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2)

「我不管!总之我一定要在一月三十日在康然影视拍宣传!」向少悠向ANDY耍懒。

「……。」ANDY耸肩:「OK ,谁叫你是我老板。」

其实向少悠也不清楚为甚麽一定要在那一天那一个地方拍宣传照,大概是因为知道牧少纪在那儿试镜吧?然後是为了碰上他吧?那到底是因为甚麽而要遇上他呢?是为了跟他说你死心吧,你不可能演活八公子的吗?

当晚向少悠竖高了床板认真地想了想,最後还是一揉眼睛放下床板呼呼入睡了。

反正明天的事明天自然会知道了。

天王.天王CH19

牧少纪的试镜共分两节,分别安排在下午和晚上举行。

而向少悠的拍摄则安排在下午。

在收到日程的那刻,向少悠立刻传召他的助理Andy到办公室,嚷:「喂!干嘛是下午?!」

面对向少悠大兴问罪之师的势态,Andy仍是波澜不惊,温温吞吞地眼睑向上一翻,摊手:「老板,康然又不是我开的,当然不能我说了算。」

「……。」向少悠默默地瞅他,传递著「我就是要下午空出来」的坚定决心。

沉默移时,目光纠缠间,Andy闲闲地让口香糖在齿间转了一圈,才解释:「康然那边已经full booking了。」

向少悠冷不防闷闷指出:「你在嚼胶。」

「……。」Andy一脸无辜地默默瞅他。

──这家伙,跟了自己一段时间,居然敢学我!

──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哼!

向少悠用力一合眼,说:「……。我不喜欢有人在工作时间嚼胶。你又不是不知道。」

「……。」Andy冷眼打量,彼此再次对视,火花四溅间,Andy屈服,耸肩,踱步到垃圾筒前吐掉,然後,又慢慢踱步回到向少悠跟前,勾起一挘ζΦ男Γ桓端登那幕暗目谖牵洳欢〉氐忝髦魈猓骸改愫茉诤跄辽俚氖跃德铩?br />

「……。 ……。」向少悠继续沉默,然後冷不防地拿起文案以拍苍蝇之态一举拍在Andy仍在坏笑的臭脸上。

……

结果还是在下午拍摄。

其实向少悠仍是搞不清楚为甚麽那麽想看牧少的演出。

总之一完成拍摄,便故作漫不经心地蹓躂蹓躂,最终还是蹭到牧少纪的试镜场地。

因为之前的合作和宣传拍摄,向少悠已经和艺声、康然的人混得很熟稔,故此一路长驱直入到工作室,扬起灿烂的笑容朗声说:「ladies and gentlemen! The OPG的西饼喔!」接著双手一拍,後面跟著的助手们便纷纷将精致的西饼铺陈在案上。

已经为晚上的拍摄准备就绪只待牧少化妆更衣的工作人员们纷纷欢呼一声,口里嚷著:「Chilam万岁!」「谢谢Chilam!」一边凑前挑选喜欢的西饼,而向少悠则一脸享受著众人溢美之词却又故作歉虚含蓄不用客气地微笑著,好奇地来到栏杆前,探身向下看到天井下的那人。

──正一脸死样地摊在长椅里。

因为他的脸被剧本盖著,向少悠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按照他以往的恶习,可以推测出是「死样」──就是又酷又臭又没表情面瘫的那种。

於是向少悠莫奇妙地有种冲动,想拿起西饼掷在那张被剧本盖著的臭脸上。

不过,他当然没有这样做,他对自己的自制能力还是满有自信的。於是,取而代之,他随手拿起了一张搁在案上的纸。

唇角的笑意骤然而逝,四周喧哗笑语刹那隐去,天地间所有一切全然消失、隐没,只馀那茫茫的雪,还有那一片洁白中墨绿色的人。

「是八公子啊……。」向少悠脱口低呼,喃喃。

那是一片苍白、荒凉、枯冷的世界,死寂得连风声也已停止,只馀下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自己一个人的。

只馀下自己一人。

枯桠覆雪连天,独立一人,回首,静默地凝望一行足印。

雪白的双睫如白蝶般停栖静立,优美而脆弱;墨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仔细束冠,严谨而疏冷;墨录色的长袍,一排盘云扣紧紧地排扣至颏下,益发显得脸色如玉。水色的唇紧抿著。

淡漠、理性、禁欲、严谨、一丝不苟、自尊自持自律自制……

然而,即使再怎样竭力隐藏,怎样低眉敛目,那默默凝视的目光仍是从雪色中流露出来,将一切压抑的情绪暴露。

绝望、脆弱。

隐忍著。

在冷封般死寂的双眸中,隐忍著另一种与之相反的情绪。

──期盼。

等待著救赎。

然後压抑自己的渴望,逼使自己在绝望中一直走下去。

迎向死亡的终点。

向少悠在短短的一瞬间,与所有曾看过这场景照的工作人员一样,完全感受到演员与场景融合而来的氛围,被相中人默默凝望的绝望矛盾夺去呼吸。

回忆如潮水涌来,他在刹那间便明白到这张照片所表达的,是《流沙》的哪一幕。

心,痛得令人窒息。

天王.天王CH20

待回首倚栏俯视,宛然穿越千年。

时光一下呼啸而过。

一刹那,视线在空中遇上。

笑容再次从唇边褪去,向少悠怔怔凝望。

只一瞬,对上的视线随即移离。

那是一泓平静无底的深潭,深沉、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在视线遇上向少悠的那间,也是平静如故地转过目光,如同看到一件无关紧要、毫无生命的事物,没有一刻的停滞。

那样无机的目光,直如冷冷的刀锋,缓慢地将暖热的心剖开,足以将烈火浸没冰封。

墨长的发,如缎如瀑,随著他淡然的转首轻拂过脸,如瓷般细白,也如人偶般精致的脸。黛眉淡如远山,睫毛纤密如蝶,眼下淡淡的一晕青影,水色的唇一如以往地紧抿著,精细而倔强,冷漠而脆弱,只可远观,却有著让人狠狠摧折的魔力。

亭秀的身躯被墨绿色的长袍紧紧地里著,只有立领的扣子长年积习错扣,稍稍露出一抹白皙优雅的颈项,也是如雪如玉。

栏上那人,一身西服,倚栏临盼,酒红的发肆意张扬,如玉树。

栏下那人,一身长袍,凭栏仰望,缎墨的发随意轻拂,如碧丝。

一上一下,低首抬头,隔绝千年,在繁忙的人群中悄然凝望。

即使只有一瞬,也是永恒。

在彼此对视的一刻,所构成的画面,便被随即拍下,收录在日後的电影写真《流光》里,一如意料地大受影迷、电视收藏家及艺术家的热爱,同时,更获得了欧洲摄影大赏的最佳意像奖。

那已成为艺术品的相片,因为是背光,两人只是逆光的黑色剪影,为此,日後向少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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