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能辨别出,那是个开满了牡丹花的地方。
看不清红衣青年的脸,却能看到他脸上明媚张扬的笑容,似花朝岁而开,若繁星熠熠闪烁。
既是由天地孕育,死后也应该身归天地,不留尸首。那这片蛇鳞保留的如此完好,是不是能够证明——
赫连辰喃喃道:“他还活着……”
可他是谁。
想不起来。
赫连辰之前从来不这样,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频繁的想要想起过去?
好像是从那个不正经的半吊子医仙进宫之后。
水珠顺着发丝滴到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掬起一捧水,只是一片蛇鳞,就能在水里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辉,不知生满了成千上万片蛇鳞的蛇尾游荡在水中,会是怎样的光彩夺目。
“主上,您让属下查的事有着落了。”
刻有流云浮雕的紫金屏风后,传来夜枭的声音。
“说。”
“三年前,金陵当地居民在永定河底捞出来了一个青年,就是现在的素手医仙。只是那青年容貌已毁,辨别不出是哪方人士。”
“永定河……”
赫连辰若有所思,“孤记得,永定河连着雍州的悬渺河。”
“主上是怀疑,素手医仙就是——”
不等那人的名字说出口,夜枭就瞬间否认了这个想法,“可当日那位公子跳下悬崖,在场的兄弟都看到了。”
“眼见未必为真,何况你并未亲眼见到他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笃定道:“他还活着。”
“是。”
主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主上说没死,那就是没死。
夜枭低着头,眼前一道黑影掠过,带着沐浴过后的龙涎香。
赫连辰边走边道:“你同孤说说看,他都有什么喜好。”
那位公子最喜欢的,就是主上您啊。
当然,这话夜枭不敢说,想想也就罢了。
“那位公子性情阴郁,喜欢穿艳丽招摇的衣服,身上总是挂满银饰,爱吃甜食,尤其嗜睡。”
夜枭总结出了几点:爱美爱吃爱睡,怕累怕疼怕冷,不讲道理脾气不好并且十分粘人,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贴自家主上身上。
放在以前,赫连辰是听不得这些的,只要是有关那人的消息,别说是三言两语,就算是一个词,一个字,他听后也会大发雷霆。可今日,他不仅不觉得气闷,心里反而涌起一种别样的情愫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是喝了一壶老酒,尽穿肠而过,百转千回,道不出什么滋味。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后悔选择忘记。
他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因此格外厌恶这样的自己。
“夜枭,你只会说这些废话吗?”
夜枭绞尽脑汁,终于在一堆陈年旧事里搜罗出了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位公子的诗书皆是主上亲授,字迹更是与主上如出一辙。”
见字如见人,一个人的字迹可以改变,但体现在字里行间的笔法不会。
“主上授他诗书,棋艺,礼仪,枪法……”夜枭掰着指头,几乎要数不过来。
赫连辰打断他,颇有些诧异,“他什么都不会?”
“那位公子命苦,幼时无人教养,因此主上格外怜惜,事事亲为。”
夜枭小心翼翼问,“若真是,主上打算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杀无赦。”
语气凶狠凌厉,话中几分真假,又藏了几分真情在,旁人便不得而知了。
“主上,属下有一计。”
“说。”
行至窗前,垒在桌上的奏折几乎要有两米高,赫连辰随手翻开几本批阅。
“雄黄是灵蛇的克星,灵蛇族人服下雄黄剧毒便会现出原形,不如……”
“不可。”
赫连辰斜眄他一眼,单手支着脑袋,目光隔着层层深夜落向窗外,那是翠竹轩的方向,“他医术那样好,怎会嗅不出雄黄的味道?他又不是笨蛋。”
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他就是笨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年的玉兰开得不错,你挑几棵上好的玉兰树移植到翠竹轩。”
“还有前年西州太守上任时进贡的那些丝织天鹅被,也都一同送过去。”
主上的思维跳的太快,夜枭一时没跟上来,“可那么多,便是一百年也盖不完啊。”
他在心里嘀咕,总不能今儿盖这个明儿盖那个,盖完一个扔一个。
“多余的织成毯子铺到地上,边边角角都要包起来,这些事还用孤教你吗?”
“属下知错。”
夜枭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些蠢。
只是上好的羊毛被做成地毯被踩在脚底下,不是有些太浪费了么……
交代完这一切,赫连辰俯埋头批阅奏折,不时问一下时间。
“几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主上,亥时中刻。”
“怎么还是亥时?”
“主上,您刚刚才问?。”
赫连辰抬头,发现一炷香还未燃尽。
昨晚让他等了那么久,他今日理应早些去。
翠竹轩。
小七抱着莲花灯蹲在门口抽泣,那么小一团,瞧着有些可怜。
陪他蹲在旁边的小顺子安慰道:“你师父既然答应了你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可能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让他回来的稍微晚了些。”
不远处,一道高挑孤寂的黑影踏月而来,小七像看到救星一样,忙提着莲花灯跑过去。
“师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四周,没见到那人,有些失望。
“你师父呢?”
小七抹了一把泪花,“师父去了大佛山,现在还没回来。”
“师父不要小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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