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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2 / 2)

护国公冷眼看着那极度不满的青年郎君,一手重重拍在桌案上。

沉重的一声,让室内气氛越发凝重。

“对护国公府众多人性命于不顾?!”护国公闭了闭眼,将眼中的失望之色藏了起来,“早在当年你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后,护国公府所有人的性命早岌岌可危!如若不是他,或者你现在不是站在我面前,而是站在我的坟头!”

护国公看着被恒清说是极有慧根的孩子,心头涌起一阵又一阵酸楚。

生了慧根,双眼却被蒙蔽,还不如不要!

护国公这话之重,叫宋大郎青了脸,三年前的事,是他过错。可是那时,那时父亲听了他的话,又何置于败北!

宋钊当时不过是贪生怕死,才会那样相劝!

“您的意思是,不管了?任他会害得宋家人跟他一起陪葬,都不管了?!”

“他也是宋家人!”护国公冷声反驳,“他也是宋家人,这话我最后在你面前说一次,我亦相信他不会让宋家再落入三年前的局面。倒是你,你扪心自问,你来这一趟究竟是打着什么算盘,是真的来劝我让我去劝你弟弟,还是准备让我配合你,去听信你所谓拯救宋家的做法?!”

宋大郎被他犀利的指责直逼得退了两步,面色苍白。他沉默片刻,突然开始发笑,笑声如低至高,大声质问:“他是我弟弟?!那我算什么?我不曾记得我母亲肚子里,还蹦出过那么一个弟弟!”

“宋昭!”

护国公被他带着癫意的笑声所惊,站了起身。

宋大郎却已目露寒意看向他,翘起的唇角带着讥讽:“不管安王最后成不成功,就算他这样再让宋家重新大权在握,他都是乱臣贼子!安王不是正统,即便他称帝,史书都会记上这一笔!”

“——希望他不会有后悔那日!您也是!”

宋大郎从牙缝中挤出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

护国公在他转身那瞬伸了手,可也只是抬起,又被他强行放下。

郎君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护国公跌坐回椅子中,看着探入廊下的树枝,眼神空洞没有聚焦。良久,他才闭了眼,可面容上的黯然之色却久久不散。

他们兄弟这怕是要兵戎相向了。

大郎说安王是乱臣贼子,那么他是已经投靠了哪位皇子?

护国公又静默坐了片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站起身想要去让人去王府给报信。哪知才刚站起来,就一阵天旋地转,重重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中午的更新,因为上班晚了些~~~爬走

第55章

天边的云被夕光照得红彤得一片。

两位披着斗篷的郎君一路策马疾驰; 从进城后都不曾减速; 直到了宫门才拉了缰绳。

温从言翻身下马,小喘着气就往宫内去; 宋钊在他身后就显得不紧不慢。

温从言侧头看了他一眼; 视线在郎君略苍白的面容上掠过,也不问他,径直先行。

宋钊就落在了最后边,步调依旧从容不迫。

两人打算明日再回的,哪知温从言却是突然收到宫里来的信; 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便一路往回赶。

宋钊想着,凤眸在沿路各处看了眼,发现今日的值岗位置有所变动。刚才在宫门的时候; 他就发现异常了。

禁军比先前增了一倍有余。

出什么大事了?

皇宫突然严加把守,定然是皇帝那出问题。

宋钊走过中路; 晚风将他袖袍吹起; 余晖在他身后; 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此时的郎君; 心中思忖颇多; 面上却是不显山水,整个人都变得极为莫测。

温从言已拾阶到了殿外; 他回身看了一眼,就看到郎君那叫人摸不透的表情。

他微微皱眉,想到将舜帝气吐血的文颐郡主; 又转身在殿外等侯召见。

宋钊来到殿外的时候,温从言已经与舜帝说了好些话。

舜帝躺在榻上,气色尚可,只是神色极阴沉,看人的眼神仿若是淬了毒一般。

“陛下,文颐郡主的事我们且先缓缓,如今最重要的是边陲,是李家。”

宋钊得了宣见进殿,走到内殿门口就是听到这么一句,他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继续往前。走到舜帝跟前,行了礼。

但也是那么一句话,他已经知道,他的小妻子是又干了什么大事了。

舜帝见着宋钊,神色更加不悦,但心中仍有别的事,倒也将对赵暮染的怒气压了下去。

他先前也是被气糊涂了。

是多年没有人敢忤逆他,没有人敢一而再挑衅他,他才会落了她的套。

舜帝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静又冷血的帝皇,他问宋钊:“温卿说事情已有眉目了?”

“是。”宋钊低声应一句,慢慢道来,“陛下可还记得臣在带着郡主殿下回都城的时候,遇到了刺杀。”

“嗯,自是记得。”

宋钊总是事无巨细给他汇报,这些事情,他也关注,肯定不会忘记。

宋钊如今在朝中是他的一利刃,什么人针对宋钊,就相当于是针对他这个帝王,他哪里能忘记这些。

“臣当时用了火攻将人围杀脱身,烧毁了半条街。那伙人来路不明,训练有素,如若不是臣早有察觉,必遭毒手。事后臣也让人查过,发现那伙人有一部份是流寇,有一部份……是私兵。”

私兵?!

舜帝听到这话,惊得直接坐了起来。

谁人敢养私兵,这就是要造反!

宋钊声音依旧轻缓,转而说被毒死的那批人的疑点,“不管官兵犯人,看着是像被毒死的,但并不是。他们还是遇到了刺杀,只是对方是刚他们迷晕了,然后用银金一类的利器入顶,逐个杀死,再制造的毒杀假像。”

“现场都被人清理过,又是第二日被人发现报了案,他们的踪迹才被人遮掩了过去。这样有计划的行事,不是一般流寇能做到的,所以臣猜想,这批杀死犯事官员的人,也是被人暗中培养的私兵。”

私兵不是人人都能养得起的,频繁出现更不可能,所以他猜想,这与刺杀他的人是一批。

舜帝听着脸色又慢慢沉了下去,“居然能在都城附近养私兵!此人果然有手段!”

且是细思极恐。

如若私兵数量大,又近都城,那是不是就要逼宫了!

“查!不管一切代价,都必须要查!”舜帝下令,温从言知道这是跟他说的,忙行礼应是。

舜帝说罢,又再继续问宋钊:“如今人证都死了,李家那要做何打算?!”

“既然人证死了,有物证也是一样的。李家近期在那几挺处有过活动,将那些接触过他们的人传了过堂就是,证词也是会有的。”舜帝派他走这一趟,难道不知道证人都丧命了,说白了,这就是拿来糊弄人的。

君要臣死,哪容臣苟活。

舜帝闻言,舒出一口气,“那就都交给你处理了。”

宋钊正要应是,有小太监来禀枢密副使有要事求见。

枢密副使在见到温从言的时候,神色明显一松,有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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