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我的……嗯哼。”
Yuni把头垂得极低,“我……是的。”
“为什么?”
Yuni猛抬起头,原来他也会问为什么?
“Dam!”Hani一把将她拖进屋,并将她压在关起的门板上,“你知道你在要求什么?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不能。”
Hani突然颓丧地放开她,走到屋内的小型酒吧台前,竹叶青的味道引诱着他,他幻想着他是一名真正的绅士,就连碰触女士的手感觉都很罪恶,何况是一个比他年龄小的女子。他幻想着如果这一世他没有遇到柔柔,也许他会爱上第一个走入他视线的女孩,拥有一个倾心相恋的恋人,品尝宁静祥和的晨昏,如果那个女孩就是柔柔该多好哇!
“求求你——让我带给你快乐。”Yuni从背后抱住他,倾诉着能令他心动的句子。
“那不是你想象那么容易,反正不行。”道德的天秤沉重地倾斜着,一口饮尽杯中酒,他甩开她,脱下外套丟在沙发上,然后将枕头撑起靠在床边,他眯起眼扫视她的全身,现下她娇羞得如风中杨柳的样子,大概可以拨动任何一个男人薄弱的心怀,这样一个娇怯的女子是开放的美国女人中一道水墨风景,怪不得一向挑嘴的沙斯会瞄上了她……一忽儿,Hani的原则又离他很远,刚兴起的绅士风度也泯灭了,身在一个□泛滥、道德观念薄弱的国度、甚至时代,何必惺惺作态,他的耳边飘过沙斯的剖白:“承认吧,其实你的意图与我一样,为了她这个女人,一个女人,最终的目标都是上床。”他似明白了,又不明白,反正这已经不重要了。
“脱掉衣服。”冷冷的命令在整个屋子回荡。冷空气袭向她,她却异常的觉得火热。这样的命令令她开始无地自容,她在意他对她的看法,因为她知道她的身体远没有美国女孩好看,从前她不觉得怎样,可今天当她完□露在爱人面前,一股浓烈的自卑感胀满心胸,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害怕看到他失望、嘲弄的眼神。
当他唤她到床前,他选用最低俗的话来指挥她的行动,他的心底却尤自矛盾着。她的耳内轰声巨响,觉得尊严已在地狱受着凄雨飘零了。她的泪涌了出来,一种难耐的感觉锐利得令人痛苦,痛苦中她伸手抓住他的手。他无视她的努力,就当她是因欲望而变得急切,而非推开他。旋风般的粗鲁让他察觉到她突然的惊惶与退缩,一丝疑虑闪进他的脑海,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只是更靠近她。他近得能让她看到他眼睛的深处,感觉到他带着竹叶青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她此刻的义无反顾的表情让他不可抑制地想起柔柔,然后是眼前的她。她察觉他突然而来的怒气,他在生气!
“你不必这么做。”他沙哑着声音说道,“这是你的第一次……你该将它留给你丈夫。”中国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失望像把利刃刺穿她的心房,她脸上血色尽失,眼睛瞪视着他。“你——不要我?”
“我没那个资格。”第一次Hani低下头满是苦涩,这是他第一次碰到处女,他的道德感告诉他应当停下来。
“你怎么能这样。”她的泪滚落在象牙白的床单上。
“你会后悔的。”
“不,我要你完成它。”有片刻她以为他仍会拒绝,但接下来他没再给她时间思考、改变心意或是恐惧。
他显得更粗鲁,仿佛一头笨拙的熊,让她溺在痛苦的海洋里,不能呼吸。他知道他在伤害她,却无法停止,他为她第一次违背了他的原则,这违背使他一定要欺骗自己做到最糟糕,否则他怎么和自己、自己清醒后的心交代?他放任她尖叫,更放任她泪染湿了他的身体、象牙白的床单。其实以他的经验他可以让她不必承受那么大的痛苦,他可以更简单、更容易,他却狠心地将她伤得最深。他甚至希望这个如圣母般向他全然奉献的女孩,在今天后记得的全是他的坏,然后干脆把他忘记。
她抬头,瞧见他灿烂的黑眸专注地看着她,虽然痛苦犹在,但四年来她的心第一次得到彻底的平静。她侧头靠在他肩上,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平静,Hani恰在此时离开她,开始着装,顺便将Yuni的衣服扔上床。
“我送你。”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话和语调。
“星晖……”
“叫我Hani。”
泪又浸湿了她的眼框,隐隐拭去泪水,疼痛再次袭向她,却比刚刚更甚。她向来不是强者,她不再放弃掉泪宣泄的情绪和权利,而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蹒跚地走在他身后。
十五、朋友(1)
楼清柔的头都快掉到桌子上了,每跌到一定高度,她又强打起精神,费力地抬起脖子,“天,已经四天了,他不打算回来啦,再不回来我——我可真得求助于周公去了,虽然我实在不想麻烦周公他老人家,因为他并不比自己高明到哪去,而且还有十道数学题呢!叶云寒——叶云寒,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的呼唤。”实在挺不住了,她为了提神写打油诗派时间。
叶云寒轻提脚,无声无息地上楼,“哈,小妖女一定睡了,今天就到书房睡,躲了四天,狂风应该过境了吧。”轻手轻脚走到书房门前,书房的门开着一道小缝,柔和的黄晕光线轻泻——有人。叶云寒好奇地走进去,桌上,楼清柔托着腮睡得正起劲。现在已经快十二点啦!再望向桌子。哦,这回是数学题,叶云寒一副了然神情,咦,桌上还有一张纸,还是好奇,叶云寒凑过身去。——有时侯好奇心会害死人的,但人的好奇心还是有增无减。纸上写着——“遇到你之后”入目五个醒目的大字,谁?哪个你?叶云寒突然有些抱怨,却习惯性地向下看去。
生命似乎才有了意义
欢乐中夹杂悲哀
生气中含着怨恨的沉寂
遇到你之后
海水开始由淡变咸
清新内蕴涵苦涩
生命里找到爱的轨迹
遇到你之后
上帝学会了下雨
将离愁丝丝点点撒向人间
诉说着相聚已成过去
清柔挪动两下又沉沉睡去,看到她眉宇间始终萦绕的不安,他知道数学和物理对她的压力有多大,至少可以让她食不知味,睡不安枕。真搞不懂她,数学有那么令人头痛吗?拿起数学题,叶云寒大大感叹,迅速算出题的结果,让她头痛一夜的问题他不到十分钟就解决了,现下心中思量着该不该让她在书房睡一夜,想到这几天逃家在外的原因,想到她说自己是同性恋时的表情——心中就有气,这个丫头也不想想怀疑自己的丈夫是同性恋对她有什么好处,没事胡思乱想“第一人”,本想好好晾她一段日子,但看她如今的痛苦样——他敢打保票,她在这睡一夜,明天脖子肯定转筋。唉算了,自己不是没人性的冷血动物,怎能看着“妖妻”受苦。估念她年纪还小,从轻发落,想着,转过椅子,抱住她的脑后,抬起她的腿,轻轻将她抱起,她哼哼一声,便又无声。
打开卧室的门,把她轻放在床上,不想还是惊动了她,她睁开迷朦睡眼,看清是他后,瞬间将眼睁得银铃大。叶云寒摸摸自己头顶,笑道:“我没多长一个头啊。”见他幽默依旧,清柔大大松了一口气,“对不起。”破口而出。
他被她的话闹一愣。
“那天我不该直接说你是那个,让你很没有面子,后来我想,万一你为此想不开,我不得跳黄浦江大桥以谢多嘴之罪,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妈交代。”说着头慢慢低下去。
想不开!跳黄浦江大桥!真有你的,他那是愤怒?是极其的愤怒好不好?简直就是忍无可忍,还不能打她一顿,她还……她又猛地抬起头,坚定、真挚地望着他,“我没有丝毫嘲笑你、看不起你的意思,你更不要因此而自卑,只要是真心的,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不是老土,很理解你的。虽然还是有人不能理解,我们不能反对事实,但可以漠视事实,既然已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