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又是一个始料不及,纷纷跪地叩头,暗梅打开手谕一点一点念道:“……我凝香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宛缨无故被囚,勒令泾阳府尹张全青不惜一切代价将宛缨找到,如果有人骂她我要把他大卸八块,如果有人打他我要让他人头不保!得罪她就是得罪我!谁要是敢在找寻过程中拖延、耽误三月后我与她见面的时间,我要诛其九十族!说到做到!”
柳辰阳黑线听着这个不伦不类的手谕想起大公主就觉得见怪不怪了。
此时的张全青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跪倒在地上直叩头:“柳少饶命!大公主饶命!下官,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天,那天一共来了两位柳夫人,可第二位才有圣旨和柳家官文,下官真的是按规矩行事!还有,还有将军夫人的佐证,小的这才将假的柳夫人关押起来的。”
听闻,柳辰阳抬起头看着李娟:“是这样吗?胡夫人?”
李娟哆嗦着,感受柳辰阳迫人的气势惊悚不已。若果现在没有人,她一定会吓得哭出来。
见她不说话,柳辰阳开口,淡淡的、仿佛在说着其他不相干的事:“我的暗影都是一等一的杀手,暗竹进去这么长时间,你,一点都不担心将军的安危吗?”
李娟心惊的抬起头怯怯的:“你,你要对将军做什么?”
一改之前的淡然,柳辰阳眼神凛冽起来:“不对将军做什么,我只要我的宛缨!麻烦你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我!否则我不保证将军会遭遇什么!我柳家可不怕错杀一个小小将军!”
一旁的宛清清此时被柳辰阳的气势完全震住。那个如沐春风、笑容满面的俊秀男子此时冰冷的让她直发抖,宛清清低下头不敢看。还好及时将宛缨弄死了,眼前的景象是暂时的。虽然不知道宛缨那个贱人何时认识的公主?不过有公主手谕又怎样,宛缨又不是我亲手打死的,死无对证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李娟平时连门都很少出,出了门也里里外外被人层层保护着,很难有机会遇见凶神恶煞的人,而现在柳辰阳给她的感觉仿佛罗刹鬼附身让她害怕的忘了呼吸。李娟颤抖着:“将,将军可是朝中一品大将,怎么可能你说死他就……”
“那么,夫人要不要试一试?”柳辰阳笑的鬼魅。
窒息,整个别院安静的令人窒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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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没了耐心,柳辰阳勾了勾手:“暗梅,你进去……”
“等一等!”李娟大惊失色,尖叫出声:“我,我不能没有将军,将军是我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求你放过将军吧!”
抬起头李娟向柳辰阳慢慢道来:“我们是在将军他们出发的第二天上路的……于是清清同我商量,由她假扮柳夫人让宛缨吃点小苦,小小惩戒一下。没想到几天后宛缨打伤了狱卒逃了出去,至今都没有再回来。我只想让宛缨将她做过的荒唐事写下来让将军回心转意,我,我不是故意的!”
遏制住自己快要愤怒的情绪,柳辰阳叫道:“暗竹。”
李娟以为柳辰阳要下手,立马起身却发现暗竹扶着胡天明靠在墙柱上,胡天明一字不漏的将事情经过听得清清楚楚,包括自己怎样被下药!李娟霎时脸色惨白。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柳辰阳叫道:“张全青!”声音里透着挥散不去的戾气。
“小的在!小的在!”张全青一额头冷汗。
“知道怎么做?!”
“知道!知道!”张全青擦汗。
本以为在囚室中就能见到宛缨的柳辰阳在狱中寻找,却没有发现宛缨的踪迹。失去耐心,杀人似的看着张全青:“张大人,人呢?我要的人呢?!”
张全青掏出手帕擦了擦一头的冷汗:“我,我是关在这里了。”
柳辰阳一把揪着张全青的衣领:“把所有人!统统带来见我!”
“是,是!”张全青心惊胆战的一路小跑,不一会儿招集来了所有的狱卒。
坐在狱头常坐的地方,柳辰阳眯着眼睛扫过每个人的脸。
狱卒个个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柳辰阳是什么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光看堂堂府尹张大人那汗涔涔的脑袋就知道此人来头一定不小,也事关重大。大家你望我我望你没一个人敢出声。
柳辰阳心里焦急,一身戾气无处发泄:“他们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张全青!”
“在!下官在!”
柳辰阳眼神凛冽:“让他们把知道的说出来,隐瞒半点,就先从你开刀。”
“啊是!是是!”张全青现在如同惊弓之鸟,柳辰阳每叫一声就像催命符一样。回头望着身后一脸不知所措的狱卒开口大骂:“你们还想不想活?想死也别拉我垫背!你们倒是给我开口啊!那天抓来冒充的柳夫人是个什么情况?一五一十的报上来!通通告诉柳少!”
狱卒还是互望着不敢开口。
柳辰阳低沉着声音凶狠的:“说者无罪,不说者,杀!”
一听这话,狱卒开始发言了:“那天,张大人说她冒充柳夫人将她打了二十大板。”
“我作证是柳夫人把她扔进去的!”此话一出,其他狱卒顿时沸腾起来。
“柳夫人吩咐我们在她饭里掺沙,让她吃馊饭,说,说不想让她好过。”
“我记得有一天!柳夫人来看她。然后,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把饭洒在地上,柳夫人让她用嘴把饭捡起来。”
“对对对!那天的事我也记得,那个女的不肯然后两人就打起来了。结果柳夫人让阿丙又打了她……不知多少板子。”
“我记得!我记得!那个女的被打后就一直高烧不退。柳,柳夫人不让请大夫,张大人也不管。”
听着柳辰阳的心疼得直滴血!一股怒火直烧到头顶,内心平衡的天枰一点一点往愤怒上倾斜。脑海里不住的回响着这几句话,居然,居然……遭受了几十大板!这是连一个强健男人都无法承受的数字,宛缨却……实在是太不可饶恕了!没能遏制住盛怒的气息,柳辰阳并没动作,整张桌子却顿时散落成碎片向四周砸去。
狱卒惊慌失措的收了声,张全青更是骇得大气不敢出。
“少主……”暗梅轻唤。不用猜她能想象少主此时的心里想些什么,暗梅垂下眼想象着在鸟笼长大的金丝雀被人折磨的样子,不禁微微蹙眉。
柳辰阳沉重的深呼吸,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好一会儿才开口:“接着说。”
此时狱卒个个噤若寒蝉,相互推卸起来:“那天我不当班。”
“我,我也是。”
直到最后一个狱卒,结结巴巴的:“那天我在岗,我巡视到那个女人的牢房时发现牢房里已经没有人了……我有报告给狱头,狱头说不用管,他会像上面交代的。”说完狱卒将脸埋在地上。
柳辰阳鹰一样的眼睛在他们之中搜寻着:“谁是狱头?”
张全青跪在他们前面朝身后看了看结结巴巴回答道:“狱,狱头,不,不在这里……”
柳辰阳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气还未吐出,张全青唯恐他又发飙立马接话:“我,我这就去找!”
正说着,狱头晃悠悠拿着个酒壶神志不清的走了进来。看着他们跪了一地,醉醺醺的大笑:“你们干嘛呢?又不过年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