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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1 / 2)

>  关景祺反问道。

“答应不了。”

苏一夫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我也答应不了你。”

他也有点赌气地说。

“那就算了。”

苏一夫笑着说。不知是苏一夫的话安抚了他的心还是褪黑素起了作用,他这一晚睡的异常安稳。

回到久未露面的酒吧,不时有常客过来跟他打招呼慰问,居然还有人送了个小型电击枪给他防身,让他哭笑不得。记得刚来酒吧工作时,觉得这里乌烟瘴气,每个客人都很讨厌。然而工作得久了,他发现这些人也有异常可爱的一面。

可是当他看到那个人走进酒吧的时候,所有

的好心情都一扫而空。那头黑亮的长发即使在这种怪人云集的酒吧也是非常显眼,所以姜廖轩一走进酒吧,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听说你受伤了。”

“还死不了。”

姜廖轩的态度跟以前比起来大有改观,至少诚恳了许多。可是关景祺仍旧没法改变对他的印象,根本不想跟他说话。

“抓到人了吗?”

“这种小案子哪有人会仔细查?”

自从那次问话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关景祺说不清对方的长相,刀柄上的指纹也被他给破坏了,这种基本没有线索的小案子大概就是被扔到档案堆里了事的类型。不过这也正是关景祺所期望的。

“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跟你说。”

“如果是当模特的事就免了吧。”

“是关于你男朋友的事。”

关景祺心里一惊,偷偷地看了姜廖轩一眼,他的神情非常沉重,似乎不像在开玩笑。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到后门等我一下。”

☆、Samson(1)

与你一起即使做着最无聊的事也觉得无比开心,

我好像看见,

前面的路上洒满了阳光。

跟老板打了招呼以后,关景祺就走到了酒吧后门。姜廖轩已经等在那里,不过巷子太黑,关景祺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

“我前几天在医院做体检的时候,碰巧看到你的男朋友了。他跟一个女人很大声地争吵,我好像听见他们在说——艾滋。”

姜廖轩说出那两个字的语气就像在说自己见到鬼一样。想必他撞见的是苏一夫跟他母亲一起的那次,真是不巧。

“你跟别人说了吗?”

“没有,我想这件事应该先告诉你。”

关景祺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实际上他早就猜到姜廖轩可能是要跟他说这件事,之所以叫他出来,就是想确定他不会跟别人讲。

“这件事最好别跟任何人说,你就这么忘了吧。”

“就这样?”

“不然还能怎么样?”

关景祺转身想要回去工作,却被姜廖轩抓住了肩膀。

“你至少也去检查一下吧?这个病是会传染的!”

“我没事。”

“什么叫你没事?你——”姜廖轩突然顿住,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已经知道了?”

关景祺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挣脱了姜廖轩的束缚。他不想跟无关的人谈这件事,只要姜廖轩不把它传出去就可以了。

“刺伤你的人该不会就是他吧?因为你跟他分手了心怀怨恨,所以找你报复。太可怕了,你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警方,把他抓起来。”

“才没这回事!”

“不然为什么突然遇到抢劫的了,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

“因为我们根本就没分手,又哪里来的报复?”

“你知道他得了艾滋,还不跟他分手,你到底在想什么?”

“总之跟你无关。”

沉默在黑暗中凝固,关景祺以为姜廖轩想说的都说完了,便要转身离开。

“那个人有什么好,让你一定要留在他身边?他已经那样了还能给你什么?还是他威胁你了?”

“想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关景祺淡淡地笑了一下,轻声回答道。

就是这么简单,因为喜欢所以想要跟他在一起,没有别的原因。关景祺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总是把这件事想得这么复杂。想要的东西他会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不需要别人来给予。对于威胁自己的人他也会勇敢面对,绝不会懦弱地乖乖听令。那些东西都不足以束缚他的自由,他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逼他做,同样的,他想做的事什么都阻拦不了。

上次发生关系后的第七周,关景祺就被苏一夫强拉到医院做了检查,今天终于拿到了结果。关景祺对自己当时所做的安全措施很有信心,看到结果一点都不紧张,然而苏一夫却紧张地浑身发抖。

“你看,我说过没问题吧!”

关景祺指着HIV抗体阴性这几个字洋洋得意地说。

“你这家伙脑子坏掉了,这种事有什么好得意的?别忘了五周之后还要检查一次呢。”

苏一夫瞪了他一眼,但是嘴角含着丝丝笑意。

“检查多少次都没问题。”

正当关景祺没心没肺地用检查报告敲击苏一夫肩膀的时候,吵闹的医院长廊忽然安静了下来。把头埋在膝盖上焦躁地等待检查结果的年轻男人抬起了头,一边抽血一边痛骂男友的女子也突然间闭上了嘴,拿到阴性报告而准备迅速离开的中年男人也停下了脚步,齐齐将目光投向刚刚从诊室出来的男人。

从男人的衣着来看似乎很年轻,然而他的身上却找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消瘦的身体看起来就像个硬纸板,从鲜艳的T恤伸出的胳膊就像干枯的树干。深陷的眼窝中只有一对毫无光彩的混浊眼睛,塌陷的两颊令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骷髅。那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神情,在场的人都清楚这是艾滋病发病以后的最终下场。

变成那样便无可挽救了,这个人只是在等死而已。发病的后期各种疾病会接踵而至,在同一个人身上同时患有二三十种不同的疾病也是很平常的事。身体再也没有任何抵抗疾病的能力,被各种病毒细菌趁虚而入,成为繁衍的温床,直到这具身体再也无法承受为止。

苏一夫紧紧盯着那个被疾病折磨得形销骨立的男人,直到他轻微摇晃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长廊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静得不像医院而像个坟场。出来叫年轻男人拿检查结果的护士打破了平静,然而那份恐惧与悲戚却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关景祺拉了拉苏一夫的衣角,他转过头来,棕色的眼睛里满是哀伤。

“回家吧。”

苏一夫像木偶一样机械地点了点头,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回到家里也是闷闷不乐,亲眼看到艾滋病发的患者给了苏一夫不小的打击。这些症状关景祺早在教科书上读到过,然而干枯的文字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恐怖。就连没有感染的自己都觉得沉重,苏一夫的心情可想而知。

凌晨下班以后回到家里,他被这个时间还坐在客厅里的苏一夫吓了一跳。

“怎么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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