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沈烁吃喝玩乐的好不快活,而他所享受的一切在那时的他看了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以至於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遇见这样的事!
过年後没多久,他爹娘要他大哥娶妻,沈焯推却了很多次,最後逼不过他大哥居然说他好断袖龙阳,喜好的是男子!
他爹沈耀明在一气之下就把对方放逐到了喻州那个小县城,而原先的那些生意他爹开始让他接手。沈烁眼前直犯晕,他苦难的日子来临了。
他根本就无心经商,更不是那块料子,现在倒好他爹和大哥闹僵了,自己就被赶鸭子上架。大哥就算不能娶妻生子,可他还是沈府的大少爷,他的能力还在,不需要让他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顶起这个担子。
沈烁只想让大哥回来,他这麽想著原本就不怎麽上心的事做的更是没了边。搅黄了几笔生意,沈耀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最後逼於无奈,终於知道小儿子朽木不可雕,大儿子的事他也算认清了,但拉不下脸面还是让沈焯在外继续单干。
知道自己老爹这年纪还能做几年,沈烁欢欢喜喜地继续自己的玩乐。
他三个月没去光顾虞园,听说新来了一个花魁蕊儿,沈烁来了兴致故地重游的第一天就点名要此人作陪,无奈那时候蕊儿正在接客没空。
而沈烁虽然爱玩,但也不是恃强欺弱的人,既然别人先定了,他就等下次吧,可没想到他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每次招人蕊儿都在陪客人。遇见这样的情况脾气再好的客人也要发怒了!
沈烁定要见见那位与他争锋相对的同好,老鸨劝了多时,阻著不让他见,越是这样沈烁就越要见,他这脾气上来了就一定要见著。
跑到那蕊儿姑娘的房间,沈烁瞧著正欢乐的那年轻公子。“你是谁?跑来干什麽?不知道公子我正在快活!”那公子见沈烁忽然跑了进来不由火大,对著跟在後面的老鸨就大骂。“你怎麽做事的,银子不想要了!”
“张公子,请见谅我这也是……”老鸨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位爷她可都不能得罪了。
“你居然不认识我!”沈烁看著那人很是来气。
张公子皱眉问道:“你认识我?”
“你不认识我处处针对我干什麽!”沈烁气道,“你不认识我,每次我找蕊儿姑娘的时候她都会在你这!”
“哦!原来是同道中人。”张公子听他这麽说不由笑了,“这找姑娘也是要凭本事的,虽然你的眼光不错。”那人笑著摸了摸蕊儿的脸颊,说道:“不过你这个人难入眼,还是乖乖回家去吧。”
沈烁压著自己的火气,质问道:“你既然说各凭本事,那你有什麽本事!凭什麽要让她陪你!”
“哦,你这是想和我比本事,好啊,你说比什麽?”张公子来了兴致笑问道。
沈烁听他这麽一说有些犯难,最後看了看对方的身板和自己差不多,於是说道:“有本事和我比武试试。”
“野蛮人才动粗,我们蕊儿可不喜欢。”张公子没答应。
“那你想比什麽,难道比谁的钱多!”沈烁盘算著自己现在能拿出的最大金额。
“钱算什麽。”张公子笑得相当欢喜,眼中却闪过一抹阴霾,“我有的是权,你有再多的钱斗的过官吗?来人!”张公子的话一说完,忽然有两个大汉从一侧推门而入。“你要比,我就让你看看比输了的代价!”
“把这人绑了,给我送到衙门好好招待,告诉周知府,这是我让办的事,需给好好招待了。”那张公子如此一吩咐,沈烁就被人擒住了,他虽然想反抗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劲,那两个汉子显然是高手。
“你们,你们想干什麽!快把我放了!他妈的,你个混蛋!”沈烁大急破口就骂人,他被人拉了出去,然後心一点点的凉了下来,看著样子事情好像有些不妙。
当沈烁被关在府衙大牢整整一个晚上的时候,沈耀明还完全不知情,他见小儿子没回来,就知道这人又出去玩乐了,心中自然气愤根本连管教的心思都没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所以沈烁被关在衙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没想到自己去青楼玩乐也能得罪个人搞成这样子。不就是一些口角之争嘛,至於把他关进牢房了?沈烁想著那位张公子肯定大有来头,不然自己也不会有这牢狱之灾。他既希望他爹沈耀明能把自己弄出去,又不想让他知道这小儿子无端地又惹了事。
沈烁想著自己的大哥沈焯有什麽事都能解决了,为什麽他就什麽都做不好呢。自己这样的性子有时候连他自己想想都恨铁不成钢。
沈烁就这麽被精神折磨了大半天,连口水都没喝到,第二天早上有人下来看他,看样子是这的管事,却又不像是知府老爷。沈烁自嘲的想著自己这样的分量根本还轮不到知府亲自来管吧。
“你们想怎麽样?”沈烁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下场是什麽,不管怎麽样那些人也不能因自己在青楼和人争姑娘得罪个人就真把自己怎麽了。不管怎麽说他们沈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知府衙门多少应该会调查一下自己的身份吧。
沈烁想著自己应该没性命之忧,但是这皮肉之苦他却也是很不愿接受的。
如他所想那人根本没理睬他,命人把他从牢房拖出绑在了墙壁上,看著食指粗的铁链沈烁心头发慌,一下子整个人懵住了。他开始激烈的反抗,可他的那些功夫虽然甩了几个衙役,却被那管事的几招就给擒住了。
浸过辣椒水的鞭子啪啪作响,沈烁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感到过恐怖。一切都变得那麽匪夷所思起来,他为什麽会处在这样的一个境地,但又不像是一个梦可以让自己清醒过来。
细长的鞭子啪的一下就打了过来,沈烁只觉浑身一颤,胸口那一处火辣辣的疼,像是钻心的虫子痒得连著筋骨,而这才只是第一鞭。沈烁张口想大喊,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下来了。他从小到大什麽时候吃过这样的苦,而他也没做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怎麽就非得受这份罪!
沈烁脑子里一团乱,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反省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在怨恨那位小心眼的张公子。他不知道自己以後是想报复,还是远远的逃离不再得罪权贵。
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打下来,沈烁的衣服被打烂了,原本挂在衣襟里面的那块玉佩被鞭子的力道甩了出来。
鞭子的力道一受阻,那管事的便停顿了一下,示意身边的衙役去看看。那当差的走到沈烁身边把挂在那人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来,然後递给了那管事。
那管事翻看了这玉佩,知道那是一块极品的玉器,沈烁的身份他多少也清楚,那样的富裕之家有快价值非凡的玉佩也不是稀奇的事物,不过那上面的图纹……管事瞧著似乎在哪见过,总觉得是一件不得了的事。他留了个心眼,把玉佩收好,然後让人把沈烁带会牢房关著,收好鞭子他就上去复命了。
管事把那玉佩递给了知府大人,知府看了半天没看出什麽门道,最後还是身边的师爷见识广博。“这,这是景王爷的印记,是皇室之物!”
“你说著是皇家的……”知府大人一下子懵了,要真是那麽大的人物,他们把沈烁这样毒打一顿,到时那景王爷追究起来?那可不是一个两个张公子能比拟的。
“这下怎麽办?!”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那姓张的会送这麽一个大麻烦过来。
☆、第七章
沈烁昏昏沈沈的全身上下每一处都难受的要命,他觉得自己在冰与火的双重刺激下煎熬著,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於睁开了双眼。
床顶挂著的帷帐他没有印象,等脑子能转动了他才想起先前的事,知道自己所处的已不是牢房,如此说来难道他已经得救了?是爹还是大哥来找他了吗?
沈烁有些艰难的转动了下脑袋,他透过帷帐看到了床外一个模糊的身影,然後听见一个声音。那声音非常的陌生,不是他大哥沈焯也不是他爹沈耀明。
沈烁正想著会是什麽人,那帷帐就被拉开了,入眼的是一张俏丽的脸庞,接著就听到了这小丫鬟传出的清脆之声。“爷,沈公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