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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没生气,看着夜妆,就像看着自己砧板上的鱼肉似的。
“你说了将东西还给我,却点我穴道,好不知羞,亏你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男人!”夜妆尽量冷静,一副将目标转移的态度。
他果然按住没动,笑道:“你果然不会点穴,不会轻功,又不会点穴?”
夜妆对于他答非所问的回答,有些气馁。
而且点穴和轻功,确实是她的痛脚,这人,有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
居然赌赢了
而且点穴和轻功,确实是她的痛脚,这人,有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
“是又如何?”夜妆恼。
“那样,我以后对付你,岂非方便的很!”他笑,仿佛在玩弄到手的猎物,那样兴味迥然。
夜妆只能隐下自己的怒气,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了,白天没看清楚你的样子!”
真人还真不好糊弄,看来,转移他的目标,让他对看自己的样貌没兴趣,是行不通了。
夜妆眉目一转,嗓子刻意的放低,一字一字道:“若我不愿意呢?”
“我不在乎你愿意不愿意!”他说。
夜妆气极,怒道:“那你尽管试试看!”
他的手刚一伸出,却因为夜妆这句话,又缩了回来,说:“哦?如果我揭了,会有什么后果?”
“也没什么后果,不过是下次你再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我一堆白骨!”
意思是你揭开了就死给你看。
他干脆将手收回,不慌不忙冷冷道:“我恨讨厌别人威胁我!”
确实,夜妆是在威胁她。
她却也随着他的样子,冷笑了两声:“我说了,你可以尽管试试看!”
他犹豫了,他不想冒险。
夜妆看出来了,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君子不能强人所难,不能欺凌弱小,不能轻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给他找了一堆的借口,他似乎有些动摇了:“你也太烈了!”
“过奖!”夜妆语气寒凉,心中不知道为何,有一股无名的怒火。
在这个时代,似乎权利最大。
会武功,也并不一定就能保护好自己。
这个时代的人,喜欢动不动就脚尖一点,或者,动不动就指头一戳,让你动弹不得。
都是些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她又想起自己的死因,穿越来,便是被刺杀昏迷,又受尽姜氏欺凌。
眼下,不能让这人看到自己的样貌,不能让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却偏偏比自己厉害,将自己点穴。
偏偏比自己厉害
眼下,不能让这人看到自己的样貌,不能让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却偏偏比自己厉害,将自己点穴。
越想心中越难过,眼皮酸胀,却硬是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圈滚下泪水。
四皇子将她神色间的细微变化都收于眼底,沉吟间,思绪万千。
正在夜妆想着她下一步要怎么样的时候,他忽然手指飞快在她锁骨处点了两下,眼前飘下一块白色丝巾,那人便消失在黑夜里。
夜妆如获大赦,眼疾手快,在丝巾落地前,捡了起来。
手里的丝帕,还留有那人身上的熏香。
她不禁回头,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奇怪道:“我,居然赌赢了?”
***
凤慈宫内。
这一间,是太后专门藤出来,给习书法的小姐们留的房间。
云夜惜拉着夜妆挑了个好位置坐下,刚一坐下,姜玉灵居然也来了,坐在云夜惜旁边。
她原来也是选的书法?
想到此处,便见外面有人声涌动起来,是太后身边的元娘,选书法的一共四位小姐,皆起身行礼。
“各位小姐,上课之前,奴婢先来宣布一个消息,就是骑射的课程,由于四皇子忙碌,交由九皇子来受理了!”
“九皇子?”唯一一位不认识的小姐,说道:“可是九皇子才13岁呀!”
元娘点头,说:“司徒小姐,九皇子虽然才13岁,可是在骑射方面,并不比四皇子差!”
司徒玉微微失望,夜妆稍稍转头,但见云夜惜和姜玉灵的脸上,也是失望的表情。
元娘说完,就下去了。
那个司徒玉凑近刚想跟姜玉灵说话,就听外面报:“几位小姐,杨先生来了,请准备准备,马上就到了!”
就是那大皇子身边,著名的杨居士?不知道真名叫什么。
本来预备说话的人,都稍稍坐好,/炫/书/网/整理了一下衣服。
夜妆看了一下自己砚台上的东西,果然是皇家,这些东西,件件都是上乘。
在下杨越泽
夜妆看了一下自己砚台上的东西,果然是皇家,这些东西,件件都是上乘。
夜妆往自己的砚上倒了些早准备好的温水,温水里,似乎有花香的味道。
夜妆拿出墨,轻轻一抹,细腻清香,难得。
正赞赏间,听见脚步声上了讲台,身旁的人都随着站了起来。
夜妆也放下手里的东西,随着他们一起站了起来。
“杨先生有礼!”
几人低头福身,四个妙龄女子的脸上,除了夜妆外,都飞上了红霞。
还好这个时代的女子,已经比较开放了。
杨先生没说话,只是点头,几人就坐。
“几位小姐,在下杨越泽,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将担任书法……”
“嗡——”
预备继续低头磨墨的夜妆,听见杨先生的声音,耳朵旁,仿佛有万千的嗓音在发躁似的。
她不敢置信这个声音的熟悉程度,竟然是……竟然是……
他不会在这里的,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
那个她唯一信任过,却伤她最深的人,为什么在这个时代,会有这样相似的人,就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是他……也许是他,但是夜妆不想相信。
她在做梦,是的,一定是在做梦,他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呢?
夜妆闭目,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失态过,害怕过。
就算死的时候,就算被四皇子点穴,要揭开面纱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害怕过。
她的手在颤抖,忙放下了研墨的动作。
闭目甩掉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似的,抬头望去。
只要看一眼,便能知道,是不是那个人了,不是吗?
咬牙狠心,她缓缓抬头睁开双眼……
眼前对上的,是一身白衣的杨越泽。
看到他的背影,熟悉和害怕的感觉再次袭来,这个人分明是自己的同类,果然是他?
他的脸,背对着夜妆,正在往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嘴上温和的说道:“几位小姐,这是我近期写的,献丑了!”
竟然是他
他的脸,背对着夜妆,正在往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嘴上温和的说道:“几位小姐,这是我近期写的,献丑了!”
他娴熟的将那副秀丽的字挂好,背负着那双沾染了无数血腥却洗的白净的手,缓缓转身……
“嗡——”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没有想象中,教书先生和一个落魄失恋男子的潦倒。
他是那样的温润,眉眼温和,若美玉雕成的俊容上,是熟悉的笑容。
漆黑的长发以玉冠高高束起,清俊的容颜上带着抹闲适的浅笑,整个人纤尘不染,身上分明如春的气息,却又让夜妆觉得宛如冰雪般冷。
“云大小姐,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许是夜妆惊恐瞪着他的样子让他觉得不自然,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