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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2 / 2)

“老太婆,你看那不是施芳么?起来这么早下地来收麦子?”老头子挥舞了一会镰刀,直起腰来,向四周看了看,远远地看到了躺在独轮小车上的施芳。

老太婆也放下了镰刀,弯腰收割麦子是件很累的苦力活,总需要站起来稍作休息。“是啊,那块地就是她家的,怎么躺那里了?估计没有睡够,就这么在地里睡上了,呵呵。”在农村里,下地后觉得疲累,直接就躺在地里睡觉,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老太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

“老头子,那个施芳好像已经睡了一个上午了吧?我们这都回去吃午饭了,怎么她还躺着睡?”老太太收拾了下地的一应工具,准备回家吃午饭的时候,偶一回头,竟发现施芳依然躺在独轮小车上睡觉,很是惊讶。

“从那边走吧,顺便喊上一喊,怎么睡这么久,一上午都躺着,难道晚上没睡觉?唉,生了那么个儿子,也真是作孽……”老头子叹息一声,便和老婆子一起走向了施芳。

可是,施芳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当两位老人靠近后,首先看到的就是歪倒在地上的一个玻璃瓶。

“敌敌畏!她……”老头子扔下手里的独轮小车,飞快的跑到施芳旁边,独轮小车上的情形让老头子和随后赶来的老太太脸色铁青:施芳蜷缩着躺在独轮小车上一动不动,嘴里向外吐出的白沫已经被太阳晒干了,如同白灰般粘在施芳的嘴角和上衣上……

6、逃离

好一阵子撕摩,江领终于兽吼一声,停下了一切的动作,如萎蔫了的黄瓜,软绵绵的躺在了床上。

“江领,你今天发神经了,搞得我下面很疼,我刚刚看了看,都有点肿了,你日妈妈的发什么神经?你老婆也刚死没几个月吧,看你这个样子,难道你老婆是因为受不了你才喝药水的?”杨寡妇蜷着身子,手在江领的身上揉揉掐掐,似乎在报复着刚才江领对她的“暴力施为”。

“放屁,她个臭娘们爱死便去死,妈的,丢我的面子,老子放在家里的钱怎么可能被那个混帐小子找到?还不是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老子以前就知道这个女人肚子里藏不住事,给她两个耳光她就什么都说,妈的,现在死了正好!”江领狠狠地在杨寡妇的肥硕屁股上拍了两下,又将“拍”改成了“抚摸”,接着又不由自主地将手伸进了女人的敏感地带。

“别动了,都说肿起来了,狗日的,还没娶我就这样对我,将来我还怎么过!不嫁了!”杨寡妇欲拒还迎地说道。

“肿个屁,老子以前找你,哪一次不是来好几次,这次才一次,你就乱叫,败坏老子兴致。结婚你担心什么,我这不都下聘了么?我入赘你家,原来那个家丢了算了,让那个狗日的小兔崽子去折腾吧,我前些时候已经找他商量过了,银行存折已经被我拿了过来,他也没什么本事能把里面的钱都取出去,我查了一下,这个兔崽子共计拿个近五千千块,我里面至少还有两万块,我们这个新的家也算有些底子了。”江领叹息了两声,再次提枪上马,奋力地冲刺起来,这次杨寡妇没有再哭诉什么,对于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满足他床上的需求,是女人的天性,有什么好推却的?

自从施芳喝农药自杀之后,江领就有了危机意识,他觉得很恐慌,“家”在他看来再不是安全的港湾,再不是自己说一不二的地盘,那个地方充满了诡异的气氛,时而儿子江郎回来折腾几天,或打架或大骂,现在的儿子论力气论体格都和自己有得一拼,自己的优势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丧失了,时而又仿佛半夜睡觉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妻子施芳凄惨的号哭,天哪,那里还是人能够待的地方么?

江领费了不少力气才从儿子的手里把存折讨要了过来,当然,江领付出了三千块钱的代价,因为江郎只能取出两千块,而他又急需要花钱,所以,双方妥协之下,江领用三千块现金,换回了尚余两万余的存折。江领一声不吭地回了家,乘江郎不在的几天,收拾停当,也没怎么贪心,就挑了一些杨寡妇那边缺少的东西,喊了部拖拉机,就这么逃离了这个家。

能不逃么?

答案很显然,不能!江领再也没有勇气安心地住在这个家里,他对自己这个儿子已经内心深处生出了惧怕,他常常暗地里咒骂自己的儿子是个“恶魔”,是个“恶鬼”。

可是这个“恶魔”却是自己的儿子,而更让自己吃惊的是,这次去要回存折的时候,江郎竟然跟自己说:我的一切都是你教出来的!

是吗?他的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这几天,江领总是很心慌地问着自己同样的问题,他左思右想都无法明白,为什么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就这么一点本事,能够教育出这么“心狠手辣”,这么“狼心狗肺”,这么“灭绝人性”的儿子?可是,内心深处,江领又在不住地挣扎着,痛苦地挣扎着,因为在恶魔儿子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他瞬间就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养不教,父之过。自己从小到大,到底都教给了儿子什么?

偷!这是最早就教给儿子的本事了。从儿子五岁时候开始,他就光荣地成为了自己占小便宜的得力助手,“跟路的尾巴”在农村并不是什么奇怪事情,这指的是,当有家里人被邀请,帮忙盖房子抑或做家具之类,那十岁以下的孩童跟随着去蹭饭是理所当然的,主顾家不能说三道四。从五岁开始,江郎就跟着自己去那些主顾家劳作,当然劳作的是自己,而江郎的事情就是,当自己发现一块可以“节省”下来的木料时,就可以指使“小孩子”将木料拿出去玩,再接着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更远一点的田地里遮掩好,再接着当天完工后,自己回家时候,路上就捡起来,带回去。轻而易举的,这块木料就改了姓氏。诸如此类的事情,自己做的理所当然,可是儿子是怎么想的?儿子就是这么耳濡目染的!

暴虐!我暴虐么?江领无数次地问着自己,最终还是无奈地叹息一声,的确,自己够得上暴虐这两个字!父亲当年是被自己气死的,他本来就有心脏病,被自己气了好几次,终于就这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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