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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晨间运动,顶入宫腔(2 / 2)

见儿子还是不说话,心里大概是猜了七八分,拿出手机给沅恪发消息。

沅恪收到消息的时候刚接完一大桶热水回病房,他甩了甩湿的手就回复。

“你在哪”“我在医院”“你中午就给我回来,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可是爸爸这离不开人”“你不会找护工吗。”

沅恪没有再反驳,他知道倔不过文岚,只是发了两个字:好吧。

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文岚要带他去检查身体,难道是言岱新和她说了什么,沅恪一阵头疼,没想到他竟然会和文岚告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文岚约了私人诊所的朋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儿子,心底更期待有个乖巧活泼的孙子来接替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沅恪嘱咐了护工好一会又给人塞了几张红钞才不放心地离开,文岚早就已经在楼下等他了,上了车又是一顿数落,一直到诊所文岚才扇着有些气得发汗的脸走下车,沅恪一路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跟在文岚后边进了一间诊室。

进了诊室就被文岚按着肩膀坐下,她又客套地和医生朋友客套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好久不见你了,我在国外这几年你都不联系我,真是的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这不是天天都忙的吗,也怕你天天在国外时差不一样就没打扰你。”那个医生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头发乌黑但是眼角已经爬上了细纹,完全看不出和保养得宜的文岚是一个年龄。

“这是我儿媳妇,他身体吧有些畸形,想请你帮忙看看能怀孕不。”文岚说着就拿过沅恪的病例给她看。

医生接过病例没有很意外的样子,也是,言家娶了沅家那个身体畸形的小儿子在上流圈子不是什么秘密,沅恪每次想到自己的身体可能被别人拿来饭后茶余的话题就很反感,但是没有办法,这是事实,就算父亲再怎么抵制他人对自己的言论伤害也无法堵住他们的嘴。

“之前也做过检查吧,小沅是...双性,但是女性器官发育得更全一些...”

文岚迫不及待地说:“那就是能怀孕是吧。”

那个医生翻看着一堆数据,得出了一个中肯的答案:“可以,但是小沅的身体嘛总归特殊一点,怀孕的几率比较小,生产的风险也会相对高一些。”

全程下来都是文岚在帮他回答,沅恪就只能干坐着扯扯笑。

“这样吧,我给你再做个b超,然后给你开点药吃着。”沅恪被拉着做了个b超,莫名有些羞耻的感觉,从小到大父亲都把自己当男孩养,身边的人也都把他当男孩,尽管不能否认他有一套女性器官的事实。

一顿操作下来沅恪被文岚推出去自己拿药,说是要和医生朋友叙叙旧,他也只好拿了药先回车上坐着。

诊室里文岚坐下来语气认真了些:“丽华啊,你也知道我的,是个心急的人,偏生老头子给岱新娶了这么个媳妇儿,我是真急着想抱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丽华扶了扶眼镜,拍拍文岚的手:“我知道的,小沅身体条件也没那么差的,只是最近多劳累,要放松心态才更容易怀孕呐。”

文岚心里思忖了一下:“这个自然是,但是你也知道岱新那个温吞的性子,回国都两个月了,估计两个人都没有同过房你说这怎么办呢。”她的话里带着一丝引导的意味。

方丽华自己也是混迹上流圈的,家里也有钱,自己开的私人诊所,自然知道他们富人的弯弯绕绕,给了文岚一个眼神,转身从办公桌边放药剂的冰箱里拿出一个安瓿瓶递给文岚。

“这个,放到两人的汤食里,没有副作用,是我哥从国外新进的,你会得偿所愿的。”

文岚脸上又扬起开怀的笑意,从包里拿了张卡出来“这个你拿着,进药不容易,我不能让你这个好姐妹亏了。”

方丽华轻笑了一声没有推辞,收下了。

沅恪看着文岚一脸如沐春风的样子,怎么和老朋友聊天就那么能治愈吗,她看了自己一眼,笑意收敛了些,嘱咐司机开车回家。

本来沅恪还想再回医院看护爸爸,但是文岚不容置喙地直接把他送回了家,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

言岱新也提早回了家,他把包放在沙发上和文岚打了声招呼,又和擦肩的沅恪点了点头就回了房间,沅恪坐在沙发里和护工发消息,文岚嘱咐保姆今晚多做个鸡汤,沅恪也没注意,因为手机里发来一张照片,是张树发来的,一张之前做爱的时候被他偷拍的照片,照片里的自己眼神迷离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刚被欺负过,下身的洞穴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精水,整个阴户都水光粼粼,内里的红肉吐着白色的精液,骚浪又淫靡。

沅恪吓得把手机往胸口掩了掩,哪怕文岚离自己很远,都怕手机里的图片会被她看见,他发消息过去。

:你干什么,突然发这个,谁准你偷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不是很骚?

:我在问你发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提醒提醒你赶紧和他离婚,我不想真的来你家绑人。

:你别再发了,也不准给别人看!

:老子没有把自个儿媳妇给别人看的爱好。

:你最好是。

沅恪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满脸通红,那张照片自己都不敢多看,只能把聊天记录删掉,眼不见心不烦,只是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拍了多少...

神经病...

张树勾起嘴角想象着手机对面恼羞成怒的沅恪,放下手机抬头看向眼前熟悉的别墅,夜幕里,别墅里辉煌的灯光照亮了路边的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沅恪关掉手机装模作样地冲了冲马桶,出了洗手间,保姆招呼着他们吃饭,文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言岱新已经洗手坐下了。

洗了手,坐下来,保姆给他和言岱新各自盛了一碗汤,沅恪还蛮喜欢喝鸡汤的,今天的汤水油亮淡黄,汤面上还飘着胡椒粉粒儿,只是连日的劳累让他食欲大减,只是喝了几口就放下了。

一边的言岱新倒是把自己的份都吃完了,完了就和文岚招呼了一声回房了。

文岚眼睛虽然盯着杂志,却一直在用余光留意着饭桌上的两人,看沅恪没吃几口就放下了还在担心药效会不会太弱,本来想劝他多喝点,转念一想这样太过刻意反而会引起怀疑,后来就作罢了。

沅恪没回房间,现在时间还早,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早回家了。

书房里沅恪拿着手机跟护工视频了一会确认父亲安好,随机打开电脑查看邮件。

已经是八月了,别墅里常年开着中央空调,照理说不会出现闷热的情况,沅恪此时觉得整个人有些燥,扯了扯领子,盯着屏幕的眼睛也有些胀热,难道是鸡汤喝得燥了?

捏了捏眉心,努力忽略身体的不适感,把剩下的寥寥几个文件看完,才关了电脑去洗澡。

佣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都回家去了,文岚按理说此时应该回隔壁的小洋楼里休息,但是今天她没有走,算了算时间,药效应该才要发作,她不急着走,悠然自得地端着杯咖啡听着楼上的动静。

别墅位于偏郊区,夏夜里总是会有蝉鸣,漆黑一片的夜里还闷着一股热气儿,好像黑压压的随时都要落下雨来,房内的空调尽职尽责地吹着凉风,可就是怎么也吹不散沅恪身上的热。

浴室里头,水汽糊在玻璃窗和镜子上,给整个浴室都增添一份神秘,沅恪洗完一个热水澡将白嫩的皮肤冲的通红,接触到空气的时候才感觉一丝凉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的燥热下来了些,他以为是好了才出去,才见沙发上的言岱新双手支撑着额头,一言不发,他们两个平时都不会有太多沟通,沅恪也没有去管他,径自上床了,只留一盏床头灯,解锁手机一看才八点半,那股闷热又泛上来些,就像发烧似的,头也晕晕乎乎地沉。

想着估计是发烧了,沅恪像往常一样合了手机闭眼休息,不肖一会就感觉身后的床垫陷下去一块,估摸着是言岱新上来了,没去管,可那股热源贴得越发的近,沅恪本就燥得心烦,转身皱眉推开他。

渐渐的他觉着不对劲,言岱新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但他明显浓重的呼吸彰显着此刻的异常。

“你怎么了...言岱新?”沅恪出声问道,没有等到回复,他越发变本加厉地隔着被子搂住了沅恪。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沅恪一跳,言岱新呼吸温热地喷在他颈窝里,沅恪伸出一只手去推开他越凑越近的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胳膊有些无力。

“不是...你干什么?”他的手伸进被子隔着真丝睡衣描摹着沅恪的腰腹,与他原本的表现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沅恪用力挣开他一会侧身去拉床头灯,结果刚拉开拉绳就被人环着腰带回到床中央。

昏黄的床头灯打在言岱新的侧脸上,映出一片阴影,衬得他的表情变得深沉又复杂,能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红,和沅恪一样,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嗓子干渴得发痒,刚洗过澡的皮肤上细细地蒙上一层薄汗,粘着衣料贴在身上,难受的紧。

沅恪知道他们被下药了,只是此时他的大脑一边在运作着思考该怎么办一边对抗着药效带来的该死的情热,小腹处微微有些疼,热乎乎的,内裤里慢慢湿起来,透明的水液将浅色的内裤洇出一条水线。

言岱新的理智显然已经所剩无几,应该是药量更高的缘故,此时扯着领子就翻身扣住沅恪,跨坐在他身上将沅恪下半身固定住,又将他的衣服不由分说地撩起来,活像一头刚要开荤的兽。

床边的柜子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可都被二人忽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沅恪从来没想过会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害怕这两个字,虽然心里明白他是自己的丈夫,想要对自己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可是他已经三年没见过他,完全就是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还完全做不到开放到直接打开身体让他侵入。

可恶的是该死的身体正一步步地退后,为言岱新的举动做出让步,身体软下来根本没什么力气推开他,都没有自己拒绝的余地。

“等等...言..言岱新,我们还....唔!”言岱新的手在他腰腹上游走着,细细密密的触感引得沅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上压着的人附身吻住了他的嘴唇,舌头不由分说地闯入他的口腔,但是因为经验不足,也只是在他唇齿间舔动。

沅恪身体里的酥麻渐渐泛上来,双手抵在胸前想要对抗言岱新压下来的迫力,结果却是以卵击石。

不安感快要溢出来了,心跳砰砰地快要破出胸膛,加速的心跳让面上的血管也都突突地跳,一股股新鲜温热的血液将整张脸都烫熟了。

唇齿终于被放开,言岱新双目里的欲色深沉滚烫,氤氲的热气蒸腾,干哑地在沅恪耳边低喃道:给我...

沅恪眼眶微红,眼球里的红血丝也清晰可见,黑长的睫毛上沾着眼泪,因为过度用口呼吸,嘴唇也干得起皮,津液分泌都感觉连着性欲蒸腾出来:不...不要...我害怕。

言岱新压根儿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在他脆弱的脖子上啄吻,呵着气继续低语:给我..好不好...嗬...

裤子被他轻松拽下,纤长笔直的双腿曲起来,皮肤烫着人的手心,所过之处一片光滑粉嫩,因为性欲而泛起的红,和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就像是给烤鸡身上又刷了层蜂蜜,甜蜜又诱人。

沅恪再也忍不住地低低啜泣起来,不自愿的性事即将到临,陌生的人就要侵入自己的身体,绵软的身体,高涨的性欲,潮湿的股间,拉丝般的呼吸黏在一起,他能做的只有躺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他绝望地接受的时候,床边的柜门突然被从内拉开,沅恪被言岱新压着身子,只能分出一片意识转头去看,这一眼,就是无尽的恐慌和无助......

言岱新仍在他脖颈间流连,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中另外二人的对视,只是下一秒就被一拳砸晕,头上晕晕乎乎地就昏睡过去。

沅恪惊恐地看着张树把人一拳打晕,连忙去拉他的手臂:“别...不可以...你会把他打死的...”

张树一脚将人踹回沙发上,身体一起一伏,呼吸急促,压抑着极端的愤怒与嫉妒,转过头望向沅恪的眼神可怕又危险。

沅恪颤抖的胳膊快要拉不住他,身体又要软下来,突然就被一双大手扼住喉咙,张树眼神发狠,手上是真用了些力,将沅恪的脸掐地通红。

突然被遏制住的呼吸让沅恪措不及防,手去扒他的手臂,和呼吸一样被同时遏制住的还有血液,只觉得大脑昏沉地缺氧。

张树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粗暴的动作立马放开他的脖子,瞳孔赤红,将沅恪藕节般的胳膊交叉拉到头顶抵住,一只大手就扣住了沅恪的手,一只手抓住沅恪的下颌微微用力逼迫他抬起头看自己。

“老子怎么说的?嗯?你他妈在干什么?说啊!你他妈的和那个小子在干什么!”

刚刚被放开的脖子,空气重新进入肺部,急喘导致咳嗽不停,生理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滴到枕头上。

沅恪说不出话来,张树的质问劈头盖脸地下来,一瞬间的委屈和不甘都混在了一汪眼泪里流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树气得发颤,见底下的人哭得可怜,又用大手把他满脸的泪水抚开,让他直面着自己,想得到一个回答。

沅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都忘记了原本有理的应该是他自己,只是觉得张树救了自己,把他从他不愿意的性事里救出来。

“唔...”刚刚被吓回去的情潮又卷土重来吞噬着沅恪的理智,下身痒的不行,微微用力夹着腿,想要偷偷缓解一下难耐的空虚。

张树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将他两条腿掰开,内裤湿的不成样子,水淋淋地渗出来,可怜地吐着苦水,。

“你对着他就这样会发骚?是我操你操得不够多还是操的你欲求不满了?阿?”说着隔了层内裤往空虚的穴上扇了一巴掌,溅起几滴淫水。

湿润着叫嚣的嫩穴被这样粗暴对待竟然更加兴奋起来,前面包着的小肉茎也戳起一个小鼓包,顶端溢了精液,糊在内裤里,硬生生把内裤穿成了纸尿裤。

“唔...张树...别..呜呜”饥渴的逼可耻地从一次次的扇打中获得些许快感,张树见他骚得没边的样子,眼里的嫉妒和愤恨更浓,抵着他耳边咬着牙道:“骚婊子一天没人操就浪死了是吧。”

沅恪被迫听着他一句句侮辱的话语,眼泪止不住的流,又不敢太大声,怕把一边晕倒的言岱新叫醒。

“奶奶的,你不是缺鸡巴操么,你他妈找我操不行?非得找那个阳痿?”张树把沅恪的内裤直接从边上扯开,露出整个湿漉漉的阴户,不给他任何缓冲的就掐着他的阴蒂狠狠揉搓,将那个可怜的小肉蒂拽出来扣弄。

毫无准备的阴蒂被这样粗暴对待,生涩地疼,千万根神经被拉扯玩弄,给了沅恪大脑当头一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啊!!不要...疼啊...唔”沅恪将手伸下去捂住自己的会阴又被打开,小小一颗阴蒂被张树揉的发红。

动作轻柔些,细细密密的快感就钻入骨子里,淫荡的肉穴收缩着吐水,靠近阴蒂的尿道口也被照顾到,膀胱里的水液分明没满却有强烈的尿意。

“疼?疼才让你个骚货长记性。”说完就俯下身将肉蒂含在嘴里舔吸,轻轻用牙咬,强烈的刺激让沅恪拱起背部,拱成美妙的曲线。

“呜呜呜...不行...我要尿...”张树拨开阴唇去欺负那尿道口,指甲轻轻地剐蹭,用手指在口子上戳,尿意更加明显,“啊啊啊,不行不行...我要去厕所...”

沅恪疯了似的拍打张树遏制住自己的手想要去上厕所,奈何就等到他一句“尿床上,让你那个阳痿老公看到,你个骚婊子在床上撒尿。”

他真的不想这样的,感觉自己像被和畜牲一样对待,撒尿都乱撒,可是生理的本能再也控制不住那汹涌的尿意,直接从那粉嫩的尿道口喷出来,尿到一半想要憋住可又断断续续的夹不住,再也收不回来,最后自暴自弃地边哭着边尿完,屁股底下的床单都湿掉了,还带着股淡淡的骚味儿。

张树看着他淅淅沥沥地尿完,一根手指就不由分说地插进他穴里搅,低头舔舐他柔软的耳垂,用牙咬了吃去,用低沉的声音坏笑道:“我也不绑你回去了,这么想被操,干脆把你干怀孕了,大着肚子让言家帮老子养娃。”

呼吸浓重浑厚带着十足的情欲,“我隔几天就来干你一次,全射里面,怀了娃就生下来让那小子养,生完再继续怀。”

沅恪内里被他搅得一团乱,羞耻的话一分不差地灌进他耳朵,身体里烧得慌,搂紧了张树的脖子求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言岱新被张树一拳抡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而此时一边的床上,他的妻子正在被情夫干得口水直流。

沅恪被按在床上,薄瘦的腰腹被大手按下去,翘起浑圆白软的小屁股,一只手支撑着墙壁,另一手伸到后边去抓着张树的大腿,乞求他能温柔一些,可惜身后的男人俨然已经干红了眼,将他的肉龙直直捣入花心,敲着宫口的门。

“呜呜...慢...不行,会被听到的...唔”沅恪咬住嘴唇尽全力不发出娇喘,尽管断断续续的气声依然从齿关流出,身后皮肤拍皮肤闷脆的声音仍是响,叫人一听就是浮想联翩。

他一边忍得辛苦一边留意着沙发上的言岱新,万一他被吵醒,那一切都完了。

“那么怕被听见?嗯?”张树抱着他瘦弱的身子拱着下体,就像交配的雄狮,威严不容拒绝,身上密密麻麻的汗莹润了皮肤,在床头灯的映照下水淋淋的肌肉显得更加有力,无处不散发着高涨的性欲和力量。

鼻间的一滴汗珠滴下来,小小的一颗水珠滚在沅恪深深的腰线里滑出一条水渍,迷人又美丽。

两边被撑开的肉唇虚虚地裹着进出自如的阴茎,阴蒂被玩得通红,可怜的一颗露在那,水光粼粼的阴户,混了不知是精液还是尿液,前头的小阴茎再也射不出一点,却仍因为快感举着头,就像课堂上一直举手总是不被叫到的小同学。

肉道里每一分褶皱都由硕大的龟头和冠沟细细抚过,花穴深处不知饥饱地绞索着肉棒里可口的牛奶。

“嗬..嗬...不...啊啊~”快感聚集在一起,又一次将他送入云端,肉逼颤抖着喷出蜜汁,犒劳着张树这只勤劳的蜜蜂。

在楼下等候多时的文岚听到了楼上传来的阵阵动静,微微勾唇一笑,这才离开了别墅。

张树顶着跨冲刺,根本不怕言岱新是否会醒,就算是醒了,再一拳过去就是了,肉根被紧致的阴穴收缩着索精,如它所愿,精液被抵着花穴浇在阴道深处,拔出来的时候也不见得流出来,张树把沅恪屁股按下去一点才看见被干得烂熟的小口里缓缓流出浓稠的白精,一小摊滴在早就被尿湿的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膝已经无力支撑沅恪的下半身,向着一边倒垂下去,急急地喘着粗气,张树撸了撸射完过后仍高高翘起的老二,将沅恪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把鸡巴轻轻松松塞进还未合拢的肉道里。

糊在阴道口的精液被重新顶入湿滑的阴道,二人严丝合缝地相连在一起,过长时间的性爱让沅恪的腰酸痛不已,无力自己摆动腰肢,两只手连撑都撑不住想要往张树身上倒。

“坐好了”拍了拍沅恪的屁股,留下一个淡红的巴掌印,沅恪眼睛都有点肿了,委委屈屈地朝着张树说:“我没力气了,不要做了好不好....”他刚刚哭得狠了,现在说话都抽抽噎噎的。

“谁让你发骚,不操够你又得找别的男人”说着瞥了一眼边上的言岱新,把他的脖子按下来鼻尖对鼻尖,低沉的声线极具诱惑力,“给老公带绿帽子,感觉怎么样?嗯?”

沅恪心里越想越糟,好不容易不提这个话题又被张树哪壶不开提哪壶,愧疚感和下半身的充实感矛盾地打在一起,快要把他撕裂。

他颤颤巍巍地捂住张树的嘴:“不要说...求你...你...要做赶紧做完快走吧...”眼泪滴滴答答地,就像没有开关。

张树抹一把他的眼睛,哭肿了的眼被他略带茧子的手摩擦,有些疼,“怎么那么爱哭,一点经不起逗的”说着下身就往上挺动,体位的原因龟头直直顶着花心,堵住子宫口。

“嗬啊...太深了...你拔出来点..啊啊!”沅恪被这样插弄,恐怖的深度仿佛要把他整个人撕裂,奈何腰腹使不上力,只能坐在他跨上,重力作用将整个子宫口扣在那肉冠上。

“操进去才能怀孕呢,老婆...嗬嗬...给我生个娃...好不好”不减反增的律动速度,张树卖力的哼哧声,还有又卷土重来的快感潮涌一般席卷了沅恪的身体,将理智冲刷干净,只留下追求性欲的本能。

沅恪被他颠得呼吸都不匀了,娇喘声也被撞得零零碎碎,肉逼一边吐着水浇在龟头上一边紧紧裹住那个大家伙,龟头吐出来的前列腺液和淫水以及刚刚射进去的精液混在一起,水乳交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树背后是被沅恪尿湿的床单,他觉得难受,干脆把人抱起来抵在墙上继续干,肉棒在里头调换了一个角度,全方位地把敏感点又碾了个遍,沅恪大脑空白了一瞬,快感侵袭了他的神经系统,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肉穴已经自己痉挛着高潮了。

张树被他夹得紧,肉穴痉挛他能感觉得到,水润润的肉穴一缩一缩的舒服极了,他特意停下来等沅恪高潮完,待他一力竭就继续抽插,将他刚刚聚集起来的理智又撞得稀碎。

“嗬,骚逼爽不爽,嗯?”张树啃咬着他的侧颈,留下一圈圈牙印和红痕。

“哈啊啊,不要...我才刚...刚到啊啊啊~”不应期的沅恪被他粗暴的动作撞得难耐,他一下一下扣着子宫口,那个小肉道一点一点被撞开,不安感达到巅峰,紧张地抓住张树勒在他胸前的粗壮手臂,“唔...慢点...我害怕...”

张树对他这副样子总是没有抵抗力,不由得稍稍放轻动作,加深了深度,龟头顶住破开的一个小口慢慢往里扩。

紧致的宫颈口很少被这样撑开,挤进这样大的一个龟头属实不太好受,沅恪的嘴张着,像鱼一样渴求着呼吸,但是身后的人越捅越深,全身的感官都把注意力放在那里,挣脱不开就只能尽力容纳,感觉小腹处一阵滚热,刚刚的药效还没有消退,然而下一秒张树就破开了他的宫口。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宫口比上次软了很多,张树很惊讶,上两次捅进去沅恪总是抱着他哭,死活顶不进,这次居然没多久就进去了。

“嗬,你今天真是骚到没边了,想怀孕想疯了吧...”嫉妒心作祟,想到刚刚言岱新的所作所为,张树将自己的不甘全数施在沅恪身上,发了很的去操他的子宫。

宫腔里比阴道更湿软滑嫩,总有汩汩水流包裹着他,宫腔很浅,只进了一个头就已经到了底。

“啊啊啊啊~张树....慢啊!”身体最深处被人插弄,脑海里回忆起今天那个医生说的话,自己是可能会怀孕的,尽管先前几次张树也内射了,但都很幸运的躲过了,也不知是因为药物还是什么,他今天特别怕怀孕,万一言岱新那边没瞒住,光是想到后果该怎么办就很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张树...你能不能...射外面”尽管沅恪觉得张树肯定不会同意,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了口。

张树的眼眸暗沉了下去,捏着他细瘦的腰重重往里肏:“你说呢。”

沅恪任命地闭上眼睛,只求他能尽快结束,这场性事真的太累了,来来回回翻来覆去被肏了好几次,还是在言岱新随时会醒的情况下,他真的心力交瘁。

“别想着今天我会很快结束,一会还要把你后面也操个透,从头到尾还没碰过你后面呢吧”张树飞快地耸动着腰部,将老二往他逼里插,捅出咕啾咕啾的暧昧水声。

淫烂的肉逼被操得翻红,跟沅恪白皙的皮肤形成对比,狠烈的动作恨不得把囊袋也塞进去,沅恪被他顶得肚子疼,薄薄的宫壁被鸡巴戳变形又回弹,肚子上都突出来一个龟头的形状,手被张树按着去摸。

“看看,我在你肚子这里,咱以后的娃娃也要在这长大嘞。”肉道已经完全被操成了张树的形状,宫口也在来回反复的抽插动作中变得放松,更方便他们宫交...

张树已经连续抽插了快二十分钟,见人实在是站不住了,自己也终于舍得放开精关,将滚烫浓郁的精液全数射进沅恪的子宫,就像播下生命的种子,只待他们生根发芽。

沅恪被烫地一激灵,小小的肚子里感觉全被灌满了精水,小腹微微隆起,就像怀了3个月的孕肚一般。

张树缓缓退出来,精液就争先恐后地从合不拢的逼口淌出来,顺着他的大腿滑下来,一直滑到小腿,淫靡的不得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麝香味。

张树抱着人上淋浴间去洗澡,说到做到地就要给他后穴扩张,挤了一大泵的沐浴露,后面紧致的菊穴还未被拓开过,仍是粉嫩的颜色,张树小心地戳了根手指进去,比阴道还要紧致,因为不能分泌爱液,更加干涩紧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根手指没太大感觉,可直到张树塞进第二,第三根手指,沅恪明显觉得胀痛,虚虚地小声求饶,但被哗啦啦的水声覆盖,张树也就当没听见。

淋浴间虽然不小,但是一下容纳两个人还是有些拥挤,沅恪被按着扩张了很久张树才提枪上阵,前头阴穴里的精液还没有清理出来,如今被抬起一条腿,那盛不住的都尽数被吐出来,硕长的鸡巴破开层层褶皱塞进去。

沅恪被他抱起来背部靠在磨砂玻璃上,水温有些高,冲的二人皮肤通红,水汽也蒸腾,笼在玻璃上起了一层雾,从外头看,只是一个肉色的背影在玻璃上摩擦。

因为润滑挤得够多,进出总是没问题,张树被那菊穴咬得忒紧,额角青筋都爆起来,嘶着气说:“妈的,放松,想夹死谁啊,骚货。”

初次被破开的后穴被撑大,沅恪也不习惯,只在他操到敏感点才软下身子和声音,“啊~那里...”

张树见找对了地方,就逮着那插,将沅恪插得哼哼唧唧,花洒喷出来的水淋在二人的头上,水进了眼,干涩地难受,睁不开,就靠着摸索和记忆顶弄,仍是将沅恪轻松地送上欲望的巅峰。

因为高潮过太多次,高潮的持续时间也越来越短,沅恪已经不能十分地感觉快乐了,感觉自己变成了肉套子在被张树卖力地插,后来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就在床上了,脏乱的床单被丢在地上,自己只睡在一条被子上,衣服也已经套上了睡衣,只是难以言喻的地方肿痛着,行走也有些困难。

沅恪看周围,张树已经走了,留下一地狼藉的床单垫被,沙发上的言岱新仍睡着,额角已经明显肿了个大包,他连忙收拾了房间,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可疑的地方后才缓缓坐下,逼被走动的动作磨得很疼。

打开手机一看,张树又发来几张昨夜的香艳照片,没有说话,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又转头看睡得不省人事的言岱新,思忖着如果父亲这回真的保不住公司,自己也该和他离婚,总不能一直耽误他,但是股份的问题...又是一道难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早餐桌上各人怀各心,一直往二人身上瞥的文岚,头上包了个纱布端着碗犹豫地喝粥的言岱新,还有有些食不下咽的沅恪,正撕着一块牛角面包。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三人的尴尬处境,是医院的护工,沅恪散到外太空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起身接电话,是沅遂盛醒了,说是迷迷糊糊地要见他,沅恪连忙收拾了一下和文岚道别,还不等文岚拦住他就开门走了,生怕晚一步就会被扣下。

刚要翻包里的车钥匙,手里就摸了个空,沅恪又在身上每个口袋里掏了一遍,这时候又不好再回去,想着干脆打车去,结果刚到院门口就被管家和几个黑衣人拦住,沅恪正疑惑,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少夫人...夫人说这几个月让您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出门...”管家好歹是和他朝夕相处了3年,多多少少有些交情,但是文岚一发话,他也只能照做,毕竟这个房子姓言,他手里的高额工资也是从言家账户里出来的。

“什么?什么叫不要出门,我爸爸想见我,他身体不好,身边离不开人的。”沅恪有些急了,他知道现在争取不到机会出去,以后很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被圈在这大宅里。

管家一脸为难,一边是平常待人和善,现在正处于低谷期的少夫人,一边是掌握着他一家老小口粮的夫人,权衡利弊,他不能放人,但也是无奈得很。

“我爸爸真的需要我,您放我走吧。”沅恪的身高不是很高,和管家身后那几个体型魁梧的保镖根本不值得一提,一排人黑压压站在那,围住了院门,筑起了铜墙,形成了一个困住沅恪的笼。

文岚披着件真丝披风慢悠悠走出来,身后跟着同样也穿戴整齐的言岱新,两人走到车库边上打开车门,全程没有看在院门口皱着眉焦急的沅恪。

司机把车开出来到院门口,副驾驶的车窗被文岚摇下来,她打量着沅恪,语气十分漫不经心:“我给你爸爸约了最好的私人医生,会好好照顾他的,你这段时间太劳累了,医生叫你好好休息,就别出去了。”

“可是我爸爸今天叫我过去...”话说到一半被打断,文岚明显已经不满他的话:“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已经帮他找了最好的医院,用不着你天天去陪,现在,你,留下。”手指先指了指沅恪,又指了指地面,不容人拒绝的语气,常居上位者的威胁。

沅恪的话到一半被噎回去,那几个保镖将他拦在一边,给车子让出一条通道。

“妈,妈!最起码让我帮我爸爸收拾东西转院吧。”不等他说完车子就已经踩油门出去了,扬起一小片尘土和刺鼻的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拉拉扯扯的动作牵动下身的女穴,又让他想起自己糟糕的处境,他打开手机打了护工的电话,让他留意好父亲的动向,然后打开微信列表,一个个联系人翻篇闪过,找不到一个可信的人,多么荒唐,多么可笑。

他这三年做了什么,给言家打工卖命赚了好几个亿,自己的账户上却没有留多少,帮项目笼络客户,打好关系,紧急时刻连个帮的上忙的朋友都没有,沅恪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那么失败过,到头来稀里糊涂被言家骗婚骗钱,把父亲的公司也赔了进去。

沅恪心情沉重地回到别墅里,明明富丽堂皇的装修,此刻就像装金丝雀的笼子,他把自己窝在沙发里,他觉得冷,常年维持在恒定温度的中央空调好像在对着他直吹,刚刚在门口推搡时颈后出的热汗此刻被冷气吹得冰凉,贴在皮肤上冷得哆嗦。

护工打来了电话,沅恪马上接起来,听到的却是父亲虚哑的声音。

“小恪啊,你来了没有啊。”沅遂盛似是还带着氧气面罩,说话声音闷闷的,有气无力。

听到自小疼爱自己的爸爸现在如此虚弱的声音,沅恪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喉咙里哽得有些疼,泪腺不听使唤地就开始分泌眼泪,鼻子好像被堵住了,他努力地放松声带,不让父亲听到自己的鼻音。

“爸爸,我今天可能来不了了,岱新公司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需要我去把关,你在医院要好好地,听医生的话,有什么事就跟护工说,啊。”

那边有着氧气罐吐泡泡的咕噜声,还有沅遂盛在氧气罩里呼哧呼哧的呼吸声,等了一会才开口:“啊,是得以工作为先,爸爸...咳咳...爸爸挺好的,别担心。”

“爸爸...我想你了,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沅恪缩在沙发里,电话里虚弱的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此时他正在摇摇欲坠,强风肆意吹拂,将一朵只剩一片残瓣的花吹得弯曲,那片花瓣竭尽全力地帮花蕊挡住强风,已然是凋零着要落了。

“小恪不哭,爸爸觉得精神多了,等我出院了,我就..咳咳..去你妈妈老家那边住,陪陪她。”

天色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了,打开一扇窗户,空气里全是闷热潮湿的气味,关上窗户,刚刚被室温温暖起来的胳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沅恪头晕目眩的,面色滚烫,知道自己可能是发烧了,忍着酸软的四肢找到药箱才发现已经没有退烧药了,再也腾不出旁的气力,裹着毛毯就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雨倾盆而至,张树大早上地赶回家收晒在地上的谷子,差点就被雨淋了,他拿着条毛巾坐在屋檐下擦汗,屋檐下一块地是干的,另一边正下着急雨,他老娘用盲杖探着路摸索着坐在边上。

“娘,嫩咋粗来嘞。”张树抹了把汗。

“嫩之前带回来嘞对象嘞,咋不见人来。”张母还是很喜欢沅恪的,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耳朵里听着感觉是个好孩子,至于声音,张树之前跟她解释说他小时候得过病伤到了嗓子,加上沅恪本身的声线也不是很粗,总算是蒙混过去。

“他...他家里忙着。”张树的话里有迟疑,被他老母亲听出来了,“是不是人家里嫌咱?”

“也没有,就是闹了点伐开心”“咋?你惹人家了呗?”张树沉默着没说话,望着对面的一片田在雨里雾朦朦的。

“人家嫌咱也正常,咱毕竟没啥子钱,嫩爹也死得早,留下那存折不能动,给嫩娶媳妇用的,也有个小两万吧,要是人真不愿意咱也么办法。”

“老娘嫩把心放肚里头,媳妇是要娶滴,娃娃儿是要抱滴,儿虽然么啥出息,但养嫩老总归行。”

张母很欣慰儿子的孝顺,也不多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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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家别墅里多了个新保姆,专门做饭给沅恪,照顾他的日常生活,沅恪醒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贴了退热贴,茶几上也放了一杯板蓝根。

撑着无力的胳膊坐起来,外面还在下雨,看不见太阳,揉着发胀的头,保姆过来坐在他身边给他换退热贴,沅恪没见过她,但出于礼貌还是和她轻轻道了谢,那个保姆姓贺,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她看起来很慈祥温和。

“把药喝了再睡会吧,还是饿了要喝粥吗。”贺姨身材微微发福,皮肤偏黄,眼角有些细纹,声音也轻柔缓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了,谢谢贺姨。”“不用谢我,夫人发了我工资的。”她温柔和徐的嗓音就像妈妈一样,让沅恪的无助找到归宿。

妈妈,对沅恪来说很遥远陌生的词,在这一刻,他想妈妈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喝了药沅恪打开手机,招标会最终结果出来了,最终竞选成功的是言家,很不意外的答案,沅恪叹了口气往下滑,映入眼帘的词汇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涉嫌逃税”...“做假账”....“非法买卖”.....“虚假材料”.....

每一个关键词都宣判了沅盛的落败,公司负责人已经被带去了警察局,父亲本应该接受调查,但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延迟审问。

作为曾经的建筑界巨头,沅盛的丑闻被一爆出来就引起业内外的广泛关注,墙倒众人推,现在的热搜上人人都在指责沅盛,大呼严查,可是父亲怎么可能做这些,沅恪不相信父亲会做这些,警察局的人已经到医院了吗?父亲身体不好,这么大的消息,他的心脏病受得了吗?

护工一条消息都没有,电话也不接,难道是被人控制住了?

沅恪的心跳快要冲出来,脑子里的血管一股股地向上冲着血液,眩晕感牵起头疼,当他一站起来,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下一秒意识就已经模糊了。

保姆赶过来的时候,沅恪已经躺在沙发里晕过去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时不时夹杂着几声雷响,按理说雷阵雨不该持续下一整天,但是今天一整天都笼罩在闷热潮湿的雷雨中,阴沉沉的云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好像要把憋了好几天的雨水在今天全撒尽。

再睁眼是医院里晃眼的白炽灯,病房里没有拉窗帘,天已经黑了,靠窗的沙发上坐着言岱新,病床边保姆正削着一个苹果,见沅恪醒了赶紧擦了手查看他,一边坐着的言岱新也站起来。

头还是晕乎乎的,但是没那么热了,想来是烧退了,回想到晕过去之前看到的消息,沅恪慌乱地翻找手机,也不顾手上的针头动掉了。言岱新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还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手机在他手里,沅恪迟疑了一秒,他记得晕过去之前手机没锁,他和张树的聊天记录也没有删,他会不会看见什么...

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他给护工打了电话,但是护工却说那些人自称是沅恪的家人帮病人转院,而且医院那边也同意转院,自己一个护工没有阻拦的道理,而且那人给了很丰厚的报酬。

看来言家在警察来之前就把父亲转走了,想到言岱新在一边,沅恪转头问:“我爸爸在你们私人医院吗?”

言岱新的头上还包着块纱布,显得有些滑稽,他还是那副温温吞吞的样子,就点了点头。

“我要去见他,你带我去。”沅恪自顾自地拔了针头两条腿垂下来就要去穿鞋。

还不等他穿完,保姆就拉住他两只胳膊,她安慰道:“你爸爸刚转院,一路上肯定累着了,还是别去了,夫人嘱咐过让你不要乱跑,少爷也不能违背她的意思带你走的。”

沅恪不想在这干等着,见保姆说不通,探头去看被保姆挡住的言岱新,可是言岱新也无奈地看着他摇摇头,身上刚退烧,虚的很,线下更是出了一层冷汗,沅恪靠回枕头上眼角又红了,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么爱哭,自己明明可以游刃有余地面对难缠的客户,可以冷静地处理公司的事务,偏偏在私生活上,他就好像是个懦弱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他嫁到了言家吧,沅恪用手臂搭在眼睛上,叫别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手臂被人碰了碰,言岱新递来手机,手机里是沅遂盛在新病房里带着呼吸机睡着的画面,沅恪本来想要咽回去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言岱新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该怎么哄人,犹豫地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放在沅恪面前,算作安慰。

他改变不了母亲的决定,也无力改变,只能在力所能及的方面小小地帮他一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到了夜里,连着下了一天的雨总算停了,雨后的气温降下来了些许,夜里更显清凉,窗外时常有虫鸣蛙叫,张树就这么靠在未拆封的床垫上,脑中尽是沅恪的模样,突然后悔没有直接把他带回来,哪怕他闹,至少人在自己身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夜长梦多。

言家的那个佣人说今天早上言家就被几个保镖围起来了,出入只有前后门,但都有佣人看守,这样自己再去见沅恪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被限制了自由。

张树从来没有那么怨恨自己没能继续读书,这样哪怕能再爬得高一些,就能离他近一分,而不是一个只会种地的毛头小子,对于他们上流圈子一点都没有了解。

他脑筋直,他只不过出身惨了点,穷了点,只不过喜欢上了一个人,想要和他一起过日子,并且他觉得自己一定不是一厢情愿,他想不明白沅恪为什么偏要死死维持那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宁愿困在那个吃人的大房子里也不愿和他离开。

自己是哪一点比不上那个阳痿了......张树想了一夜,眼睛都干红酸涩,就是不肯睡去。

---言家别墅

沅恪尝试在从医院回家这段路中溜走,可是保镖严防死守没有给他机会,加上言岱新和保姆和他坐一辆车,他根本没有喘息的空间,只能跟着他们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他不跟任何人说话,尽量表现出心灰意冷的样子,希望他们能放松警惕,白日还好,夜里要和言岱新同床而眠总是会怕露馅,不过除了今天,言岱新都没有不识趣地来搭话。

沅恪已经好几天没有得到父亲的消息了,公司的负责人和助理一个都不回信息,网上的消息都被买断,已经看不见沅盛的词条了,他真正意义上被切断了和父亲的联系。

正在他坐在床头发呆着想该怎么得到一些父亲的消息的时候,肩头被言岱新拍了拍,他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来,将手里的水杯递给他,沅恪没有接,只好转手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自己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那个...你喝口水吧。”言岱新十指相扣,双肘抵在膝盖上,犹豫一会还是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能告诉我我爸爸在哪吗?”沅恪答非所问地开口,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似乎是料到他不会告诉自己。

沉寂了两分钟,沅恪没有得到答案,自嘲地笑了笑:“沅盛的事,也是你们家干的吧。”

“我...”言岱新被他噎住了话,他不知道文岚到底参与了多少,他也没有发言权。

“还有那天晚上,也是你妈做的吧。”

言岱新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她也只是...希望我们好好生活。”

沅恪用余光观察着他的表情,他好像没有发现那天晚上的事,但是现在都不重要了。

“我们离婚吧。”

“啊?”言岱新被这突然的一句说得蒙住了。

“怎么?吸干了我们家最后一滴血连一具干尸都不愿意放过吗!你看看我,我这三年都干了什么!到头来我就像个笑话一样。”沅恪太久没有抒发心底的委屈,此时对着他说话有些重了,音量也因为愤懑而提高,既然言家都不装了,他也没必要再和他们演下去了。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爸爸能好起来吗?你还能放我走不成?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要我爸爸...只要他好好的,我不要你家的股份,我也不追究你们干的那些龌龊事,我只要他好好的...”沅恪说得激动,气血上涌憋红了脸,可是一提到情况不明的爸爸,就忍不住想流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他情绪激动,言岱新想劝可是自己没有立场,他也是帮凶之一。

“不是我不告诉你,妈不告诉我你爸爸在哪儿,你也知道..我我没什么实权,公司的事都,都是我妈说了算的。但是,我可以帮你打听,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沅恪眼前闪过一丝光,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真..真的吗?”

言岱新看着他充满希望的眼神,竟不忍心拒绝他:“我会的,这两年我妈做得确实是过分了,她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只是把我当傀儡而已...”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只要能告诉我爸爸的消息,我,我等得起的。”沅恪抹了把脸,回答道。

言岱新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得到消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接下来的几周沅恪都盼着言岱新能带来好消息,可是他等了又等,经历了一次次的失落和他抱歉的脸,这份希望的光亮也越来越淡,是啊,那毕竟是他的妈妈,他怎么可能真的胳膊肘往外拐来帮自己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呢,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为了让他能更安心地呆在言家。

贺保姆每天都变着法儿地给他做营养餐,但这几天因为言岱新的不作为,沅恪觉得自己的希望越来越淡,连吃饭都食不知味,以前总会多夹两筷子的茭白都不怎么碰了。

这天晚上文岚和言岱新下班回来吃完了晚饭也不见沅恪下来吃饭,文岚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叫保姆上去看看,贺保姆应了声就把手擦干去敲他的房门。

“少夫人,出来吃饭了,”里面没有人回应,贺保姆又敲了会,“少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进来了?”

打开房门,大床上被掀开一个角,被子中间有团凹陷,明显刚刚睡过人,一边的卫生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保姆扣了扣门框,问道:“少夫人?你怎么了,夫人叫你下去吃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沅恪刚刚一醒来就头晕目眩,胃里恶心地紧,此时正抱着马桶干呕,分不出心情去管保姆。

保姆赫然察觉到了什么,自然地推门进去给他顺气,温暖的手掌一下下抚过脊背,又接了杯水给沅恪漱口。

沅恪还穿着睡衣,一看就是被难受醒的,今天早上和中午就没吃多少,这时候都吐了个干净。

“咳咳...”沅恪头脑发胀,瘫坐在厕所冰凉的瓷砖地上,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情十分复杂,任由保姆把他拉起来扶到床边坐下。

两人心知肚明,都不提起,保姆给他盖好了被子,明明才刚入秋,天气也不算热,偏偏沅恪的手脚都冰凉,贺保姆看着他蜷缩成一团,被子还微微抖着,叹了口气。

“不想吃的话就再睡会吧,我过会去熬一锅粥,想吃的时候再吃吧。”

沅恪没吱声,在她看不见的被窝里已经满脸湿润,父亲的消息一点没有,偏偏自己被关在这里,还怀了孕,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活着好像没什么意义,自己好像很没用。

保姆合上门下楼,对上文岚询问的眼神,竟然有些同情沅恪,对着她点了点头。

文岚立马喜笑颜开,推着一边的儿子:“太好了儿子,你要当爸爸了。”

言岱新一头雾水,随即反应过来,心情难以言喻,有喜悦,有惊讶,有无措也有愧疚,其实那天晚上他已经没有记忆了,但是沅恪真的怀孕了,所以那天真的是自己强迫了他吗?他这段时间本来就情绪不稳定,这时候告诉他怀孕了,不是件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好了,我得跟丽华打电话报喜去,明天啊对,明天叫她来给沅恪做个检查。”文岚得偿所愿,喜悦之情已经溢于言表,这时候慌慌张张地要准备这准备那的。

楼上的房间没有开灯,窗帘拉开只剩一层半透明的纱帘,外面的月光正好能照进来,沅恪一手贴着落地窗望着窗外,人影落寞,更显得他消瘦了。

他想了很多,想了爸爸,想了沅盛,想了张树,还有肚子里这一团血肉,它就这样不打招呼地来了,在他爸爸最脆弱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自顾自地来了。

它还很小,说不定只有一个米粒大,可是过几个月他会越长越大,变得跟大西瓜一样,然后呱呱坠地,但他是个错误的存在,他不姓言,这个事实就是一个错误。

张树这个人,强硬地在他的领地肆虐后还留下一个小麻烦,他倒是无忧无虑地走了,沅恪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跟着他走。

他宁愿跟着张树走,这个房子让他觉得恶心,充满了阴谋和暗算,只是关着他的金笼子。

手机通话记录里有两个通话记录最多,一个是黑色的,一个是红色的,区别是一个是沅恪打给沅遂盛的,另一个是张树打来的未接电话。

房间门被打开了,是言岱新,沅恪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坐回床边。

“你还好吗。”

“你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那天晚上...”不等他说完就被沅恪打断了。

“那天晚上,我们没做。”沅恪累了,他不想瞒了,能离婚是最好,如果他们不同意,他也不介意把这件丑闻公之于众,反正自己一无所有,名声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那...”言岱新很意外,他几分钟前才得知自己当了爸爸,这会又被自己的妻子亲口戳破这个谎言。

“是我对不起你,我那天就说过了,离婚吧。”沅恪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感情。

言岱新沉默了一会,强笑着说了句好,沅恪没想到他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你不问我孩子是谁的吗。”

“这不重要...这几年是言家欠你的,你想离开,我没理由阻拦。”言岱新看着沅恪平淡的表情,抿着嘴思考了一会,“我过两天就去写协议书。”

“别拖了,明天就写吧,越快越好。”沅恪说完这句话就又窝回去不说话了,显然是聊天结束的意思。

言岱新坐了一会,离开了,这个晚上他没有回卧房睡,他睡在了书房,既然他有了心上人,自己不好再和他同床共枕,要说被人这么戴绿帽子,他竟然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正常,可以理解,毕竟这段婚姻本来就是硬塞在一起的,他们也没什么感情,这下各自安好没什么不好,就怕文岚那边,不太好交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方丽华一大早就被文岚叫到家里给沅恪做身体检查,沅恪起初不做反应,他原本打算直接和言家翻脸,就说他确实给言岱新带了特大号绿帽子,但是一考虑到父亲还在他们手底下消息不明,如果自己真的说出真相,按照文岚的性子,指不定会做些什么恶心人的事,一切只能盼着言岱新能快点把离婚事项办了,他也就不算是言家儿媳,对外说是感情不和,虽然希望渺茫,但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了。

沅恪被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周,恶心地就又要吐出来,推开围着他转的方丽华就直奔洗手台,昨天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保姆熬的粥也是一碰没碰,如今吐出来的全是酸水,辣的嗓子疼,胃又痉挛地收缩,折磨着他。

方丽华也没恼,拉着在一边一直碎碎念的文岚出去,沅恪听见房门被关掉了才洗了手出来。

吐完了胃里倒是空了,沅恪走到飘窗边坐下,外面时不时有清晨的鸟啼音,阳光从东边照过来,从飘窗照射进来,早秋的阳光温度并不低,照在沅恪的手臂上,皮肤也发烫,再温暖的阳光也暖不到沅恪低谷的生活。

手缓缓滑到肚子,摩挲着真丝睡衣的布料,底下是温热的皮肤,保护着里面的小生命。

沅恪对这个孩子的情绪复杂,他在最不该来的时候来了,如果他被生下来之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会不会怨恨自己,但是他是自己在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父亲走之后,小小的孩子可能就是他最后的寄托。

他的身体特殊,说不定这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怀孕。他把自己绻起来,他想父亲了。

这两天流水一般的营养餐被强行喂进他的肚子,又被沅恪吐出来,在胃里走了个过场,公关那边已经下达了对沅盛集团中心成员的处置方案,唯独不见父亲的消息,网上对沅盛的舆论经久不息,群众的唾沫星子把公司淹死了,公司没人运营,还欠了员工很多工资和违约金。

他不禁开始担心该怎么偿还这笔债和父亲的医药费,甚至肚子里小东西也需要钱,他从来没有为钱如此犯愁过。

言岱新把离婚协议书带回来了,他已经签上了名字,沅恪仔细翻看着合同,他原本以为自己要净身出户了,没想到合同上写着赔偿自己三百万和一套郊区的房子,虽然这点财产还没有文岚平时指头缝里漏出来的多,沅恪也很意外了。

“这三百万是我走自己的私账给你的最大补偿了,其他的钱都是我妈在管,房子是她之前送我的一套生日礼物,如今也一并送给你作补偿...很抱歉,股权的事,我可能无能为力帮你争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给你带了帽子,你还愿意自掏腰包给我赔偿...言岱新,我之前错怪你了,你是个好人,和你妈不一样。”沅恪边说边翻看着手里的合同,然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段悲剧的婚姻到此就结束了,不过只是内部断绝,外界千丝万缕的社会联系还需要时间去瓦解。

“有时候我很想阻止她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但是她太绝断了,我的话根本不起作用,不过她也只是贪图一些小利,不过,她应该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的,这次把你软禁虽然是过分了些,但其实也是在保护你...”

言岱新的话被打断,文岚毕竟是疼他长大的母亲,自己总是觉得她最多是做得过分了些,还不至于伤天害理,但是沅恪没什么表情地望着他歉疚的表情开口道:“在你看来是保护,我不这么认为,万一有一天是她躺在医院里,别人不让你去看望她你会觉得怎么样。”

言岱新的话被堵住了,他说的对,“对不起。”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过,相反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让我重获新生,我父亲的事不用你插手了,我会自己解决的。”

说完就要转身去洗澡,胳膊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回头看他,言岱新又马上放开了手,停顿了许久。

“沅叔叔应该是在一个叫丰华私人医院里,不过...据我所知...他情况好像不太好,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不能分心太久,我妈会发现的,还有,明天我会带你去医院产检,那个时候你再走吧,我来跟她解释,不然我怕她知道了会不让你走。”

听到父亲情况不好的那一瞬间沅恪就想着冲出去,在言岱新温声细语和尽量委婉的语气下努力平复心情,明天...明天就明天,他已经等了那么久,不差这一天,不能功亏一篑。

“我知道了,谢谢你。”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天晚上沅恪一夜没睡着,脑子里尽是找到父亲后该怎么办,万一文岚不服气找过来怎么办,或是孩子该怎么办,一系列的问题都萦绕在他不安稳的梦境里。

事情比想象中顺利,他没有带什么行李,只有一些个人证件,文岚这两天欢喜过了头,也就放松了警惕,又因为公司有时需要去处理,所以直接让言岱新带人去产检。

言岱新把沅恪放在了车站,方便他乘车,临走的时候很平淡,就像单纯的一次接送,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点头示意,没有过多的言语,各走各的路。

言岱新示意司机开车走,车辆缓缓从沅恪身边驶离,窗外的景色开始快速移动,他手攥得很紧,这也许是他这辈子从出生以来做过最大胆的事了,不过他不后悔,他不能跟着文岚一直这样错下去,沅盛已经倒闭,言家成了建筑界巨头,她也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该放手了。

沅恪拿出手机叫了辆车,直达华丰私人医院,这家医院是近几年新开的,距离市中心较远,沅恪不曾注意到,整家医院装修都是欧式简约风,沅恪上去问门卫,希望能放他进去。

“你有预约证明吗,没有证明进不了,这是私人医院,只接待特殊病人。”门卫拉开门卫亭的窗户,打量着只身一人的沅恪,但又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算便宜。

沅恪不知道这里需要预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家属生病住在里面,我来找他的,但是我没有预约。”

“家属?男的女的,姓什么?”

“男的,姓沅。”

门卫得到回复后接通内部电话机询问消息,和里面沟通了一会之后才跟沅恪说:“现在住院部没有姓沅的,你记错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沅恪听到保安的话有些急了,保安亭有些高,他得仰着脖子去看门卫:“不可能,我爸爸的名字我怎么可能记错。”

门卫看他是真有些急了,担心他赖在这不走,领导看到了会扣他工资,只好细问:“那你爸是谁送进来的?有没有手机号什么的。”

沅恪闻言翻出通讯录文岚和言岱新的号码给门卫看:“应该是这两个电话里的,你看看能不能对上。”

门卫看了看记录簿,确实在一月之前有过这个电话记录,也就将就着放他进去了。

走进大门是一个大花坛,边上的花园里有几个病人在晒太阳,医院规模不大,门诊楼后边就是连着的住院部,沅恪到前台问有没有叫沅遂盛的病人,医院却说没有这个病人。

接着沅恪又把联系人报给前台护士,那个小护士翻看了这几天的联系簿都没有:“您稍等一下哈,最近两周是没有这个记录的,可能在更早的记录里面,我帮您找一下。”

沅恪嘴上回应着好,心里已经开始惴惴不安,为什么会最近都没有记录,难不成这两周都没有人来照顾父亲吗,在等了两分钟后护士才把记录给他看:“您看一下,患者姓名是叫..沅遂盛吗。”

“是的!请问他在哪个病房。”沅恪看见父亲的名字就眼前一亮,却忽略了后面的一栏印下的小字。

“我很抱歉,这位患者已经在两周前去世了,没有人告诉您吗?”

短短的一句话给了沅恪心灵上一记重创,突如其来的噩耗冲击着他的灵魂,似是挑断了最后一根神经,极度的悲伤袭来,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也是,父亲之前就说想要遗体捐献,给他这辈子做的损阴德的事儿还了,遗体直接上交,也不麻烦言家辛苦给他找墓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静静地答谢了护士,一个人走到安全通道的楼梯间,缓缓循着一阶台阶坐下,他的心好重,但此刻像是被一把钝了的锉刀残忍地剖开,把里头的悲伤倒出来散落一地,留下的只有一颗空空如也的心脏。

他的内脏也会随着他的身躯抽搐颤抖,他忘了怎么哭,不知道该怎么哭,下午的阳光偏斜,正好照在他脸上,照亮一张空洞的脸,他的胃里翻滚痉挛,他想吐,他很恶心,想把心肝都呕出来才好。

他不是个称职的丈夫,不是一个好老板,但他是一个慈祥的父亲,他就像普通人一样爱着自己的孩子,竭尽全力为了孩子考虑,哪怕有些决定做错了,他依然是那个会背着自己去公园玩儿的爸爸,会带自己去吃好吃的,给自己买好多玩具,送他出国读书,给他最好的教育。

沅恪在台阶上坐了很久,楼梯间没什么人来往,给了他一个独处的小空间。

直到暮色四溢,浓云欲坠,一切快要变得微寐,他站起身去询问了沅遂盛的死因,给出的回答是,心肺衰竭,不治去世。

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吧,父亲确实有心脏病,也没有证据说是言家放弃治疗,一切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走在街上,沅恪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生活的目标了,公司欠员工的工资和违约金已经通过言岱新的那三百万还清,公司也倒闭,几个股东怕扯上官司,连股票违约金都不要了,直接把股份贱卖保全自身,父亲也人走茶凉。

他开了间酒店的房间,静静坐下来思考,大悲过后才是一点点的追忆,想到文岚隐瞒父亲去世的消息,还有父亲那莫须有的罪名,他需要文岚的一个解释。

无所谓嘛,反正再没有什么能困住他了,撕破脸就撕破脸吧,她如果还想要一个好名声就该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文岚没等到回来的两人和她的孙子,见到儿子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她的心底沉了沉,面容严肃地抱着胸问儿子:“沅恪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言岱新看着母亲沉重的脸色,深呼吸了过后鼓起勇气开口:“妈,我们其实...已经离婚了。”

文岚猛然睁大了双眼,走近些许,质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两个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决定?你们离婚了,协议书呢,合同上都写了些什么?赶紧拿来给我看啊!”文岚从来没有像这样对言岱新发过脾气,因为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从小捧杀着长大的儿子会出现违背自己的情况,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看不透儿子的行径。

言岱新被文岚发怒时的语气唬住了,他也同样没见过母亲对自己发那么大的脾气,没敢看文岚的神情,低着头从卧室里拿出了那份协议书。

文岚半坐在沙发边缘,一把从儿子手里扯过那几张纸,把纸张翻得哗哗响,她一行行扫过去,又翻来覆去找着什么,发现没有自己想要看见的内容,合上了协议书举在手里看着儿子。

“这就是你们的协议书?”说罢丢在一边,“谁写的。”

言岱新唯唯诺诺地开口:“我..我写的。”

文岚快被气笑了,她这傻儿子怎么能就这样被人骗婚骗财了呢:“好,我不追究你们私自离婚给公司和社会面上的影响,我也不管你那三百万是不是打了水漂,我问你,那孩子呢,孩子归谁?”

言岱新沉默着不说话,急得文岚恨不能把他的嘴掰开,闭了闭眼稳定了一下情绪,文岚走到儿子身前,扶住他的胳膊轻轻晃动,语气较之前温和些许:“说啊,儿子?”

言岱新感觉母亲没有刚刚那么失态了,才好开口:“合同里,我没有提孩子...孩子应该是..归沅恪的。”

文岚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期待了那么久的孙子就这样跟着别人跑了,还妄想跟家里撇清关系?真是荒谬!荒谬至极!

“傻儿子,你怎么能...那么傻?那也是你儿子啊,你说不要就不要?你妈我盼了那么久的孙子,你就这样伤妈妈的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岱新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母亲,看着她紧皱着的眉头,他不愿把事实告诉母亲,一是怕她生气伤心,二是怕她会找沅恪去报复,他拍了拍文岚的手臂,说道:“对不起,妈,我和他..确实是不合适,离了婚,对我们都好。”

文岚放开儿子,走到餐桌边的椅子上坐下,一只手撑着头,说道:“我不管你和他感情怎么样,我要我的孙子,或者我再帮你找个女人结婚,反正你得把孙子还给我。”

言岱新站在原地思考着,自己这一辈子应该是遇不到动心的人,先前与沅恪的那一段婚姻,确实是委屈了他,他们甚至连说话都没几句,如果母亲真的想要孙子,他可以尝试着去重新接纳一个女人闯入他的生活里,他会尽量地去照顾关心她,相敬如宾也罢,只要不亏欠她就好,相比于去和沅恪抢他和别人的孩子,他宁愿选择前者,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于是在他一番思考过后,他同意了文岚要帮他再找一个女人的提议,但是他有个条件,对方要是自愿的,而不是文岚采取一些手段强迫来商业联姻的。

文岚没想过儿子会答应,她没有回答言岱新,自己一个人提上手提包回了小洋楼。

虽说是不缺女人给言家传宗接代,但沅恪肚子里的终归是言家的长孙,如果是个女儿也就罢了,随他养去,但如果是个儿子,总不好叫小孙子跟着沅恪在外面瞎跑,她现在急需一个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儿子靠不住就要靠孙子,她为了掌控公司这一天等了那么久,不能毁在这一步上。

正在打算之时,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文岚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接听,语气十分不善:“干什么?”

来电的是老熟人,也就是文岚早早安插在沅盛的人,刘总监,刘阳。

“夫人,你可得救我啊,公安那边要抓我去坐牢,我是为你做事的啊,你不能见死不救,他们要判我三年啊,夫人!”电话里头的人声音颤抖,他极度卑微地乞求着文岚的帮助。

文岚本来就心烦意乱得很,这下被他吵得头晕:“嚷嚷什么嚷嚷,不就判个三年,等你出来了我给你打一笔钱,够你一家老小吃一辈子了。”文岚说罢就要挂电话,被刘阳拦下。

“不不不夫人,我..我..我不要坐牢,我..我不能..不能坐牢的..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我不能坐牢啊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文岚眉头紧皱,很敷衍地回答道:“那你让我怎么办?要么我试着给警察那边塞点钱,但是你出来之后就没有补偿了,要么你进去坐牢,出来之后我给你补偿金,你自己选吧。”

刘阳很是犹豫,如果用赔偿金来捞自己,那他一个被犯法公司开除的员工还能做什么工作,女儿一个月几万的医疗费,生活不能自理,要不是文岚这几年一笔一笔地供着她,女儿怎么可能活到现在。但是如果自己去坐牢,先不说父亲去世了,母亲在精神病院,没人照顾女儿,光是没有巨额的赔偿金,他一个有案底的人该怎么赚钱去付医疗费。

这说来说去就是钱的问题,他不能做出明智的选择,可是他真的不想坐牢,他对那个冰冷的牢房畏惧到了极点,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监狱是个未知领域,而现在要自己抛下一切去奔赴那个未知孤独的地方,他真的害怕。

“我...我...”

文岚真的不耐烦了:“你不说我就挂了,你一分钱都别想要。”

“别..别别!我不..我不坐牢,您去帮我说说吧。”恐惧终究是人的本能,哪怕他是一个父亲。

文岚嗯了一声就挂了,周围终于安静了,她深深吸了口气,心想着这个世界怎么有那么多烦人的人事。

没想到她刚回去,又一个电话打过来,她拿起来一看,是沅恪打来的。

她冷笑一声,自己不找他这小贱人还自己打过来了。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沅恪冰冷的声音:“我爸爸没犯过法,你到底做了什么?”

文岚轻笑着:“我还没质问你呢,骗婚骗财的人还好意思来反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沅恪没有理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又重复了一遍:“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逼死他的。”

文岚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沅遂盛早在一段时间之前就已经死了:“我可没做什么,你爸公司做假帐是真的,犯法也是真的,至于他怎么断的气,我可不担责。”

“不可能,我爸爸的性格我最了解,他不可能做出这些事,一定是你逼死了他,你如果不说实话,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多大能耐啊,还让我后悔,呐,我给你发,看清楚了,这些都是你们公司的账单,上面还有你爸的亲笔签名,你自己认认。”文岚把电话开了免提,切换出去给沅恪发了几张图片。

沅恪看着账单上的签名,的确是父亲的签名,并且不是印签,他不相信...为什么?

“你爸这几年可没少干坏事儿,欠了其他股东好些钱呢,现在钱还不上了,可不得做假帐么,还有啊,我把他送最好的私人医院,天天几万块的流水,也发给你看,不相信的话就去查监控,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沅恪顿时词穷,这些都是真实的数据,医疗账单也确实是更新到了父亲去世的最后一天,他无话可说。

文岚知道自己噎住了他,这些证据都是她花了好大劲弄来的,比真金还真呢,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找到破绽。

“我警告你,我不管你和岱新为什么离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家的,生下来是要认祖归宗的,没有经过我同意,这抚养权你别想要。”

“我不会生他的。”沅恪只留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文岚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他就被人撂了电话,再打过去就已经被拉黑了。

真是太过分了,文岚心想,她让助理去找沅恪,尽可能地阻止他打掉孩子,她还没有这样被人忤逆过,他算哪根葱,敢这么威胁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沅恪挂了电话之后就把手机扔在了一边,他坐在酒店的床上,把头埋在衣服里,房间里渐渐响起一阵细微的抽噎声。

他好无力,所有的力气都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所有的质疑都被堵在嘴边,他没有亲人了,也没有家了。他好像再没什么目标,生活已经没有了意义。

正在思考着人生的意义,就被强烈的恶心感逼去了卫生间,胃部一阵阵的痉挛反酸,却呕不出什么东西,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肚子里的小东西也好像感知到了爸爸的心情,以呕吐的方式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你来干什么呢...我...我已经没有家了,你也会没有的...”沅恪眼眶涩疼,哭久了眼皮被磨得很疼,他一只手撑着洗手台,一边低着头问道。

回到床上准备明天去给爸爸买块墓地,正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沅恪不知道此刻还有谁会打给自己,手伸过去胡乱点,想要挂断的,结果不适应光亮的眼睛看不清,误点了接听,下一秒电话里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你在哪?”

沅恪虽然没有把手机放到耳朵边,也没有开免提,但他就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个声音,一瞬间的委屈再也压制不住,他的喉咙干疼,想努力把马上就要泛上来的眼泪憋回去,最终没有忍住。

缓缓把听筒扣到耳边,听着里面的声音,声音带着哭腔,分开起皮又被黏住的嘴唇叫了他的名字。

“张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得知沅恪位置后,张树赶了最后一班长途车去了市中心,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但市中心的街道上仍有车辆穿梭,夜里呼啸着驶过,带起一阵夹杂着汽车尾气的凉风。

沅恪疲惫得不行,接完电话后又睡着了,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才拖着虚浮的脚步起身去开门,房间里没开灯,外面走廊上的暖光灯照进来,一个人影背着光站在门前,哭肿了的眼睛睁不大,眼球也酸疼的厉害,打开门还没等沅恪适应光线,张树就冲进去抓着他的领子压在床上,带出一阵不小的动静。

“你他妈为什么今天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联系不到你我都要急死了!”张树很愤怒,他生气沅恪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所以他一进门想到的先是责问,忘记了刚刚接电话时他无助的哭腔。

沅恪刚被叫醒晕晕乎乎的,又被人这样强硬地揪着领子放倒,虽然张树没有用力,自己也没摔疼,但他的动作太过突然,沅恪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被吓到了。

刚说完张树就意识到自己有些用力,连忙放开他拍摸着他身上说道:“没摔疼吧,你就是该的。”

沅恪借着走廊里的微弱灯光努力睁大眼看着男人不说话,他还是穿的一身旧t恤,和之前一样。

“咋了?傻了吗,怎么不说话?”张树轻轻拍拍他的脸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又把他拉起来坐着,自己去把门关了。

门的保险刚落下,张树就被沅恪从身后抱住了,他一勾唇,用手将他拉开,自己转过身去用手掌托起他的脸,脚下逼过去把人压在墙上,吻就这样落下。

他吻得用力,就像是啃,舌头攻入他口腔攻城略地,两片唇瓣错位又相交贴合,呼吸印在对方的脸上,热情又激动,诉说着无言的情绪和复杂的心情。

张树被他勾得起了反应,呼吸渐渐变得灼热,手上不老实得探进沅恪的衣摆,皮肤仍像之前一样光滑温热,拂过腰侧带起一阵酥麻的鸡皮疙瘩,手指慢慢攀上娇嫩的乳尖,轻柔挑弄,另一手拥住他在他的背上抚摸着,嘴上也不输般的夺取着对方口中的氧气。

沅恪被他吻得发晕,胸前的肉粒被他挑逗,大掌渐渐游进自己的裤子里,握住那根小阴茎来回套弄,一边的大腿上被滚热的东西隔着裤子顶着,张树还想更得寸进尺,但下一秒却顿住了,脸上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划过,睁眼一看,是沅恪的眼泪。

他再没有做下去,用带着茧的手指替他将眼泪拂去,粗糙的皮肤刮在本就肿疼的眼周,疼得沅恪偏过头去躲开他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咋还哭了,我没干啥呢还。”

沅恪抬手轻轻掖去泪珠,说好的不再哭了,可就是忍不住,还是在张树面前。

“我....”沅恪在想着措辞,他应该跟他怎么说。

张树等着他说话,等了半天就憋出来一个我字,“到底咋了你说啊,你为啥在这呢。”

“我..我爸爸...去世了,他们说爸爸犯了法...可是我不相信...但是我找不到证据....”

“啊...这,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只要你相信他,都会有办法的。”张树不太会安慰人,也没啥文化的,不会引经据典,只能尽量安慰着他,“而且那言家人脉一定很广,随随便便查查的事。”

沅恪看了他一眼,也没心思跟他解释其中缘由,突然觉得他来了也没什么用的感觉,他推开抵着他的人,走到了床上,还有点懊悔,刚刚怎么就一言不合抱上他了,或许是自己压抑得太厉害,急着想要有人理解吧。

沅恪为自己找着借口,又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境,摸摸小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思考了一番后果,觉得告诉他好像也没什么,反正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当务之急是要决定这个小家伙的去留,不然...他在自己肚子里越长越大...然后就会出生...叫他爸爸...从此世上多了一个亲人...

想着想着沅恪就心软了,想到刚刚跟文岚打电话说的不要他,竟还有些愧疚,刚刚他吐得这么厉害,一定是听到了以后伤心了。

张树见他久久不说话,跟着他坐下,手搂住了沅恪单薄的背,低头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我帮你揍...”

张树的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的手被沅恪拉到他的小腹上摸了摸,意味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什么意思?”张树不敢相信事实是不是和他想得一样。

沅恪气他笨脑子到底是不是在装糊涂,白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操,真有了?”他猛地站起来,双手不知该如何安放。

沅恪看着他高兴的样子,自己却高兴不起来,好像只有自己在难过,别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唯独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张树高兴到一半发现他不太对劲,心想难道是怕被言家发现所以才闷闷不乐的,试探地问道:“怎么,你不想要他吗?”

沅恪低下头闷闷地说:“我不知道。”

“你是怕言家那小子发现?”“没有,我和他离婚了。”“???”

一系列的信息袭来,张树脑子里想了无数种情况,这几周到底发生了什么,沅恪平时绝不会像今天一样动不动就哭。

“发生了什么,你和我说仔细点,乖。”张树把人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沅恪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埋在他胸口,将他衣服都沾湿了。

一个晚上,沅恪慢慢地说着,时不时地哭一段,张树把人哄好了又断断续续地说,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倾诉人,沅恪像是要把苦胆都吐出来洗一遍,可是他知道告诉张树也没用,他一没人脉二没资金,别说帮他查原因,连最基本的打探都做不到。

“乖,别哭,明天我带你回家,咱不受他家气了。”听罢沅恪的诉说,张树顿时将心里本来就阴暗的言家更泼上一盆墨,又狠狠啐了几口,同时又心疼沅恪,这几周的纷乱杂事肯定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那孩子...怎么办?”他窝在他怀里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当然想当爹,但他在你肚子里头,你来决定,要是你觉得他来得不是时候,咱以后再要,啊。”张树说着拍拍沅恪的背以示安抚。

“...我答应了文岚,不生他的,万一以后被他们查到孩子的事情...”

“别管他们,孩子是我俩的,一口咬死了谁会知道呢,而且你真的忍心打掉他吗,这毕竟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张树温暖的大手隔着衣服细细摩挲着沅恪的肚子,当初的一句话到现在竟成了现实,他至今都不敢相信这薄薄的肚皮下头,有个连接着二人血脉的小家伙正在茁壮成长。

“我舍不得...爸爸去世了,他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错了,还有我,我也是孩子的爸爸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沅恪抱住他,好像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就像流浪的小狗,找到了一片可以遮雨的雨棚。

如果真的跟他回去了,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言家声势越来越大,自己却无可奈何地躲在一个小角落,也许父亲的事情就这样沉入大海,自己却无能为力。

爸爸会怪自己吗,会不会怪他没有帮他正名,可是他真的累了,好累好累。

第二天早上沅恪就联系了墓园,当天就买下了一块墓地,墓园比较偏,离市区较远,这样以后可以多来看看父亲,他买了些水果和一束黄菊摆在父亲墓前,上面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父亲和蔼地朝他笑着,眼神看着他温柔地笑。

沅恪将墓碑前都打扫干净才看见张树站在一边等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张树本来想着不打扰他和自己父亲告别,没想到他竟然让自己过去,这是不是说明他接纳自己了?!

沅恪在父亲面前蹲下来,轻声说道:“爸爸,我和言岱新离婚了,您别担心,他给了我基础的赔偿,不会饿死的。”

“还有啊,他叫张树,是...是孩子的爸爸,今天以后我可能就要和他一起生活了...原谅我没有办法找到证据,我现在人微言轻,没有人脉也没有资金,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找到诬陷你的人,还您一个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树在一边也蹲下,将被风吹乱的花枝扶正,对着墓碑说道:“叔叔,你走好,我张树虽然就是个农村种地的,但是我一定会对沅恪好的,跟着我至少能过安稳日子,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天天提心吊胆的,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他。”

墓园里香烛味熏人,还夹杂着一些水果腐烂的味道,闻得沅恪有些犯恶心,简单和爸爸聊了会后,二人就告别了。

从此世上再没有沅遂盛,沅恪再也没有父亲了,但他多了两个亲人,一个是肚子里的宝宝,一个是宝宝的爸爸。

在回去的长途车上沅恪靠着张树的肩膀昏昏欲睡,因为怀孕的缘故,他总是犯困,张树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忽而感慨,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现在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靠在自己身上睡着,坐着和自己回家的车,就好像期待了许久的愿望终于被实现,真好啊。

曾经在上流圈子里有些名气的人,如今失去了一切,高傲的孔雀被折断了羽毛,最终回归尘土,即使再不甘不愿,也没有人会听他哀怨的悲鸣,命运总是这样,给人当头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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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岚很快就物色了几个名门闺秀,想着赶紧让儿子挑选一个结婚,言岱新却总是推辞说过段时间,自己刚离婚不想那么快就结婚,这可把文岚急得。

偏偏公安那边的人收了钱却不办事,刘阳还是被判了有期徒期,可那时刘阳的手机已经被没收,没有机会再去烦文岚,看在他辛辛苦苦为自己办事那么多年的份上,随便将刘阳的女儿安排在了一家疗养院里,找了个护工照顾,后续的事可就不归她管了,她已经仁至义尽,那么多的钱打了水漂,再让文岚出钱那是想都别想。

自从言家的公司取代沅盛跻身业内第一后,收益明显可观了不少,她如今更自由地穿梭在各种酒会社交场合,接受着众人的吹捧和马屁,公司的股价也水涨船高,流水一般的资金流入账户,这让文岚欣慰许多,把儿子不肯马上结婚的事情也暂时放在一边。

另一边的沅恪和张树也过起了自己的生活,那些遗憾和委屈,只能寄托于时光,但愿时间能磨平一切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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