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终于明白原因了,急看蓝博:“原来你是为这个。”
“这个还不够死亡一次吗?”蓝博不知该如何发泄,开门奔跑而去。
李智终于明白了,张口结舌了,他那一拳,不是为没救过来赵燕子,而是为失去紫苏。
蓝清远摇头,冲冠一怒为红颜,传出去,还是绯闻。
李智一听急了,开门也追出去。
楼梯口,石大仓正得意数钱,猛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石大仓愣住了,随着声音找去。走廊里,蓝博满肚子愤怒,在前面匆匆走着,李智在后面追着,喊着:“蓝博,你不能这样,男女关系会毁了你,也毁了我们,还有艾佳,她要是知道这事,我招架不住!”
蓝博站住了,回头指着李智说:“妈妈!我今天就郑重告诉你,我叫蓝博,不叫李智的儿子,从今往后,我的一切行动,包括男女关系,全部和你无关,你硬要自己陪绑,我也没办法!”
蓝博说完,调头就走,李智正要继续追下去,走到楼梯口,突然发现一个人在盯着自己。李智只瞥了一眼,就感觉遭遇地震了。石大仓正跟盯猎物一样地盯着她。李智倒退着,跟见了鬼一样,回头踉跄着跑了。石大仓看李智背影,再看另一方向的蓝博背影,突然两眼放光,激动得脸都红了。
石大仓掐指算着,蓝博?李智的儿子……石大仓浑身颤抖,撒腿就跑。
蓝博闷头往前走着,几乎撞到一个人,那是石大仓。蓝博说了声对不起,蓝博继续走,被撞的石大仓不但不走了,还拦住了蓝博。
“你是李智的儿子?”石大仓缠着他问。
蓝博带着气喊:“你大爷的,我说了,我叫蓝博,不叫李智的儿子!”
蓝博把石大仓扒拉一边去,继续走。但是石大仓贪婪地拉住他,就是不放手。石大仓快把脸贴蓝博身上了,赞叹着:“真长大了,大男人了!”
蓝博正无处发泄,当胸冲石大仓一拳:“Get lost(滚一边去)!”
石大仓爬起来大叫:“祖宗,儿子打老子!”
蓝博揪住他衣领:“Shit(狗屎)!”
石大仓听英语,自己音译错了:“是他,就是他!”
蓝博猛地把他扔下,再骂了声:“神经病!”
蓝博转身走了,石大仓在后面啊啊的,不知是哭还是笑,“咚”地跪地上了,不知是拜天,还是拜蓝博。
“谢天谢地!绝对是他!”石大仓乐傻了。再回头看李智走进去的那个门,盯着不动了,眯起眼又开始算计了。
李智跌跌撞撞地进门,几乎窒息,眩晕着跌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蓝清远急了:“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李智支吾躲闪:“没有,我是怕……不,怕也没用。”
蓝清远突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那是当年他和李智分别在广州接到敲诈信后,李智的熟悉表情。
蓝清远心里发紧,担心地问:“你见到不想见的人了吗?还是事?”
“不……啊,是……都不是,我是想,回到海城的决定,我是不是错了?别因为我,带来毁灭……”
蓝清远不说话了,观察李智,试探地问:“要不然咱们放弃,回美国?”
李智“噌”地站起来,绝不,赵燕子人现在还不知道死活,她回来为报恩,人要救,恩要报,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现在赵燕子的命已经关系到李智的未来了。
在ICU病房,赵燕子已经稳定,病房里只有半夏在给紫苏打手机:“紫苏,妈又给抢救了一轮,她总算稳定了。”
紫苏此时正在医院小花园,在蓝博平时打拳击的沙包那儿,紫苏坐在石头上,盯着沙包,恨恨地接手机,没好气地回应着她哥:“那就祝她长命百岁,恨到地老天荒!什么?哥你也让我离开蓝博?哥,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田蜜那里,你的结局比我惨。我这就回病房替你,你赶紧去负荆请罪吧!”
紫苏关了手机,站起来,抬脚,猛地冲沙包狠踹一脚,发泄:“我的亲妈,I服了YOU!”
紫苏要立即去病房替她哥,她身上的悲剧不能再重演了。
但是半夏去田家吃了闭门羹,心里一片黑暗,脚步沉重地回了ICU病房,陪床的紫苏赶紧过来询问,比他还关心田蜜。
“她不让我进门,肯定是她父母在一边,不让她开门。”半夏情绪低落着说。
“别怨别人,都怨你。当众发誓休了人家,要是我也不让你进门!”紫苏反倒为田蜜辩解。
“当时那情况,都是没办法,田蜜跑了我还可以追回来,但是在妈生死的节骨眼上,我要是不说违心话,让她气死了,那我会后悔一辈子。”半夏仍旧不悔地说。
“你也说违心话?我就知道,可他们不知道啊。”紫苏更急了。
“不知道好,我告诉你啊,以后坚决不能和蓝博再联系,要是你不听,那就不是气死妈那样的后果了。”半夏上火了。
“哥,我不是你,我就是不听。”紫苏也上火了,她可不像她哥那么愚孝。
半夏大吼一声:“你必须听,你……”
他拿着手里李智那张档案,不知该怎么说了,只剩一句话:“再不许见蓝博!”
“哥,你简直就是妈的传声筒。”紫苏要出去,半夏挡门前:“反正就不许,你要是再来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紫苏一把把半夏扒拉一边去,悲壮无限地说:“你真是替古人担心!即使我们近在咫尺,我还有理由见他吗?现在痛苦的,除了你我,还有他!”
没错,赵燕子临终一个决定,挽救了她自己的命,却搅和乱了四颗年轻的心。特别是蓝博,眼前没有任何出路。
在医生办公室,蓝博的情绪低落到冰点,和几个实习医生坐在那里,听主任医师在训话。
主任说,赵燕子各项生命指征已经接近死亡,可是她又活了,这个特殊病历告诉他们,对待冠心病不能全靠理论和经验,要看个案。
蓝博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主任不高兴地问蓝博:“蓝博,你来说说,对赵燕子,我们下一步治疗,应该怎么处理。”
蓝博一愣,不知该从何回答,大脑一片空白,慌乱应对,想起半夏的话来了,脱口而出:“辨证施治,要因时、因地、因人而异,就像军事上的‘超限战’,不管用什么手段,治好了就是胜利。”
主任拍案赞赏:“很好!”
大家鼓掌,蓝博惊讶,主任简直服了:“不愧是海归学子,观念开放。”
蓝博终于为蒙混过关松了口气,但立即就后悔了。因为主任立即就把最别扭的任务托付给他了:“那这个病例,就交给蓝博全权负责,你要拿赵燕子当研究课题,随时监控。”
蓝博张口结舌地,头一低,眼前漆黑一片,这个个案,将变成他成为正式医生的阶梯,扑通一声,蓝博从椅子上滑坐到了地上。
3
清晨,蓝博最不愿意面对的事终于来临了。
医生带实习生查房完毕,蓝博回到医生办公室,意外地见到紫苏已经在等他。蓝博招呼也不是,回避也不是。主任医生在下医嘱,赵燕子情况稳定,已经转普通病房。他希望蓝博多了解一下病人的既往病史,把治疗方案说一下,让家属配合。
主任带实习生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蓝博和紫苏,谁也不说话,却有无数的话要说,二人憋着,尴尬着,烦躁不堪着问与答。
搭桥!搭桥!通向紫苏的桥,怎么搭?
紫苏一口气跑回内科病房,没想到艾佳正在整理着插花,紫苏进病房,一见艾佳,愣住了。
艾佳心怀鬼胎地解释:“哦,我来看看阿姨,也算道个歉。”
“不必了,希望你最好在她醒来之前离开。”紫苏冷冷地说。
“紫苏,你真小气,我想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扩大到别人身上。”
“是你非要扩大的,你干吗找我妈?她就是因为你,才倒下的。”
“我只不过说出真相,她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你,不是我。”
“那你就不用再得瑟了,我妈不关你的事。”
“怎么可能?”艾佳想起什么,提汤桶,向紫苏示威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