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到村口的时候,白得柱又说道,“美艳,我教给你的那些,你都记着没?”
美艳说道,“记着呢,不就是说谁要问起来我是谁,我就说是你媳妇的妹子,从四川大老远的来看她的,你着家伙还真有一套,占了你老婆不说,还要占你小姨子的便宜。”
白得柱说道,“美艳,你就瞧好吧,跟了我白得柱不会亏你的。”
虽然穿着穷酸,看他在店里出手阔绰,象是真有钱,想着,美艳紧紧的抱住了他,象是抱住了一棵摇钱树。
而白得柱握紧了把手,加大了油门,“嗡——”的一声冲向暮色中的白家庄。
白得柱回到了家,他媳妇王可英和小儿子正等着他吃饭,看着自家的男人回来了,赶紧站起来给他盛饭,走到锅台边,女人刚拿起勺子,却突的愣住了,自家男人的身后跟着一个妖艳的女子,穿着入时,浓装艳抹。王可英眼巴巴的看着白得柱,不知道白得柱为什么回领这样一个女人来。
儿子先问道,“爹,她是谁?”
白得柱早就想好了说辞,道,“这是你姨,从四川跑来看你娘的。”把儿子拉了过来说道,“快叫姨!”儿子本就怕生,又看这女人象是电视里的厉鬼就更不敢叫了。
白得柱觉得失了面子,拉住了儿子说道,“没出息的家伙,快叫姨。”
“姨——”在白得柱的威逼下,儿子从牙缝里颤巍巍的挤出这样的声音来。
“哎!——”美艳到是显得很热情,弯身要去抱那孩子,他却急忙退后几步,不让抱。
白得柱说道,“你别管他,这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
本来就是假意做给白得柱看的,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在理了。
王可英仍在锅台边发怔,白得柱朝着她说道,“若是有谁问起,你就说美艳是你妹妹,专门从四川跑来看你的。”看王可英在一旁呆立着不动,就走过去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说道,“你这痴婆子刚才我给你说的你都听到了没有?”
“恩——”王可英应了一声。
白得柱看王可英要盛饭,就说道,“我吃过饭了,你们自己吃吧。今黑儿你就和儿子睡在一块,要是我不叫你,你就不要进我的屋。”
王可英还没有来得及应声,白得柱就拉着他的美艳走了。
王可英尽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盛好了饭放到了儿子跟前,说道,“趁热吃吧。”
儿子就埋头去吃,从那屋里传来的嬉笑声不绝于耳,而这厨房里却安静得很,才吃了两口儿子就抬起头,天真的说道,“爹怎么和姨睡在一起?”
一席话,让王可英的泪珠子禁不住流了出来,泣道,“儿呀,长大了千万不要和你爹学。”
……
第六十七章 规划(2)
第六十七章 规划(2)
3)
山子拉着白强,没有去他家却往地里跑去了。
“这么晚了,去地里干啥?”白强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山子说道,“强子,白得柱是不是把你家的庄子也分到乱坟岗子了?”
白强道,“是啊,咋了?”
山子道,“那就行了,别问那么多,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山子拉着白强去了白二壮家,白二壮家就在地里,那是因为白二壮家的弟兄多,结了婚以后在村里住不下了,不得以才在地里建房子住人的。
白强不再多问就跟着山子进了白二壮家,看到白二庄家的院子里黑压压的站满了人,院子里亮着灯,能模糊的看得出人脸,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白二壮见山子把白强给叫来了,就说道,“人来得差不了吧?”
山子道,“该来的都来了,差不多了。”
“那好——”白二壮说道,又提高了嗓门,“家里的凳子不够,大家将就着,不要见外,该坐的坐,该蹲的蹲。山子,你把大门跟关上”愣了愣又说道,“不!锁上。”
等山子把门锁好以后再回到院子里时,整座院子已经安静了下来。因为是在地里建的,这院子很大很宽敞,院子里栽了好些树,大多是在建房子前就有的。都有着几十年的树龄,昏暗的灯光照到它们身上,婆娑的很。但那树冠虽大,却挡不住满天的繁星。
……
这一次白家庄几十个爷们聚在这里,不是闲聊。而是心里都窝着一把火的。
白二壮道,“这白得柱也太不是东西了,他不能说啥就是啥,不能在咱白家庄——咋——一手遮天。”
“对,不能!”“不能!”……众人应着。
“这东西当村长多少年了,尽干一些缺德事。这一次他和几个村干部都把好地给占了,却让咱们住乱坟岗子,这那成?”
“你们住乱坟岗子,那还是有地方住,妈了个巴子的白得柱,不把我们这些在野地里住着的看成是白家庄的人,就是乱坟岗子也不给我们分。”说着说着,白二壮这条堂堂汉子竟也落下泪来。
白天大风沙,
夜里鬼娃叫,
抬头沙土岗,
低头是毛草
媳妇哭
孩子闹
地里建房子
遭罪真不少
想起了自身遭遇,其它同样在地里住着的人也跟着悲戚。在这时,别的汉子也说不出话来了。
“咱们是商量事儿来了,大家这样也不是法子。”这时候,白土山从人堆里站了出来,说道,“要是大家给面子,请让我白土山也来说几句话吧。”白土山这么一说,众人也不在吭声,见其他人都是这么的安静,即使有些个平日里瞧不起白土山的人,这时候也不想剥了他的面子。白土山几继续说道,“大老远的,想想咱们这一次是干什么来了,咱们不是来诉苦的,而是想法子要一片好庄子盖房子的。”
“土山,村里都说你是人精,你有啥法子给白得柱要一片好庄子?”白二壮问道。
“就是!”有人说道,“这白得柱是个财迷心窍的人,前些日子为了要片好庄子,我给他送钱他都不要,而这几天呢,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不知道他娘的吃错了什么药。”
“我说的不是这个。”白土山说道,“大家有没有好好想过,要说规划咱们村几年前就该规划了,为啥现在才规?”白土山能看得见身旁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道,“这事儿还和修路有关。”
“你说的这是个啥?在村规划和国家修路有个屁关系。”白二壮说道。
“二兄弟,你听我慢慢说嘛!”说到这里,白土山知道,不单是白二壮,其它一些人也听得不耐烦了,但这是白土山斟酌了好久才想好的说辞,这些事情要想给这帮汉子讲明白讲透彻就需得一点一滴的说起,继续说道,“国家修路毁田,别的村都拨了款,为啥咱村没有。”
“肯定是那帮子家伙给贪了吧,不过这也没啥,就是给了咱,一个人也就一二百块,这有啥用。现在大家关心的是要庄子盖房子,谁还关心这个!”山子说道。
“不错,你说得很对,可白得柱就抓住了咱们这个心理。”白土山有些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门,情绪似乎也激动了起来,又道,“他就是觉得咱们会认为秋后划地,而现在又要规划,没人再去问修路毁田的事了。你想想,这几个村里就咱白家庄毁的田多,一个人按二百块钱算吧,咱村两千来口人,该多少钱?”
“呀!四万多块呢!”有人惊讶道。
“不对,是——是四十多万。”白强见那人说错了,禁不住说道。
大伙都在笑那个说错的人。现场的气氛到这时才有些缓和了,不过也只是暂时的。
“妈的,这白得柱不但猾得很,还黑得很。”白二壮转而又说,“土山,你扯这么多有啥用,白得柱咋着都不会给咱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