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便用力吻他双唇。
感觉到他脸颊微烫,便想象得到他脸上泛起的那一抹桃花艳色。
有如情…欲灼烧,略带痴狂之意。
气氛明明这样好,偏生王怜花这人不识好歹,唇齿忙着缠绵,还要另外动些小心思。
悄悄伸手出去,要将沈浪方才放在案上的那串离魂珠收回袖中。
不料一碰到那串离魂珠,便感觉到珠串瞬间便滑了开去。
方才还亲吻地那样陶醉,王怜花马上便挣扎着跳了开来,大睁了双眼瞪着沈浪。
那珠串果然在沈浪手中
沈浪也不说话,只是将那串珠暗扣一解,取下一颗离魂珠来,放在王怜花手中,剩下的收入自己袖里,然后便在他唇上亲吻一记。
王怜花见他这样,暗暗咬了咬双唇。
正沉闷间,只听得有人拍门叫道:“请问王公子可住在此处?”
王怜花应了一声,打开房门,只见门口站着两个苗人,其中略矮的那一个见了他,便抱拳道:“请问哪位是王公子?夏姑娘吩咐我们二人来听王公子的差遣。”
王怜花笑嘻嘻地道:“我这边的事,却还要等夏姑娘过来才能办。二位请先进来坐。”
那两个苗人不疑有他,大步进来坐了,道:“既然如此,那便等一下夏姑娘罢。”
王怜花替他们二人斟了两杯茶,道:“二位辛苦,请先用茶。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
两人也不客气,端起茶杯便喝,个矮那人道:“我叫罗亭,他叫陶石。都是夏姑娘家里的下人。”
王怜花听了这话,便转头对沈浪笑道:“既然如此,便是我演罗亭,你演陶石。”
他话音未落,那两个苗人已经扑倒在桌上。
王怜花微笑着,朝他们伸出了手。
好漂亮的一双手。
天底下有哪个屠夫,会有这样漂亮的一双手。
。
两个活人,两个死人。
却只有两张脸。
死了的人和活着的人,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咋一看,说不定会以为是灵魂离体,才会有这样相似的形象。
只是那双手泄露了各自的身份。
白皙又纤细的手指,灵巧地难以言喻。无论那双手做什么,都像是在做一件特别优雅,特别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就算是在剥人的皮。
王怜花抓起一只死人的手,往上洒了一片药粉,那手便像是迅速脱水一般的萎缩了下去。然后他就拿出了了一把又小又薄的刀,自虎口切入,拉至手腕,绕腕一周。
便像脱一只手套一般地,将那层皮从手腕到指尖整个剥了下来,滴血不沾。
剥下了四只手的皮,连一刻钟都不用。
王怜花将那四只“人皮手套”铺在桌上,细细撒上一些药水,那“人皮手套”顿时便柔软舒展开来,色泽鲜活,如在生时。
做完这些事后,王怜花又在在尸身剥皮裸肉之处洒上另一种粉末,只闻得一阵恶臭,那尸身嗤嗤冒出黄烟,不多时便穿着连衣衫一起,化作了一滩黄水。
王怜花满意地舒了一口气,抬起了头。
朗声道:“夏姑娘对在下的作为,是否满意?”
夏明珠推门而入,面色惨白。
“王公子的作为,实在是超出了明珠的预想。”她咬着牙缓缓摇了摇头,“我甚至在怀疑,小蓝让我来找你,是不是一个错误。”
她边对王怜花说话,一边看着沈浪。
沈浪戴着面具的脸,没有表情。
只是拿过陶石的那双“人皮手套”,很细致,很妥帖地戴在了手上。
。
在进入西江寨之前的一刻钟,王怜花吞下了那颗‘离魂’。
也许是王怜花的易容术的确高明,进入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轻松。
例行公事般验过指纹,便放他们一行人入寨。
只是在手指蘸了丹砂,往白纸上印下去的时候,沈浪觉得王怜花的动作,有一点点凝滞。
王公子引以为豪的易容术的最大破绽,恐怕是他无论什么时候,眼神都灵活地像妖;无论做什么行为,动作都轻巧地像风。
这种气质很难模仿,也很难掩饰。
何况沈浪日日见他,早将这形象刻在心里,便是有一点不对劲,也有所感触。
验过指纹,王怜花重又翻身上马,身形好似依旧敏捷,沈浪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不料过了关卡,刚绕过路口,王怜花突然便急促地低叫了一声。
“沈浪。”
话声刚落,人便松垮垮地往马下滑去。
沈浪飞身而起,一下将他拽到怀中,稳稳落地。
王怜花低声道:“我好像连一根指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躺在沈浪的怀中,一动不动,眼神呆滞地望着天空,视野中仿佛空无一物。
简直就像是没有生命的躯壳一般。
离魂。
(四十四)
等着他醒来,像是等一朵花开。
先是指尖的轻微抖动,有如枝叶的轻颤。
慢慢地,舒展开掌心,花萼也有了惊奇的预感
美妙的波动,一点点地,从手臂延伸到肢体,传送着渴念般的期待。
幽暗的眼瞳深处,开始一点一点地发亮,聚集绽放的力量。
苍白的紧闭的双唇微微张开,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色调也在那一瞬间变得嫣然。
骄傲地挺起枝茎,轻轻抖开之前积攒的所有疲倦与自伤。
唇角慢慢地,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双眼的熠熠光芒,使这张脸,充满了生命力的神采。
花开好,花微笑。
对谁而笑。
自然是等了一夜,等着花开的那个人。
等待和绽放都不过是为了互不辜负。
不知道那人是否因为过于紧张激动,将花的枝叶抓得实在过紧,紧得有些不解风情。
花很不满,轻轻动作,想要灵巧地逃脱那人手掌的禁锢。
挣扎翻转,其声簌簌。
那人却就是不放松。
花只好凑上前去,吻了那人一下。
那人似乎觉得这是自己等了一夜的奖赏,非常心安理得地接受并享受了起来。
双唇分离的时候,王怜花悠悠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自己从未试过,居然真的可以不痛。”
沈浪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很不客气地道:“我可再不想有第三次这样的体验,只能干等着你活过来。”
花觉得很有点幽怨,终究无可奈何。
世上就是有这样贪心的死硬派,从不欣赏花开花落的美态。非要那花常开不败,他才满意。
。
第二天一早,明珠就来敲他们的门。
沈浪披衣而起,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