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冲过来将人牢牢抱进怀里──果然是醉得不省人事的牧夜!
他的火蹭的就起来了──虽然他是恨不得杀了这个笨蛋,最好之前还好好凌虐一番才过瘾,但那也只限於自己,而是让别人随便丢来丢去的!
多罗明显不待甩他,转身就离开了,“人已经送到了,对醉了的家夥好一点。”
为什麽多罗回莫名其妙的把人送到自己这里了?
这又是一个让白启迷惑不解的问题。
他想了一会也没个结论,不过被怀里的人不舒服的翻动给搅乱了思绪。
一身酒气!
他嫌弃的皱皱秀气的鼻子,最後还是将那人的外衣扒掉了,然後不怎麽客气的丢到了自己的床上,倒了凉茶过来,捏住他的下巴,一点也不温柔的倒了进去,然後捂住他的嘴,另外一只手在他喉咙上一顺……
咳咳……牧夜果然被呛住,大声的咳起来,茶水有些被他咳出来,溅到白启的袖子上。
湿掉的袖子贴这皮肤,凉凉的。
不过他还是揽住了那个人的肩膀,免得他再掉下去。
牧夜是个很有酒品的人,喝醉了不哭不闹,翻身就去睡觉。
白启多少松了口气──说实话,平时都是牧夜在照顾自己,猛得一换角色,真的不知道要做什麽才好。
牧夜自己咳够了,就回到枕头上去睡觉。
摇曳的烛光下,他泛红的面颊似乎在发光,头发也放了下来,显得比原先年轻了不少,无辜的睡颜却配了一双拧住的眉头,让他看的不爽,就伸手去按,直想按平了了事!
再叫你喝──他恨著,下手也就重了些,换来他不快的呻吟一声,下意识的舔下嘴角,显得那小块肌肤异常的柔软。
白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魔怔住了,原本按这他眉心的手就直直滑下来,按在了他的嘴唇上。
略厚的嘴唇,说话有的时候老气的要死,有的时候又略微轻佻,但总体上,自己还是不讨厌听他说话的……
尤其是,听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那个声音,总让他觉得很高兴,似乎那是,非常重要似的事情……一样……
呐,很重要吗?我真的很重要吗?
如果不是的话,我会杀了你的哦!
轻轻的,低下头去,用自己的嘴唇摩挲著他的。
不是亲吻,却比亲吻的感觉还要更舒服。
白启自从懂了那档子事以後,总觉得其实没什麽意思,男人女人,都让他觉得看不上眼,而那事也觉得无聊,不放在心上也不想。
这个人挨著自己最近,却也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让人想靠近,却没有那种让人觉得有欲望的冲动,这很好。
他很满意现在他们的关系,没有必要改变。
只是这样轻轻的碰触就觉得很满足,不需要进一步──白启有告诉自己一次。
说起来,这个人明明一身酒气,但是嘴里却是一股青涩的梅子味道,不讨厌。
“呜……”牧夜哼了一声,伸手起来想抓起什麽来,却无力的掉了下来,正将他抱在怀里。
他低著头,耳朵里听著他结实的心跳,渐渐觉得也不生气了,就想这麽睡过去。
牧夜迷惑的抓抓自己手里冰凉的发丝,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看坏里的人,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什麽?白启瞪了他一眼──这个醉鬼。
牧夜笑了很久,似乎非常的开心,这让他也心情很好──至少跟那个混蛋在一起的时候,没见他笑的这麽开心过就是了。
你若是只对著我一个人这麽笑的话,我便可原谅你一半。
牧夜非常了解白启每个眼神什麽意思,只是笑,笑了很久,最後叹息一声,“我每年到这天都会许一个愿望。”
他支棱起耳朵听著。
“以前,是希望自己还能回去……”
☆、(10鲜币)最初和最後的愿望
回去?回什麽地方去?他抬起头来,疑惑的看著明显醉的胡说的人。
牧夜打了个嗝,“不过後来,变了……因为……你……”
因为……他?
“我知道我,回不去了……可是,”他笑笑,“你是比那些前尘往事都更近的……我碰的到,我想、我想……”
白启觉得自己听的很糊涂,因为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麽──不能强求他懂这些,他曾经一个人生活了那麽长的岁月,什麽都不知道。
他的话是对自己说的,眼睛却不看这自己,而是看这很遥远的月亮。
他说,白启,我知道我总是在想些不自量力的东西,反正我从来也得不到,想想也没错。
他说,白启,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和我说句话。
他说,自从我遇到你,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这个了。
他看著自己,眼睛亮亮的,似乎月光都揉了进去,温柔的几乎要将他溺死!
白启张了张嘴,最後还是看著他,什麽也没有说。
他倒不见得很失望,只是摸摸他的头,笑的很温柔,说,多罗说的没有错。
但是,早总比晚好,既然这样,为什麽不原谅呢?
好的日子,总是短的一只手就数出来了。
说完,他就睡著了,安静的很。
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白启茫然的看著睡的香甜的人,恍然间觉得似乎刚才的一切,该不会都是自己的一场梦吧?
等到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牧夜已经不见了。
他向来起的很轻,不会弄醒自己──他一直觉得很神奇,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他懒洋洋的翻个身,把自己翻到牧夜睡觉的那一边,把自己窝进那个小小的凹陷里。
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温度,但是还有他的味道。
带著淡淡的酒气和梅子青涩的味道,一点不难闻,虽然觉得有些幼稚,但是他一点也不讨厌。
他一直到晚上,也没有见到牧夜。
这不奇怪,他一点也不在意──身为一个三等武将,他时常会值夜。
所以连著三天不见他的时候,白启也没放在心上。
牧夜也会遇到轮班,不过之前他都会和自己说一声,偶尔也有忘记的时候,正常。
连著十天没见到他的时候,白启开始生气了。
他不是没有离开过这麽长时间,但是绝对会提前和自己说一声的!
他决定等牧夜回来的时候不理他──十天!
等到半个月不见他的时候,白启依旧面无表情。
只是可怜了那些和他对联的人,无一不是被打的抱头鼠窜。
多罗只是冷哼一声,不说什麽。
他决定等到那个混蛋回来的时候也这麽揍他一顿!
时间拉长到一个月。
弯弦已经不敢靠近他了。
他真的生气了,所以干脆别起劲来──你不说,老子才不会问呢!
他时常会怪笑起来,因为脑海里收拾某人收拾的非常爽,已经从暴力上升到非常暴力,甚至有些脱离可能的界限了,比如──把他关起来,关在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地方……之类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还真的别住这口气了,不闻不问,每天继续自己该做的,只是有的时候
收不住手,好几次把人打的太厉害,被强制拉开。
他到处惹乱子,想著作为他会来以後的惩罚──让他头大、让他苦恼,让他敢不敢再离开!
可是他始终没有出现,而且也没有人对於他有任何的指责什麽的,似乎他拿出最大的力气丢了一块石头到水里,却连点点水花都没有激起来。
这很奇怪。
奇怪到有些不对头──为什麽他始终不出现?
於是他忍不住了,溜进他的屋子把他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然後找到多罗。
他不说话,只是看著多罗。
多罗也不理他,继续低头看公文。
两大冷美人就这麽相互对峙,本来应该赏心悦目,但是说不清一股能将人直接冻成冰块的气氛,让神经再粗的人也受不了了,纷纷收拾收拾,找个接口开溜,连问都不敢问一句!
周围终於安静下来,多罗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做什麽?”
鬼才相信他不知道!
於是白启只是瞪著他。
多罗笑了笑:“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