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2)

一个太监转身跪在地上,“公公,这人不给绑手。”

总督太监转了转眼,恨声道:“瓜子!别抢他瓜子。。那傻子护食呢。”

几个人闻言,便连唬带哄的将淮淮两手也绑在床板上,一个小太监憋足了劲儿上前抱了腰往起提,另一个忙将脚底下的粗布袋子提上来,解开了袋子口,倒出来的,竟是那燃剩的草木灰。

几只手一拥上前,从那袋子里将木灰扒出来,尽数铺在淮淮身下。

淮淮一只手攥紧了瓜子,只觉裤袋一松,□一凉飕飕的,像是光着腚。

抻了脖子去看,还真是让人褪了裤子,那两腿间的东西耷拉在一处,萎缩着,很是难看。

淮淮面上一热,“露了…”

语音未落,嘴里又给塞了个冷鸡蛋,便发不出半点声音。

小太监搓碎手上的蛋壳,转身跟总管太监一哈腰,“公公,得了。”

总管太监看一眼灰袍男人,“行,该您了。”

灰袍男人寒一张脸,摘□上背着的木头箱子,开了盖儿后,一字排开的,只四样东西。

白绢,葫芦,黑瓷碗,再就是阉人用的刀子。

只见那男人拿了那白绢净了双手,又从葫芦到出些酒来,将刀子泡在碗里头,抬眼见着四周那些个鼠目细眼,狠皱了下眉,

“没干系的人先出去,这么多人盯着的活儿我干不了。”

总管太监撇撇嘴,踹一脚身侧的小太监,“看什么,兔崽子,听见没,利索滚出去。”

几个小太监闻言赶忙出屋,带上门板。

灰袍男人看一眼总管太监,扯一下嘴角,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总管太监挑眼去瞅那性器,拿手遮了下口鼻,“这么大…得淌多少血。。”

灰袍男人看他微翘小指,哼一声,“谁知道,之前经手的都是七八岁的小儿,这么大的,我也是头一遭。”

总管太监听得出那语间暴躁,便不再说话了。

只立在一旁,直勾勾的,满是褶子的面皮竟生出些异样的神色来,不是惊惧,却像是馋,稀罕,稀罕到了骨子里,恨不得那宝贝摘下来,赶紧安在自己裤裆里头。

灰袍男人从碗里取出刀,一手握住那命根子,正寻思着如何下刀,却听人打了饱嗝。

淮淮嚼完了最后一点鸡蛋沫子,盯着两人,

“来口茶,噎得慌。”

两人有些傻眼,那鸡蛋本是怕挨了刀后,有些人疼的痉挛,误咬了舌头再送了命,所以塞个鸡蛋,放着咬舌。

灰袍男人看一眼总管太监,“我干了这么些年了,头一回见着把掩口用的鸡蛋给吃了的。”

总管太监讷讷道:“来的急,可也没有多余的。”

灰袍老板叹口气,“得,就这么地罢。”

淮淮这才见着那刀,登时眼睛一瞪,“这是做啥!”

两人异口同声,“刮毛儿。”

淮淮眼底微微松了劲儿,“不割把儿?”

“不割…”

“那成。”淮淮放心躺下去,心里头寻思着瓜子的事。

灰袍子男人重新捏了那东西,却依旧静不下心。

床板上的人拧了身子,一刻都不得安生。

灰袍男人汗意上了脸,手一哆嗦,又定在一处。

转头看淮淮舌头伸了老长,去勾给绑在一侧的手里的瓜子,在嘴巴里嗑好了,再歪头吐在另一边。

“…您嗑瓜子的动静能小点么?小的都紧张了…”

总管太监忍了半晌,实在是忍不下去,想着反正人给捆着也不能怎么样,便朝淮淮手心狠砸了一下,那瓜子散的到处都是,

“再嗑!怕是连命都要磕没了!”

淮淮瞪着总管太监,双目尽赤,忽然大叫一声,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总管太监去看灰袍男人,“您下了刀子啦?”

灰跑男人道:“公公,您看呢?”

总管太监斜眼去看那两腿间,暴怒着转过头去砸床板上的人,

“装什么死!还未阉呢!”

身后的门忽然给人推开,两个人回了头,那总管太监忽然白了脸,直直的跪下去。

“…喜。。喜公公。”

那被唤作喜公公的太监唇边漾出一缕讥讽的笑,细着嗓子道:“小李子,你好大的胆呐。。”

总管太监趴伏在地,屁股撅的老高,狠狠磕几个响头,“喜公公。。这不管咱家的事。。都是禧妃。。禧妃她…”

“糊涂,”喜连盯着地上的太监,一双狐媚眼睛里,揉出些尖锐的刻薄来,

“主子的话是该听没错,可这当差也该有个分寸,皇上身边的人…你也敢碰。。”

李太监磕的一脑门子土,嘴唇哆嗦着,“公公…咱家哪里知道这人是皇上的人啊。。”

“那就更不该了,”喜连跟身后的带刀侍卫使个眼色,“没底的差也敢当,你这样的糊涂奴才,活着也没意思。”

李太监白了脸,“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喜连冷哼一声,“咱家想饶你,可那皇上。。可不见得留你狗命。”

语毕,喜连挥一下手,“都抓起来,送到暴室,等候皇上发落。”

侍卫二话不说,麻利的将几个人摁在地上捆绑结实,便是连那灰袍老板也没落下。

喜连看一眼灰袍男人,撇撇嘴,“这个不是宫里头的,不该咱们管,暴室地方小,别送到里头又碍事,直接打死了脱出宫去,省的皇上还得费心给他想个死法。”

灰袍男人青着脸,张了嘴正欲讨饶,却给侍卫一棍子打晕,直接拽了出去。

满屋子的人盯着那地上拖出的粘血,登时腥臊一片。

喜连皱皱鼻子,抬了指头扇了扇,“瞧你们这点出息,这棍子还未挨到你们身上,就给吓得尿裤子,怎么偷着阉人的时候,竟这般大胆。”

十来个太监跪在地上,哆嗦着,裤裆湿漉漉的,滴答半晌才算完事。

里头的淮淮给人松了绑,裤子也未提起来,坐在一处继续的嗑瓜子。

喜连见了那两腿间当啷的物件,面儿上一沉,“这位爷,您把裤子穿上成不,好容易保住的玩意儿,您就这么让它受冻么?”

淮淮看喜连一眼,将手里的瓜子小心翼翼的搁在床板上,下地提了裤子,栓紧裤袋,“你是谁?”

喜连心里虽然清楚,可还忍不住问了句,“您不记得喜连啦?”

淮淮将瓜子颗粒不少的收入掌心,“喜连?总觉得耳熟。”

喜连那眼珠子有些晦暗,却笑一笑,

“不记得也好,省心。”

☆、侍寝

淮淮不一会就吃光了手里的瓜子,想找春宝在要些,便朝外头走。

喜连斜眼看一眼身侧侍卫,“把人送出去,游公公在外头等着呢,将人交给他便可。”

那侍卫答应着,带着淮淮出了门,连哄带骗的塞进了游公公坐的马车里。

待马车离的远了,

喜连扫一眼屋里头那些个带刀侍卫,“今儿这事,谁要是漏出去半个字,当心咱家炔了你的舌头。”

待喜将一切处理妥当,回去后,已是暮深霭沉。

寝宫内,

烛火映金阙,衣袖浸夜凉。

元荆散了黑发,于龙案上批阅奏章。

他本生的俊美异常,若是能隐去眉间戾气,便是天仙怕也只会自惭形秽。可当下,那眼底的冷意越发的浓重,冰封了一般,像那外头的寒天冻地。

喜连弓腰立在西头磨墨,偷睨了天子一眼,瞧见那阴着的脸,思前想后,还是想等皇上问起来再说今儿的事儿。

立在皇上身侧的磨墨太监,低着头,脸色发白,大气也不敢出。

喜连跟那磨墨的小太监使了个颜色,那小太监便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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