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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第35部分(2 / 2)

但你的辉煌终将成为过去,总有一天,我曹子桓的事会成为天下的事,我曹子桓的公道就是这天下的公道!将后面的话完完全全地埋在了肚里,曹丕眼神清明地望着曹操,波澜不惊。

眼看他又变回了以往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曹操几乎以为方才看到的那个有着凌厉目光,锋芒外泄的曹丕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手慢慢放开了他的下颚,曹操依旧审视着面前的青年,企图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端倪,却只得到了一片浓浓的墨色,静如夜空。

沉默间,曹操终于讪讪地转开了视线,不无疲惫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日随军前往长安驻扎。”

“诺,孩儿恭送父亲。”

向前两步,曹操又顿住脚步,沉声道:“子桓,为父亦非轻纵否恶之人,时候到了,自会给你个公道。该怎么做,你自己可要掂量清楚。”

行礼的身子压得更低,曹丕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眼里透着丝丝寒意,嘴上却温顺地应道:“诺,谨遵父亲教诲。”

出了营帐,曹操面对着无边夜色与远处的欢腾声不禁喟然,一声长叹了无痕迹地散在了风中,不知是忧愁还是欣然。

想我曹孟德一世英名,二十年来,竟没能看清自己儿子本来的心性与风骨。子桓啊,你还真是让为父吃了一惊也伤透了脑筋。只是,潜龙伏虎尚未可知,孤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担当与器量!

月斜风起,寒鸦惊起,疏疏树影,更深微寒。

透着熹微光亮的帐内,不知为何,静谧得有些过分,仿佛激流暗涌之上了无波纹的水面一般。

慢慢挺直了背脊,曹丕在原地矗立良久,方才抬起衣袖轻轻拭去了额角渗出的冷汗。走到案边坐下,他静静望着即将燃尽的烛火,蓦然就笑了起来,却是笑不出丝毫欢愉的声音。曹丕就这样自顾自地笑着,笑得肩膀都在微微颤抖,远远看去,竟不知是哭是笑。

入戏太深,竟然连我都差一点相信了自己是完全清白的。曹子桓,你这样费尽心机,究竟是为了争得什么?

在后来延续了五年的夺嫡之争中,曹植在与曹丕的一次谈话中也问出了这个问题,曹丕骄傲地笑了笑,眉眼微扬道:“自然是王位与天下。”

闻言,翩翩举世佳公子曹子建眼神一晃,轻轻反问了句:“是吗?”像是在问曹丕又像是自言自语。

此后不久,曹植杯酒释兵权,再不问王权起落,花落谁家。

又过了几年,曹操面对着自己的王太子道:“子桓,你疲于争斗吗?”

微微一笑,曹丕摇了摇头,不置一词。

苍老了的魏王见状,继续道:“你可知,这么多年来,自己争的是什么?”

轻叹一声,早已不再年少的曹丕望着大殿上的王座,眸中瞬息万变的神色最终归于平淡,“所谓的争斗,不过是天命而已,儿臣争与不争,都是如此。”

以为他会说自己争的是王位或是天下,却没有料到他会说,不过是天命所在。迟暮的曹操不由一阵愕然,旋即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天命,好一个天命啊!”

后来,没有人再问曹丕这个问题了。

一直到黄初七年,病榻之上的曹丕望着守在自己身边的司马懿,突然就想起了这个古老的问题,“仲达,你说,朕这一生,争的是什么呢?”

侧头想了想,司马懿施施然道:“陛下没有争什么,不过是天命而已。”

听着这与多年前自己说的那如出一辙答案,曹丕闭上眼摇了摇头,“仲达,不要敷衍朕,你也知道,天命本就是可谓有可谓无的东西。”

过了许久,曹丕见司马懿都没有回答,便不再追问,小幅扬了扬手道:“好了,你回去想吧。朕有些乏了,你明日来再将答案告诉朕。”

“诺,臣告退。”

这之后,司马懿真的就认认真真地去思考这个问题了,既是替曹丕想,也为他自己想。他也给出了许许多多的答案,却始终不能让曹丕满意。

唯一一次,在他说出 “陛下争的,其实是一世骄傲。”时,曹丕似乎有了一瞬间的动容,可转瞬又没有了表情,他说:“是吗?”一如曹植当年不知在向谁发问般的惘然。

再后来,在黄初七年的盛夏,曹丕永远的把这个没有回答的问题留给了司马懿,让他用日后二十余年的时间去寻求一个无法验证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持续虚构中。

☆、喜得萧何旧事荣,九锡之论断旧恩

于潼关大破西凉军后,曹操在长安驻军休整了一段时间后便下令进军安定,北征杨秋。谁知不过包围了安定月余,杨秋就放弃了抵抗,亲自带兵来降。眼看天气越来越冷,曹操也无心再兴大兵,于是,索性接纳了杨秋及其所属兵部,还做了个顺水人情,恢复了杨秋的爵位,让他留在安定安抚当地百姓。至此,曹军此次出征才算告一段落,十二月,曹操令夏侯渊屯兵长安后,便从安定回军邺城了。

建安十七年,春正月。曹操还于邺城,天子降命丞相: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萧何故事。

受命行礼那日,荀彧身着朝服,手持玉笏,端端正正地立于群臣之间,他静静望着曹操从远处走来,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一瞬间,荀彧忽然感到一阵恍惚,仿佛还是建安元年时残破的洛阳皇宫,天子端坐在恢弘不再的龙椅上,落魄却不乏君威。自己满怀赤诚地跟在曹操身后,赞拜唱名,趋走上殿,行跪拜礼,几乎以为,兴复汉室可计日而待,颓败之后,藏着即将苏醒的盛世繁华。

可为什么转眼便成了这副光景?昔时董卓之乱,不也起于这无上的荣耀吗?

心,一点一点变冷,荀彧眼带怆然地凝望着春风得意的曹操和人群中那些谄媚的面孔,只觉怅惘不知所以。但多年在曹操与汉室之间的斡旋经历早就教会了他“麻木”二字应如何演绎,所以,荀彧选择封缄以默,无动于衷。丹墀之下,有人雄心万丈,气吞山河;龙椅之上,有人横眉冷对,暗藏杀意。荀彧把一切看进了眼里,也让一切溶在了那古井般沉静的眸中。默然中,他有些凉薄地想,生死有命,与我何干呢?

天子刘协自建安五年的“衣带诏”事件后,便一直对曹操诛杀国丈董承和爱妾董贵人一干人等的做法心怀不满,加之曹操日益壮大的权力让刘协倍感不安,以致君臣间早已暗生嫌隙,只是双方碍于天下局势与礼法教义而不愿撕破脸皮罢了。此时此刻,面对着阶下威风不减当年的曹操,刘协的心里是一阵的冷笑。待到该走的流程都走了一遍后,他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遣散了众人,径自往后殿去了。

正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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