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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2 / 2)

大家“呼啦”一下把我围的水泄不通,一双双惊喜的眼睛齐刷刷地在我的脸上聚焦。我理解大家的心情,轻轻按下免提键,露露熟悉的略带忧伤的声音,在室内回荡起来:“萧大哥,祝你生日快乐!此刻生日蛋糕上的火焰刚刚熄灭,我心里的火焰已经透亮透亮。我的祝福,你感应到了吗?”

“露露,我感应到了,我感应到你的思想,你的气息,你的心跳,甚至你的吻。你就在我身旁。”我的声音在颤抖。

“萧大哥,谢谢你。你的情况小妹已经知道,千万要沉住气,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也许老天在同你开玩笑。天下没有过不了的河,不要灰心丧气,不要自暴自弃,相信你自己的能力,很快就会雨过天晴的。”露露说着说着,渐渐泣不成声,“萧大哥,身体乃万物之本,你可一定要保重啊!小妹最……最放心不下的……”

“露露,我顶得住,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泪水在眼眶中蠢蠢欲动,我也顾不得去揩,我强颜欢笑,竭力把话说得平和,“我最担心的是你,你在它乡还好吗?”

“好,小妹很好。萧大哥,真的,你就放心吧!哎,岚岚在身边吗?我想同她说话。”

“露露姐,我是岚岚,你在哪儿?我……我想你……”

“岚岚,我也是!哎,声音这么嘈杂,是不是开着电话的免提键?岚岚,你拿起听筒,我有几句话要单独与你说。”

岚岚瞥我一眼,慢慢拎起听筒:“露露姐,你说吧……嗯,前段时间有点消沉,近几天精神好了些……嗯,我会的……好,我记住了,我记在脑子里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在,都在,要不要向各位说几句……好,我会传达的。露露姐,你自己多保重……OK,Bye…Bye!”

我的眼一眨不眨地盯住岚岚:“她……她怎么说?”

岚岚用手抹去残留在眼角的泪痕,轻轻地说:“她……让我关……关照你。”

“你们谈了这么久,难道就这么简单?”

“噢,还有,露露姐向……向大家问好。”

我的眼珠瞪得滚圆,咬住岚岚的话题紧追不放:“还有呢?比如她的地址、电话……”

“灏儒,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好吗?”岚岚先是摇了摇头,接着慢慢低下头,她几乎用哀求的口吻对我说,“我答应过露露姐,你就别让我太为难了!”

我沉默一会,重新调整好情绪,向岚岚点点头,不再刨根究底。我把眼光向周围扫了一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各位咋啦?该高兴才是嘛!怎么一个个都郁郁不乐的?”我硬是把大家一个个往门外推,“走,‘OK’去!”

4

“萧老板,心情不错吗?”沉重的阴影出现在大门前。

我止住了脚步,脸色突地阴沉下来:“哦,是许老板,又有什么关照啊?”

“没……没什么,顺便过来转转!”许席铭仿佛从我冷漠的眼神中,看出了他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因而显得有些尴尬,“哎,萧老板,你们这是……”

“OK去,潇洒去。不好意思,让你大老远的白跑了一趟,Bye–bye!”我“嘭”的一下关上办事处的铁门,笑眯眯地朝许席铭点点头,大踏步向“空中花园”走去。

岚岚拉着我的手挤眉弄眼,似乎在说: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我笑着点了点头,向她竖起了大拇指。雷天久转身朝傻傻立在办事处铁门前的许席铭瞧了一眼,得意洋洋地趴在茵茵宽厚的肩膀上,边走边“咿咿呀呀”哼起了小调。

两个小车载着我的全班人马,来到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地方。“伊甸园”显得冷冷清清,大厅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影,大半的KTV包厢无人光顾,那种今不如昔的味道毫不掩饰地写在每个服务小姐郁悒的脸蛋上。我们选择一号大包坐定,妈眯大姐扭扭捏捏地挪了进来,眼前这个阴盛阳衰的世界让她大失所望,她正欲怏怏离去,我笑眯眯地喊住她:“总不能让你扫兴而归啊,叫一位漂亮的小姐过来。”

妈眯露出笑脸:“稍等,我给你找一位上上等的!”

大家投来疑惑不解的眼光,我点上一根烟笑而不语。

“萧老板,这位小姐是今天刚从老家过来的,又鲜又嫩,味道好极了!”妈眯大姐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外响到门内。

一张熟悉的面孔,把我惊得目瞪口呆:“弯弯,是你?你怎么又重操旧业啦?”

“小黑痣”的脸羞得通红,她低头嗫嚅:“没办法,父母都是‘药罐子’,天天得花钱,总不能扔下他们不管啊!”

我望着弯弯忧郁的脸蛋,无限感慨翕然而生:生而为人,或含辛茹苦,或忍辱负重,或饱食终日,尽是一场无规则的游戏。星移斗转,生存的本能也许能够改变一切,万变却不离其宗,人还是人。忧戚也好,洒脱也好,虚空也好,满足也好,一切都在轮回。许席铭,你懂这个道理吗?

弯弯惴惴的问我:“萧老板,我坐谁的台?”

我起身把弯弯引到正襟危坐的阿坚身边,笑着说:“这位是阿坚哥,他文静的就像大姑娘,你得想方设法撬开他的嘴巴,如果有必要,也可以给他弹弹‘钢琴’。”

“嗯!”弯弯靠着阿坚坐了下来。

阿坚拘泥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雷天久得到特许,端着酒津津有味地做起了活神仙,茵茵一边给他倒酒,一边把极富肉感的胸脯在他的身上撩来撩去。阿文和小英的两张脸粘在一起,他俩用同一个话筒在合唱,他那破铜锣般的嗓子,唱诸如《黄土高坡》或《妹妹大胆地往前走》那类歌曲,可能很有韵味,可是唱这首缠绵悱恻的《知心爱人》,就有点不伦不类了。小英的声音很尖细,她和阿文两个高反差的声音互相参合所产生的效果,让我联想起元宵夜的炮仗声,阿文是炮仗引燃后首先震响的那声沉闷的“嘭”,小英则是炮仗刺入半空后那声清脆的“咔”。

楚楚低头坐在岚岚旁边,显得很孤寂。

我笑眯眯地提议:“哎,我们3人来讲笑话逗乐,必须讲各自的亲身经历,看谁讲得最精彩,最有噱头。”

“好哇,好哇!萧老板,你先讲!”楚楚来了精神。

“OK,Be duty–bound!”我边搔着头皮苦思苦想边拿眼在场内溜达,弯弯给阿坚捶背的细节点燃我的灵感,“我给你们讲一个‘小黑痣’‘弹钢琴’的故事。”

我正襟危坐,娓娓道来,“西湖酸菜鱼”、“黄浦江观潮”和“惊涛阁弹琴”等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直把岚岚和楚楚逗得前仰后翻乐不思蜀。

第二十五章

1

蓉州有条很出名的河。蓉州因为她美丽了很多。

岚岚她哥买的这套电梯公寓,在这条叫做“府南”的河畔。买房时这条河浊水横溢,房价相当的便宜,几年后,蓉州市用上百亿把这条环城的河,流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听说还从国际上抱回一个什么大奖。沿河房价一路攀升,短短几年番了几番。就像中了六合彩,岚岚她哥转眼间成了工人阶级中的“大哥大”。为了图个便利,他们三口之家依然驻扎在工厂的宿舍里,这个房子一直空闲。

我和岚岚到蓉州过年,这儿便成了我们的安乐窝。

房子在11楼,两室两厅两个阳台。我们住的房间,正中是一张席梦思双人大床,右边是排组合的壁柜,左边有个玻璃大窗,粉红色的帷帘在温煦的阳光下迎风招展,窗外是观景阳台,阳台下面便是那条已经出了名的府南河;客厅有20个平米,正中是一套崭新的真皮沙发,对面有一排咖啡色的低柜,彩电、音响和VCD机全都是正宗的国产货。听岚岚说,为了迎接我这位“大老板”的光临,卧房中的彩电和客厅里的沙发都是最近特意购置的。

这次到蓉州,全然是计划外的临时决定,原本打算同雷天久他们一起在粤都过年,春节前的一个礼拜,雷天久这小子突然变了卦,他带上茵茵径自回了上海。在岚岚甜言蜜语的诱惑下,我这个不甘寂寞的人,不知不觉被她劫持到蓉州,软禁在这方小天地里。这是一次绝密行动,没有惊动林韫朗和吕社长,没敢告诉虹云和婷婷。

掀开客厅的粉红色窗帘,可以不远不近地望见府南河在脚下蜿蜒,雾里观花的效果刚好可以欣赏她的美丽。对岸的路灯在梧桐树光秃的枝桠间一盏盏点燃,街心空荡荡,没有几个车辆,没有几个行人。大年初一的蓉州城冷冷清清。我离开窗台,坐在沙发上刚点燃一根香烟,腰间的传呼机“笃笃笃”震动起来。谁给我Call机?露露,是露露?对,肯定是露露!唉,露露啊,今年为什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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