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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1 / 2)

>头的路,不曾想往日陪小姐在花园里欣赏的撩人夜色在此时竟显得分外的狰狞可怖。

心跳如擂鼓。

风吹过树枝发出呜呜咽咽的,犹如女人凄然啼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来诡异非常,小柳儿心中抖然一紧,提着灯笼的手有些发颤,当下紧了紧衣襟便加块步伐往东府走去。兰桂坊距离东府甚远,途经一处荒废多年的大宅子时小柳儿几乎要跑起来,心跳的愈发的快,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似的——­那宅子她听人说起过,荒废了好几十年了,里头不干净……­其实宅子也不算是荒废,里头还住着人的,是个很老很老的老头儿,他一人腿脚不是很利索,偌大的一个宅子收拾不来,时候久了就跟废了似的。­宅子很大,院墙很长,小柳儿走过那墙的时候几乎是用跑的——她害怕。­突然——­那呜呜的风声里夹杂了另一些声音,很微弱,但在这寂静的只剩下风吹过树枝丫的声音的夜里显得异常的清晰。­小柳儿顿时停住了脚步,眼睛不由自主的往旁边瞧去,但是除了无数的花草树木便只剩下荒宅子那长长的院墙了。­逐渐的,那声音大了些,是……琴声?­是琴声没错……可是这里怎么会有琴声?而且似乎是从那院墙里头传出来的……­小柳儿倒吸一口冷气,心说这怎么可能……­可那琴声越来越清晰了,确确实实是从那院墙里头传出来的。­小柳儿手抖的几乎提不住灯笼,那呜呜的风里还带了些微的香味,那香味她是认得的,那是桃花的香味!­但是这个时节怎么会有桃花?­小柳儿想跑,可双腿却像被定住了似的挪不动步子。­老天爷……她快吓哭了,在心内念着可千万别碰见那东西才好,那东西是什么东西呢?她不敢想。­琴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那桃花的香味也越来越浓。­天啊,小柳儿小小的身子抖地不成样子,别真是让我碰上了吧……­那院子不高,饶是小柳儿这样的小个子也只需稍稍踮起脚就能望的见里头。­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小柳儿就那么踮起了脚往那院墙里望去。­红,灼人眼球的红色。即使是这黑漆漆的没了灯笼便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还是看见了那满院满院艳红似血的桃花。­她几乎忘了呼吸。­这个时节分明是不该有桃花的!­可是这满院满院的在黑夜里妖娆怒放的桃花是怎么回事?­况且……那花太红了,红的跟染了血一样。­看着分外的美,确也分外的诡异。­她见过的桃花不是这样的,桃花,应该是粉嫩的,如薄施粉黛的女子般娇俏可人,而不是这样,美则美已,却美的分外绝决,分外的……残酷。­残酷……小柳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会泛起这两个字眼,只是看着这些桃花,忽然的就想到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却开的那么凄艳。小柳儿蓦地浑身一阵冰凉,觉得那院里头开的,不是桃花,而是妖。­“吱呀——”­小柳儿被那声音一惊,顿时清醒过来。这夜已深,自己却在这荒郊破宅子旁待着,即使不遇上那些个妖鬼蛇神的,也会碰上另一些什么,总归是大不好的。­她寻声望去,看见一团朦胧的光,定睛看了会儿才发现是个人。­小柳儿吓了一跳,原来这院墙还开了道小门的,那人就从这小门里出来,待他走近了小柳儿才发现他极老,老的像老榕树的树干。那双眼睛也是浑浊的,看的她浑身毛骨悚然。­“小姑娘……”那人的声音极其苍老沙哑,“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快回家去吧……”­“我……”她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句:“老爷爷,这个时候怎么会有桃花?”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看到了老人的眼神在瞬间变的有些可怖。“对不起!我、我冒犯了……”

“锵——”院子里却传出一阵奇怪的声响,老人变了脸色往那小门走回去,回头把门阖上的时候又伸出头来对小柳儿道:“不该你知道的,莫要问。”

然后那小门又“吱呀”一声,慢慢的关上了。

小柳儿闻言愣了愣,然后转身,撒腿就往东府的方向跑,背上湿漉漉的,原是先前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而那院子里,却在小柳儿离去的时候,瞬间灯火通明。

院子里的桃花落的到处都是,像淌了一地的血。红色的花瓣被风卷起,在夜空里上下纷飞,看起来就像在下一场红色的雪。

“公子……”­

鬼节

“公子……”

琴声戛然而止。

桃花树下,淡青色的身影一晃,传傅抬起头时便见那人站在自己面前,容貌青俊无双,眼神清冷。

“傅老,”那男子的嗓音却意外的和他的相貌极不相符的粗哑难听,“先前院子外那是谁?”

“一个路过的小丫头罢了,公子不必挂心。”

“哦……是么。”

是不挂心,只是失望罢了。

他等的人,还没有回来。

“今儿是什么时日了?”

“七月十三了。”

“十三……”男子幽幽叹了口气,“都已经十三了……”

那人还不回来。连一点音信都没有。

传傅闻言偷偷看了眼他家公子,欲言又止,眼底满是不忍的凄怆。

七月半是鬼节。

鬼节之于冥府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特别的,只是较往日热闹那么些。十里鬼街都挂上了红灯笼,将整个冥府映照的红彤彤的,倒也喜庆,还真有些凡世过年的味道了。

只是三思里这一段分外的宁静,与平日里并无不同。

也是,住在这地段的多不喜热闹,冷清也是自然。

小楼的屋子近日来越发的安静了,住那附近的也有些奇怪往些时候常听见的各种声响如今竟都没再听见过。许是那屋子里的两位主儿又闹起来了吧。

事实也确实如此。

自从那天苏愉不明不白的挨了小楼一击之后两个人就陷入冷战状态,谁也不愿搭理谁,苏愉是因为气不过,至于小楼……谁知道。

只是苏愉这人本就不大记仇,这么莫名其妙的冷战几天气早消够了,小楼却仍旧原先那样阴着张死人脸,苏愉也不好主动拉下脸去示好。

只是不喜欢这种感觉……唉。苏愉有点郁闷,明明他这个被揍的都消气儿没意见了那个揍人的怎么还一个劲儿的使小性?靠。

但是今天是鬼节。鬼节嘛……

“喂,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已经变回苏愉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模样的小楼一脸漠然,既不答应也没拒绝。

“靠,你丫够了啊……我说你到底想怎样!”

“你的事,”他终于开口了,只是冷笑着语气森然,“于我何干?”

苏愉气地直翻白眼:“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莫名其妙!我靠你祖宗的……”

他要成为冥府史上第一个被气出心脏病的鬼一定是他害的!还没个消停的了!

苏愉很是生气,但是又不能发作,不然指不定得弄的更僵。

“小楼!”似乎这是他头一次这么正正经经的喊他的名字。

小楼觉得有点怪。却还是不愿意理他,抖了抖衣袖转身就要走。

“你他妈给我站住!”

小楼闻言顿了顿,阴阴一笑,依然自顾自的走开。

“……”

苏愉怒极,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上去……

呃,极怒的人都是没有理智的,所以总是会做出些在理智尚存时自认为自己绝不会做并且十分不可思议的蠢事……通常这种没理智或者理智混乱的情况下做出的蠢事也是那个人心里真正想要做的事……这样说理解吗?

所以急怒攻心的苏愉大朋友十分琼瑶的干了件在他平日里看来十分不靠谱而且是十分不要命的愚蠢行为——

小楼的右手被扯住。回头,看着苏愉一对眼睛瞪地跟牛眼一样大。

还没来的极再次展示他那抹标志性的阴笑,眼前苏愉的那张脸蓦地放大……〔这种形容真的很琼瑶〕……然后腰间一紧,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嘴唇就贴上另一个软绵绵的什么东西……

饶他平日里本事通天遇到这种情况也只有呆愣的份儿……

没救了……

这算什么?

被强吻了?

不管是人还是鬼,本质上是差不多的,所以再经历自己令非常震惊或者不可置信的事的时候时间都会变的格外的漫长,比如被车撞倒的人会在被撞到的那一瞬间感觉时间放缓一般可以清楚的看清整个事件的经过……

所以小楼或者苏愉以为已经过了很久但其实这个吻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一秒结束后苏愉才突然感觉到一种大限将至的悲壮感,虽然他早就已经死了。靠……

他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常识性错误——他居然用那种无聊泡沫偶像剧里的烂招数去对付小楼?找死……

为什么他要去啃一个冷冰冰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吃的冷面馒头的嘴啊喂!?

难道也被附体了?

……且不说别的,小楼是男人吧,他苏愉也是男人吧,这算什么?被秦央传染了?

这种“用嘴巴封住你接下来的话”的言情剧里常出现的其实可以构成性骚扰的段子为什么会发生在这两个家伙身上?

苏愉开始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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