柔自嘲地说。
“你也可以呀,只要你变一变,他一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要死!让我变,除非我嫁!”清柔嚷出来。而后,她愣在那。
“那你就赶快嫁掉算了。”黎珞笑说。
清柔什么也没说,她还有什么可说。
室内很暗,楼清柔左手托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女人!漂亮好像离她很远,她只坐在那。她慢慢散开发辫,一头黑发如瀑布散开,她的头发很长。看着看着不觉眼中滑下两颗泪。
叶云寒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他没出声。他与楼清柔很少接触,没想到她是一个喜欢伤感的人,自己对着镜子也能哭出来,从前还以为她只喜欢笑,是个传播快乐的机器呢!就连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依然没见她哭过,而且还能跟他搞恶做剧,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是他所不耻的,也正是他努力在寻找的,就像多年前的自己。
似乎发现了别人的注视,楼清柔徐徐转过头去,是他!一个最不易见到的丈夫。嫁了人真能改变吗?看着他,注视着他,婚后第一次仔细地看看他,他是个没什么责任感的男人,却很有钱,这在于女人已经足够了,尤其他还很年轻,况且相貌……这么一个优秀的丈夫,自己不应该能守住,别说丈夫,至今还没有人可以欣赏她这个大麻袋。
她的长发披散在身前身后,大大的眼睛,饱满的唇,叶云寒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全身散发着一种拒绝人靠近的特殊气质,仿佛那天的婚礼,他以为他娶错了人。他走向她,她宛如深夜的一缕清灵,淡淡的,散发着怡人的芬芳。“我想我们该谈一谈。”他边说边坐在她旁边。清柔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不安地挪动身体。
“明天爸妈就要来了,我不能再在客房住。”叶云寒注意着楼清柔的举动,“所以我明天晚上要搬回来。”
“什么?”楼清柔大叫。不理会她的惊叫,叶云寒继续说;“卧室没有其它睡觉的地方,因此我们都、必须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睡在地板上,我是没什么意见。”闻听此言,楼清柔霍地站起,指着叶云寒大吼:“摆明是你想吃我豆腐,还编理由。”
叶云寒冷笑起来,继而哈哈大笑,“吃你豆腐,我的品位还没低到如此程度,只要你别骚扰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再说……就算我要对你做什么,那也是名正言顺,你就不必故作姿态了。”
楼清柔镇定下来,也冷哼两声,“对于不能满足我需要的人,即使他躺在我的床上我也不会要的,所以在你想名正言顺之前,别忘了在外面多做练习,否则到时别怪我不讲夫妻情面,不给你留面子。”
“哦!”叶云寒挑挑眉,“这么说,你是身经百战喽!”
“哈!难道你还希望在二十世纪末的大学找处女?更别忘了我是谁的女儿,希望越大失望可就越大。可惜、可惜,没想到叶大公子还有处女情结。”
“我从没想过你会是个处女,否则我早就……因为我怕得AZ。”
楼清柔气得肠子都转个儿了,但仍平静地说:“你怕!我看这个屋子你都不要来了,否则你会死得很早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叶云寒洒脱地挥挥手,飘然出室。
八、一张床
叶氏夫妇专程到北京看望新婚不久的儿子和媳妇,一进门常月就迎上儿子,紧紧拥住他,连连拍他的头。远远看见清柔依门而立,忙走过去,同样一个热情的拥抱。“柔柔过得好吗?”
面对热情的婆婆,清柔内心是深深的不适,却报以一记甜甜的微笑,“过得很好。”常月拉着它前后左右打量一番说:“没胖啊!”她稍思考,“一定是云寒让你太累了,我知道他自小就精力旺盛。”
太累!细想想他还没到虐待自己的程度,清柔不语。
常月见她不说话,更肯定了,斜了旁边的儿子一眼。被母亲不怀好意的嘲笑,云寒不在意,但对楼清柔一副无邪天使的模样可大为气愤,装哪门子圣女!
看妻子一副鸡婆样,儿子一脸冷漠,叶风然开口:“小月,才下飞机,还是先到楼上休息休息,过一会下来吃晚饭,那时再说也不迟。”
丈夫一脸体贴模样,常月很是受用,幸福地微笑着上楼去了,交代几句叶风然也随后而去。若大的客厅只剩楼清柔和叶云寒。
叶云寒先开口:“我的东西已搬回去,今晚就住下,希望你自重!”说完回房了。
“真不懂他娶老婆干嘛,吃白米吗?”强自镇定的楼清柔忍不住嘟囔出声,叶云寒假装没听见。没想到自己看错人了,真的看错了,她很爽朗,同样很开放,在楼博的家庭教育下,她不会是个简单的人,旧日的回忆再也找不回来了,尤其是在她身上,当初怎么会以为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呢?真是笑话!是啊!现今到哪去找单纯如当年的她的女孩儿。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桌上的一张纸条吸引了他的注意,拉近看,潦草写有数字:
如何?谴情情更多!永日水晶帘下敛愁娥。
六幅罗裙窣地,微行曳碧波。看尽满园秋风敲苦竹。
望向窗外,楼清柔在花园内走着。
穿上最保守的睡衣,楼清柔依然迟迟不敢开浴室的门。他就在外面。第十次握住门把手,心一横,拉开浴室的门,他已经躺在床的一侧。怕什么!
清柔摆好最轻松的姿势走过去,泰然自若地坐在床边,拿起床头的书侧身倚在床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楼清柔有睡前看书的习惯,翻书页的声音在静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响亮。叶云寒转个身,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见他没什么后续动作才放下心。
抚着心脏,清柔想:长此下去,不得心脏病才怪!才想到这,床上的人突然坐起像黑夜里突然醒来的僵尸,盯着楼清柔。
“总要来个晚安吻吧!”说完叶云寒亲了清柔脸一下,躺下睡了。清柔失神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他的吻,该死的,竟然占我免费的便宜!他……
没事、没事,只是一个晚安吻罢了,可别忘了自己是卡门荡妇,怎么能被一个吻吓到。她自己安慰自己。
身侧的他已不设防地沉沉睡去,清柔的心还在激烈地跳着。他刚毅的侧面已变得柔和,出色的脸带着浓浓孩子气,他真……!
听着老学究的课,清柔无聊得真想睡,黎珞拍拍她,问:“昨夜没睡好?”
清柔点点头说:“看书了。”
“最近总是看你很累。”
清柔晃晃头,“天天新欢,夜夜笙歌,不累才怪!”
“啊……”黎珞将语音拉得很长,清柔乘兴说:“又高又帅,阿兰·德龙都得靠边站。”黎珞贼贼地说:“哇!谁呀?”
清柔神神秘秘地低下头小声地说:“你老爸!”
“哇!那不是说我也很帅。”
“帅你个头啊!”清柔捏了黎珞脸一下。
黎珞诚恳地说:“心情好点吗?”
清柔感激地握了握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
“楼清柔!”教授叫。清柔连忙起立。“你在下面嘟囔什么?”
清柔拉拉衣服故做无辜地说;“我在想为什么台湾不愿回归祖国。”
“我们今天讲的是人口迁移的问题,并没有讨论台湾问题。”教授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