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涌动如潮。
岚岚抹掉眼角的泪痕,笑着为我祝福:“灏儒,祝你的事业像这个火炬越烧越火红!”
火炬的光焰映红身边的每张笑靥,这暖暖的氛围无法抗拒地把我陶醉,把我感染,我对岚岚点了点头,强颜欢笑:“岚岚,不错,你这个导演挺有天分。”
“不,不是我的功劳,是大伙共同的创意。灏儒,你还傻傻呆着干吗?快许愿呗!”岚岚嫣然一笑很是迷人。
“不急,我喜欢这个火炬,想让它多燃一会。”我拿眼向大伙扫了一圈,眼眶早已湿润湿润,“我非常开心,真的。我明白,我此刻拥有的这份愉悦是大家给我的,所以,我要把生日的烛光与各位一起分享。要许诺的三个心愿,我自己留一个,给岚岚一个,剩下的这个献给我身边所有的人。”
岚岚猛地扑入我的怀中,情难自抑。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楚楚惴惴地说:“萧老板,这怎么行呢!今天是……”
“不用推搡!大家的心意我已经领了,难道我的心意你们就不能接受吗?”我不由分说地把楚楚尚未出口的话挡回去,“来,我们大家一起来许愿!”
大家不再推辞,一个个闭上眼睛虔诚地许起了愿。
餐桌上的火炬渐渐熄灭,心中的火炬渐渐亮堂。吃着甜甜的蛋糕,荡着甜甜的笑容,流着甜甜的眼泪,唱着甜甜的生日歌。这是我的生日,这是公司的生日,这是大伙共同的生日。晚餐丰富多彩,每个人都下厨烹饪一个拿手好菜,我的绝活还是“西湖醋鱼”,这是从露露那儿学来的。
“萧老板,婷婷的电话!”小英扯着嗓子喊我。
“来了,来了!”我端着刚刚装入盘子的“醋鱼”,匆匆出了厨房,随手接过小英手上的听筒,与小公主亲热起来,“婷婷,你好……谢谢婷婷,爸生日过得很快乐……礼物,送给爸什么礼物……哇,太高兴啦!婷婷,你真是我的好女儿……好,爸爸记住了!就这样,OK,Good…bye!”
看着岚岚不停给我挟菜,雷天久的“红眼病”又犯了:“哎呀,我们萧老板好幸福!”
“就你嘴多,又灌‘黄汤’又吃醋,来得及嘛!”茵茵瞪了雷天久一眼,没收了他尚未喝完的大半瓶啤酒。
阿文推了把咪嘴傻笑的雷天久,幸灾乐祸:“嘿,叫你多管闲事,这就是报应。以为是以前,安分守己点吧!”
“我看你才多管闲事!”小英在一旁绷起了脸。
瞧着雷天久和阿文的憨态,我笑眯眯地同阿坚打趣:“世道变了,现在是阴盛阳衰的时代,做小男人难啊,既要怜香惜玉,又要忍气吞声。像你这样文静的小伙子,恐怕更不是‘半边天’的对手。别急,慢慢来,清闲几年再说。”
“你这个老板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下属的终身大事非但不关心,还要说风凉话。再不改悔,迟早总要被人家炒‘鱿鱼’。”岚岚一边给我挟菜,一边数落。
我虚心听取岚岚的意见,知错就改,马上给阿坚言传身教授予机宜:“笑话归笑话,你的年龄不小了,平时自己多留点心,如果有中意的就紧追不放,该用撒手锏的时候,千万别磨蹭,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阿坚把脸憋的通红,嘴角翕动几下,还是没吭声。
“胡说八道,你这是地地道道的流氓哲学。”岚岚渐渐止住笑容,“哎,今天去沈处长那儿,情况怎样?”
“版权问题已经清楚,我们的产品无可挑剔。”一扯上这个话题,心里就像注了铅,“不用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扫黄打非’把他们忙得团团转,根本无暇处理我们的事情。唉,有什么办法呢,过了春节再说吧!”
“真相已大白,结论自然水到渠成,为何还要悬而不决?”
我接过雷天久的话茬:“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们是办事处,没直接的发行权,很明显,我们已经超越业务权限,按照音像管理条例,无证经营除没收货物外,还可以处以经营所得一至五倍的罚款。”
鸦雀无声。
阿文清了清嗓子打破沉寂:“怎么能说我们无证经营,办事处是公司的下属单位,不是空中楼阁,况且粤都市的有关单位也是口头默许过的,他们怎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反而一意的求全责备呢?”
我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事情当然不至于不可收拾,相应出版社为我们承担了一些责任,打击惩治的重点是黄色和盗版,在音像市场的完善期间,对稍有违规的现象主要是抓整改。但网开一面不等于放任自流,适当的处理还是免不了的。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不要以为我们做正版就可以冠冕堂皇无所顾忌,只有循规蹈矩才可高枕无忧。”
雷天久点了点头:“对,是要引以为戒!可是以后……”
“粤都正在筹建全国性的音像市场,我已同邓社长取得联系,决定与他们合作经营,申请报告已送到有关部门,以后我们就可以甩开膀子放心大胆地干了。”听了我的一番话,气氛开始活跃起来,我“哼哼”两声,场内重新恢复安静,我把眼光扫向了阿文,“我有一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
“尽管交代,只要力所能及,我阿文决不偷懒。”
“我知道。阿文,我想让你到杭城工作一段时间。”
阿文霍地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我:“杭城……”
我点了点头:“对,春节前后公司工作很忙,虹云一个人里里外外忙不过来,你去助她一阵,反正办事处这边没什么大事,进货发货的事有阿坚撑着也就差不多了。”
“好吧……”阿文答应的很勉强,眼睛在小英身上溜达。
瞧着他的憨样,我笑了:“放心吧,我没这么残忍。小英也一道去吧!目前彭老身体欠佳,你到制作部去帮帮忙。”
小英愉快地接受我的调遣,阿文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楚楚用羡慕的眼神瞧着小英,情不自禁地插起嘴:“哎呀,你俩太惬意了,杭城是人间天堂,西湖山水美不胜收。”
“你一个人在这儿确实挺闷的,你也过去散散心吧!”
楚楚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见我不停点头,旋刻间手舞足蹈起来:“哇,太开心啰!”
我一本正经地说:“哎,到了杭城,你可不能吃闲饭喔!没事就到发行部帮燕燕的忙。这边的房子退掉吧,从明天起茵茵搬到办事处这边来住。”
“萧老板,我们什么时间动身?”阿文显得急不可待。
“明天走。把司徒抵债过来的‘本田’开过去,以后这台车子就留在公司那边使用。记住,不要开疲劳车,累了就住下来,慢慢来,不用急。”我异常严肃地向阿文作了吩咐后,又向两位女士再次叮咛,“路上千万要小心,不要给我添乱子,到了杭城后,马上给我打电话。”
“你就放心吧!”楚楚和小英异口同声向我打包票。
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后,我向大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明天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今天晚上我们来个大团圆。开路,一起到‘伊甸园’潇洒去!”
笼罩在办事处上空的那片阴霾仿佛已烟消云散,大家脸上漾起酣畅的笑容,在每个人的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炬,把漫漫征程照耀的金碧辉煌。我搂住岚岚的腰肢正想开路,刺耳的电话铃声拽住了脚步,我赶忙转身拎起电话听筒接听起来:“喂,哪位……露露,你是露露?露露,真的是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