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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2 / 2)

那种懵懂未知的情感最令人向往,所以,当他说愿意娶她的时候,她这个从别处穿越而来的灵魂竟是一种谁也不能察觉的沾沾自喜。如果面圣那天温七给她的是羞辱,是一种打击她自视甚高、很是自负的傲气的话,那么林漠遥适时的出现,却正是击中她心怀的良药。

说来说去,最卑劣的就是她。如果真是对温七有情,在喜堂上温七来抢亲的时候,她就该不管不顾的跟他走,哪里有那么多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的理由去拒绝?

其实是她不想走,想赖在那个温暖的男人的身边不想走。

记得当晚在喜堂上,她还假惺惺的对他说,如果他有了心仪的人,就把世子妃的位子让出来,成全他。

全是屁话!

就是怕林漠遥看不起她,故意自表清高的屁话!

她从来就没有想让过,不然,为何在发现他与墨音有暧昧,与含烟有私情的时候,会那么气势汹汹地跑去把全副家当都给当了?是想做给林漠遥看,当他把那些东西丢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希望,这人也不是对她没情,不是为了她,都说不见墨音了么?含烟是他妹妹,没办法达到这个条件,只能免之。

回过头来说,如果她真的想当一个好妻子,就该好好的跟墨音相处,然后帮他娶进来,而不是跑到墨音那里胡说一通,还搞出那么个闹剧让林漠遥许下不见墨音的承诺。这分明与她信誓旦旦的话相去很远了。

现在想来,最让她觉得难堪的,就是他称病躲在竹院不出,一个人顶着他家的麻烦,忙到焦头烂额却得不到他的称赞或安慰,这算什么?他把她当隔壁家的阿猫阿狗看了吗?喜欢时就丢块肉骨头来逗逗,不喜欢了,就自个儿躲起来乐呵?

面子啊,她的面子啊,不仅面子,她连里子都无存了,所以才想借着假死一遁了之,想挽回自己的里子面子,让那个不把她放在眼的男人出来后,大大的后悔去——原来邻居家的阿猫阿狗也长了脚会逃跑啊?

其实就算温七不搅局,她真的就那么甘心的永不回头了吗?鬼才知道。

用心的两相比较,如果说温七对她的情份在明面,那么他的那种温暖却是藏在骨子里。

如果说温七是一团火,那么他就是一杯暖人心脾的咖啡,火可以让人一点就着,瞬息就完蛋,而咖啡,它可以让你永远清醒地看着所有的一切。

说实在的,对于温七,她有着一种亏欠,所以她努力想在这种亏欠与林漠遥的敌视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她真的不希望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有事。

还有,温七让她想起的,是前世的一个人,一个很纠结的人。

而林漠遥,却是她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想要的家。

这就是他们的区别。

结果,到现在她才知道,前世与今生,他们是不能并存的。

她不能优柔寡断,一边想把前世的纠结和愧疚保存在那里,一边又想把今生的幸福握在手里。

就像林漠遥一再警告过她的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现在这样一个结局,只不过是他帮她做的一个选择而已,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怪责他?

毫无理由。

可是在这一刻,她的心真的累了,总是在计较着得失,现在有失去,却也没得着什么。

因为隐隐之中,觉得这种事由林漠遥来做,让她有一种恐惧的感觉——男人真的玩起心计来,女人绝难逃脱。这种感觉让她不仅不再觉得温暖,还觉得很残酷,很现实。

所以她想睡一会儿,安静一会儿,什么都不用想,让心完全沉寂下来。

想到这里,她果然是沉沉地睡了过去,却把天大的麻烦丢给了船上的一主一仆。

当又回到落日城南明湖畔的时候,岸上的华灯早已成林,四周延绵不尽。

在船板上吹了老长冷风的曲湘南到船舱里叫苏红茶起来,她却不应声。又叫了好几声,依然如此,之前都好好的人,他以为她装死,伸手就去捏她鼻子,鼻子不能呼气了,看她还怎么装?

可惜这一捏,又捏出了大麻烦。她鼻尖滚烫,然后脸上滚烫,额头滚烫,紧跟着连她整个身上都是滚烫的,曲湘南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个女人,为什么每次一看到他就开始病?他又不是她免费大夫,更不是她专用的,为什么每次都是他?

小童看去叫醒人的人半天都没声响,不由也钻过去道:“公子,怎么了?是不是一看见心上人的睡颜,就口水横流邪心大发,快要忍不住了?”

曲湘南一巴掌把他拍了个天昏地暗,“忍不住你个头,难道你没看见你的小茶姐姐病了?”

小童忍住痛,伸出手去摸苏红茶的手心,立即失声叫了出来,“这么烫?怎么回事?”

“估计是那个老毒发作。”

“为什么会发作?上次说是喝了酒引起的,这一次可没让她喝酒。”

曲湘南干脆坐下来叹了一口气,“都说是中的摧心断魂掌,摧心摧心,她现在把温七杀了,可能伤心得很,不用毒气攻心,就自己把自己给摧死了,这一次她自己这样来,就算我把条命搭给她,也没办法给她压制。”

小童沮丧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见死不救。”

曲湘南摸着下巴笑吟吟道:“既然你那么想救,那给你一次机会。”

小童一看到他那明晃晃的笑脸就恐惧,往后退了一步,戒备道:“什么机会?”

“赶紧去跑腿。”

“切。”小童没劲的往船板上一歪,“我跑腿就有救了么?我还以为公子有什么高招,老骗人。”

“这次真的没骗人,她现在算是心病,心病还要心药医,你回去找轻旋去打听打听,看看今天他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

镇南王府里,怡然居。

一盏油灯在桌案上散发出微弱的光,黑衣磊落的男子挑亮些了灯芯,再次将案上的账薄打开,只是看了半天,却没有一个字能看进去,他不由叹了口气。

已经在旁边观察他好半天的夜无歌终于打破沉寂出声道:“世子,现在天色已晚,世子妃还没回来,要不要派人去找?”

林漠遥抬起头来,脸色一片苍白,“不用找,我知道她的脾气,就算找到了,她现在也不会回来。有些事情,还需要她自己慢慢去想,既然她不愿听我的解释,自然是她心思透彻,明白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夜无歌虽然有些不是太明白,可是,这毕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他不好再过问太多,更不能关心得太过份。他望着窗外一轮皎洁而明亮的圆月道:“今天已经十一了,等几天就要去夜澜江边赴约为她解毒,希望在此之前,她能想明白一切,自己回来。”

林漠遥没有出声,他也走到窗边,抬头望着那轮月,想起第一次遇见她时,她笑得两眼弯弯,眼睛又圆又亮,就跟天上的这月儿一般,让人一看就心生欢喜。

可是今天却让她伤了心……

他不由在心里默念,小茶,你在哪里,可知道我站在这月下正想你?

*

曲湘南倚着舱壁,半躺半坐,灯下,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越来越拧紧的眉头,忍不住伸出手指,沿着她的眉毛眼睛慢慢的画着圈儿。

她的眉只是很清秀,眼睛不睁开的时候,其实也很普通,这鼻子,这嘴巴,还有这脸形,在他所认识的女人中,这等模样都只能算是中等之姿,可是为什么却总能吸引人 ?'…99down'究竟是她的哪里显出了与众不同的魅力呢?

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像个二世祖一样在街上把个脚链当垃圾卖了,又记得她跑到春光楼,像个恶少一样将他调戏了一通,更记得她在通宝钱庄前,临危不乱,将所有的人都骗了个人仰马翻。就这么看似没啥德性的女人,看着却让人感觉眼前一亮,爽利,随心所欲,狡黠而又执拗,看似对感情大大咧咧,却又是那么小心翼翼,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99down'

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却又让人想掀起她神秘的面纱去一探究竟。

再看向她紧闭的双眼,是了,总算是想明白,她的魅力就在她那里,嘻笑怒骂,或嗔或怒,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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