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名遐似料到了般,黑车暗兵不动,两边的跳马赶来,几轮过后,季小清明显感到生路越来越狭小。最后王被活活困死。
她有些气恼地丢了棋子,叹气道:“你可以别学得这么快吗?我昨晚刚教会你的东西,今天就赢了我。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唔,下次我会放些水。”他边说边将棋子/炫/书/网/整理归位。
季小清气结。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走到窗边去接电话。季小清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有那么一刹那晃神。
这样聪慧又英俊的男子,就是该站在高处的吧。她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夏名遐”才是最适合他的身份,只不过,如果是“季华山”,应该会更加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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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名遐停止了通话,转过身来对她微笑,清俊的眼波光流转,“婚礼定在九月九日。我们在九月七日去民政局公证。现在么……定做的礼服该做出来了吧。”
“你都准备好了……”季小清傻傻地问。
季小清换上礼服的时候,只觉得宽大而层层叠叠的裙摆像是一朵朵云那样拥着她,让她觉得幸福得不真实。她抬头对着镜子里的人看,对着盛装的自己极不习惯,脸上害羞地红了起来。
夏名遐也换了新郎服从她身后走来,两个人的目光在镜面折射中交汇。仿佛是命中注定相遇的轨迹,他轻轻地走到她身后,对着镜子里的人笑道:“试试看戒指的尺寸吧。”
他从锦盒里拿出那只女款的戒指,接过她的左手。珍珠白色手套中,她的指尖显得修长娟秀。他将戒指套在无名指上,紧度恰好。
“你看,跟我目测出的尺寸分毫不差。”
这即将到来的婚礼使季小清完全沉醉在幸福的泡沫中。她听从夏名遐的劝说,对于夏家的内事不留心,她相信他会解决好一切。当初傅景曦不也斩钉截铁地说,夏名遐会是继承人么。
九月五日。也是夏堇深最终审判的前一天。
季小清理了轻便的行李坐在夏宅荷花池庭院边。面前绽开了大片大片的夏荷,重重红花绿叶遮蔽点点水光,繁花似锦奢靡满目。
夏名遐下班回来,找到荷花池边的季小清,坐在他身边,将她下意识地拥在怀里,不说什么,却好像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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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前几日夫妻两人若还一直同居着,多少为人笑话。所以季小清打算回家住两天,婚礼当天礼车从自己家里出发。
“好好照顾自己。”他轻轻地说。她点了点头,'炫'舒'书'服'网'地蹭在他的臂弯里。
他帮她拖着行李箱,一路缓缓地走到夏宅正门口。黑色的奔驰车停在面前,司机帮忙把行李塞进后车箱。
要上车的时候,不知怎的,她回过头去,却见到夏名遐垂下的眸子里点点阴郁,黛黑色的眸子光华尽敛。她下意识喊了声:“华山。”
夏名遐几乎是受惊吓般地抬头。这个称呼,陌生却又熟悉。好像滚烫的熔浆,在“嘶——”得一声叹息后漫过皑皑冰山。
“华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担心地看着他。他却笑了起来,漂亮的眼睛微眯,“能出什么事儿。”左肩抬了抬。
季小清上车的时候一直心神不定。
他刚才抬了左肩……真的出事了吗?是什么样的事情令他的眼神那么阴郁,像是雾霭重绕的夜,连一点点星光也不曾觅见。又或者,是她太敏感了……
头顶低沉的天空爆发出轰然雷鸣。夏日的雷雨终于姗姗而来,却带着积聚的狂威席卷苍穹。一时间乌云满布,雷电齐飞。
豆大的雨水砸在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奔驰车在公路上行驶,她依稀可以听到被车轮碾过的潮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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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没由来得更紧缩了。前面的公路在急风劲雨中模糊不清。两旁昏黄的路灯熄灭了好几盏。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她忘了眨眼,清晰地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就横卧在前面的公路上。仿佛有道锐利的视线从那边的驾驶车窗里扫来。
四周又恢复成黑暗。她的心却在咚咚狂跳。她立马在手机上输入夏名遐的手机号,刚按完绿色的拨通键,突然一洞黑色的枪口抵在面前的窗玻璃上,正对着自己的脑门。
这一瞬世界清宁了。只有电台里播报员用急促的声音说:“本社据悉,原本拘留在市西区男子监狱的前纪委书记夏堇深已于今日下午16点由同伙劫狱逃亡……本社据悉,原本拘留在市西区男子监狱的前纪委书记夏堇深已于今日下午16点由同伙劫狱逃亡……”
下一瞬,她的手机被丢到一边,整个人被粗暴地拽出奔驰车。一个男子用枪抵着她的太阳穴,“轰——”得一声,暴雷仿佛就在耳边炸开,季小清重心不稳跌在地上,又被一只手勒起,塞进那辆黑色的轿车。满身粘着雨水,刺骨的寒凉如坠冰窟。而奔驰车的司机钻空子大转弯,全速沿路返回。这边倒也没有追。
他会去通知名遐吧……名遐一定会来救她吧……
季小清打量周围几个人。包括驾驶员,总共有三名持枪的黑子男子。副驾驶座上夏堇深转过头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还请季小姐多多配合了。”
“机场在东城区。火车站在北城区。你恐怕还出不了关口,所以在西城郊区等人经过,正好挟持了我?”被枪抵着脑门的时候,她突然能冷静下来分析。
“一般人质恐怕没什么用。我在夏西公路上等了你一会了。”夏堇深嘴角笑着,眉心却轻微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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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西公路。从夏家到西城区的自修公路。从夏宅到这里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
果然不久便见到三辆轿车从后驶来。夏名遐由最前端的车中走出,保镖从另两辆车中走下。
夏堇深拿起手枪,亲自拽着季小清下车,走到夏名遐面前,三个亲信护在身后。
暴雨冲刷而下,四周忽明忽暗。她只觉得冰冷的雨水在脸上肆意刮过。湿漉漉的头发粘在头皮上。像冰钻一样的水滴沿着后颈流向脊背。
“我和我的人,一共四张机票。今晚就要离开中国。”夏堇深沉着脸,一字一句像从齿间磨出。
“你的人?”夏名遐像是听到什么滑稽的话,目光瞥向后面三个黑衣男子。突然他们的手枪齐齐对向夏堇深的后背,“明白了吗?”
夏堇深微微张着嘴,扬声冷笑道:“好厉害的侄儿啊。当初留下了你真成祸害了。逼我认罪,帮我劫狱,却是为了将我推向更恶名昭著的深渊!”
夏名遐笑而不语,眼神清冷桀骜。
“杀鸡敬候。明珠那儿也不敢轻举妄动,方所长更要力拥你成为继承人了。”
“我本就是继承人。夏董瑞的遗言我通过玻璃窗看着一清二楚。大伯,你想叙旧得抓紧了。大约十分钟后警车就会赶到了。”有人来为夏名遐撑起全黑色宽广的雨伞,他屹立在季小清面前,像泰山一般宏伟不倒。
“哈,你忘了她么?”夏堇深抓紧季小清的领口,眼神近乎疯狂,“你应该不想你心爱的女人陪我一起上路吧?”
夏名遐这才发现季小清似的,目光缓缓地转到她脸上,【炫】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