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Yuni面对沙斯的温柔不是迷乱,而是恶心,于是很自然的,在自信的有些放松的沙斯的身下,她终于挣扎成功了,暂时结束了被唾液洗澡的威胁。
她已经奋力地冲向大门,而此时,在一个即将失去贞操的女孩眼里,天堂的洁白与地狱的黑暗颜色是完全相同的,只要现在能走出这道华彩之门,只要能,她决定不再顺从生命,也许她能。
沙斯发现他低估了这个中国女孩,他开始不了解她的思想,女人的思想,也许只是中国女人的思想,这个时候是没有空隙让他再去想关于哪国思想那么费脑的“工程”,当然对于他们两人的战争,自然生理上的差异在亘古前已判下成败的定局。
“这种游戏很好玩吗?”沙斯脸上已经没有笑容,剩下深深的疑惑,突然Yuni感到此时此刻的沙斯要比笑着时的他真实许多,她面前的人是沙斯,不仅仅是“人”这个广博概念下分支的男人。
“你别过来。”思考后是慌乱。
“你跑不掉。”沙斯神情认真,他一定要得到她,现在就要。
“你别再过来。”Yuni终于抓住了那只近在咫尺却始终不忍触及的精美绝伦的古董花瓶,投出破碎的阻碍。巨大的声响更加传导出她的不安,沙斯是这么想的。
“理智点宝贝,这没什么,你会品尝到快乐滋味的。”他用着从未有过的耐心劝导着。
“你——下流。”Yuni呼吸狂乱。
沙斯摇摇头,一次次闪过Yuni的攻击,一步步将她逼向床榻。他认为面对这种情形,缓慢的进程是摧毁人坚定意识的最好方法,危机的步步深入,好比人被卡住脖子,一点一点让人失去新鲜的氧气。Yuni的脸白得有丝吓人,沙斯在验收自己胜利果实的同时,一种近似于心痛的感觉轻轻抽动他的心口,他有点愕然,那充满人性的一抽就消失殆尽了,然后他硬起心肠,任欲望主控了他的心智,扯开Yuni的外套。
室内的灯光暗淡了,只剩沙斯时暴时柔的动作,以及长长短短的泣涕声,然后不知何时室内的灯光极暗淡了。那充满中国古意的厚重窗帘隔开的是几个世纪的哭泣,酒红色的喜气散发着浓烈的香气。面对不同的女人,甚至不同国籍的女人,沙斯都会用不同的房间,一个有着和女人相符气质的房间,名曰是对女伴的宠爱,其实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心理需求。
Yuni觉得希望渺茫,流泪的双眼闭上了,她已经失去了最后一分力气,现在的她唯一能掌握的就是自己的思想,她幻想着身边的人是梦中的他、他、他,她想着,泪沾湿了床榻。河床的泛滥是绝望的宣泄,她想起了初次见他时的情景,站在火红枫树下的黑衣男孩,他的眼神她无法忘记,他孤独的灵魂她无法忘记,他永远与世隔绝的黑她更无法忘记。鼻间是飒爽的空气,眼前却是萧索的他的背影,没有比那更糟的了,不是吗?想着想着Yuni的心情逐渐平静了,然而眼泪依然在毫无知觉地向下流。
厚重的中国红大门竟然被泪水化开,星辉洒满一室。
暗淡中带着光亮的声音传来,“放开她。”语气冷漠而坚定。
沙斯蓦然停下动作,长长吐出一口气咬牙说:“Hani你什么时候也管起我的私事了!”
“别让我重复,放开她,出去。”冷冷的调子冻结一室热辣的春意。
“如果你还是个绅士,出去的应该是你。”
“绅士都像你这样,怪不得我从来不是。”
“你是存心想破坏我的好事?”暗淡中沙斯不顾自己的衣饰,立在Hani面前。被指责的难堪,欲求的不满使他愤怒地要吐火。
Hani越过他来到床前,Yuni散乱的鬓发、□的肌肤,还有她的一双眼,闪烁着几乎梦幻的色彩,泪痕也变得欢乐。背对着沙斯他说:“我带她走。”然后他向Yuni伸出左手。
梦终于向Yuni真实地展开,在他的注视下,Yuni刚要将手伸过去却发现自己局部的□,整好装后,她站在Hani身边。
已退至门边的沙斯一直注视着两个人的动作,眸光越变越细,他仿佛参悟了某种道理,头脑极力运转,然而核心已转到这位大有可能的他未来妹夫的身上。向来冷血不喜多管闲事的皇甫总经理突起的怜悯之心?这个理由会被人一眼刺穿,没半分说服力。他是男人,Hani也是男人,他旋转的思维立刻转到本质上。
“你有什么理由带走我屋子里的女人?”沙斯的语调轻松起来。
“你要搞清这是谁的屋子。”
“你根本是强词夺理,现在这间屋子是我的,因为我已经付了租金,即使你是酒店老板也没有干涉的权利。”
“如你所说,我是老板,不是吗?”
“你是老板。”沙斯发现自己的质问偏离轨道,发现后立时切入主题。“你更是男人。”定义下得高深。“你认识她。”他继续说道。
“我不认识她。”
“这就怪了,在我与她之间你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你凭什么插手?别告诉我你同情心泛滥,恐怕连你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你到底怀着什么心,你懂吗?”沙斯整个脸色都变了。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这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解释。
“承认吧!其实你的意图与我一样,为了她这个女人,一个女人,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和她上床。”
Hani想起临闯进门的时候,他听到的巨大的破碎声,然后他整个思维破了,空白许久,潜在的不知名的意识推动他,他进了这道门,这证明他还是有人性的,就像她当初说的那样,他没让她完全失望。虽然当时没空儿去想他的目的,但无论如何,一切都是为了她呀!“你以为所有的人都与你一般无耻。”
“你真高尚——‘美国情圣’。”沙斯捧腹大笑。
Hani拉起Yuni直出大门,他不认为他有必要与他在这讨论男性心理的必要,太了解自己的人无疑是痛苦的。至于沙斯,自然有人替他挡下。果然当沙斯想继续纠缠的时候,一个影子拦住他,面对他的是一把乌黑的手枪。
十四、夜晚(2)
电梯前,Hani看也不看Yuni说:“你走吧。”半晌Yuni没回话,Hani快速看她一眼又说:“不用感谢我。”
“你讨厌我?”Yuni问出今生最大胆的话。
“女人都是麻烦。”Hani失去耐心进入电梯,直奔自己酒店里的房间。Yuni一直跟着他,不管前方是什么世界,她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Hani进到屋内反手关上门,门,关门竟未发出他愤怒的吼声声音,他返回身看到的是一只被门与墙夹过的手臂,洁白的肌理上找得到他愤怒的痕迹,深红色的压痕触目惊心。他拉开门,门后是一张小而已近扭曲的脸,她的唇被牙齿紧紧咬住,那一排深深的齿印应该是她疼痛的惊叫,但她毕竟没有惊叫,有的只是压抑的表情,可是在Hani眼中,她肉体的压抑比实质的惊叫更令人厌恶。
他们对立着。“你还记得我吗?”Yuni在心底问着他。四年前他们也曾有过一次对视,那一瞬间却连接了她的永恒,他们好像一直这样相互望着,不存在陌生。然而她只是他挥指掸在肩上的一朵小花,一只无处栖息的蛾——春寒料峭,她只愿来生能在他的肩上呵暖、耳畔缠绵。
“你干什么?”Hani开口问。
Yuni仰头只看到他刚毅的下巴,心底立时涌入一股暖流。“我要跟你在一起。”暖流托红了她的双颊。
“在一起?”
“嗯,虽然你有女朋友,但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