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茶有些苦,你说呢?”
晏峻山收回了手,他的手心被温殊的脸颊捂热,只好摊在一旁的小桌上降温,掩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生巧也有点苦。”
晏峻山搁手的小桌上放了个小篮子,那小篮子原是摆在茶几上的,放些抽纸,维生素,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今天晏峻山来吃蛋糕,蛋糕茶饮摆了一茶几,这占地方的篮子就叫温殊挪到桌子上了。
晏峻山的手在篮子里不经意的拨弄,碰到了一个尖锐的塑料袋棱角,差点划伤了手,他用指尖夹着,把那有着尖锐棱角的东西抽出来,挪到台灯底下仔细辨认,却是一袋跳跳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四方形的跳跳糖口袋上画着古怪的拟人化图案,嬉皮笑脸的小怪物用滑稽的动作来模拟跳跳糖在舌头上爆炸的快感,晏峻山用手指夹着塑料口袋摇了摇,糖粒相互碰撞发出了“沙拉”的响声,很好听。
“我昨天在便利店随手买的。”
温殊将抹茶蛋糕放到茶几上,电影快接近尾声了,阿亮学长翻开了那本独属于一个人的相册。
“你要吃吗?”
温殊扭过头去静静地看了一眼他,像等待回答似的,但又仿佛根本没在期待他的回答,很快转过头去,喝了一口放在手边的柠檬茶。
上次吃跳跳糖时还是在十字开头的年纪里,晏峻山沿着易撕口把塑料包装撕开,看着电影里明明灭灭的回忆画面,那些一直以来暗恋时刻被回应的照片,晏峻山唰的一下把糖粒倒进嘴里,垂下眼睛看向身边人的侧脸感叹:“这个电影看到这里就想和初恋表白。”
感慨颇多,有对自己的,有对温殊的,有遗憾的,有艳羡的,他顺势仰躺在沙发上,柔软的沙发包容他冒犯的遐想,那些跳跳糖一接触他滚烫的口腔,就迅速溶解受热,二氧化碳在糖粒包裹间汽化又炸开,在舌头上炸成了一串噼啪作响的烟花。
他忽而就被沙发下的人扑上来的影子吓到了。不知出处,也不知理由。
昏暗的灯光下,高大的人影沉默的站起身来,长腿一抬,迈上沙发,跨过他的身体,双膝把沙发里和外压出了两个重重的深坑,双腿形成的狭窄三角空间快把晏峻山的腰压碎了。
跳跳糖崩溅的声音还在响。
黑影压过来,那双平时就不苟于情的眼睛是否流露出几分热意,晏峻山看看的模糊不清,他只注意到对方上下滚起的喉结,他的心跳被吊到嗓子眼了,他的太阳穴和他的心自生一根线连着,急急的,闷响着的,像旧时传军情的战鼓,轰隆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峻山屏住了呼吸,在他来得及思考对方行为的缘由和意义之前,他屏住了呼吸,他的大脑也停摆了,他的身体由腰间裸露处接触而升腾起的热意,很快就扩散到了全身。
黑影的手在他身侧撑了一会,趁着嘴里的跳跳糖还未完全融化,直起了身子,捂上了他的耳朵。
滚烫的手摸上了一双滚烫的耳朵,滚烫的口腔里那些糖仍在疯狂的跳跃。
密闭的口腔是声音放大的绝佳场所,那些舌尖上不眠不休的颗粒气体经过骨传导窜上了大脑,更快,更烈的抓住了他的听觉神经。晏峻山的耳朵久经刺激,可那股沿着脊柱攀上来的密密麻麻的酥痒还是让他发胀,发麻,舒服透了。
快感就是这样一路攀升,一层叠着一层,像走台阶,在寻找那个天空的出口。
可那些跳跳糖,又像是被划开很久的火柴,很快就燃尽,消散了。
尚未被注入血液的僵硬的手,缓慢的抬起,抓住了温殊的衣襟,那身睡衣松弛又柔软,仿佛轻轻一扯就能连带着它所包裹的人一同扯下来,把柔软的唇也一并扯下来。血液又重新流畅起来了,青筋与血管全数凸起,像用了很大的力气般,却没能拉下那条睡衣,却把人轻轻推了出去。
“好沉,快下去!”晏峻山说的轻松,就像对方领口处那些被捏皱搓出褶痕的复杂光影根本不存在一样。可他维持的勉强,但凡温殊跪坐的地方再向下一些的话,事情也许就完全不一样了。
电影已经进行到了尾声,长达数年的暗恋终于开花结果,温殊扭头去看小水与阿亮学长表白的画面,突然就说了一句:“暗恋的人恰好喜欢自己,也太像童话了。”
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心事,晏峻山的心事很急,他有比揣测温殊行为和话语的意义,更急的心事。几乎带着粗暴性质的拍开了温殊的腿,他匆匆穿上鞋子,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自认为他的离开是带了落荒而逃的意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晏峻山冲进了卫生间,明亮的光线照透他的绯色双颊,他拧开了最冷最冷的冰水,劈头盖脸的冲了炙热的身体一个哆嗦,那双腿中间烫的吓人,硬的发痛的东西才固执的有了衰弱的势头。
停了冷水,空荡的浴室里,隔壁房间传来的电影片尾曲声音清晰可见,晏峻山才清醒的明白过来,这栋公寓的墙薄的可怕,他从前听对方洗澡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温殊听见了他的洗澡声,温殊听见了他的洗澡声后会对那场逃开产生怎样的误解?
晏峻山对温殊脑补没有确定的结果,温殊的消息沉默寡言,像墙壁对面的房间一样,在播放完片尾曲后就不再有任何的声音。
可温殊的消息寂静无声,Maňju?rī的却发来两条消息,说他做错了事,搞砸了,吓到了对方。
晏峻山能有多热的心肠呢,他连自己搞砸的事情都招架不及,还哪有心力管Maňju?rī的什么事?
得静下来,静下来,这只是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丑态而感到的猝不及防。冰冷的头发也顾不得吹,带着凉意,浸了一枕的湿。
手机里的音频播放正卡到一半,明晃晃的高悬在通知栏的上缘,晏峻山把头埋进被子里闷了一会,索性皱着眉头戴上耳机,不管不顾便不去想。
他先头不理会Maňju?rī的消息,这时候倒把对方当作救命稻草了,眼罩一蒙,被子一盖,当自己不在人世,成了漂浮又不能接触的浊魂。可他的心燥的慌,那些本令他平静舒悦的声音,全成了软的锉刀,锉的他身体四肢全无所安放,他为情欲煎熬,更为出丑煎熬,还为自己的龌龊心思煎熬。
耳机里的声音出现了短暂的休整,晏峻山也终于发现这点耳朵的爱好根本无易于安抚情绪了。烦躁的要按下暂停键,余光一瞥,屏幕上提示下一组的声音是跳跳糖。
或许是晏峻山被这三个刺眼的字晃了神,总之他错过了关闭手机的最好时机,悉悉索索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密密麻麻的,越来越走进了。先是脊梁为止一颤,缠人的声音攀上后脑,细密的咬人的耳朵。晏峻山混乱的脑袋一瞬间空白了,他在空白的那一瞬忘记了这声音是什么意思,忘记了他该去关掉音频,甚至忘记了他方才焦灼、烦躁是为何......在这空白的片刻一闪而过之后,他脑子里只剩了一个想法:那个压在身上的重量,真想再感受一次。
如果那时他没把温殊推开会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些有利于自己的想法,自然而言的,像就该如此,毫无愧疚的,就那样产生了。
———温殊的衣襟被轻轻一勾就垂落下来,脖颈处漫着滚烫的红意,跌进他的身侧,喷了一耳朵的气。晏峻山手里揽紧身上人的窄腰,勾衣襟的那只手顺势捏上他的后颈,在漆黑一片中凭着直觉吻了上去。
是该怎么呢,那人是不是紧张的浑身都僵透了,任凭自己翻转了上下的位置,吻得透不过气来了?他要把手探入那松松垮垮的衬衣间,寻那饱满的胸膛,寻那挺立的红茱,逗弄,揉捏,从唇上一路吻下,吻上那柔软的,此时又因为紧张而绷的硬硬的小腹。
他可不会动情的喘息嘤咛,那不够端庄,他该继续维持表面的清冷自如,可他眉头微微蹙着,他的喉结颤动着,他的手快把身下那块沙发抓烂了。他该佯装镇定的按住晏峻山愈吻愈下的脑袋,语气轻柔却不似责备:“别这样。”
是在害怕呢,可害怕的不够强硬,是欲说还休,欲拒还迎,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羔羊。
晏峻山要侵犯那个端庄,不苟言笑,悲悯又高高在上的菩萨了。他学着温殊的温吞,褪了人的衣服,慢条斯理的折磨人的欲望,他要用牙齿咬上那只伸过来拒绝的手,细细舔舐每一根指缘指缝,他要将瑟缩的乳尖捏肿揉红,刻上几日不能消的印记,他要把性器探进隐秘幽静的窄穴里去,碾着敏感的地方细细的磨……
一下…两下…三下…喘息声随着身体相撞的节奏变得颤抖多情……
身下物件又硬挺起来,晏峻山把头埋进被子里,他的腰不受控制的摆动着蹭着床单,蹭进自己滚烫的掌心里,他牙齿咬了厚的枕头,像发情的猫。也不知过了多久,闷着声低低的哼了气,才散尽热意,空虚的掀开被子仰躺着,直到手心里厚重的白浊变得粘稠干涸,才混沌的起身,又去了趟卫生间。
不知道温殊和Maňju?rī他更对不起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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