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分别是绿、粉、黄、蓝四色,每一面有一个镂空的洞,洞的周围雕的是四季花卉,分别是春兰、夏荷、秋菊、冬梅,晶莹剔透,栩栩如生,洞中可见是几幅图画,正是西施、貂蝉、昭君、玉环,眉目可人、衣带当风。
纵横不免惊喜这古代的匠人真是技艺高超,手伸过去摸了摸。喜春道:“看来,这万岁爷是真的宠着德主子。这样好灯,咱进宫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呢!偏德主子跟姑娘您还真是投缘阿,这般心疼您,送来了给您今儿晚上玩儿……那小太监说,这里头点上蜡,图儿还会转呢!可好玩儿了!”
“今儿晚上?”纵横接过那灯看了看。
“姑娘,您忘了?”喜春惊讶又无奈地说道,“今儿是十五阿!元宵节!”
“今儿已经十五了?”纵横这几天啥都没干,日子过模糊了,想了想说,“有纸么?我要写几个字……”
傍晚,皇宫定妃住处
胤裪左手握着一张小笺,面前案子上展开放着一块儿淡粉色的手绢儿,眼光落在上头,却没有聚焦,只是脸上忍不住地微笑。旁边跟着的小太监林贵儿,低头垂手站在一边儿,隔一会儿就略挑眼眉去看看他,心里纳闷,主子这是怎么了?自打刚才苏麻喇姑身边儿的喜春来过,递来那张小笺之后。主子就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儿看,动也不动,只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虽然,他这样笑着,还挺好看,让人觉得如沐春光。可是……这已经小半个时辰了阿。
“定妃娘娘到!”门外传来一声高高的传唤。
林贵儿赶紧要走出去请安,却见十二阿哥还是没有动。他赶紧跑过去,拉拉十二阿哥,小声提醒道:“爷,定妃娘娘到了……”十二阿哥这才回了神,二人刚要迎出去,已经有人打了帘子,定妃浅笑娉婷地走了进来。
“儿子给额娘请安!”十二阿哥行礼道。
有人服侍着定妃脱了外面的披风,又把她手里的暖炉接了过去,然后给火盆子加了碳,又倒了茶,端了点心,两个人这才算坐定了。定妃把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支了出去。
定妃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开口道:“今儿气色好多了,看来,这是大好了!”
十二阿哥道:“是!儿子好了!劳额娘挂心了。”
定妃略一沉吟,道:“那今儿你就收拾收拾,晚宴过后酒搬回自己府里吧。今天十五,也该回去跟府里头的人团圆团圆,额娘再想留你,可该落下不是了。”
“额娘,儿子不敢……”十二阿哥皱眉。
定妃打断他的话,道:“额娘知道你孝顺,跟你说话罢了。只是你府里的姚氏、李佳氏,这两日也来了好几趟了。你既然好了,也该回去让她们放心阿!何况……姚氏还有了身孕。”
“儿子想再陪陪额娘……”十二阿哥道。
“额娘也想,可是……宫里规矩大。再留也就这两日了。你也大了,都建了府呢!额娘……你知道记得多来看看额娘,也就知足了。”说着眼睛有些水气。
十二阿哥刚要开口,定妃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额娘知道你的心思……只是……”她拉着十二阿哥的手,沉声道,“额娘不求你有什么大作为,只求你安分守己。宫里谁不知道,太子爷放话,那博尔济吉特氏是他的人。咱们可不能鸡蛋往石头上碰阿!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万一有个什么……我……我可怎么办呢?”
“额娘,我……纵横她……”十二阿哥道。
“儿啊,算额娘求你。这不是咱们俩儿的事儿。这是事关咱们一家上下的性命,甚至一族的人荣辱兴衰,你怎么忍心?”
“额娘!”十二阿哥一脸痛楚。
“胤裪,额娘知道你心里苦。可是……在宫里,谁没有过牺牲呢!你喜欢她,她可是真的对你有情?就算她真的对你有意,可是又如何逃得过太子爷的手心儿?嗯?你答应了我,行么?”定妃说到最后两个字竟跪了下去。
十二阿哥赶紧把定妃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她凄楚的脸和殷切的眼神,咬了咬牙,强按心中的酸痛,吐出一个字,重如千斤:“是!”
这个字一出口,他觉得自己心里如冰水倒灌,从头到脚的寒冷,通心彻骨,就像一生都不能暖起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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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比较忙,写得比较急,加上这种朦胧的有点难写……拖到现在,赶下班前更上来,免得大家等的着急。等某华有空再改改。下班回家咯!!
我看到了看到了……
第28章、十五夜探
第28章、十五夜探
正月十五,元宵节
这样的日子,天子脚下自然是一番太平盛世的热闹景象。
冬日天黑的早,这才刚入了夜,大小商户就都在门口点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有些家底丰实的商家,为了图个新年的好意头,还在店门口儿搭起架子,挂上精美的彩灯,设置猜谜。大家只要花几个大钱儿就能把自己喜欢的灯笼带回家,如果猜中了灯谜还能获得意外的彩头。这样的机会,不管是大商家还是小摊子都不愿意错过,于是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于是,这街上竟比平日的白天好要兴旺得多了。
赏灯之人有些是三五成群,有些是双双对对,街上熙熙攘攘,灯光明媚,大多是举家而出的或者结伴同行的,只有一个女孩子形单影只站在路口,看她时不时张望的样子,必是在等人了。
纵横到这里从站着到坐着又回到站着的姿态,算起来已等了有近一个时辰了。她从不知道等人是这般心焦的事,轻叹了口气,低头/炫/书/网/整理的一下自己身上秋香色对襟小袄上领口和袖口滚着的米黄色毛边儿,拍了拍下面米黄色马面窄裙,之后双手又顺了顺左右肩头上的三根细细的小辫子。今儿她特意让喜春给她梳了个小家女儿常梳的发式,在头上梳了些小辫子分左右盘成小小的双髻,各用一个铜钱大小的碧蓝色点翠五瓣花儿点缀,那花下头又并排悬着两颗滚圆黄玉珠子,头一动就微微晃动,再用一条手指头粗细的米黄皮毛绕着一个小辫子围在前额到头顶,只是后头的发没有梳成辫子仍是散在身后。
他怎么还不来?难道他没看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是……喜春回来时说,他看了那纸条儿和帕子一下子脸就红了,还笑着跟她说:明白了。既然“明白了”,又怎么还不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