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否则就成了爱欲,虽然就连爱欲的牺牲也是暂时、自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拼杀、厮磨和绞缠,这就是性欲的残暴之处。而人已经在残暴的基座上建好了“支配”这门艺术的殿堂,你只要走进去,拿起权柄就好了,快感是这里唯一的法律。
林殊不经意地瞥过纪邈呆滞的脸。
谈话结束后很久,纪邈都保持着发呆状态,视线偶尔飘过林殊的脸又像被烫到似的立刻收回。
“学姐,我不知道原来你还研究……性欲?”
“你忌讳公开讨论这个吗?”
“我只是很惊讶。”纪邈视线从她平静的眼落在她嘴唇上,心里充满了奇异的饱胀感。
“不要小看性欲。我们现在站在这儿,身体里就没有充斥着涌流的性欲吗?”
像坐过一次船,涉过一次水,就会永远记住曾经受过水波的摇撼。
纪邈脸颊发烫,以为她在暗示什么。
“爱与死亡之神玛拉的叁个女儿,淫欲、爱欲、性欲都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又能对抗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灯光染上暖色的林殊,这一刻看起来,几乎就是他性欲的化身,他忽然明白,自己一个都对抗不了。
不过,他为什么要对抗?明明就在等这一天。
虽然好像和他幻想的不太一样。
“学姐,你能不能教教我……”纪邈抬起象牙般白净的脸,眼珠是澄澈的琥珀色:“我还是第一次。”
“今天不行。”她昨天答应了方怀宣,她打算今天和他告别。
也许她应该排一下日程表。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找你?可以给我一份你的私人时间表吗?”纪邈也察觉到自己的得寸进尺,所以堆满笑等她的回音。
林殊直视着纪邈那张看似毫无攻击性的脸蛋,头一次发现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好控制。
她不喜欢不听话的情人呢,尤其是年纪太小容易冲动的那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晚上,林殊没打招呼就开车来接方怀宣。
方怀宣穿得很正式,挺拔俊秀,隆重得像出席晚宴。他等待的侧影端庄又沉静,似乎多少年也等得起。
林殊认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评价说:“很不错。”她其实很体贴,只要她愿意。
方怀宣一直保持着紧张的心情直到车开进了偏僻幽深的青山脚下。
沉砚英暂时住在依山的合院里。
交谈了一会儿,林殊把方怀宣介绍给她。
沉砚英和方怀宣握了手,沉砚英递给他一杯酒,方怀宣拿在手里没有喝,于是她说:“我开车,你可以喝酒。”
方怀宣这下不得不喝了,其实他不喜欢喝酒。
像是专门为了灌他喝酒,方怀宣在闲谈的间隙只要杯底见空就马上又被添好,同时林殊就鼓励他喝下去。
于是,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舌头发麻,眼皮也开始沉沉地欲睡,面前两个女人的身影也摇晃起来。
恍然间他感到自己已经回了家,陷进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被跌跌撞撞地拖着走,像坐在被波涛推远的小船上,他靠在那个人的肩上就像伏在船舷,睁着眼呆呆地发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喝得不算多,也并没有醉,但就是懒懒地犯着困。
昏黄的卧室内,林殊穿着一件宽大多褶的睡裙,坐在扶手椅上。
方怀宣仿佛感觉到什么,茫然四顾,见林殊坐在椅子上安静地背对着自己。他忽然动了感情,饮酒的人都容易这样,忽然间就心软了,从背后搂着林殊,见暖光下从领口露出的一截柔腻脖颈,他恍然觉得林殊已经成了他的妻子,坐在一张盖着椅披的摇椅上,耐心地等他清醒过来,然后对他说:回来了。
他站在椅背后面,低头想去吻她脖子上的皮肤,没想到林殊仰起脸,拉过他的手,引导他慢慢蹲下身,坐在地上,脸靠在她膝前。
这绝对是个梦境,美好得过了头。
不过梦里他是丈夫,林殊是妻子,现在又是昏暗的夜晚,是不是该……
方怀宣愣愣地仰起脸,望着林殊仿佛笼在月晕下的脸,模糊又温柔。
喉咙仿佛烧起来,嘴唇干燥得开了裂,他想,也许林殊过来吻他一下,就不至于那么难受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抚摸着林殊罩在睡裙下的膝盖和大腿,着魔般越抚越深,脸却仍然发着呆。
梦中的人开了口:“你想做爱吗?”
方怀宣张嘴想说,不是这样,不该这么说,你应该俯身吻我一下,那样我才知道该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在梦里也不能支配林殊,对方仍然不理他,继续说:“你得钻进裙子里,这样虽然从外面看谁都不知道,可实际上我们已经悄悄地变成一个人了。”
方怀宣困惑地问:“变成一个人?”他不能理解,两个人怎么会变成一个。
“意思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点点头,早该这样。
他仿佛完全懂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林殊往前挪了一点,刚好坐在椅子边缘,重心前移到腿上,她掀起裙摆,让方怀宣钻进她宽大的裙摆里。
方怀宣被一面从天而降的罗网兜头罩住了,他往后靠,柔软的面料就撑出他的身体轮廓,又回揽着不让他往后仰;他只能像盲人一样伸手探着路,触碰过的肌肤蜡一样的柔软细腻,他都怕被藏在哪里的刚熄的烛芯烫伤,只能更小心地往前探。
温热的身体和干燥的嘴唇一接触他就知道要怎么做,在林殊的皮肤上落下一个个吻。
林殊头靠在椅背上,身体加上椅子连成一个镂空的叁角。
方怀宣顺势从背后揽着她的腰,不让绷直的腰背塌下去。
睡裙被两个人环拥的姿势撑出交缠的形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怀宣凭着做爱的习惯轻舔林殊裸露的阴户。
环在腰上的手就势推挤着臀肉,让她贴近,以便舔得更深。
林殊仰着头喘息,灯光照亮了她修长的脖颈和下巴扬起的弧线,还有张开着颤抖的两片嘴唇。
方怀宣完全被她的睡裙吞没了,对比强烈的光与影之间,分不清隆起或下弯的曲线是裙身褶皱还是身体轮廓。
但小腹往上攀爬的手,以及覆盖在她乳房上清晰的五指形状,都清楚地表明确实有个人和她正挨挤在被子一样的睡裙里肌肤相亲。
方怀宣忽然喘不过气,从她领口钻出来,本来就松开几颗纽扣的衣襟被这股力道撑得脱了线,米粒大的纽扣一颗颗弹开。
林殊微微一笑,方怀宣受到鼓舞,含着乳肉舔吮。
他两条手也顺着内里的袖笼从圆滚滚的肩滑到胳膊,摸到小臂,最后从袖口钻出,抓住她垂在扶手边、空落落的手心。
像被情欲钉在了十字架上,谁能想到两只手和腿都在一条长袖睡裙下面紧贴交缠呢。
乱套了,林殊心想。
“可以了吗?”她问藏在阴影深处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线太暗,但已经够了。”
沉砚英的声音从帷幕后传来,这是间用丝绒帷幕隔开的卧室。
方怀宣愣了一下,像做着梦的人猛然惊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用力眨了几下眼,仍然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又困倦地想捉着美梦的尾巴再睡过去。
林殊摸着他的头,将他手脚都从衣襟大开的睡裙下拎出来。再麻利地换好衣服,推开窗,夜色撩人。
再回头,方怀宣已经保持着跪坐姿势,头躺在她离开的椅垫上,睡熟了。
方怀宣不喝酒,所以林殊和沉砚英灌了他不到一瓶就差不多半醉半醒了。
她只是需要方怀宣帮忙做个不露脸的道具。
沉砚英会先构图底稿,有把握后才动手,这个过程会经历许多次反复修改,很可能她会交出几幅只有画家自己才看得出来细微差异的成品。
她会送给林殊一幅,林殊会送给方怀宣作为分手纪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沉砚英这天邀请林殊参与她组织的野游。
她定的地点是真的是荒无人迹的郊外湖畔,据沉砚英说,坐船划到南岸有一片密集的树林。
结果只来了四个人,沉砚英和她的助理再加上林殊和纪邈。
纪邈很困惑:“这就是你组织的野游?”
“不然呢。”沉砚英奇怪地瞪了他一眼。
湖边居然还真的停着几条长约两米的平尾船,水边长着一丛丛菖蒲,船底板上还积着水,船身沾着浮萍。
沉砚英准备充分,带了很多亚麻布。虽然她不停抱怨这些道具并不是用来擦船的,但毕竟她们需要坐船,再加上来都来了。
沉砚英和她的助理率先划走了,林殊推船入水,叫着纪邈:“来搭把手。”
两人的鞋都被水浸没。
面对面坐在并不很宽的船上时,纪邈低头看着两双湿透的鞋相对而放,产生了奇异的心绪。
湖面很平静,船首经过的地方,浮萍和水面都纷纷被船身破开,像绿色帷幔被拉开一角。
世上最好的事就是坐着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她想起了这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都不干,就只四处游荡……就坐着小船,四处游荡。”孟舜英对她转过脸来,轻轻地说着这句话。
然而她是不能走的,她坐着轮椅,她走不出去,这一瞬间林殊体会到了她的悲哀和不幸,她一直用刻薄和乖戾掩饰的悲哀和不幸。
纪邈轻松地划着船,他感到难捱的是对面林殊那张轮廓缭乱的脸,他在摇晃着身体,所以他眼里坐着沉思的林殊也晃起来。
偶然间他随着动作往前俯身,距离忽然拉近,她整个人于是都近在咫尺,可下一秒又被推远。
纪邈利用偶然的时机,每次划开一波水都能离她越来越近,像是给他的奖励。
气流和湖面潮起的水雾都拂过她缭乱的鬓发,纪邈在不稳的视线里捕捉她静止的眼睛,水波的摇晃和他划船的动作很快就成了让人不满的阻碍。
“学姐,我有点累了。”
“给我吧。”
“可以奖励我一下吗?学姐。”
林殊看着他,等待下文。
纪邈不好意思地说着厚脸皮的话:“可以亲亲我吗?”
他看着沉砚英的船转过河湾:“就在划到那儿的时候,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知道,接吻意味着什么吗?”
纪邈愣住,他还没想过这么沉重的问题,但他不是不明白:“意味着我破坏了你的家庭。”
林殊反而笑了:“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嘴唇和嘴唇接触为什么会有快感吗?”
“为什么?”
“因为像是在从肉体中吮吸和榨取无穷无尽的情欲。”
眼睛、嘴唇、阴户这些因为有着黏膜、被液体浸润而显得像是由皮肤壤层塌陷而成的河床。
人生活在皮肤表面,过着日常的年月,这里的时间流逝以速度来记录。
而皮肤之下呢?
这里的时间以慢度计数,快感形成的这一秒——像一滴水容纳着整个世界的倒影——容纳了人类文明倒拨回远古的全部历史。
性冲动从初民时代起就流淌在人身上,是我们从它身上醒过来,而不是性欲才刚刚被我们创造和发觉。
纪邈每次主动都反而化为被动,她怎么能笑盈盈地说出这么乱人心弦的话。
“学姐,要不要划船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啊。”
在船上调换位置需要两个人都照应平衡。
他们很默契地搭着手,小心地挪着距离。
放开她的手腕,又抓住她的手心,对着林殊诧异的目光,他临机应变:“要这么握住桨柄。”
“你确定?”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会胡说八道。”纪邈用手背试探脸的温度,怕被她看出自己慌乱的心情。
桨叶拨水的律动传给她的手臂,林殊很快就找到窍门,划得越来越快,快要赶上转过湾去的沉砚英。
船身也因此摇晃得更厉害,纪邈抓住船板,虽然他很有力气,但保持平衡仍然是个技巧活。
再加上这种摇晃简直让人心悸。
脸颊可以正大光明地凑近依偎,她的发丝可以毫无顾忌地缠绕他的脖颈,皮肤上的痒意蚕食着他故作的镇静。
“你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为什么要明知故问,纪邈情不自禁地向前倾,忽然放开紧紧抓住的船板,两只手都搭在她肩上。
“学姐,你划得太快了,慢一点好不好……”
纪邈忽然凑过去,用嘴唇蹭着她的脸颊:“我想给学姐奖励。”
纪邈抓着她的手,像是怕她被突如其来的吻吓得扔掉船桨。
然后不顾平衡地侧着头吻上去,她的碎发也顺势随着风卷在纪邈的耳畔,他简直心痒难耐。
为什么接吻会觉得满足和舒服呢?
林殊感觉到纪邈一边压在她唇上,一边小心翼翼地咬着她的唇瓣,最后改为轻啃和吮咬。
侧着接吻很轻易就可以更深入,纪邈发觉从吻住她的那一刻开始就跌进了一个潮软重瓣的漩涡,满足、愉悦和酥软的心绪无穷无尽地漫出水来,他会毫无怨言地在其中覆没。
轻喘着气从她唇上离开,纪邈催促她:“学姐,我们赶上去吧,划到最前面,然后在岸边等她们。”
“不好。”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怕你再给我奖励。”
“这样啊,换我来划也可以。”
“不行。”
“为什么?”
“我喜欢自己来。”
“好吧,那下次学姐也要自己来亲我。”纪邈总是能迅速捕捉到一语双关的言外之意。
他慢慢放开亲吻之际搭在她腰上和颈窝的手,又说:“就算是我主动亲吻学姐,也总觉得反而被学姐掌控着。”
他还有更轻狂的话没有说出口,他好喜欢被学姐侵略和包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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