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天笑道:“就算是一条狗,只要卖给了我们雪家,也要为我们雪家殉葬,你们,都要为我们雪家殉葬。”他笑得太冷,让围观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雪漫天手中的剑闪动着冷冷的寒光,指向雪恨鸥的咽喉,他冷冷的道:“别怪我心狠,你是我最怜惜的女儿,我不会让你死的很痛苦。”
雪恨鸥漠然道:“我相信爹爹的剑法,爹爹不过是让我活得很痛苦。”
雪漫天笑道:“那么,把这种痛苦结束吧?!”
手起。
剑落。
雪漫天的剑落到了地上,叶十三飞起的石子点中了雪漫天的穴道,剑,落到了地上。
叶十三愤怨的道:“雪漫天,就是死,你也给我看清楚我们小姐是怎么战胜阴如意的。不是上天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刚愎自用武断专横,才错失良机。”她说着拍了雪初蝉一掌,雪初蝉悠然的纵上了巨石。
阴如意笑道:“你要什么条件?”他不在乎铁仇宗、苍北殷的命,却不得不听阴令久的命令。
他心中有底,在他被雪初蝉救治的过程中,他探出雪初蝉没有内力,她敢上台,所倚仗的只能有两种,暗器和毒,这两样,正是归天教的惯用技俩。
雪初蝉淡淡的道:“我想要你们的命,可惜,你们归天教的人还没有学会一诺千金。我要你们放过在这次决斗里,雪家可以幸存下来的人。”
阴如意道:“好,来吧。”
雪初蝉神情黯然的道:“我要你们归天教的魔王兄弟们一起上台,我要天下的人都知道,雪家有一套独步武林的剑法,叫秋水寒神。”
阴如意一示意,柳沉烟和艾狂歌全上了台,阴如意笑道:“雪姑娘,今天这场闹剧看来要你来收场了。”他一声令下,三个人一起攻击。阴如意和柳沉烟根本没用力道,他们在防范雪初蝉用毒,倒是艾狂歌用了七分力道,他没有用尽全力,是觉得三个人一起攻击一个女子,多少有些难堪。
三个人天罗地网的围上来,雪初蝉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起来,她在半空中曼妙的回旋,抖出一串剑光,清吒一声:“回眸一笑百媚生。”凄冷的剑光全击打到艾狂歌的身上,艾狂歌的身体坠落到台下,虽鱼跃而起,却怔在那儿,被钉住了一样。
落魂崖上,鸦雀无声。
雪初蝉一招之下,就将艾狂歌打落巨石之下,连铁秋风、孤竹天都为之动容。
雪初蝉飘然落地,捏着剑诀,身姿袅娜,倩影翩翩,她口中道:“蜀江水碧蜀山青。”身影绵绵也地飘过来。阴如意和柳沉烟不敢掉以轻心,均用了十成的力道打过去。雪初蝉不进反退,剑若鼓锤,直拍过去。
她清吒一声:“渔阳鼙鼓动地来”。
话音未落,剑脊拍打出惊雷巨响,别人犹可,阴如意、柳沉烟只觉得耳边炸雷阵阵,不禁心血沸腾。柳沉烟连拍数掌,本是潮水样层递的力道,雪初蝉的剑偏如破浪之船,轻易化解,剑尖直点柳沉烟的眉心,凌厉之气不逊于离弦之剑,柳沉烟喷出一口鲜血,从巨石上跌落,半晌没有起来,他伤得不轻。
台上的阴如意骇然的站在哪里,不敢妄动。
他不动,雪初蝉也不动,静如止水。
静。
静的听到阴如意的汗水摔到石头上的声音,阴如意觉得自己是个无路可逃的羔羊,雪初蝉是伺机而动的豹子。
豹子静的时候,象只灵猫,可是要发起未来,会要命的。
阴如意的手心中都是汗水。
雪初蝉缓缓抬剑,好像要翩跹起舞,又仿佛要振翅飞去。她傲然道:“阴如意,你可以选择继续,不过你的武功、性命,都会陪进去,怎么样?”
阴如意颤声道:“你会武功?”
雪初蝉道:“这是我们雪家的传世之迷--秋水寒神剑法!”
她说这句话,震惊全场。
没有人知道,其实秋水寒神剑法是套极为奇怪的剑法,它把后发制人发挥到了极致。这套剑法有些象少林的“沾衣十八跌”,又有些象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同的是,雪家的剑法练起来更难,如果无法冲破第九重,就只能自卫,不能主动伤人。也就是说,在没有冲破第九重之前,只有当敌人痛下杀手时,这套剑法才能发挥威力,对手内力越强,下手越狠,受创也越深。
阴如意忽然冷笑道:“是,你赢了,我输了,可是,雪初蝉,你赢了有什么用?你们雪家输了,输得还特别惨。雪漫天啊雪漫天,你本来有机会杀了我们父子,成为归天教的教主,可惜,你是天生的笨蛋……”他仰天大笑,笑得万分得意。
雪初蝉静静的道:“是啊,雪家输了。”
她说着话,神情有些落寞,她幽幽的叹了一声,忽然她提剑猛地向阴如意刺去。
阴如意又惊又怒,连拍出数剑,挡了过去。雪初蝉借着这份力量,在半空中变幻了身形,清吟道:“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
随着凄凉的吟咏声,雪初蝉向上飞去,直撞向一段光滑如镜的石壁,荡起了一阵烟尘,看得众人瞠目结舌。
烟尘过后,雪初蝉的身体嵌入石壁中,鲜红的血顺着石壁流下了,她的眼睛睁着,眼中没有了光彩。
她的血还在流着,她的人却已经死了。
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都以为雪初蝉要杀了阴如意,想阻止的来不及阻止,但是有更多的人希望看到阴如意被杀死的结果。
可是没有谁会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这一幕太凄烈太悲凉。
铁仇宗闭上眼睛,雪初蝉居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死去,让他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雪飞沙笑起来笑道辛酸而苦涩,雪恨鸥也微笑着,将一枚毒针慢慢刺入雪飞沙的气海穴。雪飞沙软软地凝固了笑容:“二姐,如果有来生,我们还是做姐弟好吗?只是不要姓雪了……”一颗安静的泪,默默淌下了,泪水落地的时候,雪飞沙的身体开始变冷。
雪恨鸥抬头道:“爹爹,您输了一场本该必胜的赌局。”她抱着雪飞沙渐冷的身体,慢慢的阖上眼睛,她的呼吸慢慢的停止。
“不,不,不!”雪漫天大吼一声,冲开了穴道,呆滞的拎着剑乱跑,边跑一边发出痛苦的嘶叫,他的嘶叫声越来越惨痛,眼神越来越混乱。
人们纷纷散开,鄙夷地看着他。雪漫天发疯似的吼道:“雪家赢了,我是教主,我是教主。”
他疯狂的叫声、混乱的眼神、无助的奔跑,还有手中闪着寒光的的剑,都告诉人们,他疯了。
众目睽睽之下,雪漫天两眼发直,宝剑乱舞,胡言乱语的跑着,他从人群中穿过,从阴令久的身边擦过,擦过的瞬间,雪漫天忽然回手刺了七剑。
寞
这七剑都是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用最不可思议的速度刺出去的,雪漫天计算过了,除了大罗神仙,没有人可以躲得过,他甚至开始得意的笑了。
他的笑容刚刚从嘴角开始牵动,身体“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他根本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脑袋就离开了脖子。
场中众人,除了孤竹天、铁秋风和辛无泪,没有人看清楚阴令久怎么动手,用的是什么武器。人们只是看到阴令久好像动了动衣袖,雪漫天就身首异处了,好像阴令久会掐诀念咒似的。
阴令久看着雪漫天的尸体道:“雪师兄,你太聪明了,居然想到装疯,不过我们几十年的师兄弟,还有人象我这样了解你吗?”他说着话,满脸是得意的笑。
他是胜利者,胜利者的心情总是很愉悦的,他向铁秋风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