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原就仇恨金人。天眷六年,金熙宗以“惩治叛部法”的名义,将蒙古首领俺巴孩汗钉死在木驴上。经过了数代的反抗斗争,先辈们流着鲜血与生命,在这种环境下出生的铁木真,自然对金国一直仇恨,将把对金国的胜利看作一生的奋斗目标。原本就是心中积怨,再加上这三日完颜洪烈的折辱,铁木真更是对金国仇恨在心。
“哈哈,真是可笑!”完颜洪烈的笑声回荡在山涧。
铁木真转身就看见自己恨得人就在不远处的石板上,心里大喜,众人皆知六王爷早早出了蒙古,若是今日自己杀了他,将他丢在这山涧,这里恶狼出没,自是不怕有人生疑。想,你自投死路,怪不得别人。
“就凭你!”完颜洪烈拜师在黄药师门下,武功路数自是潇洒飘逸,很是灵动。这正是合了完颜洪烈的路子,他人小,自然没有多大的力气,起码跟整天打猎射箭的铁木真不得比,可完颜洪烈胜在轻巧灵动。
只见完颜洪烈运足轻功,在铁木真身旁绕了一圈,最后高坐在一棵树杈上。
冷眼一现,杀气蔓延。
“这一次我要你的命!”背后抽出长剑,这柄凌霄落花剑是黄药师专为完颜洪烈打造的,今日还是第一次见血,铁木真今日死在此剑之下,完颜洪烈也觉得便宜了铁木真。
铁木真虽不似武林高手,可这几十年的行军打仗累及了不少经验,想要杀他并不是那般容易。完颜洪烈苦学两年,今日用的是黄药师自创的玉箫剑法,此剑法,剑招精微奥妙,以攻敌穴道为主,剑式潇洒俊雅,是一路自玉箫中化出的剑法。
完颜洪烈先是以脚勾树枝,倒挂金钩,俯身一个剑花挽了起来,剑锋寒光一现,快的让人眼花。铁木真拿起大刀退了一步,作势起跳,要砍完颜洪烈的手腕。完颜洪烈脚腕给力,整个身子向上,剑尖直刺向铁木真的双眼。
铁木真大刀八字装一挥,剑与刀相撞,只听噼里啪啦的声响,一阵铁花溅开。
从树上跳了下来,单手持剑,使了招箫史乘龙,直刺向铁木真的水突穴,铁木真自是不妨,被完颜洪烈那精湛的剑法击的连连败退。杀红了眼,单手持刀先是退后几步引得完颜洪烈上前突然猛地在地上滚了一下,直接到完颜洪烈的背后,举起大刀隔空往下。
不过是霎那的事,完颜洪烈整个身体前倾,铁木真自是砍不到,接着称铁木真再次举刀的时候,脚尖点地,凌空卷身,直接对着铁木真,又是一招山外清音而来。
铁木真不敌,踉跄退了几步。完颜洪烈一个飞身,直接持剑迎击,一剑刺中铁木真的胸乡穴。
右手持剑,左手在剑柄处一震,剑尖又深几分。
铁木真捂着胸口,倒地。他自现在也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在一个金国人手里,还是那个自己刚发了誓必要报复之人的手里。
完颜洪烈故意没有一剑了解了铁木真的命,留了口气给铁木真。
走上前,一脚踩在铁木真头上,冷声道:“上辈仇今日了,若是下辈子还想取我性命,我大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等着你!”说罢,手中运足了内里,凌霄落花剑嗡嗡作响,完颜洪烈勾起唇,上辈子我怎么死,这辈子也当报全了!
一剑而下。
袍角处染红了半高的鲜血。
那个与宋联手抗金的铁木真就在此山涧身首相分。自此,完颜洪烈也不知道以后金国的走向,既然自己亲手杀了铁木真,为自己报仇一方面,当日重生自己许诺,这一生不问情爱,只为富国强金。如今完颜永济当道,且他对他的父皇早没了上辈子的崇拜,你们既是嫌我一半汉人血统染了皇室血脉,今日这一剑算是还了大金的恩情,自以后金宋蒙如何,就再也不关他的事。
他完颜洪烈能做的就是此。
大仇得报,今日后,只做一个闲散王爷,不问庙堂,仗剑于江湖。
黄药师站在山顶,完颜洪烈与铁木真的一招一式自是尽收眼底。当铁木真差点砍杀完颜洪烈的时候,黄药师的心骤然疼痛,当看到完颜洪烈化险为夷之时。黄药师却什么也看不进去,摸着自己疼痛的地方,这里已经奇怪两次了。第一次的悸动,与这一次的疼痛,为的都是一人。
黄药师不知这种感情为何物,只知完颜洪烈对他真的很重要。
将染了血的袍子脱掉,完颜洪烈也未随手扔了。若是别人发现铁木真,在对着找到自己的袍子,可不是惹事么?将剑插1回剑鞘中,卷吧卷吧袍子,完颜洪烈走至溪水旁洗手,冬日山涧的溪水很是冻人。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起码是这辈子,心中一派平静。
与黄药师待的久了,完颜洪烈自是沾染上几分洁癖。自胸前掏出丝帕,细细的擦干手上的水,捡起旁边的袍子,运了轻功而去。
黄药师紧跟其后。
过了一座山,袍子一扔,拔剑,剑花起,袍子便成了碎布,飘荡在空中,随风洒落。
沾了铁木真的血,完颜洪烈自是不会再穿,拿上也觉得沾手。
处理完衣服,完颜洪烈此时心情才好了些,脚下运足了内里,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金国使者停歇的地方。
黄药师在后面看的好笑,小家伙还懂得毁尸灭迹。
丛林回来,拿着画纸,大了瞌睡,佯装无事。
“玩的如何?”黄药师明知故问。
完颜洪烈打了个哈欠,笑眯眯道:“好玩是好玩,就是有点累。”他虽是学武两年,可毕竟没有经验,也未用轻功这么久,自是累。
黄药师上前接过完颜洪烈手中的画纸,道:“既是玩累了就睡会。”
鼻尖充盈着黄药师身上的冷香,更是觉得安神且困。见小孩已经累得不行,黄药师摇摇头,真是自强。拦腰将小孩抱了起来。马车旁,王猛见黄药师抱着完颜洪烈,先是眉头一皱,很是不喜。却出言道:“黄先生还是将王爷交给我吧!”
黄药师一记眼刀过去。
王猛一个突愣,待黄药师进了马车,王猛心中才升起一股子被羞辱的愤恨。掉了头,气哄哄的道:“王爷既然回来了,赶紧启程!”
侍卫长一抬手,“起程!”
王猛钻进马车,李大人闭目沉思,见状挣了眼,见王猛火冒三丈,幽幽一笑,“吃了瘪?”
一拳砸在马车壁上,“姓黄的欺人太甚!”
四人本是两两分开坐的,如今归途需商量要事,自然是摒弃前嫌共同商量对策。
李大人与王猛不对付,见王猛吃瘪心里痛快,不过也分得清谁是谁的人。心里痛快,面上不显,故意符合安慰王猛两句,“六王爷也是个不懂规矩的!”
瘦高个平日跟着王猛要好,此时见王猛生气,本是不愿上前触霉头,可既然李大人说了,他说两句自是没有问题,只道:“也不知那姓黄的如何来头,王爷整日扒着。”
沉默不说话的姓杜,只是冷冷看了瘦高个一眼,没说话,转头对着李大人道:“李大人年长,经验丰富,自是有什么好的妙计,如今马车一日一日,若是回到了大金就不好办事了。”
李大人受了杜大人的恭维,心想,王猛这样的小子年轻气盛,能有什么好计谋?圣上派我过来就是为了看住这些小子的。
王猛自是看不惯李大人的倚老卖老,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