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摸着卡卡西脑袋上如朔茂一般的白发,叹了口气。
阳光一晃,差点刺伤该隐的双目。
金属的反光?
水门整个身体就是一阵僵硬,他站起来,看向对面庭院的护墙。
“朔茂大人,自来也老师。”
该隐一愣跟着看过去,怀中还抱着卡卡西的他只能坐着,无奈的看着,看着对面墙上的人,轻声开口: “朔茂大人…”
战火稍告一段落之后旗木朔茂回到了村子,迎接他的是只比他早回一天的自来也。
那个辈分、权利、名声都比他高出许多的白发男子,就在村口,站在他面前,深深地鞠躬道歉。
“这是怎么了?”他赶忙上前两步就想要扶那人:“自来也前辈?”
“我替我叛逆的和无能的三名学生向你道歉,朔茂。”不理会朔茂的搀扶,自来也固执的保持着这个姿势:“以及,没有早点发现那些孩子们之间的问题,我身为一个老师,比他们更加的差劲,所以请你不要责怪他们。如果要计较,请将怒火发泄到我的身上吧。”
自来也一句话讲的不明不白,可朔茂发现,他居然听懂了。
不明不白的听懂了。
他突然不想回去了。
若是见了面要怎么办?
动手是必然不行的,他们是木叶的未来,又没有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只是保护一名伤员不利,不该就此被处死。
可若是不动手…
白牙握紧的拳头,深深地吸气。
“走吧,陪我回去。”他对自来也这么说。
两人回到旗木家中,看到该隐和水门陪着卡卡西,一点都不意外。
两个少年紧张的看着大人,两个大人漠然的看着少年,只有卡卡西,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睡得正酣。
突然,旗木朔茂瞬身下去。
心中还存着愧疚的自来也来不及阻拦,伸出的手一顿,僵硬在半空中。
“朔茂大人…”水门低下头。
面前的小鬼看上去瘦了不少,不是真的瘦了,而是憔悴了。
想好的话噎在了嘴边。
他突然明白了,不想回来并非害怕自己失手伤了这两个无辜的孩子,而是害怕,害怕看到两个孩子自责的面容。
“不是你的错。”
银色的白牙深吸一口,从该隐怀中接过卡卡西。那小鬼本来在该隐怀中睡得好好的,此时到了亲生父亲的手中,反而幽幽的醒过来,迷迷糊糊看到面前的朔茂。小家伙一愣,居然开始放声大哭,并且附带着毫不客气的拳打脚踢。
“放开!”木质的苦无狠狠得刺了过去,那手劲比攻击水门的时候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却被朔茂本能反射的接下来。
“卡卡西…?”朔茂被卡卡西的反应弄得也是一愣,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露出一抹苦笑:“是我的错。”
他说。
水门小心点的抬起头看过去,看着淘气却很少哭闹的卡卡西无论如何都对朔茂不依不从,从没有的事情让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卡卡西怕生。”该隐淡淡的开口解释,“他从没有被陌生人牵着过。”
是的,卡卡西怕生。
比起该隐和水门,甚至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他更怕朔茂,更怕这个记忆中没有过的男子,被称作“父亲”的男子。
“是我的错,卡卡西。”
朔茂一边说,一边固执的抱着大哭着挣扎的卡卡西回了房间。
没有人知道他这是闹得哪出。
除了该隐。
自来也不放心的在旗木家住下了。
下午的时候,那边卡卡终于不哭了,该隐给朔茂送去了单子,上面写着那个小家伙爱吃的和爱玩的东西,朔茂默默地接过来,认真的看着。
之后他来到庭院遇到了发呆的水门。
此时,他正和水门在院子里面对打。
水门的招式,格外的凶狠。
“用写轮眼。”水门说道,声音透着一丝怒气。
该隐的速度明显不如水门,他被踢飞,被掀翻,只因看不清水门的攻击。
可他依旧固执的不开眼。
“用写轮眼!”
水门又喊了一声。
该隐沉默,在水门新的攻击到来的瞬间,一排细小的银针不管不顾铺天盖地的朝水门那个方向射过去,没有瞄准,因为那是范围性的招式。
雷遁的大网突然出现,水门被罩了个措手不及。
被麻痹的水门吃力的站稳身子,他抬眼,对上该隐眼瞳中安宁的漆黑。
“为什么不用写轮眼?”
“…”
该隐沉默。
他不会用的,因为他说过的话。
水门,我不会让这双猩红的眼睛玷污你的世界。
自来也的出现让两个小孩停下了赌气一般的对战。
“嗨嗨…差不多就停手了,你们是不是越来越没有数啦?”他看着水门身上的焦黑一阵无语:“怎么啦?没什么事情跟老师说说么?”
他刚刚去找了三代,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是我的错,不是你们的错,不要想太多了,嗯?”
他难得耐心的哄着小孩。
如果不是当时选了那个女孩,他该想到的,夕日和宇智波,从来不是那么好的关系,大人的计划不会因为两个小孩同班有所改变。
残忍的大人。
是我们的错。
该隐率先走到自来也身旁坐下。
“不是老师的错,是我们没有保护好芽姐姐,那个时候我们该想到的,必须尽快带芽姐姐去医院,而不是委托别人。”
该隐的话让水门身体一颤,他也走到自来也的身边,却是站着不愿意坐下。
“那卡卡西呢?你们不能不管卡卡西对吧?”说着自来也坐下了。
“是呢,不能不管。”
该隐笑了。
都不能不管,可总要不管一个的。
何况…他最清楚不过了,水门第一个来找的,其实是他,水门当时想要尽快确认安全的人,不是受伤的芽,不是确认被绑架的卡卡西,而是行踪不明的他。
想到这里,该隐忍不住偷笑起来:“都是重要的东西,所以必然要选一样,选一样留下了,总比慌慌张张都失去了要好得多,对吧?自来也老师。”
自来也闻言点头。
该隐这个孩子倒是当真的比他感觉中的更加的成熟。
他们的对话水门在听,却不赞同:“难道就没有办法,无论有多少重要的东西,都能够保护到底么?”
没有人回答水门的问题,所有人对答案都心知肚明。
只要强大。
自来也苦闷的挠挠头,他不擅长应对这种局面——特别是对这两个成熟的小鬼。
“好啦,过去的事情不要多想,芽她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们这样的。”
该隐昂起头去看自来也:“自来也老师,幸子的事情…很抱歉。”这样说着,他眼中却没有一点的歉意,反而有意思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