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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换个口味(1 / 2)

林殊洗澡之后很想睡觉。

和齐恒两个人分别占据两边,被子也是分开的。

熄了灯,林殊侧身朝外,闭眼入睡。

齐恒心里有个问题折磨得他发狂。

他翻来覆去,换了几个姿势都难以入眠。

林殊问:“你怎么了?”

她话音轻得像在梦里抱怨,实在是困极了,齐恒却还在打扰她。

“我怎么也想不通。”他说。

齐恒蓦然转身,哑声问:“你和方怀宣做爱了吗?做过几次?”

他控制不住地回想他们见面的每一个场景,她未归的那两夜,他们做了多少次?林殊生病,与他一墙之隔的那天,他们关着门在做什么?

齐恒眼睛一闭上就是林殊和方怀宣交缠的身影,他难以忍受自己和林殊的性爱场面已经被另一个人的脸取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殊没有回答,按理说这是方怀宣的隐私,她没有那种虚荣男人才有的,到处吹嘘床上战绩的爱好。

她斟酌后才说:“做爱才算出轨的话,那我每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都在做爱。”

齐恒捏着她的肩,力道很大:“就连那天在家里?”

“对。”

齐恒强迫她转过身,压在她身上:“怎么做的,你告诉我。当着我的面,就在我家里,你们是怎么偷情的?”

林殊看不清他的表情,默然片刻后才开口:“就是我喜欢的那样,他很听话。”

沉默许久,他才问:“哪样?你们做爱是什么样的?”

“这是秘密。”

肩上的手力道大得似乎想把她掐死,林殊干脆仰着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平静地望着他。

那只手忽然又摸上她的脸,齐恒的脸也随后贴过来,于是她感觉到在黑暗中,齐恒湿润的脸掠过她的头发和脸颊。

“睡吧。”他在黑暗里睁着眼睛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像个小孩子紧紧揽着林殊,硌得她难受。

身边躺着一个情绪激动的丈夫,正犯困的林殊也察觉到空气中游荡的不安。

她要乖乖听话吗?

当然不会,况且换个人不就行了。

齐恒这么生气只是因为他发现得太突然甚至是太早了。人要自己说服自己起来,谁都拦不住。

林殊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沉入梦乡。

齐恒在黑暗中睁着眼,他睁得太久了,眼睛瞪得太用劲,以致什么也没瞧见,只剩眼皮和太阳穴袭来的一波波疲倦。他忽然想到一种挽救危机的可能:也许只有现在他和林殊躺在同一张床上,下一秒双双赴死,他才不会继续痛苦。

齐恒早上出门前没有和她说话。

他沉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泄露了内心激烈搏斗的两股欲望。

他是想好好留住林殊,表现得更合乎一个丈夫的态度:怎么样也不该把她推得更远。但齐恒仍然不能完全原谅她的背叛。

沉默半天,他也只能用锁舌轻轻合上的声音作为和自己搏斗一早上的结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殊收到新的工作邮件,是临水剧院艺术馆的展览策划,需要她翻译一些资料。

一份人物简介从在屏幕上完全呈现出来的时候,她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沉砚英。

被水上长廊环绕的临水剧院作为地标性建筑,包含音乐厅、艺术展厅和剧院。

林殊先去艺术展厅转了转,穿过长廊的时候和一个一身黑衣带着棒球帽的人迎面撞上,对方伸手扶了她一下,同时立刻道歉:“不好意思。”很清朗的男声。

林殊看了他一眼,虽然他身材很高大,但林殊也不矮,所以即便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所以林殊还是能平视他的下半张白皙净朗、少年气的脸。下颌线清晰得就算只勾勒出光影边界最简单的线条,也一定十分肖似他。

“没什么。”她这次记得说了。这么想是因为这一撞让她猛然记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巧合。

也是同样的夏天和同样的温度,对方的手同样很凉。

虽然也就只有这点相似性,但对于那份总是冒着凉意和爽朗气息的记忆,这点模糊又遥远的相似足够串联起记忆和现实。

对方没继续说什么,匆匆走远了,像是赶时间或者干脆迷路了。

艺术展厅没什么人,还在筹备阶段,林殊绕过叁叁两两聚集的工作人员,在一间比较显眼的休息室敲了敲,上面挂着沉砚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爱的助理和她对峙半晌,终于同意去问问。

沉砚英于是知道门口有位奇怪的女士非要见她。

拿着钉枪和锤子正在绷画布的沉砚英起先还无动于衷地听着,捕捉到口信里的“孟小姐”叁个字之后猛然跳起来,怒气冲冲地拉开门,于是就看见林殊一个人安静地站在门口。

沉砚英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问:“林殊?”

“除了我还有谁?”

“我就知道除了你之外没人还能这么不要脸。”

林殊在满地的乱堆的画架和油彩之间环顾一圈:“这么久了,只有你没变。”

沉砚英重新拿起钉枪:“谁说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已经变了很多。”

沉砚英继续说:“对了,我今天还约了一个人,是我的模特,不过他已经迟到半个钟头了。”

沉砚英绷好画布,用刮刀调色,怕她无聊,就引着她说话:“之所以请他做我的模特呢,是因为我很喜欢他的肤色,像是浸过水的那种珍珠白,是宙斯变成公牛引诱欧罗巴的时候:‘混在牛群里,在嫩草上走来走去,他的颜色就像足迹没有践踏过的白雪,带雨的南风还没有把它吹化’,我猜也许他很喜欢游泳,也不怎么晒太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说你根本不认识他?”

“就是在路上随便碰见的,我跟他搭话,他听说我在雾江待过就同意了。他说自己还在读大学,未来规划是当警察。”

沉砚英见她不感兴趣,就换了个话题,让她看自己调色,还贴心地加以解释。

“颜色有种很微妙的特殊性。如果人想证明自己独一无二,那么最好用颜色来形容自己。就像莫奈画过伦敦的雾之后,英国人才猛然发现伦敦的雾是发红的,因为伦敦的红砖房和烟给人眼里的雾染了色。”

“你的嘴唇是淡玫瑰色,也许还要暖一些,因为光线也会骗人。”

等了这么久,沉砚英再好的耐心也快磨尽了,她望着挂钟,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如果那个喜欢游泳的大学生能在我生气前赶过来的话,你就能看见他的皮肤在平衡的白光下几乎是象牙色。”沉砚英让她看电脑上替她的模特做的色卡。

林殊看见了用他名字做的标签:“纪邈?”

“我迟到了。”刚从门口进来的人冷不丁地插话。

沉砚英和林殊都转过头看向他。

一身黑色系运动装扮的纪邈迟疑一下,敲了敲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砚英说:“等你道过歉再进来。”

“对不起,我迟到了。”

“请进。”

沉砚英的调色板上静静躺着调制好的常用色,用来渲染阳光的淡镉黄,还有那种特别的象牙色,林殊用指尖挑了一点。

“纪邈,我的人体模特。这是林殊,我们在就雾江认识了。”沉砚英推测他大概有什么家乡情结,所以特意这么介绍。

纪邈随意地丢下健身包,抬头看着林殊,对她伸出手:“你好。”

林殊的食指搭在他手背时,碾开指尖的颜料,象牙色在他的皮肤上漫开,像是飞雪沾湿了玻璃,很快就融化了。

其实是光线骗了她,纯粹是颜色太接近了,她指腹上的颜料仍然黏着皮肤,像块扔不掉的口香糖。

纪邈手背发痒,毫不介意地擦了擦,对她露出笑容,摘下帽子,捋了捋搭在前额的头发,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干净明朗的少年。

沉砚英说:“别磨蹭,脱衣服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邈正在往外发散的笑容被打断,愣了一下,就开始干脆利落地脱掉外套和t恤。

脱裤子之前,沉砚英倒是丢给他一块细麻布,让他遮住重要部位。

林殊倚着工作台,看着沉砚英调整他的姿势,最后半躺的动作几乎像西斯廷壁画上的创造亚当,不过从胸膛往上是正面观,因为沉砚英嫌他侧过脸的时候脖子太僵硬。

“能保持吗?”沉砚英回到画布前才这么问。

“可以。”腹部肌肉很结实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殊,如果你太累了,可以去旁边的工作室,那边有策展的详细资料,你可以慢慢看。”沉砚英一进入工作状态就无法分神照顾她。

“好吧。”反正也看过了。

林殊走后,纪邈才问她:“你朋友多大了?”

沉砚英说:“她结婚了。”她不太喜欢模特说话打扰自己,但是为了照顾模特情绪她也能说上两句。

纪邈推算对方应该比自己大上六七岁,他自己刚好十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找你打听一个人。”

“谁啊。”

“林殊。”绕了个圈子,又回到原点。

“你认识她?”

“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这算认识吗?”

“不算。”

“那你帮我介绍一下?”

“现在不行。还有,可以拜托你暂时保持嘴部肌肉呈放松状态吗?”

纪邈不说话了,因为他听出来沉砚英委婉请求他闭嘴的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资料很多,林殊费了些时间捋出脉络。

纪邈穿好衣服,想了想还是拉开外套,不经意地撩起衣摆,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腹。

他就这么一直保持着刚穿好衣服的随意模样走到林殊跟前:“学姐。”

林殊抬起头,困惑地看着他。

“沉小姐告诉我了,原来我们读的是同一所中学。”

这种套近乎的手段林殊基本免疫,她对旧同学对老乡都没什么特殊感情。

纪邈的手搭在桌沿,林殊撇了一眼,手指修长,骨节处也很均匀,线条干净漂亮。他整个人身上都带着这种骨骼停匀的线条感,不穿衣服的时候肌肉牵连起的力量感也很悦目。

刚刚在画室还算是艺术性的欣赏,那她现在还想到别人的裸体似乎不大合适?

林殊收回目光,继续埋头工作。

纪邈完全被忽视和冷落,不安地坐直了:“看来学姐不愿意搭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下定决定要引起林殊的注意,再加上纪邈完全知道自己能吸引人的地方在哪。

“学姐,我见过你。”

“是吗?”她没有一点印象。

“记得吗,八年前的夏天,在公交车上,我们一群人从游泳馆上了车……”

八年前,林殊也才17岁,刚好是高中毕业的年纪。可是眼前这个人怎么看八年前都是个小孩。

“所以你多大?”

第一次被在意,纪邈张嘴就要回答,又忽然改口:“我……二十二。”

“哦。”那段印象并不是很清晰,她最多记得自己的感受和离她最近的人,其余人她没有明确印象,仿佛确实有年纪很小的在里面。

“不记得吗?当时我扶了你一下。”

林殊诧异:“不可能是你。”对方看起来怎么说也和她同年,最多小她两叁岁……两叁岁的话似乎还真可能,他刚刚说自己2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邈露出灿烂的笑容:“是我啊!”

是你又怎么样。林殊倒不激动,那点很特别的感受放到现在也早就淡漠了。

“我那个时候还完全不认识你,后来才知道你的名字,很容易打听。”

纪邈发出邀请:“学姐,可以请你吃饭吗?”他看了看表:“现在刚好中午。”

林殊考虑一会儿,同意了:“叫上沉砚英。”

沉砚英在画布上涂改,一副完全入神的状态。

林殊悄悄关上门,怕她大发雷霆。

“走吧,恐怕只剩我们两个了。”

纪邈跟在后面。

剧院不在闹市,所以找到可以吃饭的地方也费了些周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殊在路上接了个电话,对纪邈说:“真不巧,我得去见两个朋友。你非要和我一起吃饭吗?”

其实他很懂得察言观色,但是这回不能退让:“一定要。”

他也因为自己平生第一次厚着脸皮不肯走而脸红。他劝自己,谁都有不得已的第一次。

“好吧。”她对着电话那头说:“我马上到,我弟弟也在。”

“弟弟?”

“直接说谎对大家都好。”

纪邈忽然产生了微妙的联想,总觉得开始撒谎就意味着他们一定会发生什么。

她们在谈话,纪邈本来不打算听。但已经捕捉到几个奇怪的字眼,不由得他不好奇。

林殊放下手中的文档:“坦白说,这种东西太老套了。”

纪邈竖起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管文本内容怎么样,观看者从中获取视觉刺激的过程,都可以被研究和解释。”

“没错。”

纪邈歪头看着她。

“所以我们会喜欢看色情,这没有争议。眼睛也是快感区。”

“现在要谈的是,为什么我们从这类单一模版中照样能得到快感,明明有很多种获取快感的方式。”

林殊撑着脸:“因为性欲被一层面纱遮掩了。不管是隔靴搔痒还是盲人摸象,都导致扭曲和误解,这时候,性欲支配方介入了,于是他可以按照偏好任意接受性欲。”

纪邈摸摸充血的耳垂。

“所以,性爱实际上是一场交战,谁占据支配地位,谁的快感就会优先被满足。”

“不存在利他的性欲吗?将对方置于自我理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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