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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张然说:“分开是一种归宿。”

王长英说:“分开来,两个人依旧痛苦,只是少了一些。”

冯西亭不置可否。

冯西亭是个极具表演天赋的人。真真假假,令人眼花缭乱,束雪说他虚伪,可是桑秦说他不虚伪。

束雪说:“分开了,我走我自己的路。”

冯西亭和束雪的分开是不可抗拒的。冯西亭最早知道吗?

冯西亭要陪束雪回家。束雪决定和冯西亭结婚。有这两个消息在朋友的圈子里流传。

冯西亭是一个人回来的,回到石家庄,犹如丧家之犬,慌慌不安。

回来后,有一天晚上,冯西亭盯着一块雪白的墙壁怔怔出神,很久。然后说了四个字:不可预料。当时,桑秦在场。

“在决定去留的问题上,有决定分手的勇气,才可能占领上风。”冯西亭说,“而我全无准备。束雪蓄势已久。”

“还没有比赛,我已经输了,彻底、干脆。”冯西亭笑的脸色苍白。

关于这样一件关系到两个人的大事,两个当事人说法都比较苍白,言不由衷。

冯西亭说:“我很迷恋江苏的流水,翠竹,在那里,跟它们亲近比跟人更让人心安。”

冯西亭回来以后有一个晚上找着张名学,喋喋不休的说了很多,张名学表示当时冯西亭思维混乱,唠唠叨叨。

“他似乎想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说明分开的责任不在于自己。他想客观的证明什么,可是却越说越糊涂。”张名学说。

“他都说了什么?”我紧跟一句。

“他说,”张名学沉思一会儿,像是回忆,“刚开始在丹阳,冯西亭过的很舒坦,只是有点水土不服,不知道为什么,束雪在家人面前对冯西亭好像有点陌生,不像是冯西亭的丫头,冯西亭很气恼。”

“然后,冯西亭跟束雪的爸爸谈了一次,很不愉快。因为束雪的父亲说让冯西亭到丹阳发展,冯西亭坚决拒绝了。”

冯西亭后来表示,弹丸之地,岂能藏虎。

冯西亭一头扎入丹阳凹凸的山里,整天徘徊。这是冯西亭犯的一个错误。张名学说。

冯西亭钻到山里干什么?冯西亭从来没有说过,也就成了一个迷。迷无解。

如果说束雪在石家庄孤单无助,冯西亭在江苏丹阳则楚歌四面。是嘲弄?还是注定?

冯西亭比束雪性格刚硬。刚易折。

“委曲求全不是我的性格。”冯西亭高昂着头说。

冯西亭发现束雪的所有观点都偏向于父母,在丹阳,冯西亭不再是束雪的神,束雪的父母比冯西亭更能带给束雪安全,温暖。

“如果选择,我也会作出跟束雪一样的选择。”张名学说,“熟悉的山,熟悉的水,熟悉的人比陌生的恐惧、不安全更具诱惑力。

冯西亭说,他去束雪家时,搬了一箱梨。第一次拜访,谈的又是婚姻大事,偏偏送梨,是不是很不吉利?

更不吉利的是,还送了一箱枣。

都是河北特产,枣是阜城大枣,梨是河北鸭梨。

合到一起,枣。梨。

束雪的亲属一致劝导冯西亭,给冯西亭列举留在丹阳的好处,冯西亭应该是在口头上做了让步的,张名学说。可是当冯西亭做了让步后应该是马上就后悔了,这种后悔冯西亭后来没有跟一个人提起过,可能这种让步让冯西亭感觉颜面无光,冯西亭是这样的性格,宁折不弯。

离开丹阳的时候,冯西亭曾做了最后一次努力。在石家庄依靠他的束雪,现在成了冯西亭最后的依靠,冯西亭跟束雪谈了,束雪在最后一刻是犹豫的,她甚至把两个人的衣服都装在了皮箱里,在漫长的从束雪家到车站的路上,她或者已经选择跟冯西亭一起北上。

一顿饭彻底决定了两个人的命运,他们没有直接去车站,因为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他们两个人连同束雪的父母一起走进了束雪舅舅家里。束雪的舅舅是极力撺掇两个留下的人。

所有的人都等待着束雪最后的决定,冯西亭,束雪的父母,还有束雪的弟弟。坐在桌子边,冯西亭吃的很少,束雪的眼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也很少,长江中下游的冬天让冯西亭重重的哆嗦了一下,冯西亭自嘲的笑了:“这儿的冬天也很冷。”

“就这么决定吧,冯西亭你回去打点一下,就马上赶过来,正好能赶上这里的一次统一分配。”束雪的舅舅说,“我先把束雪安排了。”

冯西亭的眼睛看着束雪,束雪开始从皮箱里一件一件拿属于自己的衣服,冯西亭一直看着。

“我等着你过来。”束雪说。冯西亭拿起皮箱往外走的时候。

束雪的爸爸说:“快,帮西亭提上皮箱,怪沉的。”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帮冯西亭提起东西,冯西亭生硬的用手挡住所有伸过来的手,说:“不用。”

束雪紧走几步说:“我等着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的。”冯西亭阴冷着脸。

几个人还要帮冯西亭提起皮箱,束雪突然尖声嚷道:“别送他了,你们都别送他了,都别送了。”

冯西亭打开出租车门的时候,好像想要回过头来看一眼,可是终究没有回过头来,猛的带上了出租车门。

这天的天气很不好,天上的云压的很低,一堆卷着一堆,似乎要下雨,但终究没有落下来。随着出租车走开,云层猛的升高了几米,似乎要散去,但是终究也没有散开。

冯西亭的步子坚定,但是他的背影还是那个逃客。他这几步走的是否坚定?我持怀疑态度。可是他毕竟走了。

束雪真的犹豫过,那么她究竟是为爱犹豫?还是为难以割舍犹豫?不得而知。

我在很久以后见到束雪的时候,问起两个人离别的过程,束雪只是淡淡的说:背弃了诺言,没有什么好说的。

背弃了诺言?束雪说的是冯西亭,还是自己?或者在感情的最后,束雪感到双方都已经背弃了当初的诺言。背弃了诺言的人在以后的路上是否可以走的从容?我心里一直存着这样疑问。

还有另外一个传言:冯西亭在丹阳的最后几天,情绪沮丧,他预感到了自己的失败。这天早晨冯西亭起床后,来到束雪床边,最先是两个人低声玩闹,渐渐变成了低声争吵,冯西亭低吼一声,用拳头比划了一下,束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血从鼻子里流出来。听到哭声,束雪的弟弟跑了过来,看见束雪流了满脸的血,责备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冯西亭尴尬的解释:“不小心,不小心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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