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2 / 2)

一边的宫女太监闻言,皆垂头盯着地面,谁也不敢露一丝笑意。

元荆瞧淮淮自语半晌,实在觉得面儿上无光,便朝周遭宫人挥一挥手,“都下去。”

喜连应了一声,便领着一干人躬身退下。

一时间,内殿竟只剩了两个人。

元荆心底忽然些许惊悸,抬眼瞅立在那边的傻子看上去还算老实,才能稍微放下心。

想着还是将喜连叫进来,未来得及张开嘴,却给人抢了先。

何晏唇角微扬:“你将人都撵出去,是什么意思?”

元荆一慌,不自觉驳道:“没有。…”

紧接着回过神来,凤眸漆黑,透过浓长眼睫溢出的戾气,

何晏看元荆那副摸样,便莫名其妙的心里发痒,如百爪挠心。

元荆眼瞅那人变了个人一般,有靠自己越发的近,“你…”

何晏绕过龙案,笑意阑珊,“我什么?”

周遭都开始模糊,只剩了这青底镶黄滚边儿的龙袍,衬得那帝王面容清俊,元荆侧过脸。

开了口,却是软绵绵的,“退下!”

何晏心里有裂帛的声响,嗤啦啦的,神智开始粉碎。

上前捉了元荆的手,音色暗哑,

“别躲了,成么。”

元荆面儿上冷冰冰的,“给朕滚出去。”

何晏身体叫嚣着,发了疯的想寻个地方插入。

没心思管元荆愿不愿意,只将其逼到墙边就开始撕扯,无奈元荆也是发了狠的挣扎,竟使何晏是半晌都不得。

何晏下腹饱胀难耐,低声骂道:“婊子!快给我!”

元荆杀气满面,“信不信朕这就活剐了你!”

隔着厚重衣物,何晏经不住磨蹭着元荆的身子,眼底布一层暗红,“要杀要剐随你,先让爷爷爽了在死!”

元荆给个粗硬的东西抵着,羞愤难当,奋力的将他往出推,“你放肆!”

何晏低头急急的解元荆的裤袋,“放肆个屁!”

凤目尽是狠辣锋芒,元荆抬脚狠踹过去,却给何晏闪开了。

何晏顺势单脚踩上旁边的角凳上,以自己的腿将那条踹过来的腿架起来。

角桌上搁着的金器给何晏踢翻在地,滚了几遭,发出沉闷无力的声响。

何晏将身下物什掏出来,硬挺着抵上去,那硕大的东西面貌狰狞,像一只急欲吞噬的怪物。

元荆给架了一条腿压在墙壁上,震怒惊惧。

他是见识过这个人的厉害,粗暴疼痛,捅进来,利器一样,将自个儿那点尊严,一刀一刀的凌迟干净。

何晏揉捏半晌,才觉得那龙袍下的东西渐渐硬挺,“贱种,到底是要我用强,你才硬的起来。”

元荆震了一下,神色复杂,

“来人——”

话未说完,便给对面的人堵了嘴唇。

那未出口的圣谕,听上去,竟有些像是欲拒还迎的叮咛。

烛火氤氲,眼前的美人儿,满眼衔恨,闪着危险的寒光,可这在何晏看来,却像是邀请,诱惑,似乎接下来就要求着自己纳入,整夜的承欢。

饥饿感铺天盖地,何晏缠着元荆的舌,恨不得将他囫囵个吞入腹中。

那自怀抱中挣出的手胡乱的摩挲着,推倒了镂花镶钻的高耸烛台。

溅了满地琉璃火,惑心迷眼。

殿外的喜连听得动静,赶忙上前探几步,却见那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第一个反应,竟是退了下去。

跟在元荆身边这么多年,喜连却也不是头一回见着两人如此,早在王府的时候,两人就是夜夜交缠,非礼勿视,可是作奴才的本分。

高举起的坚硬金器,毫不留情的砸下去。

有人额角登时血迹斑斑,吃了痛的松开身下的人。

何晏对血很是敏感,特别是自己的,见血收手,也是自己蛮横的底线,

眼望着元荆,何晏失声而笑,“你就这点能耐?”

元荆眼角绯红,孱弱喘气,“朕还能要你的命。”

“我就知道,你一心想要我死,”何晏顾不得淌到眼睫的浓血,“你到底比我狠心。”

内殿里忽然就陷入死寂,可两人自始至终交握的手,依旧未有分开。

元荆静静的看了何晏一会,

“你不是没死么。”

☆、30 嚎丧

何晏哑然失声,

很快便眯着眼笑了。

周遭没一点声响,猩红自额上淌下,粘腻温热,于这沉闷里激起一丝血色的涟漪。

何晏简直高兴的要死,比赢了一场硬仗,或是得了一件稀罕的宝物更加高兴。

眼前这个人,高高在上,尊贵无比,他是真龙天子,手握生杀大权,指点江山,那又如何,到底也是有这么一天,不情愿的在自己面儿前承认他那颗低贱屈辱的心。

便是面儿上是阴戾冷漠的暴君,可心里头却同以往那怕的浑身发抖的小王爷无异。

永远都是个不敢承认的,逆来顺受的懦夫。

“是这样…”何晏喃喃道,笑容满面,“竟然是这样。”

元荆心里头刀割一般,“你想多了。”

何晏笑着望向他,“我可什么都未想。”

元荆怒喝一声,“喜连!”

外头的喜连几乎是跑着进来,脚步一个不稳,直接跌跪在地上,

“皇上,奴才在。”

元荆几欲脱力,

“将这人拖下去,拖到朕见不到他的地方去!”

***

四更天,西风落雪。

淮淮醒来的时候,头顶疼痛难忍,抬手摸了摸,竟然缠了个白布头。

春宝歪在一边,抱着个罐子打瞌睡。

外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淮淮腾的从床榻上做起身来,侧了脸去看旁边的空地儿。

竟全然没有何晏的影子。

淮淮思索半晌,登时心头一酸,狠力推了春宝一把,

“春宝!快醒醒!”

由于用力过猛,春宝几欲给淮淮推的翻在地上,亏得春宝睡前以脚勾着床板,这才免了人仰马翻。

春宝身子一震,强抱住罐子,“怎的了!”

淮淮哭丧着脸,“莫非是何兄弟死了?”

春宝一脸刚睡醒的倦意,“你怎么知道的?”

淮淮很是伤心,指着自己脑袋上缠的白布头道:“我这都披麻带孝了,定是有人死了啊。”

接着眼底泛红,“何兄弟又不在旁边,虽说他平日不常同我说话,却很少离开这屋子,这样一来,我定是为他才披麻戴孝的,真真是惨啊,我连何兄弟怎么去的都不知道,这人说去就去了…”

春宝更是伤心,“你哪里有我惨,我却连何兄弟的摸样都没见着,何兄弟就去了,这个叫我情何以堪…。”

说话间,春宝眼底便滚下两颗泪珠儿来,“我真是没用,竟未赶在何兄弟死之前见他一眼,忒不仗义。”

淮淮叹口气,以手拍其肩道:“春弟果然是性情中人,还未见面便哭成这样,果然值得一交。”

春宝闻言,哭的更是厉害,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何兄弟,你死的忒惨啊!”

淮淮见春宝嚎哭不止,心里头竟有些嫉妒,总想也跟着哭一哭,奈何这眼睛干爽的同那风干的腊肉一般,没半点湿气。

只能讷讷道:“你又不知何兄弟怎么死的…至于么。。”

春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一哭这何兄弟…就觉得像是在哭你…念及至此…我心都要碎了…”

外头门板忽然一声震动,春宝止了哭声,跟着淮淮一起朝门口观望。

太监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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