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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2 / 2)

“你之前见过我?”

“对,我之前最烦穿白衣服,跟丧服似的。”

陌生的脚步突然闯入,蝴蝶尽数散去,一道尖锐的男音在身后响起。

“医仙前辈,我家娘娘凤体有恙,请您即刻过去一趟。”

“哪位娘娘?”

“青鸾宫,叶皇贵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花姚估摸着,大抵是他前几日私下为叶应怜看诊,惹了叶栖初的眼。

这叶栖初和叶应怜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只不过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叶栖初打小看不上她这个弟弟,如今到了宫里,更是百般打压。

小太监领着花姚到了青鸾宫偏殿。

“禀娘娘,医仙带到了。”

“娘娘安好。”

叶栖初斜卧在美人榻上,隔着一层珠帘侧目眄视,瞥见一道高挑白影,那块被白衣拥簇着的龙纹玉佩甚是显眼。

“赐座吧。”

这声音……

花姚一瞬便听出了,她便是那夜在御花园遇到的人,难怪觉得耳熟。

可叶栖初和赫连辰素无交集,更无仇怨,她图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宫今儿身子不爽,适才听闻医仙在青鸾宫附近,便请医仙过来瞧一瞧。”

“可否容草民为娘娘把脉?”

“准。”

两根丝线从花姚袖口飞出,悄无声息的缠绕到叶栖初手腕上。

传闻医术高超者,通过一根蚕丝就能知道病人的身体状况,别说是宫里资历深厚的御医,便是放眼整个大朝国,几百年来,能用悬丝诊脉的大夫屈指可数。

这医仙,倒有几分真本事。

“如何了?”

花姚沉默不言。

叶栖初心下了然,示意周围的人都退下,“现在宫里只剩下我们二人,医仙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花姚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中的丝线,“真的只剩下草民与娘娘了吗?草民怎么觉得,房间里藏着只老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栖初对着藏在房梁上的人道:“你也退下。”

“是,娘娘,属下告退。”

男人一跃而下,离开时刻意绕到花姚身边停了许久,似乎察觉出了什么。

花姚有些摸不着头脑,想出声询问的时候,那男人走了。

“现在医仙可以说了。”

花姚收回面上的漫不经心,正色道:“恭喜娘娘,已有半个月的身孕。”

“放肆!”

叶栖初唰的起身,脸色骤变,“本宫看医仙是得失心疯了,竟说出这样无凭无据的话,陛下从未踏足过后宫,本宫怎会有身孕?”

“娘娘不信草民的医术,草民无话可说。娘娘尽可请太医院诸位太医轮流把脉,只要是懂些医术的,都能诊出娘娘有孕。草民只想做好分内之事,至于娘娘为何有了身孕,草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花姚默默开了张安胎的药方,“娘娘放心,草民不是会在背后嚼人舌根之人,娘娘有孕之事,必不会让第三人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无其它事,草民便告辞了。”

说罢,也不管叶栖初如何,提起药箱便走了。

叶栖初死死盯着花姚的背影,这样的人,若不能为她所用,必不能让他活过今晚。

在青鸾宫耽搁了不少时间,花姚一出去,便匆匆赶往凤仪宫。

凤仪宫不同于其他宫殿,宫里宫外种的不是红花绿草,而是一排排梧桐树。

相传梧桐乃是上古神木,百鸟不敢栖,止避凤凰也。

他知道皇后怕蛇,如今真到了凤仪宫,才清清楚楚意识到皇后怕蛇究竟怕到了何种地步。

地上洒满了雄黄粉,树上、屋檐上,每隔几米便挂着一个雄黄药囊。即使已经用其他药草调和过,不至于伤人身体,可那雄黄的味道随着风涌进花姚口鼻里,足以令他比寻常人难受千百倍。

花姚觉得胸口堵塞有些喘不过气来,本想靠着树干歇息一会儿,一伸手又摸到一把雄黄,剧烈的灼烧感让他猛地收回手。

也不知赫连辰那疑心甚重的有没有派暗卫跟踪他,只能忍一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仪宫清冷寂静,人丁稀少几乎要赶上冷宫了。

大门每一次打开,江止意都要问一句,“可是殿下来了?”

“娘娘,素手医仙求见。”从小侍奉江止意的侍女弓着腰传话。

“叫他回去吧,本宫谁都不见。”

江止意坐在窗前发呆,头都不抬一下。

侍女小心翼翼道:“娘娘,他腰间佩有陛下的白玉蟠龙玉佩。”

花姚在门外侯了一小会儿,刚进凤仪宫时,铺天盖地的雄黄味差点没把他熏晕过去。

想着赫连辰叮嘱过他的话,花姚没行太大的礼,只稍稍弯了弯腰,“草民见过皇后娘娘。”

“这里没有皇后,随便坐吧。”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得陛下赐住凤仪宫,帝后情深羡煞旁人,此番能一睹皇后尊容,实乃草民三生之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止意抬起苍白空洞的曈眸,嘴皮微动,“医仙若是只会说些阿谀奉承的话,便请回吧。”

知道他是谁,看来神智还算清醒?。

花姚翻阅了江止意近几年的脉例,上面关于所服用药物的描写十分详细,对于病情则是轻描淡写,只说江止意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尤其畏惧蛇虫,对此,花姚有了初步的判断——癔病。

可当他问江止意过去遭遇过什么创伤时,赫连辰缄口不言,而他的沉默,也恰恰证明了这些确实存在。

世间百病,唯心病难医。

必须抽丝薄茧,一点点解开江止意的心结才好。

“既然娘娘不想听废话,那草民便直接问了,娘娘过去,可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

江止意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微缩,“没…没有,什么都没有。”

“真的没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提着药箱走上前,慢条斯理道:“文德二十三年,太子败走龙城,文德帝震怒,同年十月,镇北侯自刎龙城,太子回京大婚,却于大婚之日失踪,东宫无端失火。”

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花姚知道也很正常。

“医仙同本宫说这些,是想为了证明自己见多识广吗?”

“娘娘莫急,听草民絮絮道来。”

花姚打开药箱翻找着什么,有些伤脑筋,解雄黄毒的药丸没找到,大抵是忘带了。

“然后皇后娘娘……不对,应该说是江姑娘,江姑娘孤身一人去了雍州悬渺林,带回了失踪的太子,自己却昏迷数日,醒来后性情大变。”

江止意如临大敌地看着花姚,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是不是……你知道……”

不,不可能,赫连辰同她说过的,所有知道那件事的人,均已被灭了口。

眼前这人的面容隐藏在白纱下,一身白衣飘渺,像是来索命的恶鬼。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是他回来了……不对,不对,他已经死了……”

江止意掩面而泣,“都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可我从来都没想跟他争抢什么。”

“我不知道……殿下不愿意……”

“他们都骗我……”

“你……”

花姚抿了抿唇,心中百味杂陈,“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猜测罢了。听闻娘娘怕蛇,悬渺林腹地常有灵蛇族出没,莫非娘娘在那里见到了什么?”

“住口!”

“我什么都没见到,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这些。”

“出去!出去!!”

桌上的摆设被一扫而空,摔得满地都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止意尖叫一声,受了惊缩在椅子上,发丝凌乱的垂在脸前,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守在门外的侍女循声赶来,哀求道:“医仙前辈,我们娘娘已经受够了委屈?,即便你是陛下派来的人,也不该这样刺激她。”

花姚冷声道:“若是想让你们娘娘继续疯下去,就尽管阻止我。”

两个侍女互相看了一眼,犹豫再三,终是退了出去。

花姚沉默着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无意义的重复擦拭染了血的瓷片,任由鲜血流了满手。

等到哭声渐渐弱了,他半蹲在江止意面前,抬手挑开面纱,“娘娘,草民只是一个大夫,此番前来,除去为娘娘看诊外,还有一件有关江少爷的要事告知。”

那面容狰狞,不似她过去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江止意抹去眼角的泪水,颤抖着嗓音问:“小江?可是小江又顽皮了?他总是不让人省心。”

花姚叹了口气,心道,若真的只是顽皮,哪里用得着他这般操心。

“江少爷不愿听陛下管教,甚至有些逆反。若长此以往,等待他的将是一条不归路。你是江少爷敬仰的亲姐姐,若是你能亲自教养,必能让江少爷重回正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夫人去得早,长姐如母,江止意即使被反反复复的清醒和疯癫折磨的生不如死,依然记挂着她的亲弟弟。

六年前她入宫为后时,江景之才十二岁。

“我何尝不想亲眼看着小江长大,可我现在这样,如何能教得好他?”

“能的,娘娘,只要您养好身体,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花姚打开药箱,两根丝线悄无声息的搭上江止意的脉搏,声音温和如暖玉,“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未来仍可以追赶和改变。就像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河水从未停止过奔腾,您的人生也不该止步于此。”

花姚边说着,边提笔拟出一份药方,“这张药方会先交给太医院诸位大能过目,娘娘用着也可放心。今日天色已晚,草民先行告退。日后若有需要,娘娘便差人来翠竹轩传唤草民。”

回去的时候,花姚没走正路,而是折身拐进了一旁的梧桐树林,不想引人注目,便将那显眼的玉佩收了起来。

落日斜,冷风吹。少有人来往的树林里还沾染着暴雨后的寒气,雄黄的味道散了些,心头也没那么堵了。

花姚寻了个石块靠着歇息,正惬意的时候,一阵抽咽声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这皇宫可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后宫不像后宫,妃嫔不像妃嫔,还隔三岔五就有人哭着喊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撑着竹杖默默走到那姑娘身旁,“小姑娘,长夜将至,怎一个人在这里哭呢?”

柳儿侧目一看,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立了一个一身白衣的青年,手里握着根竹杖,“你看不见,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花姚温和一笑。

“我只是看不见,又不是听不见。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呢?”

一提这事,本来好不容易收住的泪水顿时像开了闸洪水一样哗啦啦往外流,柳儿哽咽道:“我阿娘病了许久,我今日好不容易凑齐医药钱,大夫却告诉我我阿娘得的病治不好,恐不久于人世。”

“好了好了,别哭了。”花姚忙掏出手帕递过去,“你告诉我,你阿娘得了什么病?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那大夫没说。我阿娘就住在京城郊外,大佛山脚下。”柳儿抹了一眼泪花,终于看到了花姚腰手里的竹杖,“等等,你这身打扮,还有这根拐杖,难道你是传说中的素手医仙?!”

意识到他是谁后,柳儿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噗通一下跪在花姚面前。

“医仙大人,您能救救我阿娘吗?”

“如果您肯出手相救的话,我阿娘一定能活下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皱了皱眉,“药医不死病,死病无药医,如果真的是绝症,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信,若非您医术高超,陛下怎么会派您去给皇后娘娘看病呢?”

柳儿死死抱着花姚的腿不肯松开,“柳儿不想失去母亲,医仙大人,求您了!”

“嗯?”

花姚面露不解之色,眉头微微上挑,“谁跟你说皇后病了?我虽是医者,却也不只通医术,凤仪宫里雄黄香粉的味道过于刺鼻,陛下知道我懂香料,特派我过去调和一二。至于皇后娘娘,她凤体安康,即便真有需要,有太医院的一众太医在,哪里需要我呢。”

“柳儿不知道这些,只希望医仙大人能出手相救。”

“柳儿只是一介卑贱的奴仆,生母病重不能侍奉在床榻左右,医仙大人,求您去看母亲一眼,说不定就有一线生机。”

“柳儿给您磕头了!”

小姑娘哭的更厉害了,脑袋还没落到地上便被花姚拦住,“罢了,横竖我也是一个闲散人,替你走一遭便是。”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残阳如血,一道白衣人影自地平线尽头缓缓出现。

在门外守了许久的小孩眼前一亮,忙撒开腿跑过去,“师父,您终于回来了!”

花姚揉了揉小七的脑袋,“你师君呢?”

“师君睡着了。”

“小七,你帮为师去打听件事。”花姚俯身附到小七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屋里一切如昨,白木香,铃铛响。

床榻上传来的凌乱气息让花姚知道赫连辰没在装睡。

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睡得这样不安稳,眉心紧紧皱着,身上出的冷汗几乎要打湿了衣衫。

花姚擦去他脸上的薄汗,怕吵醒他,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只是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

“赫连辰,我很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想很想。”

“我生平,第一次走那样长的路,爬那样高的山。永定河的水可真冷啊,比天山尘封多年的寒潭还要刺骨。”

赫连辰似乎听到了他在说什么,眉头皱得更紧。

一声声睡梦中的呓语从口中溢出,断断续续。

“花……”

是在唤他吗?

花姚凑近了,终于听清他在说什么。

“花姚。”

“我恨你一辈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师父,小七回来啦!”

小七兴冲冲跑回来,一推开门便看到他师父颓坐在床边,大滴大滴的血珠从眼眶溢出,将白衣染成了血红。

“师…师父……”

小七措不及防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到,尾音带了一丝颤意,虽然害怕,还是大着胆子走到花姚身边,“师父,我问了小顺子,他说那柳儿是青鸾宫的侍女,她母亲确实得了重病,危在旦夕。”

花姚应了一声,若无其事的抹去脸上的血,“吓到小七了。”

“没……”

小七小心翼翼抬起头,看到师父眼上那一圈被鲜血浸透的白纱。

阿爷说过,师父的眼睛受毒素的影响,再也流不出眼泪,一有泪觉便血流不止。

记得刚把师父从河里捞出来的那会儿,师父时常情绪不稳,好几次有轻生的念头都被阿爷及时拦下。阿爷苦口婆心劝了些几天,终于将师父重新拉回了人间。

后来师父潜心做一个医者,沉默寡言,少有情绪波动。

直到有一天,金陵湛蓝的天被染成了血红,大地轰鸣不止,耳边常能听到战马在嘶鸣,永定河里隔三岔五就漂来一具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村里的人说,新帝带着十万大军杀了过来,马上就要打到金陵了。

师父听到后像是疯了一般,什么也不管了,嘴里一直嘟囔着要去找一个人。

好像是叫什么辰。

可巧,当今圣上和师君的名字里都有个辰。

陈年旧事在脑海里翻了一遍,以前那些让小七百思不得其解的举动,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为师要出去一趟,等你师君醒了,你就告诉他,为师去了京城郊外的大佛山脚下给一个阿婆看病,亥时之前必定回来。”

花姚潦草换了身衣服,前脚刚走,后脚赫连辰就从梦中惊醒,黑白相间的发丝垂在眼前,看起来还不大清醒。

小七急忙道:“师君,您终于醒了,师父他去……”

“安静。”

凉冰冰的语气吓得小七立马噤声。

师君那表情凶狠的,感觉他稍微发出一点动静就会被活活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赫连辰自己意识不到,他只觉得心头有些烦躁,立在窗边吹了会儿冷风才舒服了些。

天快要黑了……

有些疑惑,必须要弄清楚。

“小七,告诉你师父,我出去一趟,子时前回来。”

“可师父他……”

小七呆愣的看着大开的窗户,就那么眨眼的功夫,师君咻的一下飞了出去,连话都不让他说完。

八岁的小孩再次意识到,即使师父收养了他,他还是一个随时会被抛弃的小孩。

……

古寺残阳,暗鸦低飞。

花姚腿都快走断了也没找到柳儿的母亲,路过的樵夫告诉他,大佛山脚下一处住宅都没有,只有一所破败的荒庙。

“那您知道柳儿的母亲在哪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柳儿,没听过没听过。”

樵夫扛着柴火,见花姚想往山上走,连忙叫住他,“我说年轻人,眼看着天快要黑了,你就别往山上走了,小心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花姚听着悬乎,好奇问:“可有什么说法?”

樵夫见花姚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便知他不是本地人,放下柴火跟他耐心解释。

“你是不知道,六七年前,这座大佛山莫名其妙塌了一次,有个年轻人被活埋在山底下了。村里的人都觉得这座山阴气重,不从这山上过。”

花姚跟着叹了口气。

“年纪轻轻就死了,真可怜。”

“可不是可怜,那人孤零零埋在这荒郊野外,死后连一个来祭拜他的人都没有。”

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樵夫回忆起当年的场景仍是头皮发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道:“瞧我着记性,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一个年轻人,在山上哭了七天的坟,头发都哭白了。我估摸着,他们俩大抵是亲兄弟。”

“最近这两年不知道怎么了,每到夜里山上就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而且山下附近的村子里,隔两三天就有人平白无故失踪。小伙子,听老头我一句劝,赶紧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佛山……

山名在心头过了好几遍,花姚终于意识到这里是哪里,忙问道:“老伯,那年轻人长什么样?”

“具体长什么样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衣服,跟个冰块似的。”

“现在这世道,少者死,老者哭,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

樵夫唏嘘一声,扛起柴火走了。

夕阳打了下来,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渐行渐远。

人这一生中,总是会经历许多事,忘记许多事。

可悲的是,该忘的没忘,不该忘的全都忘了。

花姚现在才意识到,当年的很多事情都模棱两可,他却一股脑地将所有的怨气都强加到赫连辰身上。

就因为赫连辰一直让着他,他就肆无忌惮的以为,不管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赫连辰都会原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坐在河边,指尖伸在河里感受着河水流过的痕迹,一条锦鲤亲昵的围着他的手指打转。

“他不想见到我,他说他恨我。”

“小鲤鱼啊,真羡慕你,可以活得这么自在。”

小锦鲤不停的吐着鱼泡泡,摆着鱼尾巴游走了。

河面上浮现两个黑影,同时,耳便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花姚失神的功夫,就被一脚踹进河里,额头重重的砸在礁石上,鲜血在水底晕开。

“不会死了吧?”

两个黑衣人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也许因为对方是大夫的原因,并没往常执行任务那般打起十二分警惕。

翻开花姚身体的瞬间,一股浓郁的异香扑面而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乾清宫,清泉池。

湿热的水汽氤氲而上,赫连辰斜倚在岸边,指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片蛇鳞。

古书上有载,娲皇人身蛇尾,为灵蛇始祖。他以娲皇为尊,或许是灵蛇后裔。

灵蛇族里,只有王蛇一脉能在双腿和蛇尾间自由变换。

可世上最后一条王蛇,不是早就死了吗?

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赫连辰一往深处想,头就痛的几乎要炸开,可越这样,他就越想想起来。

那天,是三月十五。

百花节,春日宴。

“赫连辰,我可是灵蛇,聚天地灵气孕育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海里莫名响起这句话,一些模糊朦胧的画面在他眼前浮现。

依稀能辨别出,那是个开满了牡丹花的地方。

看不清红衣青年的脸,却能看到他脸上明媚张扬的笑容,似花朝岁而开,若繁星熠熠闪烁。

既是由天地孕育,死后也应该身归天地,不留尸首。那这片蛇鳞保留的如此完好,是不是能够证明——

赫连辰喃喃道:“他还活着……”

可他是谁。

想不起来。

赫连辰之前从来不这样,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频繁的想要想起过去?

好像是从那个不正经的半吊子医仙进宫之后。

水珠顺着发丝滴到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掬起一捧水,只是一片蛇鳞,就能在水里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辉,不知生满了成千上万片蛇鳞的蛇尾游荡在水中,会是怎样的光彩夺目。

“主上,您让属下查的事有着落了。”

刻有流云浮雕的紫金屏风后,传来夜枭的声音。

“说。”

“三年前,金陵当地居民在永定河底捞出来了一个青年,就是现在的素手医仙。只是那青年容貌已毁,辨别不出是哪方人士。”

“永定河……”

赫连辰若有所思,“孤记得,永定河连着雍州的悬渺河。”

“主上是怀疑,素手医仙就是——”

不等那人的名字说出口,夜枭就瞬间否认了这个想法,“可当日那位公子跳下悬崖,在场的兄弟都看到了。”

“眼见未必为真,何况你并未亲眼见到他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笃定道:“他还活着。”

“是。”

主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主上说没死,那就是没死。

夜枭低着头,眼前一道黑影掠过,带着沐浴过后的龙涎香。

赫连辰边走边道:“你同孤说说看,他都有什么喜好。”

那位公子最喜欢的,就是主上您啊。

当然,这话夜枭不敢说,想想也就罢了。

“那位公子性情阴郁,喜欢穿艳丽招摇的衣服,身上总是挂满银饰,爱吃甜食,尤其嗜睡。”

夜枭总结出了几点:爱美爱吃爱睡,怕累怕疼怕冷,不讲道理脾气不好并且十分粘人,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贴自家主上身上。

放在以前,赫连辰是听不得这些的,只要是有关那人的消息,别说是三言两语,就算是一个词,一个字,他听后也会大发雷霆。可今日,他不仅不觉得气闷,心里反而涌起一种别样的情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是喝了一壶老酒,尽穿肠而过,百转千回,道不出什么滋味。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后悔选择忘记。

他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因此格外厌恶这样的自己。

“夜枭,你只会说这些废话吗?”

夜枭绞尽脑汁,终于在一堆陈年旧事里搜罗出了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位公子的诗书皆是主上亲授,字迹更是与主上如出一辙。”

见字如见人,一个人的字迹可以改变,但体现在字里行间的笔法不会。

“主上授他诗书,棋艺,礼仪,枪法……”夜枭掰着指头,几乎要数不过来。

赫连辰打断他,颇有些诧异,“他什么都不会?”

“那位公子命苦,幼时无人教养,因此主上格外怜惜,事事亲为。”

夜枭小心翼翼问,“若真是,主上打算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杀无赦。”

语气凶狠凌厉,话中几分真假,又藏了几分真情在,旁人便不得而知了。

“主上,属下有一计。”

“说。”

行至窗前,垒在桌上的奏折几乎要有两米高,赫连辰随手翻开几本批阅。

“雄黄是灵蛇的克星,灵蛇族人服下雄黄剧毒便会现出原形,不如……”

“不可。”

赫连辰斜眄他一眼,单手支着脑袋,目光隔着层层深夜落向窗外,那是翠竹轩的方向,“他医术那样好,怎会嗅不出雄黄的味道?他又不是笨蛋。”

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他就是笨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年的玉兰开得不错,你挑几棵上好的玉兰树移植到翠竹轩。”

“还有前年西州太守上任时进贡的那些丝织天鹅被,也都一同送过去。”

主上的思维跳的太快,夜枭一时没跟上来,“可那么多,便是一百年也盖不完啊。”

他在心里嘀咕,总不能今儿盖这个明儿盖那个,盖完一个扔一个。

“多余的织成毯子铺到地上,边边角角都要包起来,这些事还用孤教你吗?”

“属下知错。”

夜枭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些蠢。

只是上好的羊毛被做成地毯被踩在脚底下,不是有些太浪费了么……

交代完这一切,赫连辰俯埋头批阅奏折,不时问一下时间。

“几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主上,亥时中刻。”

“怎么还是亥时?”

“主上,您刚刚才问?。”

赫连辰抬头,发现一炷香还未燃尽。

昨晚让他等了那么久,他今日理应早些去。

翠竹轩。

小七抱着莲花灯蹲在门口抽泣,那么小一团,瞧着有些可怜。

陪他蹲在旁边的小顺子安慰道:“你师父既然答应了你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可能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让他回来的稍微晚了些。”

不远处,一道高挑孤寂的黑影踏月而来,小七像看到救星一样,忙提着莲花灯跑过去。

“师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四周,没见到那人,有些失望。

“你师父呢?”

小七抹了一把泪花,“师父去了大佛山,现在还没回来。”

“师父不要小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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