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好奇,你是什么人?”邬求开口道,从昨日他一进府,邬求便心生疑惑,钟篱笑的面容看起来一副老好人,没什么戾气,但偏是让他感到了几分的熟悉,而看在他一刻不离的跟在燕子溪身边,就更令邬求疑惑了。
钟篱笑听到他的问话,白了一眼,“山野小民,不值一提。”
“你为何会同燕子溪在一起?”邬求继续问道。
钟篱笑上下打量了他半晌,开口道,“你是幽冥庄中人,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皇浦蔺能够坐上东谛王的位子?”
邬求迟疑了一下,“庄中的传闻,庄主路遇东谛皇子,二人面容。。。。。。相似。。。。。。”话音听到了此处,邬求皱眉看着钟篱笑,后者无奈的笑笑,摊了摊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如果是这样,你岂不是要恨皇浦蔺入骨?又为何要待在燕子溪身边?”
钟篱笑长长叹了口气,“一开始事想要利用,而如今则是离不开。”
“你。。。。。。”
钟篱笑突然“啊”了一声,“跟你谈话,忘了看他们干什么了,哎呀呀,好玩的事怎么都不叫我啊。”说着,连跑带跳的冲了出去,邬求站在门外,看着钟篱笑离开,陷入沉思。
燕子溪被轩辕奕带回屋中,见他神秘,也不戳穿,由着他的性子来。轩辕奕走进屋中,关上门,带着燕子溪轻声走进里屋。
柳仙儿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停了下来,打了个哈欠,顿感无聊,正想起身出门看看,便听到了屋门被打开的声音,连忙假装躺回椅上,懒散的说道,“无聊啊,你有没有跟邬求谈谈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啊?”
没听到意料中的声音,柳仙儿有几分意外,一睁眼便愣住当下。
燕子溪站在他面前,双手捏成拳,狠狠地盯着他,柳仙儿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下,小心开口,“你不会刚刚见面,就一顿暴打吧。”
听到此话,燕子溪更是气势汹汹的走上前去,柳仙儿一躲,却还是被燕子溪抓了个正着。没有医疗当中的疼痛,柳仙儿看着面前的燕子溪拽着自己的衣袖,眼中满是难过。
“子溪。。。。。。”柳仙儿伸手将她拦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说道,“我没事,不过是小小的意外,现在不是好了吗?”
“的确。”燕子溪闷闷的声音传来,“而且,你还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好不自在。”
柳仙儿的心中升起一阵寒意,怎么说变就变啊,还没来得及意识到,燕子溪便开始了一顿暴打。
钟篱笑才进屋门便看到如此血腥暴力的场景,忍不住退出屋外,捂住眼睛,口中念叨着,“没看到,没看到。”
天可见 第三卷 天下大同 第三十七章 南邵末路(五)
这一日的清晨,鸟儿鸣动,细水长流,尚绥城一片死寂。而城中的东谛皇宫,更是不闻人声。南邵王已经接受了东谛的条件,如今东谛兵临城下,其余南氏之人,早在日前便已经斩杀殆尽,如今只待南邵王一死,东敌军便可进驻南邵皇宫,从此天下再无南邵国之说。
清晨的微风掠过南邵宫中最高的望台,隐隐带了丝寒意。南希若靠在望台的墙角处,不自觉蜷缩了一下。南翔天见状,将身上的长袍脱下,盖在了她的身上,将这个尚在熟睡的女子搂在怀中。许是真的冷了,南希若一接触道南翔天的怀抱,便条件反射的靠了过去。
南翔天看着她的脸庞,不禁一笑。抬眼望向远处,城外不远处,已经聚集了大批的东谛军队,预定的处决时间是两日后,但他们早就等不及乐。扬起头,他看着南邵蔚蓝的天空,多久没有这般悠闲了,一身轻松,不用去考虑所谓的责任,不用费劲心思的谋算,也不用。。。。。。违背自己的心愿。
松了口气,南翔天低下头,便见南希若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看着他,微微一笑,“醒了?”
点点头,南希若坐起身,将他之前披在自己身上的长袍盖在两人身上,“虽然已经早晨,但还是有些冷。”
南翔天没有拒绝,任由她将二人裹得紧紧,“这般,连动一下都动不了了。”
“这样才好。”南希若靠在他的肩上,“什么都不用在意,就这样一直下去。”
“希若。”南翔天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对不起,让你跟我一起留下。”南希若抽出手,抚上他的脸颊,“不是说了要成亲吗,既然已是夫妻,说这些岂不见外了。”
“对不起。”南翔天将她抱得更紧了,“没办法给你一个完整的成亲礼了。”
南希若摇摇头,笑着说道,“不重要,只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了。礼数本来就是空的。”
说话间,阳光已经铺满了整个南绍宫,暖暖的橘黄色,映照在望台上,驱散了两人眼前的黑暗。南希若从地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开口道,“天亮了。”
南翔天站在她身后,低声应道,“嗯,天亮了。。。。。。”
——北冥,国师府——
幽冥庄派出的杀手被邬求全数歼灭后,战争并没有结束。在燕子溪的授意下,邬求带了府上的侍从以及手中北冥残留的部队,兵分几路,分别向幽冥庄在北冥的总坛以及周边的分舵而去,欲将其连根拔起。
当朝阳映照了整个俪州城地时候,当早起的人们推开屋门,开始一天生活的时候,这场仅仅持续了几个时辰,并无人知晓的战争以及落下了帷幕。其实,在谢幽雪离开幽冥庄的时候,幽冥庄的实力便大受打击,而后郑天求死于骆文轩之手,泰文出逃,如今的幽冥庄,剩下的不过是些探子罢了。
皇浦蔺将幽冥庄交与邬求的时候,没有想过他的背叛会来的如此彻底。因而,将庄中唯一有实力的宫可辛放到了南邵,但他少算了一件事,那就是轩辕奕的生死。之于邬求,轩辕奕若死,那么从那刻起他便永远都只会是皇浦蔺的棋子,为他所用,听他所求。但因为邬求的一时不忍,让轩辕奕留了下来,这个变数,就让邬求在心中计量了起来。而这也是燕子溪为何打算策反邬求的原因,轩辕奕是他的心病,是他的弱点。
当燕子溪进入幽冥庄的总坛,看着满地的鲜血,再次站在当初骆文轩死去地方的时候,突然间种种的一切都恍如隔世,如同一片稀薄的云彩,一伸手便散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近二十年,而这期间,经历过的是在太多,遇见的,离开的,失去的,种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沉重。
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嘲一笑,许是又站到了这里,便开始悲天悯人起来,有种预感愈发的明显,一切终于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
从幽冥庄的总坛出来,便看到柳仙儿站在不远处,见到燕子溪忙走了过来,“如何?没有受伤?”
燕子溪摆摆手,“没事,邬求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妥当,我不过是去看看罢了。”见柳仙儿异常的沉默,不禁问道,“怎么了?”
“刚在外面,发现一个漏网之鱼,现在轩辕奕在审问。”柳仙儿刚说完,燕子溪便急忙冲了过去。
轩辕奕面对着跪在地上的这人,不禁皱了眉,看起来他似乎是当初前往东谛报信的,但。。。。。。看他一身的破烂,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而且,行色间还有几分焦躁和畏惧,这让轩辕奕感到不太对劲。按说幽冥庄的探子们,虽然就功夫上不如杀手,但也非等闲之辈,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想了一下,轩辕奕开口道。“你刚从何处回来?”
那人颤颤巍巍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东谛。”
“为了何事?”
“报。。。。。。报信。”那黑衣人咽了口唾沫,说道,“昨日,上头遣我回东谛向庄主报轩辕奕尚还存活到的事。”
“然后呢?”轩辕奕坐到了早就备下的椅上,扇着扇子,一副悠闲模样问着,“发生了什么?你回来带了什么命令?”
问到此处,那人猛地瘫倒在地,轩辕奕一愣,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