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燃第一天去木形工艺园是萧鸣雪送他去的。
路上他就开始紧张,摸着安全带的纹路问萧鸣雪:“你说师傅会不会嫌我笨?”
萧鸣雪道:“你不笨。”
叶燃转头看着萧鸣雪的侧脸,“我听了你给我收藏的课,还在网上搜了书,好多好复杂,我都弄不懂。”
萧鸣雪还是那句话:“你都懂就不用去学了。哪里不会都记着,一点一点学,总会明白。”
叶燃宽慰了许多,“我会好好学的。”
到工艺园门口,萧鸣雪在叶燃下车前道:“有事打我电话,下午来接你。”
叶燃开了门但没推开,看着萧鸣雪道:“不用啦,我会自己坐车回去的。”
“行。”
叶燃对他笑笑,“我走啦,下午见。”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鸣雪在车里看着叶燃走进去,才开车离开。
叶燃先去找了几天前接待他的陈柳,跟着她走过一转工艺园,听她介绍了园里的情况。
陈柳说带他的师傅叫齐修,是这里的大师傅,在木雕界非常有名,获过好几个省级国家级的奖,还上过电视。
叶燃听了敬佩又忐忑,因为他对木雕一无所知,但很希望能被那么厉害的人正式收为徒弟。
该说的说完后,陈柳把叶燃带去了齐修的操作间,叶燃从窗外看到齐修正弯腰低着头在刻一个案板,犹豫了一下没敲门,悄声走进去。
齐修知道叶燃进来了,但手上没停,也没打招呼,叶燃便没出声打扰,静静地在旁边看了快一上午。
齐修对叶燃很有眼缘,觉得他年纪小但沉得住气,有禅性也有灵性,应该会是个好苗子,中午吃饭就和他聊了会儿,还问起他的家庭和经历。叶燃想了想,除了自己双性的事,都长话短说地如实相告。
齐修本想等个把月后叶燃能坚持下,并且在这方面灵光,再让他搬到工艺园来住,正式进入学徒考察期。但听叶燃说自己小时候被拐去山里现在才出来,有些心疼他。
工艺园里本来也缺小工,之后就算叶燃学不出师,留着打打杂也行。
齐修道:“工艺园的学徒包吃包住,每个月有一千块的工钱,但是平时除了学艺还要帮着干一些杂活,你愿不愿意过来?”
叶燃一下坐直了,“您是要收我做徒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修摇摇头,“要正式当我徒弟得看你半年后造化怎么样,吃住和工资只是考察阶段的标配。”
已经很好了,包吃包住还有钱拿,这下都不用跟萧鸣雪借钱了。
叶燃感激道:“谢谢师傅,我会努力学的。”
齐修把叶燃安排给自己的侄子兼徒弟齐皓,让他先带叶燃入门。
齐皓比叶燃没大几岁,对待工作很认真,但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叶燃有些怕他,跟他待一起连气都喘得很小心,用萧鸣雪看起来也不好相处但实际上非常好来安慰自己。
齐皓带着他去仓库看了园里在做的木雕品类,介绍了齐修主要在做的方向,领他到自己工作间,就他平时用的工具给他讲分别是用来干什么的,最后腾出一个地方拿了一套新的工具和一盒小木料给他,抱来一摞书让他看。
叶燃看着那一堆书头都大了,齐皓抽出一本放在最上面道:“先看这本,不懂的问我和师傅都可以。”
叶燃说了好又道了谢,拆开工具包,拿出一块木头,想着齐修早上的手法,自己练起来。
园里五点下工,但到时间齐皓还在工作台上忙,叶燃觉得他先走不太合适,掏出手机给萧鸣雪发消息说自己五点半从这里回去,等来回信就放下手机继续做事,半小时后齐皓也收工了他才把东西放好回去。
叶燃第一次一个人去坐车,上车后交作业一样拍了张图片发给萧鸣雪,但这次萧鸣雪没回消息,估计正在做饭。
他盯着对话框看了会儿有点头晕,收了手机看着窗外拥挤的车和行色匆匆的人群,觉得自己好像融入进去了那么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鸣雪把菜抬上桌时叶燃刚好到,他进门换鞋洗手,朝萧鸣雪走过去讨夸,“我刚刚回来没有问人也没有走错。”
萧鸣雪把盛好饭的碗递给他,“很棒。”
叶燃笑起来,接过碗又拿了筷子,分给萧鸣雪一双,跟在他背后走出去,“今天师傅说在园里当学徒管吃管住,每个月还有一千块钱。”
“不错,”萧鸣雪拉开椅子坐下,“什么时候住过去?”
“下周,你离开清河我再搬过去。”
“可以。”
萧鸣雪吃完饭就进了书房,叶燃洗完碗歇了会儿也回房间看认字课,到十点多就边看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见门响就关了手机开门出去。
于是萧鸣雪从书房出来,意料之中又见到叶燃。
叶燃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抱上萧鸣雪亲他下巴,萧鸣雪把他就近抵在墙上,揉捏着他的腰臀。
叶燃不过脱掉上衣和外裤的时间,内裤拉下来都扯出一条水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内裤落在地上,叶燃彻底裸着,萧鸣雪在他软软的臀肉上抓了一下,手从股缝滑到湿热的穴口,把手指伸了进去。
萧鸣雪比叶燃高一个头,手在叶燃腿间搅着不自觉地往上提,几乎勒着穴把叶燃提起来。
叶燃腿软穴痒,脚尖也踮不住,光着脚踩上萧鸣雪的脚背抱他的腰,小腹和性器也与萧鸣雪的贴在一起。
萧鸣雪在内壁的颗粒上轻轻扣了一下,叶燃吟了一声,臀瓣夹紧了他的手,软得像被吻着,触感好极了。
他抽出手,把叶燃抱起来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掰开他的腿站在中间。
叶燃往里坐了坐,把腿张得更开露出穴口。他的胸又圆又挺,挤着内胳膊溢出去,不遑多让的臀肉因为坐姿被挤往两边,细长双腿大张,脸却和身体截然相反的纯,像二次元里的性感手办。
萧鸣雪性器硬得跳了一下,握上他一掌都拢不住的胸。
叶燃被揉上面,下面也跟着一起痒,握着萧鸣雪的手重新插进穴里去,在抽弄中解开他的裤子,握着硬涨的性器搓动。
“嗯……你进来。”
萧鸣雪没动,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叶燃送上内高潮才抽出手停下,看着水液从张合的穴口流出滴在实木柜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肉棒就在眼前,光用手指叶燃还不够,腿圈过萧鸣雪的腰胯和他贴得更近,把他的性器放到穴唇上磨着涂湿,对准穴口插进去。
萧鸣雪的性器又大又硬,叶燃扩张过也还是吃得有点困难,到一半就被撑得腰软腹酸,身体不住发抖地往下滑,把肉棒吃得更深。
他越抖穴里夹得越紧,萧鸣雪爽得很,故意不扶他坐起来,让一直往前滑。
叶燃坐不起来也推不开萧鸣雪,感受着肉棒顶到宫口,没办法地捂着小腹,抬头看着萧鸣雪哼哭,“唔……好深……要到最里了……”
萧鸣雪知道叶燃是想他退开一点,也听出他语气里要进去拜托轻一点的意思,没什么犹豫地伸手固定住叶燃的腰,只在他穴道里抽插。
在用来放东西的柜子上做这种事,叶燃心理和身体都觉得刺激,被肏几十下就喷了萧鸣雪和他一身水,小腹也胀得有尿感,慌张地哭道:“出去……要坏了。”
萧鸣雪停下,叶燃喘了一声,还是说:“我胀……你先出去一下再进来好不好?”
萧鸣雪听着叶燃是真难受,扶他起来一点退了出去,一股水马上从慢慢颤着合上的嫣红穴口涌出,顺着柜子往地下流。
叶燃感觉自己用女穴尿出来一样,哭着用手去捂,接了一小捧。
“坏了,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鸣雪握着他的手塞进去堵住水,叶燃挣了两发现难受的是自己,哭着不敢动了。
也太敏感了,还越操越敏感,哪有这样的,才进去几分钟就跟做了几次一样。
“没坏,”萧鸣雪托着他的屁股和背把他抱起来,“是你太敏感了。”
叶燃下巴搭在萧鸣雪肩上,贴着他的颈窝哭,眼泪掉了他一肩背。
躺到床上尿感没了,刚刚的快感又浮出来,叶燃用被子擦擦脸,伸腿勾在萧鸣雪背上,“想要。”
萧鸣雪憋得身上冒汗,看着叶燃要多少给多少的样子怕自己真忍不住肏坏他,把他摆成跪趴的姿势,从他身后进去,按着他的腰开始弄。
叶燃胸抵在床上,抬手握住萧鸣雪在他腰间的手,“别这样……嗯……会腰疼……”
昨天这么做了之后,今天早上他腰疼得站久了都站不住。
萧鸣雪只得把叶燃抱起来和他面对面坐着,把他的腿放在腰侧,抱着他深进浅出。
叶燃在被肏时总喜欢抱着萧鸣雪,肏得越狠抓得越紧,好像只要抓住萧鸣雪,那龙卷风似要他卷上天撕成碎片的快感和崩坏感便不足以畏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送过来的礼不收白不收,叶燃抱得越紧萧鸣雪越想弄他,每一下都重重顶在叶燃敏感点上,听着他毫不躲藏掩饰地哼出各种调子。
第二天叶燃没要萧鸣雪送,自己坐车通勤,跟着上下班的人一起等车。
他看着走过几遍还是觉得像是第一次经过的街道,已经没有第一次见时惊奇,但依然会好奇生来就在这里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会觉得哪里都协调自然,不会像他一样总觉得自己是额外塞进去的。
下午他回家时在单元楼的电梯里,看着上升的数字和旁边的视频广告,觉得在深山树林和土木房子里的日子好像是他在电影院里看的电影,只是印象和代入感强了些。或可删,放到后面独白
接下来几天,叶燃白天去工艺园,晚上回来看教学视频和练写字,累得只想躺下睡觉,都把“回报”的事忘了。
萧鸣雪也没想起来,他甚至比叶燃还忙。
叶燃去工艺园后他工作也处理完了,清邮箱看到一封在清河的行业前沿论坛会邀请函,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顺便去参加一下。
他白天在外面跑,晚上都待在书房整理材料写报告,但保证每天都会回去和叶燃吃饭。
吃饭时叶燃会跟他讲自己白天学了什么、遇到什么开心的和不会的,还会问他今天过得好不好。
饭后叶燃会主动收拾餐桌洗碗,还会什么也不做不说地和他在客厅坐会儿,等他去书房就回卧室学习,中途还会出来给他打个招呼倒杯水,提前说声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鸣雪有种远方亲戚家懂礼貌又刻苦的孩子假期补习到他这边借住的感觉。
这样过了四天,叶燃上完课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间想到萧鸣雪还有三天就要走,乍然想起回报的事,摸过手机看才十一点半,爬起来去敲了萧鸣雪卧室的门。
萧鸣雪刚洗完澡出来还没睡,擦着头发说了声进。叶燃进去闻到沐浴露的清香,萧鸣雪披着白色浴袍在用毛巾擦头,好身材一览无余。
叶燃看得呼吸都开始急促,走过去抱着萧鸣雪闻他身上的味道,抬着头看他线条清晰的下颌。
萧鸣雪把毛巾放在床头柜上,指尖梳拂过叶燃的头发,捧着他的后脑勺把他稍稍拉开,推着他后退几步,一起倒在床上,湿发落下来扫过叶燃的脸,叶燃有些痒,侧过脸在床单上把痒意蹭掉,褪下裤子握着萧鸣雪的手摸自己的下面。
萧鸣雪摸了一手湿滑水液,把手指塞进去摸着内壁,“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叶燃喘息着睁开眼,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双性吗?”
萧鸣雪说不是但也没说是什么,叶燃却忽然明白萧鸣雪在问为什么来找他做时反应都这么大。
叶燃觉得自己一半在回报一半是想要,还觉得萧鸣雪应该喜欢和他做但不会想听到回报的话,模糊道:“那天是被灌了其他药,阿婆平时给我喝的药只是长胸养穴的。”
萧鸣雪明白了,抽出手指换了自己的性器插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身份证那天,叶燃中午跟齐修说有事要出去,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他走到工艺园门口要拿手机看地图,就见萧鸣雪的车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萧鸣雪脸上戴着墨镜,“上车。”
叶燃有些惊喜地笑着小跑过去。
他上了车系着安全带,“你是来接我去拿身份证吗?”
萧鸣雪倒着车,“是。”
叶燃状似不经意地看萧鸣雪一眼又看向窗外,心想穿全套正装还戴墨镜的萧鸣雪简直帅到没边,明明很正经的服饰和表情,却让他想脱他衣服做那种事。
他脑海里闪过萧鸣雪在他身上的样子,烧着脸及时打住转移注意——他昨天经过齐修同意,找陈柳提前预支了下个月的工资,还打听好餐厅地址,想请萧鸣雪吃顿饭。
这是陈柳给他支的招。她说想和别人搞好关系或者感谢人请人帮忙,可以试试请对方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鸣雪,你今天下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叶燃还知道请他吃饭了?萧鸣雪瞥叶燃一眼,“有空。”
“那下午六点我们在食斋见好吗?”
也敢自己出门去没去过的地方了?
萧鸣雪道:“我来接你一起过去。”
叶燃笑起来,“好,那我们还可以去早到一点。”我也不用自己去还担心走错路。
“嗯。”萧鸣雪把副驾上的遮阳板拉下来,挡住晒在叶燃脸上的太阳。
叶燃取完身份证,萧鸣雪带他去旁边的电信营业厅,把之前他给办的电话号码迁在他自己身份证下,又去银行开了一张卡绑好电子账户,趁叶燃没注意,往里面转了两万块钱。
回工艺园的路上,叶燃拿着身份证来回看,说:“我终于是个被社会登记在册的人了。”
萧鸣雪开着车没说话,心想要被社会真的登记在册没这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看着身份证上写着生日是2月25日,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我都不知道我是哪天生的,只记得我去道河前过的生日是在冬天,到处都是雪。”
萧鸣雪想说点什么,叶燃又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一月份。”萧鸣雪道:“到处是雪应该是北方,还记得其他什么吗?”
叶燃皱着眉想了想,“不记得了。”
萧鸣雪便不再问。反正都到现在了,找到也是陌生人,说不好问题麻烦还更多。
“副驾的储物柜里有个卡包,你拿着用。”
叶燃转头看了看萧鸣雪,才拿出黑色卡包,把卡和身份证放进去,合起来捏着,“你真是什么都能想到。”
萧鸣雪道:“证件收好不要随便借给谁,接到电话说卡出问题的不要信,陌生电话也不要随便接。”
叶燃点头,“嗯,这个我知道,是来骗钱的,我不会上当。”
下午去吃饭的地方叶燃第一次去,点餐时看着五花八门的菜单有些为难,最后还是萧鸣雪点的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鸣雪本身就话少,吃饭时更是安静,整顿饭几乎只有叶燃在说,他大部分时候都只回个单音节,偶尔才完整地说几句。
但叶燃完全不觉得尴尬,他知道萧鸣雪在认真听。
叶燃说请客,萧鸣雪就没提前付账,吃完一起走出去。到前台时他有电话打进来,对叶燃说在门口等他,接着电话出去了。
叶燃结完账,快走到门口时透过玻璃一眼看到背对着他的萧鸣雪。
萧鸣雪的背影看上去就冷冷的很难接近,但又让人无法忽视,忍不住去看。
他第一次在山里见萧鸣雪也是先看到他的背影。
那时他在逃命,只记得萧鸣雪穿着厚厚的长款黑色大衣看着山下抽烟,夹烟的手指细长好看,看到他不管不顾地跑进车里也不见有什么情绪反应。
萧鸣雪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一山没有声音但晃眼得存在感极强的厚雪。
叶燃停在原地,掏出手机拍了几张萧鸣雪的背影,看了看满意了,才装好手机出去。
萧鸣雪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叶燃走过去他就转过身,打着电话和叶燃回到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上车系好安全带,安安静静看着黑下来的天,听萧鸣雪大串大串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觉得什么人工智能研究的工作真是又忙又难。
晚上叶燃没看教学视频,歇了会儿洗过澡就去敲萧鸣雪书房的门。
萧鸣雪明天就走了,他要去做最后的回报和道别。
这晚他们从书房做到卧室,屋子里的暧昧声响很晚才静下来。
叶燃几次“坏”了那样流水不止也没喊停,无条件地任萧鸣雪摆弄,全然放松地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他。
萧鸣雪尽兴地接受叶燃这份温润和顺的赠予,并悉数回以会在背后托住不让他掉落的安全感,和沉入精神海深处的放空。
高潮迭起时,叶燃觉得过去和周围一切都消失了,只感知得到萧鸣雪的存在,以及他们身体结合拉扯的快感,和感官被极度占满后产生的另类宁静。
萧鸣雪在他身体里,但他却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萧鸣雪覆盖包裹着。
结束时萧鸣雪在他身体里隔着套射精,他费力地伸手把萧鸣雪拉近,睁着眼在他额心上落下一个不带任何情欲味道的,祝福的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燃吻完就脱了力,躺在床上眼皮都撑不起来。
萧鸣雪目光柔和地看着叶燃,摸了摸他汗湿的脸,又顺了下贴在他额前的碎发,抽出性器将避孕套扔在垃圾桶里,拉过被子给叶燃盖上,洗澡去了。
叶燃休息着睡着了,醒来就泡在浴缸里,萧鸣雪穿着浴袍站在一旁,拿着一个小玻璃瓶子往水里滴油一样的东西,味道闻起来有些苦。
他问:“这是什么?”
“精油。”萧鸣雪盖起瓶盖,轻轻搅了搅水,“水温可以吗?”
“可以的,很合适。但是为什么要放油在洗澡水里?”
“这样会让你好受些。”
叶燃在热气中昏昏欲睡地轻轻噢了一声。
萧鸣雪坐在浴缸边沿,低头看着叶燃道:“你的身体,雅戈族的一个老人说药停之后慢慢会恢复原样。”
叶燃睁开眼,盈水透亮的眼睛里有些惊慌,“你去道河寨了?”
“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怎么会知道?”
“黄远去查案问到的。”
“他有查到什么吗?”
“没有。”
叶燃暗自松了口气,“那里好人很少,假话很多。”
他低头看着长了一年长出来的胸,轻轻捏了一下,“真好啊,能恢复的话之后会轻松很多,不用总担心被发现是双性了。我不讨厌我的身体,也从来没觉得怪,但是道河里知道我是双性的人,不是把我当作怪物,就是当作淫物。我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我,只是不想被很坏的态度和方式对待。”
“这真的很不公平,”叶燃不满道:“我有的你们不一定每个人都有,为什么不能我是圣物,而你们是缺件物呢?就因为你们人多吗?”
“是,”萧鸣雪道:“就因为人多。”
还因为傲慢,以及面对未知时,会好奇、恐惧和征服的本能。
叶燃想问不是说越少的才越好吗,就听见萧鸣雪问:“记得刚来这里教你用电器时你怎么想的吗?”
叶燃不知道为什么萧鸣雪忽然问他这个,但还是答了:“记得,就想怎么会有东西这么厉害和……”他顿了顿,用了昨天学会的一个词,“高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想碰一下试试但又怕碰坏了,还担心弄错了它伤到我。”
萧鸣雪眼神平和地看着叶燃,“我去买那些东西时,见到像你一样想碰又怕碰坏了,只敢在一旁看的人;见到盯着它看,说特别厉害和高级,或者不够好的人;见到根本没看见它径直路过的人;还见到随便去碰,结果最后碰坏东西被罚钱的人。”
“但是见到最多的,是觉得它厉害和高级,很喜欢想要,以及最后带回家的人。”
“虽然这么说不太恰当,但你对许多人来说差不多也是这样。有时候每个人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只是你太特别了些。”
萧鸣雪语速很慢地说:“你一直在山里,遇到的人还不多,不是每个都像他们。”
萧鸣雪的话混在热气里熏红了叶燃的眼睛,叶燃怕自己忍不住眼泪,找话道:“萧鸣雪,你明天就走吗?”
“是的。”
“能告诉我去哪吗?”
“槐海。”
“槐海?在哪里啊,离清河远不远?”
“还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噢……你是不是工作很忙,不怎么会来清河?”
“是。”
“我有时间的话能来找你吗?”
“可以。”
“有不懂的东西呢,还能来问你吗?”
“可以。”萧鸣雪道:“这里不会有人过来,如果和人住不方便就回来这里,密码指纹你都有。”
叶燃感恩地看着他,道:“萧鸣雪,你才是很厉害让人很喜欢,想要带回家的那个。”
他的普通话这两周讲得好了些,虽然发音还是粘糊,但口音没那么重了,在安静的浴室里,咬字听起来还更清晰有质。
萧鸣雪低头看着泡在水里一丝不挂的叶燃,心里却泛不起一丝旖旎,只觉得他清透纯净得像露珠变的,好似出现在这里就为了跟他讲这句话。
叶燃扶着浴缸坐起来,拉过萧鸣雪的左手,双手握着举到胸前,低头闭上眼用额心贴了一下他的手背,像精灵认主一样。
萧鸣雪抬手想去摸摸他的头,但叶燃松开他的手,抬头笑了笑。他便收回手移开目光,探了一下水温,“明早我送你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笑着说好。
泡了会儿果然舒服很多,叶燃回到房间,也有力气收拾东西了。
东西不多,他三两下就收好,看着箱子想,两个星期前还一无所有的他,现在都有快一个中号行李箱的东西了。虽然都是萧鸣雪给他买的。
他合上行李,关灯掀开被子睡下去,侧着身看见枕边的束胸,想起当时萧鸣雪问他想当男生还是女生,还有他面无表情地跟他解释怎么用时,大方专业得好像医生在开药。
萧鸣雪真的很好很厉害,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懂,愿意教他各种东西、回答他的问题,还不会看低他。
这几天他在工艺园其实过得不太顺利,心里很是挫败。
上手的活他做得还凑活,但看书太慢,历史和美术一窍不通还疑问很多,在网上也找不到准确的答案。
齐修让他慢慢来,先知道木雕是怎么回事。齐皓在他去问了几次之后烦躁地抱怨他问的问题白痴可笑,简直一点常识都没有,还说齐修让他待在这里是因为可怜他没有去处,根本不觉得他能在木雕上能做出成绩,更没想过要正式收他当学徒。
今天他什么都没问,齐皓又说让他拿出点学习的态度来,别在工艺园仗着齐修可怜他,就混吃混住等拿钱。
叶燃躺平闭上眼,身体很累但却睡不着,还想起了过去的事。
他对萧鸣雪说了谎。其实他是四年前被拐去的道河,也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只不过他不想也不敢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出生在常年白雪披山的岭安山里,是以饲养驯鹿和在山里狩猎为生的敖温族使鹿部支人。
他在离山前一直在和父亲还有奶奶在山里游猎养鹿,四处迁徙。早些年还有会带他坐桦皮船顺着河玩的叔叔。
他的奶奶是族里的萨满,他的父亲打猎很厉害,但整天都喝得醉醺醺。只有叔叔对他最好。
他没见过他的母亲,只听叔叔说是外族人,在他小时候就出山走了,他父亲自那以后就开始酗酒,他的名字就是母亲取的。
他记得小时候山里很热闹,猎民点多,去到哪里都有同族。
男人们白天一起去狩猎,女人们聚着做针线、裹茶烟,小孩们天不冷就追着鹿群跑,天冷就躲在盖着兽皮的撮罗子里玩雪。
到了晚上所有人就围着火坐在一起,男人会用敖温语唱火神赞和森林颂,女人们就和着歌跳敖温族的日月舞。
但这样的日子没能持续多久。
他出山的前几年,山里的天气一年比一年干,树林一季比一季稀,连草藓都退化得到处光秃秃的。
驯鹿吃不上东西,父亲和叔叔出去捕猎经常空手而归,他们只好牵着族鹿,往山林深处迁了又迁,越迁越远人越少。
他十一岁那年当地城里来了人,不让敖温人再打猎养驯鹿,补着钱让他们搬到山下的定居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开始没人答应,但到冬天冻死了人又找不到吃的,族人们就陆续下了山,很少再回去过,只剩下他们一家还住在山里。
没多久他叔叔也走了,过了段时间来山里找他们,说山下生活比山里好太多,劝他们下山。他奶奶和父亲都拒绝了,他舍不得驯鹿也没走。
饲养驯鹿是敖温人的使命和活法,族里还供着萨满和族鹿,接自然神的力量保佑族人和鹿群。
他奶奶是萨满,族鹿养在他们家,只要族鹿没死,他们都不可能下山。
叶燃翻身侧躺着,紧了紧被子,把脸埋在沾着萧鸣雪味道的被子里。
他喜欢也过惯了跟着鹿群迁徙,白天看太阳白云,晚上看月亮星星的生活,如果不是奶奶要他和族人结亲生子,他不会跑出岭安。
环境变化对鹿群的影响很大,族鹿生产的小鹿崽都没能活下来,四年前直接难产和腹中的小鹿一起死了。
族鹿天葬时山下的一些族人也来了,他奶奶穿着萨满袍又唱又跳地给族鹿送行,在仪式末尾还敲着鼓通灵,说族鹿死了但鹿灵还在,转投到了族人身上。
那个人就是双性的他,对应着唯一会长鹿角的雌驯鹿。
奶奶说他是新的族鹿,要守着鹿群,还要和族里人结亲,生出和他一样有女穴又有男根的孩子,保证传承不断。
他见过族鹿难产是怎么死的,也见过母鹿生产叫得有多凄惨,要他像母鹿那样他根本就活不了,而且他才十四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和奶奶说他不想当族鹿,奶奶说不管想不想他都已经是族鹿了,保佑鹿群和生孩子延续传承是他该做也必须做的事。
他求不通奶奶,叔叔也不在,就去找了他父亲。他父亲喝着酒只说给他选的人不错,意思是他嫁定了。
他不想嫁也不敢违背安排,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他儿时的玩伴林江来找他,告诉他族鹿转生在他身上是胡说八道,萨满说的都是假的,敖温族的文化很落后需要改正,下山才是对的。
林江还说不会娶他,也不会待在山里跟他生孩子,告诉他这个年纪该下山去上学,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没几天就要办礼,林江要在这前去城里,问他去不去,他答应了。他不知道奶奶和林江谁是对的,但他不想生很多孩子然后死掉。
出去的路上,散养的几头驯鹿一直跟着他,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叮当响。驯鹿平时很听他的话,但那天他说了很多遍不要跟着快回去,驯鹿还是追着他不肯走。
那样下去肯定会被发现,他也舍不得那些驯鹿,就让林江先走,他安抚好驯鹿就去追他。
林江犹豫着说好,还说如果没追上就五天后在山下敖温族人定居点背后的木屋酒馆那里见。
他跟几头驯鹿好好道了别,和他最亲的火光蹭着他的脸不肯离开,最后站在原地哀叫着打转,看着他走远。
后续他没追上林江,稀里糊涂地拿着指针在山里走了四天,终于出山走到一个屋舍整齐的地方,约好的木屋高出平房一截就在不远处。
但他沿着房前的路没走几步,就被人从后面蒙住口鼻,再醒来就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醒来时他躺在脏脏的棉布上,腿上被铁链栓着,入眼是地面凹凸不平的破损土木房子,还有一个戴着奇怪头饰身姿佝偻的老婆婆,和一个躺在床上抽烟的黑瘦男人。
男人叫刘贵,老婆婆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她阿婆,说着他听不太懂的方言。
他害怕地把自己缩成一团,阿婆拄着拐杖走过来摸着他的脸笑着说了一堆话,张开嘴笑时他还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
他看着阿婆满脸的褶子和快掉光的牙齿,屏着呼吸不敢动,只听懂了“做他儿子”这四个字。
破烂木窗外是高耸连绵的山群,植被绿而茂密,不像岭安附近,他转头看着阿婆,缓慢地点了点头。
阿婆和床上的男人都笑起来,握着他的手捏了捏。
反正都是在山里,或许这里不会比在岭安等着嫁人每年生孩子更糟糕了吧。
渐渐地他能听懂阿婆和刘贵说话,也学会了那里的方言,他们见他不跑也没有再拴着他,反而开始让他学干活。
他和阿婆学做饭,需要时就跟着刘贵下地种田,闲着就去隔壁大爷家用木头刻东西玩,听大爷说些他年轻时在城里的事,跟他学说普通话。
刘贵和阿婆都没发现他是双性,一直把他当儿子兼长工。
他经常会想起家人,想他们有没有都好好的,是不是还在山上,会不会怪他不听话跑了,没了他当族鹿山里的鹿群有没有受影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时常会想他们,但他没想过回去。他不想成为族鹿。
何况道河的冬天要比岭安暖和太多,都不见下雪,而且顿顿都能吃饱。
他也不是没想摸清楚出去的路逃走,只是在接连看到两个和他一样被拐进来的半大孩子跑出去又被抓回来后被打得趴在地上不会动,没过几天就死了之后,就不太敢想跑出去的事了。
他印象很深地记得,有次警察都找进了村寨,但村里人互相打掩护藏得很好,警察最后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走了。
从十四岁到十八岁,他在道河待了四年,习惯了山间地头的生活,也以为会一直那样下去的时候,他被刘贵发现是双性的事。
他以为会被刘贵当做怪物扔掉,没想到刘贵又把他拴起来,阿婆还每天喂他喝药。
喝完药后他身上完全没力气,连转头都做不到,只有意识还清醒。没过多久,他的前胸就逐渐隆起来。
有天他听到阿婆说要把他养成女人给刘贵生孩子,回报刘贵把他养大,但刘贵说不如卖了换点钱。
他不愿意,趁阿婆不注意自杀,但最后被拦下来,还被喂了其他的药,从此嘴里塞着布团,手脚和脖子都被固定拴着。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每天配合喝药,想让刘贵和神婆放松警惕,他好找个机会跑掉,或者干脆和他们同归于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刘贵一直拴着他,要么把他关在一个小屋里,要么把他送去别人家里,绑着他的前茎,塞了东西在女穴里,用竹筒反复给他后穴灌药洗肠,要他用两个穴发情出水,让他看别人怎么做那种事。
他抱着死也要拉着刘贵和阿婆的想法,麻木地熬一年。直到长出一对大胸,下面的女穴风一吹就出水,后面不用清理就能随便插,阿婆才满意地放他从小屋子里出来。
没过几天,阿婆给他洗干净穿上裙子化好妆,又让他喝了药。刘贵用红纸包了几盒东西,把他送去刘山家,拿着几张红纸钱和阿婆回去了。他们把他嫁给了刘山换钱。
早就商量好的事,当天就办了酒席。他平静麻木地坐在刘山家的后院里,等待一场混恶。听着前院寨里人唱歌喝酒的声音,盘算着要怎么杀了刘山再杀了自己。
但还没等他找到能行的方法,他就听见刘山他们高声说晚上几个人一起把他绑起来操,让他当被链条锁着的母狗。
一个人他还有杀掉的可能,几个人根本没胜算。他当即决定逃跑。逃出去最好,逃出不去就自杀好了。
他趁他们喝酒从后院逃到山里,不要命地往山下跑,不过才上车道就被追上了。他想跳进山涧,但过了弯道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护栏边背对着他在抽烟,路边还停了一张车,是他除开死之外的选择。
他没作犹豫,跑进了那个当时唯一有可能逃生的地方。
然后那个看他像看一只飞进车里的碍事鸟的男人,就把他带了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燃早上拖着箱子出房间门,萧鸣雪刚把三明治包好。
他说了声早,萧鸣雪点点头,把牛奶和三明治放进纸袋里递给他,拉着行李箱出门。
叶燃昨晚没怎么睡,上车后几口解决掉三明治,几分钟就睡着了,到工艺园门口萧鸣雪下车关门他才醒过来,迷糊着解开安全带下车。
萧鸣雪把行李箱推过来递给叶燃,叶燃接过去,握着拉杆沉默几秒,问:“萧鸣雪,我这些天一直问你白痴问题,你真的不觉得烦和可笑吗?”
萧鸣雪道:“不觉得。”
叶燃低头看着箱子,没有说话也没动。
“叶燃,”萧鸣雪认真道:“没有什么事是理所应当知道的。你离开这个环境太久,有些东西不熟悉很正常。但你会一点一点都知道的,就像过去两周那样。”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慢慢来,别着急。”
叶燃松开拉杆,上前一步抱住萧鸣雪,“谢谢你。”
萧鸣雪体验了一把出差前把家养大型犬送去宠物店,被扑了一身扒着不让走的感觉。
他抬手摸了摸叶燃的头发,“去吧,有事给我或者黄远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嗅着萧鸣雪身上总有的清淡香味,闷闷道:“嗯,我知道了。”
萧鸣雪轻轻拍了两下叶燃的背,示意他松手,叶燃松开他,又拉起他的手用脸侧蹭了蹭。
昨晚也是这样。
萧鸣雪不知道他那儿学来的,跟化成人形的动物妖精似的,抽手又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去吧,我走了。”
“好,你路上小心。”叶燃顺着被揉乱的头发,看着车混入各色车中又消失在拐角,才拉着行李箱走进工艺园。
叶燃刚进大门,齐皓忽然从旁边闪出来,不怀好意地笑着去揽他的肩膀。叶燃被吓了一大跳,行李都放开了,下意识就躲。
“躲什么——”,齐皓拉住他,调笑道,“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要和别人保持距离。真人不露相啊,我都看见了,在门口抱了半天。”
叶燃扯开他的手,抓过行李,“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会抱成那样,他还摸你头发?”
叶燃不想理他,拖着箱子住宿楼走。齐皓用手拐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八卦道:“第一次见你我gay达就响了。你哪里认识的那男的,看起来味很正。”
“什么是给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啧,男朋友都有了还问什么是gay达,搞笑呢?别装纯。”
叶燃重申:“他不是我男朋友。”
齐皓嘁了一声,“那是什么?”
叶燃想了想,“恩主,他是我的恩主。”
“包养就包养,说得那么好听。”
“包养是什么,很不好吗?”
“……我说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给人家睡,换人家给你买衣服鞋子包包,你说好不好?”
“不知道。”怎么活都是活,而且他和萧鸣雪不是这样。
“脸皮真厚啊。”
叶燃随他怎么说,拖着箱子往住宿楼走。
住宿楼有三层,叶燃住在二楼最里面那间。他走到门口,捏着口袋里的钥匙没动,齐皓推了一下门,“开门啊,你没钥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叶燃说,但就站着不开门。齐皓觉得没意思,挖苦几句转身走了。
等齐皓走到楼下往操作间去了,叶燃才打开门进去。
陈柳已经扫过卫生了,他把洗漱的东西放在水池台上,把衣服放到橱柜里,坐在铺好的床上,似乎呼吸间还能隐隐闻到萧鸣雪身上的味道。
刚刚萧鸣雪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他把记忆进度条拉回到萧鸣雪叫他名字的片段循环播放,觉得自己的名字从萧鸣雪口中念出来有种说不出来的好听,就好像晴天微风中工艺园门口的悦耳风铃声。
其实那个问题他不问也知道萧鸣雪会说什么,但他就想听萧鸣雪亲口讲。听萧鸣雪说话他很能得到安慰。
齐皓说得也不全错,他确实不知道太多东西,缺乏在这个环境里生活的基本常识。
但他不觉得这应该被耻笑,就像萧鸣雪说的,没有什么没事是理所当然的,换作齐皓去山里生活,齐皓也会是他现在的境况。
但问题就在于,现在是他在这里而不是齐皓在山上,尽管他觉得不该,但还是会感到自卑胆怯。
在萧鸣雪身边,他和周围就像拉链一样能错齿稳固地合在一起,但只自己一个人,这条可以平滑拉上的拉链就生涩卡顿随时会崩开。
但比起以前种种已经好很多了,这些只是网上视频里说的吃了感冒药会发困一样,劫后余生的微不足道的副作用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看着新住处,抿着唇笑了笑,拿上钥匙去了操作间。
萧鸣雪开车去了机场,打电话让租车行的人来开车,飞回槐海收拾好东西,又直接飞国外。
他回母校看了教授,又去朋友公司处理了些事情,沿途在几个小国家玩了几天,假期结束前一天才回来,倒完时差就开始工作,忙得有时候连周末都没有。
他隔三五天就会收到叶燃混合着文字拼音还有语音的简讯,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日常问好、没成型的木雕作品、天空花草的图片、学习记录,以及一些开心小事还有疑问清单。
叶燃简直像在他对话框里写日志,后来甚至还形成了固定模块和发送时间。
他都会看,但基本上只会挑着疑惑清单里自己知道的部分重点回复,顺手回一点鼓励的话。
萧鸣雪当订阅邮件一样看了半年多,有天睡前照常打开通讯软件,却没看到叶燃的日志,只有一个表情包和一句晚安。
那是一只长毛白猫瘫在地上写着“生无可恋”的表情包。
圆圆茸茸的猫脸和叶燃从工艺园回来之后累得把下巴歇在饭桌上的样子很像。
这半年来他们没见过面,叶燃没问他也没提,只是健身打卡群组里的群友一样,就叶燃发的消息互相往复回几句。
从叶燃发的消息来看,这半年他似乎过得还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木雕学得有进展,已经通过考察期正式成为学徒,在当跟着师傅在做杂工,疑惑清单很少再更新,有时还会说网络黑话,周末会去周边逛景点打卡,俨然一副被社会真正登记在册的样子。
萧鸣雪把聊天记录往上滑了滑,看着叶燃生活的点点滴滴,觉得他融入环境得很好,当时是自己多虑了。
他点开输入框回复消息,关灯睡下。
叶燃抱着腿坐在萧鸣雪在清河住处客厅里的飘窗上,两手握着手机,低头盯着屏幕上萧鸣雪的背影图片看,直到一个白框跳出来,才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
萧鸣雪:累了早点睡,晚安。
叶燃看着这行字,眼泪和窗外酝酿了一天的秋雨一同落下,比这两天任何时候都难受。
他把手机贴在胸口,蜷起腿闭着眼睛用手环住自己也抱着手机。
他好想打电话给萧鸣雪,想听听他的声音,想闻他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想问问他该怎么办,想就看看他。
他真的好想跟在萧鸣雪身边啊。
有萧鸣雪一切就是好的,不会像以前那样前路未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四面荆棘没路可退。
独自在清河这半年,叶燃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工艺园里跟着师傅学木雕做杂活,现在已经拜师正式成学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傅对他很好,在他基础练熟后就亲自教他,鼓励他自己动手雕刻,带他回家过中秋团圆节,还给他加了钱。
齐皓从他不主动去找之后,虽然还是时常对他冷嘲热讽,但也没有为难过他,反而会主动教他做木工,在师傅面前说他有天赋和悟性,还会给他揽功,偶尔叫他出去和朋友玩。
时间一长,他就发现齐皓只是性格比较糟糕和嘴上不饶人而已,和他成了朋友。
只不过现在叶燃宁愿他们不是朋友——不是朋友,那种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一周前的晚上,叶燃散步回去,看到齐皓在他房间门口站着,见他来了就问他怎么不接电话,叫他陪他去个地方。
叶燃说不去了,白天很累想睡觉,但齐皓说朋友过生日去送个礼物就回来,要不了多久,他不想一个人去。
齐皓看起来心情不好,叶燃就答应了。
去到KTV包厢,齐皓和叶燃被一群吊儿郎当的人逼着坐下灌酒。平时对叶燃趾高气扬的齐皓也没拒绝,只是把他的酒拿过去一起喝掉。
那些人给齐皓倒一杯酒,就给叶燃也倒一杯,人群里一个叫梁承的人看到齐皓之后脸色很差,看着齐皓一杯接一杯的喝就是沉着脸不说话。
叶燃坐在一旁想劝酒又不敢,想走又走不掉,最后看齐皓实在喝不下,挡了齐皓喝得有些抖的手,把自己的份喝了。
叶燃以前都没喝过酒,那天几杯就喝得不省人事,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了齐皓家的沙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身上的外套脱了,长袖T恤和里面的束胸都好好穿着,只是不知道昨晚怎么回来的,齐皓后来怎么样。
他起来缓了缓神,倒了杯水喝,去敲齐皓的房间门。没听到回应门也锁着,他便自己打车回了工艺园。
隔了一天齐皓才来工艺园,很严肃地跟叶燃说最近没事不要出去,陌生号码打进来也不要接,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叶燃问为什么,齐皓没说,只说让他千万记住,拿过他的手机设置拒绝了陌生号码来电和短信,还带他去医院抽血做了检查,说是园里的例行体检。
叶燃以为齐皓是怕喝酒的那群人通过他找他,问过齐皓喝那么多酒没事后就没多想。
但两天后中午回宿舍,叶燃开门却见屋里东西很乱,那天晚上给他和齐皓倒酒的几个人在里面坐着,茶几上还放着几件胸衣和束胸。
其中一个人把萧鸣雪买给他那件扔到他面前,说:“既然不回消息不接电话,那只好找上门了,不是没给过你机会。”
叶燃不知道那个人在说什么,但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蹲下去把胸衣捡起来往外跑,被人堵在楼梯口。
叶燃想叫人和报警,但扔他胸衣的人追出来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抵在墙上,拿出手机翻出满屏缩略图都是他躺在KTV沙发上,红脸闭着眼睛,露出上半身和下半身的照片。
叶燃第一次看清自己下身长什么样,粉粉小小的,喝醉睡着了都会流水。有几张还有人把黑丑的性器掏出来凑在他下身的穴口处,放在他嘴边和脸侧,以及他比以前小了一些但还是圆挺的胸上。
“小嫩逼和大奶,好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看得直接侧着脸开始不停干呕。
那个人松开叶燃,叶燃伸手抢过手机,背过身开始删,但手指凉得点几下删除都没反应。
那个人把叶燃按在地上,抬着他的下巴,又掏出一个手机,恶魔低语道:“没用的,这里还有。如果不想这些照片和你的信息被发到网上,晚上就来那天喝酒那里找我。”
叶燃脊背发凉地拍开他下巴上的手,那个人拿过他手里的手机站起来,睨视着他,“也别想着报警,我们最多进去几天,你难过的是一辈子。你也不想清河的人都知道,齐修新收的徒弟是个私生活淫乱的人妖吧?”
“晚上八点,穿好看点过来。”
那几个人说完就走了。
怎么又是这样?怎么总是这样?
萧鸣雪不是说会这样对他的人才是少数吗?
但萧鸣雪不会骗他的。那是他一直遇到的都是那些少数吗?
叶燃跪坐在地上,感觉身下地板在塌陷,他马上要被潮湿窒息的泥石吞噬,从此被蛇蝎围困。
他已经很少想起在道河寨里被拴着手脚的日子,也快忘了他被喂过药塞着东西带去看寨子里面的男人怎么操和教训女人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现在他好像又听到那些打骂声和哭喊声,下身也不受控制地开始痒,照片上那个粉红小口也流水快打湿裤子了。
叶燃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恶心。
太阳越过走廊照到叶燃身上,晒得他后背发烫,他回过神来擦干眼泪,捡起地上印着鞋印的胸衣,仔细地拍了拍灰但没拍掉,泪痕还没干的脸更湿了。
回到屋里关上门,叶燃把东西归位,洗澡换了套衣服,把几件胸衣和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着,打电话跟陈柳请了假。
挂了电话,急促地敲门声立即响起,叶燃跑进浴室里锁上门,听见齐皓在喊他开门。
叶燃不想见齐皓,也不想见任何人,但事情还是要说,打了电话过去。
齐皓开口便问:“他们来找你了是不是?”
叶燃说:“是。”
齐皓着急又歉意地道:“对不起叶燃,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们跟你说的话都别信,晚上你也别去,我跟师傅说好了,下班他会带你去他家,剩下的我会解决。”
叶燃沉默了会儿,道:“那你说的话呢,我能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齐皓肯定道:“梁承那个狗人被我甩了心里不痛快,他是在逼我,我去哄哄他就好了。你今天去师傅家住一晚,明天再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好。”叶燃自言自语般道:“但那是你们的事,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只是想在这里学木雕,挣钱还给萧鸣雪,然后简简单单地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
齐皓哑口无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保证图片会被删掉,不会有再其他人知道,坦白上次去医院做的检查不是园里的体检,而是怕他被染病,重复强调检查结果出来都是阴性,他是健康的。
叶燃靠在门板上听着,只是说:“你和师傅说,我不去他家。”
“那你要去哪?”
“去萧鸣雪家。”
齐皓知道萧鸣雪是当初送他来工艺园的那个男人,三不五时会听叶燃提到他,但他半年没来这里了。
“你找得到他吗?”
叶燃眼睛一眨泪水落下来,“找不到。”
“叶燃,你今天先听我的好不好,先去师傅家住一晚,明天后天随便你去找他,我陪你去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还是说:“我不去师傅那里,我要去萧鸣雪家,只有那里才安全。”
齐皓只好道:“在哪里?你开门我送你过去。”
叶燃不想见他,但更不见许多其他人,答应了,把洗好的衣服装进袋子里,又放进来时拿的行李箱,去了萧鸣雪家。
半年没来,屋子里落了灰,叶燃打扫了一遍,用浴室的沐浴露又洗了一遍澡,最后靠坐在萧鸣雪卧室床边的地毯上。
被熟悉的味道环绕着,叶燃觉得安全了很多,用手机把早上刻好的两个指节大小的哆啦A梦摆件发给萧鸣雪,盯着手机等到回复,就起来回侧卧睡觉。
齐皓说一觉起来就好的话叶燃没信,但醒来打开手机还是抱着期待的。只不过这个期待没持续十秒就如数加倍变成了恐惧。
他的通讯软件里不超过十个人,群也只有一个工艺园小群和一个客户大群,但软件右上角显示有99+的消息。
叶燃点开,齐皓发了三十多条消息给他,全是对不起。
他抖着手关了对话框,点开工作小群,往上滑了很久隐藏掉齐皓刷的表情包,是他删不掉的那些照片。
他退出来又打开客户大群,一个头像是他闭着眼睛裸着上身的照片,名叫“清河西区叶燃求操+Vyeranyr80/晚”的用户还在发他的裸照,不过马上被齐皓踢出群撤回了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屏幕上的字模糊了又变清晰,他退出群点开菜单栏上飘红点的通讯录,里面有四十七个人请求加好友,附语问什么时候可以约,还有没有其他图片和视频。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燃拉过被子盖在头上,希望自己凭空消失在这里。
那么多人都知道他是双性,还看到了他藏得严实的身体,以那样万分不堪的方式。
工艺园里相处了半年的大家知道了,客户群里五百多号人也看到了,不认识的人都找上他了。
这也是少数吗?他不知道。
接下来的两天,叶燃都待在萧鸣雪家里。他不是没想过报警,但他不想再跟别的什么人再一遍遍看那些照片,说他都不愿意回想事。
而且那些人被怎么样他都不会比现在好半分。
他把群都退了,改掉账号昵称和头像,设置了不能添加好友,没回任何一条消息,说了一段给陈柳和齐修的感谢和道别语音转成文字发出去,把通讯删得只剩下萧鸣雪。
陈柳和齐修都是很好的人,他也舍不得跟他们断了联系,但他不能再承受任何攻击了,尤其是来自对他好的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几个人来找过叶燃一次,在门外守了一天,屋里什么都没有,他又饿又渴。
最后齐皓和梁承来了,梁承对那几个人说了几句话,他们低着头走了。齐皓按了门铃,叶燃从门口的视频监控里看到他手上提着饭,开了门。
齐皓没敢想叶燃会给他开门,把吃的递给叶燃,没打算进去,就着门缝说:“叶燃,对不起因为我的事牵连到你,虽然失信了两次,但这次我以性命担保,他们绝对不会再去找你麻烦了。”
“你放心,知道那些的人不多,你在这边生活也不会受影响。师傅那里我跟他解释过,他让我转告你说什么时候想回去都可以,不回去还想学木雕他会给你做介绍。”
“陈柳很生气你把她删了,但说鉴于你情况特殊她原谅你,还让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不加也留着。”
齐皓拿出两张卡片双手递过去,“上面这张是陈柳的联系方式,下面这张卡是给你的补偿,密码是六个1。”
“我知道伤害已经造成,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这样弥补一点点,起码你去到哪里短时间内都能照顾好自己。钱不多,但请你拿着。”
叶燃只拿了陈柳的卡片,“谢谢师傅和陈柳姐,卡就不用了,这不是你的错。”他没忍住又道:“但我就是忍不住怪你,我想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齐皓说好,再次保证他和那几个人都不会再去找他,叶燃关了门。
叶燃想离开清河,去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但那样又得重新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好不容易适应了这边的生活和环境,不想再那样来一次了。
这次他还有萧鸣雪,再来一次就只有他自己了。况且包住宿又能学到东西的好事难找,离开清河还要花好多钱。
这半年叶燃攒了九千块钱,萧鸣雪打在他卡里的两万一分没动。等还完萧鸣雪花在他身上的钱,就只剩下一两千了,去槐海都不够。
他在网上找了个不用露脸的活,攒钱去槐海和萧鸣雪见一面,就回岭安去。
他想漫山白雪和桦树林,还有亲人和听他话的驯鹿了。那里的同族都待他很好,说他和雌驯鹿一样特别,不会觉得他怪还羞辱他。
奶奶再逼他结亲生孩子他也不怕了,死掉就死掉吧。他不顾族人和鹿群,因为怕死就跑出来,本来就对不起他们。
叶燃觉得他当时太傻,什么都不懂就胡乱跑出来,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辗转道河和清河两处,尽管也遇到对他很好的人,但他受够了。
叶燃用沾着眼泪的手回复了晚安,起身回卧室睡觉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燃找的不用露脸的活是在游乐园里扮人偶。
工资日结且包一餐,每天穿着不同的卡通玩偶服装发卡牌或者跟小朋友们玩游戏,虽然费精力又热,但他还挺喜欢满意的。
叶燃第一天去游乐园上工回去,就在小区门口遇到了陈柳。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陈柳,戴着口罩和帽子想蒙混过关,但被看出来了。
陈柳拽着叶燃去附近吃了饭,拿叶燃的手机把自己加回去,说:“出息了,你还是第一个删我的朋友。”
叶燃低眉顺眼地说对不起,陈柳一堆话哽在喉间说不出来,安安静静吃完了一顿饭。
饭后叶燃想回去,陈柳却拉着他去商场,走到一个内衣店里。叶燃现在最怕看到这些,十分抗拒地不肯进去,站在店门口恍惚地等着。
陈柳挑了几件结完账,把叶燃送到小区门口,临走前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叶燃背着手后退几步,陈柳拽住他塞进他手里。
“拿着。”
陈柳整了整叶燃的外衣领口,跟第一次送弟弟上大学的姐姐一样,“长得漂漂亮亮的,就也要穿漂亮、合适、舒服的衣服。”
“得亏看到照片,不然我都不知道你身材那么好,还乱穿衣服。那么深一条红痕,不疼的啊。做木活挺机灵的,怎么东西不会买都不知道问问我?回去试试看,应该都合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语无伦次地抱歉和谢谢混着说,陈柳笑起来,“知道了,快回去吧。”
叶燃俯身抱了抱她,觉得事情好像也没有那么糟了。
游乐园的工作每个月出工二十天左右,叶燃在附近租了个便宜的房间,断断续续做了三个月,攒够了去槐海和回岭安的路费。
陈柳来找过他之后,他回了一趟工艺园。齐皓躲着他没出来,师傅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做自己的东西,他和往常一样捡自己能做的活做。
接下来叶燃不出工的日子就会去工艺园做杂活,还问陈柳要了一块桦木,用空余时间做了一个眼镜盒、刻了一头小驯鹿,想送给萧鸣雪。
萧鸣雪的生日在一月份,但不知道具体是哪天。他计划做完一月的活,中下旬去槐海,还钱送完东西,还能赶在春运前回岭安。
萧鸣雪下半年在做新项目,年底的时候遇卡在一个关键点,和团队天天熬夜加班泡在实验室和办公室,等忙歇下都一月中旬了。
他回家洗完澡倒头就睡,补了两天觉,醒来不想上班只想躺,干脆打电话休了攒下来的两周假,捡着回了这两天没回的消息。
滑到叶燃对话框的时候房间门开了,他眯着眼睛看过去,是易书。
“你怎么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易书把门推开,露出手上的浇花壶,“我不在这儿你花早死光了。”
萧鸣雪无所谓:“死了再买。”
爱花人士易书心梗,“怎么不忙死你。”
萧鸣雪看着叶燃发给他游乐园的图片嗯了一声。
易书无言一瞬,“晚上有空吗?”
“有。”
“正好,一起吃顿饭,晚上喝点?”
“行。”
“起床了,倒饰一下准备出门。”
“浇你的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死样子,信不信我全部搬走。”
“爱搬不搬。”
萧鸣雪看完叶燃发给他的游乐园图片,点开对话框回复拍得不错,手机没电关机了。他给手机充上电,起床洗澡。
胡子一刮,头发随便一抓,出外的眼镜手表一戴,穿上休闲衬衫西裤,随便喷了淡香,二十分钟搞定得像要去参加什么宴会。
易书上车时不住吐槽,“大哥,让你倒饰的意思是刮刮胡子别出来像我叔就行,不是全副武装让人只看得到你。”
萧鸣雪起床气还没过,开着车只想让易书闭嘴。
他们吃饭中途易书接了个电话出去,再进来就拎着蛋糕抱着花。
萧鸣雪看着没反应过来他是要干嘛,易书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放着蛋糕,把花塞给萧鸣雪,“忘了你也躲不掉二十九。”
“蛋糕吃一口,喜乐全都有,鲜花抱一束,新岁新丰收。”
萧鸣雪拿过包装精致的白紫色唐菖蒲放在一旁,心里觉得土,嘴上还是道:“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完饭他们去了清吧,听着歌喝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易书正在准备的新花店装修。
萧鸣雪的手机就放在酒杯边,消息进来屏幕亮起,他瞥了一眼见是叶燃,解锁点开。
叶燃:你最近有没有空,我想来槐海找你,可以吗?
萧鸣雪:别来了过两天我要去清河到时候联系你
叶燃:好。
萧鸣雪锁了手机放着,喝了一口酒。易书看见了,停了花店的话头,道:“大半年了,你捡那小朋友还跟你打报告呢?”
“嗯。”
“哎,”易书喝着酒调侃,“亲友版长腿叔叔——是叔叔吧,你比人家大了有十岁。”
萧鸣雪不以为意:“想多了。”
他和叶燃就是施救与被救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床最开始是欲望吸引,后来还掺进了交换,与情感无关,更提不上什么暧昧。叶燃那个处境,只会比他更明白这一点。
易书撇撇嘴:“最好是想多了。”
萧鸣雪到清河先租了车开去黄远家,把他买的限量版娃娃拿给小闵。
小闵刚放寒假,还没开始上兴趣班,一个人在家,看见萧鸣雪和娃娃开心得勾着萧鸣雪的脖子亲了他一脸口水。
她把娃娃摆出来玩了会儿,抓住机会要萧鸣雪陪她去游乐园。萧鸣雪对小闵有求必应,给她换了衣服收拾好小包,打电话给黄远报备上,带着她出门了。
小闵每次来游乐园都像第一次来那样兴奋,要把想玩的都玩一遍,吩咐萧鸣雪给她拍照,还要她检视过觉得好看才行。
到出园时小闵走不动了但还是很兴奋,由萧鸣雪抱着还四处观望,见到了她喜欢的加菲猫。她拍拍萧鸣雪的肩膀,指着花坛对面,“鸣雪叔叔,有加菲猫!”
萧鸣雪明白这是要拍照了,抱着小闵顺着花坛绕过去,看见扮加菲猫的人摘了头套正对他们坐在椅子上,汗涔涔的脸上带着惊诧,随即将头转朝了一边。
“叶燃?”
叶燃抱着头套,回转过脸,愣愣地应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鸣雪把小闵放到地上,小闵叫着哥哥跑过去,“哥哥我记得你,我能跟你拍张照吗?”
叶燃说可以,把头套戴回去和小闵拍了几张照,摘了头套,看着面无表情地萧鸣雪心里有些惊喜也有些怵。
他看了眼走过来的巡管,“我还要工作,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萧鸣雪看着头发乱糟糟的叶燃,“几点下班?”
“五点。”
萧鸣雪看了眼手表,四点四十一,“还有二十分钟,我等你下班吧。”
叶燃笑着点点头,套上头套走去了指定的工作区域。萧鸣雪和小闵去旁边的店里买了蛋糕和饮品,坐在店里吃。
叶燃下班还了玩偶服穿上自己的衣服戴着口罩找过去,小闵把另一份打包好的递给他,“哥哥工作辛苦啦,这是给你的。”
叶燃弯下腰接过去,“谢谢小闵。”
“要谢鸣雪叔叔,是他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便直起身来,对萧鸣雪道谢。
他们往园外走,小闵在鸣雪怀里看着叶燃,“哥哥你生病了吗,为什么要戴着口罩?”
叶燃支支吾吾说不是,用蛋糕迅速转移了话题。
萧鸣雪把小闵送回家,在赵钰的盛情邀请下和叶燃留下吃了顿饭。
晚上从黄远家出来,萧鸣雪问叶燃要回哪,叶燃说了他现在住的地方。
萧鸣雪心想怎么住得那么偏远,是很缺钱吗,但只是说知道了,什么也没问。
从游乐园出来叶燃一直和小闵玩听她说话,萧鸣雪解锁车他才注意到车和上次那张不一样。他上车系好安全带,“你换车啦?”
萧鸣雪把车倒出来,“没有,租的。”
“你说过两天会来还真的就是过两天啊,一般别人说过两天都要好久。”
“有时间就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很忙吧,这次会在清河待多久?”
“三天。”
“连带今天吗?”
“嗯。”
不见萧鸣雪的时候叶燃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说,现在见到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想了想道:“我也马上要走了。”
萧鸣雪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要去哪?”
“回家。”
“找到家人了?”
“不是,”叶燃心虚道,“其实我一直记得他们在哪。”
萧鸣雪毫不意外,“在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岭安。”
怪不得说自己生在冬天到处是雪,“还有什么?”
“还有我也不是六岁被骗去道河的,是十四岁。”
十四岁按理来说应该懂点事了,怎么会与世隔绝一样什么都不懂。
“还有呢?”
“没有了。”
“真没有了。”叶燃急忙解释道:“我是敖温族使鹿部支的,从小都在岭安山里养鹿。十四岁那年族鹿死了,我又是双性,萨满说鹿灵转投在我身上,我就是新族鹿,要我和同族结亲生和我一样的孩子。”
“族鹿就是难产死的,我怕生孩子也怕死,就跑出来了。不过才下山就被蒙晕,醒过来就在道河了。”
萧鸣雪看着倒数的红灯,觉得一切——叶燃身上误入城市的野生小兽感,对城市生活一窍不通、完全没有社会信息,以及对性事还有双性身体的坦诚——都说得通了。
敖温族他知道,但只在纪录片里看到过,使鹿部支据统计全国不到两百人口还都是散居,去年底他研究少数民族文化的朋友还去做过田野调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见萧鸣雪不说话,侧身看着他,小声讨好:“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是害怕被送回去。”
“我没生气,说不说是你的选择。”他顿了顿又道:“现在说的这句这也不是气话——我现在问你这些你都可以选择不说。”
叶燃毫无预兆地哭起来,觉得萧鸣雪咔嚓一下剪断他们之间本来轻轻一扯就会断的线,下个路口就会把他放下车,跟他说原来你一直有地方可以去,那我就不管你了。
他哭道:“你收回好不好,别这样说话。我想跟你说这些话,喜欢你帮我做选择,需要你管我,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萧鸣雪没想到很平常的一句话叶燃会有这么大反应,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捏宠物脖颈一样捏了下他的后颈,“别哭了,我收回。”
叶燃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抓住萧鸣雪抽走的手,蹭了好几下手背才松开。
萧鸣雪等他情绪稳定下来,才接着问:“那你现在怎么要回去,不怕了?”
叶燃捏着自己凉得发麻的指尖,低着头道:“怕,但是更怕在这里。”
“你遇到什么事了?”
叶燃不说话,车里静了几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鸣雪换了话题:“你要去槐海找我就是因为这事?”
“是,但不止这个。”
“还有什么?”
“还钱。我攒够钱还你了。”
“你来游乐园兼职是为了攒钱?”
“是。”叶燃轻声道:“但这不是兼职,是我的工作。”
“你不在工艺园了?”
“嗯。”
“来游乐园多久了?”
“四个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个月,那就是工艺园考核结束升学徒的时候,“工艺园那边怎么回事,你没能当上学徒?”
“当上了。”
萧鸣雪没说话,叶燃便继续道:“我被发现是双性了。”
“他们赶你走?”
“不是,是我待不下去了。”
叶燃声音有些抖,萧鸣雪转头看他,“不说这个了。”
车子停在老小区楼下,叶燃道:“你要不要上去坐会儿,或者能不能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旁边有空余的车位,萧鸣雪道:“一起上去吧。”
叶燃住在四层,一个一室一厅大概四十平米的老旧屋子,东西很少很旧,被叶燃收拾得很干净。他招呼萧鸣雪坐下,用水壶烧上水,去房间里拿出一张卡和一个素牛皮纸的礼品袋。
他在萧鸣雪旁边坐下,把卡递过去,“里面有三万块钱,你打给我的两万加上你花在我身上的钱还有房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个月前我去住过几天。卡的密码没有变过,是你最开始弄的那个,200311。”
萧鸣雪接了,叶燃又把袋子递过去,笑道:“这个是给你的礼物,我自己做的,不过手艺不是很行。用的是岭安最多的桦木,材质不算好,但我想我们相识一场,用它做个纪念。”
萧鸣雪打开袋子,里面有一个眼镜盒和一头巴掌大的鹿。
叶燃歪着身子,看着萧鸣雪脸上的眼镜,比了比眼镜盒的大小,“我做得够大,你换墨镜都可以放得下。”
萧鸣雪拿出做工细致的眼镜盒,打开看了看,里面角落刻着他名字的首字母,还有块灰色的镜帕。
“谢谢,做得很好看。”
叶燃笑起来,拿出驯鹿放在手心,“这是驯鹿,意味着福瑞安康。”
萧鸣雪拿过去摸着光滑的鹿角,“很漂亮。”
叶燃站起来关了灯,掏出一个打火机,燃上一小根木条,举着火苗唱了奶奶每年生日都会给他唱的敖温族民歌。
“黑夜虽然降临了,太阳照常会升起;太阳升起在东方,无边暮色自然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气虽然寒冷了,春天还会返人间;树枝碧绿发芽时,冬日严寒无踪影。
大鹏展翅应尽早,天空无边不畏惧;周环世界趁年少,大地广袤不退缩。”
敖温族语听起来和俄语很像,火苗映衬下的叶燃看起来真的像鹿灵转生,歌声空灵纯圣得如同被春光消融的高川流水。
萧鸣雪没听懂叶燃在唱什么,只听出歌声带着祝福,猜可能是敖温族的告别礼。
叶燃唱完,眼睛亮莹莹地看着萧鸣雪,“一月份了,生月快乐萧鸣雪。”
原来是在给他唱生日歌。萧鸣雪心里有种在海滩边散步,被细沙和温凉海水轻轻漫过舔到脚背的转瞬即逝的微妙感,“谢谢,你的礼物和歌我都很喜欢。”
叶燃笑着说不谢。
叶燃做什么都看起来很认真,好像此时此间他心里眼里只有在做的事,珍视非常。萧鸣雪被他这样看着,产生一种他手一动叶燃就会凑上来蹭的错觉。
水烧好自动跳阀发出声响,叶燃才反应过来自己烧着水似的,吹了火站起来开灯,去洗了杯子倒上水,抬到萧鸣雪面前的桌子上。
萧鸣雪把东西收进袋子里,放在身侧,“你什么时候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两天了。”
“路上注意安全。”
叶燃抿着嘴重重地嗯了一声,“我不会再被骗了。”
被骗了不给人数钱都算好的。萧鸣雪有些想笑,“到了告诉我一声。”
叶燃点点头,“回山里大概就用不了手机,以后就不经常发消息给你了。”
萧鸣雪说好,又道:“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会让你想回当初辛苦逃出来的地方。但是如果在那里被逼着做不想做的事,待不下去就出来。地图那么大,总有一块地方你会喜欢。”
叶燃这段时间都不怎么敢在外面露脸,觉得不论走在哪里都像走在旧城区下雨积水的街道,那些照片和威胁会像地上的污水漫到他脚边。
他听着萧鸣雪说这些话,像是在污水街旁终于找到了可以干净安心站着不用担心任何的高台,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
叶燃闭上眼转身抱住萧鸣雪,“我们可以最后再做一次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燃松开萧鸣雪,半起身分开萧鸣雪的腿跪到地上,动作很快得萧鸣雪只来得及并腿用脚拦了一下,让叶燃跪在他脚背上。
他低头看着叶燃,脸色冷淡,“起来。”
叶燃摇了摇头,圆圆的眼睛看着萧鸣雪,“想舔。”
萧鸣雪盯着他看了几秒,分开腿靠在沙发上。
得到准许,叶燃笑了,跪实在地上碎碎地膝行几小步到萧鸣雪腿间,手扶着他肌肉紧实的大腿,隔着裤子吃美味冰激凌一样伸着舌尖舔吻吮着看不见但记在他脑子里的性器。
萧鸣雪不算热衷性事,也不喜欢别人给他口。他会觉得不尊重,也觉得口时胯下人脸变形的样子狰狞难看。
如果对方动作娴熟神态痴迷还自哼自吟得仿佛被操烂,他还会觉得恶心。
但是叶燃给他口,他不仅不反感,甚至欲望盎然升起。
肉棒立起,叶燃寻到龟头用牙齿轻轻啃咬着,手从萧鸣雪大腿摸到胯骨又摸到肌肉分块的小腹,解开裤口拉下拉链和内裤,沾了他口水的粗长肉棒直直地扫过他的脸侧,戳在他红润的嘴唇上。
他就着打招呼似的吻了一下,伸手握着硬热的肉棒,微微张开嘴,反向涂唇膏口红似的用嘴唇在冠头上涂抹一圈,然后尝新口味棒棒糖一样浅含了几口,直到嘴里被他想染上的膻腥肉棒味道充满,才吐出来喘口气,咽下带着萧鸣雪体液的口水,舔干净肉棒。
叶燃小心细致得好像在品人间珍馐,也像小兽崽在摸索新玩具,眼睛里是清明的好奇,唇软舌巧地舔得萧鸣雪小腹微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他没遇到过好的,萧鸣雪想,口也可以口得漂亮可爱不糟蹋。
萧鸣雪爽,还觉得很不对劲。不过叶燃想玩他就让他玩,他倒想看看叶燃会玩出什么花样。
叶燃呼吸间萧鸣雪身上的香味,和口间满含色欲味道的口水,星火一样窜燃了他的身体,还没开始怎么样,他浑身就热起来。
叶燃站起来把自己脱光,再跪下时腿间滴出水落在大腿内侧。他颤了一下,前胸跟着一晃,乳尖和下身也硬了。
郭兰说停药胸就会慢慢恢复,但这个“慢慢”委实有些慢,快一年了也才从累人大胸变成小巧大胸。不过这样反而在他身上和谐许多,少了性感又添几分纯欲。
萧鸣雪就那样坐着不动,叶燃握过他的手放在胸上也不揉。叶燃只好一根一根摆开他的手指拢住整只胸,两只手从外抓着比他大一圈的手捏捏揉揉,看到整个揉红了才换另一边。
萧鸣雪下身憋得厉害,主动照叶燃的意思盘着他另一边胸。
果然,叶燃托着胸捧上去,马上腾出双手握住比方才还硬的肉棒上下撸动,手累了就捧贝壳一样捧着,用脸贴着茎身蹭了蹭,偏过头用肉棒拍了自己的脸两下,最后递到嘴边一路吻下去又舔上来,张口试着含了进去。
叶燃脸小,五官就眼睛大,含萧鸣雪的肉棒含得有些困难,吞咽口水不小心合了一下牙,咬了萧鸣雪一口,还使劲儿往里吃。
萧鸣雪被咬得闷声吸气,托着叶燃腋下把他提起来跨坐在自己腿上。
叶燃乍一被提起来有些懵,舔了下嘴唇,“你不喜欢吗?”上次他要舔也被推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鸣雪说不出不喜欢也不想说喜欢,“去卧室。”
叶燃却摇摇头,“想在这里。”
说着他又跪到地上,捧着胸往中间挤,“你不喜欢那我不舔了,这里怎么样。”
不怎么样。萧鸣雪想问叶燃哪里学来这些,但最后只是道:“今天你说了算。”
叶燃于是笑起来,捧着软软的胸夹起粗硬的肉棒上下搓动,腿间都湿透了。
萧鸣雪的性器被裹得吐水,顺着叶燃的乳沟往下流到他的小腹。
叶燃跪着弯腰往前凑的姿势容易累,胸脯也被磨得发红有些疼,放开胸站起来,背对着萧鸣雪坐在他腿间。
他反手握住他的性器,并起膝盖稍稍抬臀,把性器贴着穴口夹进腿间夹紧,双手撑在两侧翘起圆臀仰着头给萧鸣雪腿交。
说是腿交,但更像是磨逼。
叶燃下身从股缝到膝盖内侧都湿了,夹着腿间的东西去磨阴唇,偶尔前身还和萧鸣雪的性器相碰,刺激得想叫。
萧鸣雪揉着叶燃的软臀却忍得难受,叶燃屁股肥嘟嘟但腿上没肉,夹不紧性器。他想等叶燃抬起屁股就抱着他坐下给他扩张,但叶燃夹着他的性器不动了,难耐地叫了一声,同时热液流到他性器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自己高潮了。
高潮中的叶燃已经分不出心思想其他的什么了,只知道想做的都做了,放开腿间的东西,坐在沙发上喘息。
萧鸣雪没想到叶燃一副尽所能势必要伺候好他的架势,最后却是在借他玩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你玩完了?”
叶燃回过神来说是。
萧鸣雪把他转过来坐在自己胯上,“那到我了。”
叶燃配合扶着萧鸣雪的肩,才跪起一半要露出穴口,萧鸣雪没有任何扩张地顶开阴唇进去半个龟头。
叶燃太久没做,萧鸣雪又大,即使那样也受不了,浑身一软,跪起来的膝盖又往两边滑到底,把刚刚换了三个地方都没有彻底吃进去的肉棒一次吃了个整,从腿心到手指尖都又麻又疼。
“呜——!!”叶燃呜咽着尖叫,想重新找个支点但又不敢动,急得眼泪直掉。
萧鸣雪只是做势想吓吓叶燃,忘了他敏感,一下把人弄哭还真吓到了。
他握着叶燃的腰想把他抱起来,叶燃挂着眼泪交握住他的手,“疼,先别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鸣雪没动也没松手,“我抱你起来。”
叶燃紧紧抓着萧鸣雪的手,摇摇头,“含一会儿就好了。”
萧鸣雪转而去摸叶燃的性器,叶燃更受不了,“嗯……你还是动吧。”
他身上的敏感点仿佛都和穴里连着,一碰就连带着穴里都有反应。
萧鸣雪耐心耗尽,也不当绅士了,抱着叶燃的腰上下开始颠弄,次次到底,弄得叶燃伸手想抱他又抱不住。
叶燃几下之后就不疼了,反而下腹胀麻麻的,还有热液不断从身下流出来,“停……呜……血……流血了。”
萧鸣雪看了一眼身下裤子上汪着的透明水丝,把叶燃托起来一点,“你自己低头看流得什么。”
叶燃擦擦眼泪低头去看,看到萧鸣雪下腹和裤子都湿着,他腿间还在滴水。
他伸手摸了一下两个人相连的地方,摸得自己一激灵,抬手看没有血丝,放心地往下坐了坐,还有点高兴:“没血,是我的水。”
萧鸣雪久违地想骂脏话,放下他继续深顶。叶燃不怕了,自己跪着发力迎合顶撞,哼着还不忘了说刚刚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真的……呜……好大,刚刚……嗯……要被你干死了。”
萧鸣雪按着叶燃的腰直接操到宫腔口,“闭嘴。”
叶燃叫出声,扶着萧鸣雪的肩膀低头弓起腰,被荡起来的胸拍到下巴,“嗯……轻点。”
萧鸣雪托着叶燃的屁股往自己小腹贴,猛地往上顶,一下进了宫腔,叶燃捂着小腹趴在他身上,哭得声音变调,只会颠倒重复:“要死了……被你干死了。”
萧鸣雪退出来脱掉身上的衣服,抱起软成一团的叶燃,怎么爽怎么来,操得叶燃一直在潮吹和潮吹地边缘来回往复。
骑乘要上面的动才有意思,叶燃被顶得跪都跪不住之后,萧鸣雪把他放平躺在沙发上,让叶燃的腿圈在他腰侧,覆在他身上玩着他的胸继续做。
叶燃看着乱晃的天花板和吊灯,脑子里闪回着他这个姿势躺在KTV沙发上的照片,真好,这个也覆盖掉了。
他笑起来,夹紧萧鸣雪的腰,把摇晃的脚尖勾在一起,缩着小腹吸紧体内的东西不让出去,伸手搂紧萧鸣雪的背,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用力,干死我。”
萧鸣雪浑身血液下流到小腹和性器上,肏得宫腔口瑟缩着不敢合上任他随便进出,还抵着最里面往上抬,性器的形状游鱼浮水一样在小腹上时隐时现。
叶燃耳边嗡鸣,闭着眼睛被一下深过一下的顶弄推上了那个什么都不存在的虚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像接入能量高过承载限度的指盘表指针,被过高的能量干扰错乱、来回高频晃动,最后被一推到底逼至能承受的最大数值,然后剧烈地静止在极限,再多来几秒都要崩溃罢工。
叶燃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干死,有那么几秒脑子里什么图景都没有,意识都丢失了。
但再睁开眼,他还是躺在沙发上,萧鸣雪的脸就在抬眼清晰可见的上方。
他身体里还埋着萧鸣雪的性器,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他不知道,只觉得时间好像静止了,身边一切都很平静。
萧鸣雪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动了一下,他又感觉时钟开始走动,世界的声音和感知回来了。
头顶的灯很晃眼,萧鸣雪压在他身上很重,两个人的体液混着他香水的味道格外浓郁。
叶燃偏头闭着眼睛躲了一下灯光,听见萧鸣雪说:“又晕了?”
叶燃紧了紧抱住萧鸣雪的手,想说不是晕了,是死了又活过来了,但他没力气了。
萧鸣雪抱着叶燃坐起来,叶燃被抱着莫名心口发酸,一直没停的眼泪又开始掉。
刚刚高潮的时候萧鸣雪想抽出性器射在外面,但一直在哭唧的叶燃忽然噤了声,仰着头伸长脖颈没几秒就被刺激晕了,整个人还紧紧扒在他身上推不开,他只得射在了叶燃身体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鸣雪知道自己逾矩又把人操狠了,但他没在床上哄过人,现在又说什么都不合适,就只抱着叶燃等他情绪过去。
叶燃哭了一小下就好了,攒了力气从萧鸣雪肩膀上起来。他们下体还结合在一起,萧鸣雪还硬着,小腹胀胀的,动一下就有东西流出来。
他坐着不敢动,“我好了,来吧。”
萧鸣雪:“……”完全不长记性。
叶燃胀得难受,想站起来舒缓一下又坐下,但又怕穴里的东西流出来,只好先夹紧了内壁。
萧鸣雪拍了一下他的臀,“别动。”
叶燃听话地不动了,任萧鸣雪抱着他去浴室。
进了浴室萧鸣雪才从叶燃身体里退出来,积攒的透明水液和乳白色的精液瞬间并行着往下流。
叶燃扶着萧鸣雪站稳,低头看着腿间的白液有些慌,伸手摸了一把,以为自己坏了。但看到萧鸣雪还硬着的性器,他想起他今天没戴套,反应过来这是萧鸣雪的精液,用手指抿了抿。
萧鸣雪一手揽着叶燃,一手打开淋浴器,水颤颤巍巍地落下。他调好水温,取下移动花洒,“扶好墙站稳,把分开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照做,然后在热水洒在腿间时整个人往下滑。
萧鸣雪从后面抱住他,把叶燃顺势放在地上跪着,手绕到前面分开他的腿也圈着他让他跪稳,用花洒对准穴口冲着水,把手指伸进去扣着内壁把精液导出来。
叶燃被围在墙和萧鸣雪之间,被手指扣得想哭,靠在萧鸣雪身上说不要。萧鸣雪看着流出的水变成纯透明,抽出手指,“好了。”
叶燃还差一点就到了,腿间的手突然抽出,他不上不下地又想要了。
浴室很小又没有浴缸,叶燃站都站不稳,淋浴下萧鸣雪不好给他洗,只用水把身上粗略冲了一遍,拿过毛巾给他擦干,“先睡,明天再洗。”
叶燃靠着萧鸣雪站起来,用后臀擦着萧鸣雪还硬着的性器,“想做。”
萧鸣雪是真想把他再操晕一觉睡到明天,别一直在这儿撩他的火。但不能再做了,叶燃身体不允许,他也才把精液导出来,今晚任何意义上都太过线了。
“不做。”
“……好嘛。”
萧鸣雪关了水把叶燃抱进卧室放在床上,打开他的衣柜找出内裤和睡衣扔到他旁边,“穿上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燃撑着手肘爬起来,“你要走了吗?”
“不走,去洗澡。”
“柜子最边上那套是你以前的衣服。”
萧鸣雪取下来,去沙发边捡了脏掉的内裤,进浴室洗干净用吹风机吹干,洗澡穿上衣服,去了卧室。
卧室里灯开着,但叶燃已经睡着了。他挤着墙侧,余出来大半床位,放好了枕头和被子,是留给他的。
萧鸣雪看了叶燃一会儿,心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穿流而过。
他说不上来便也不去想了,关了灯和门,收拾干净客厅,拿上钥匙和叶燃给他的礼物,拎着脏衣服关灯走了。
第二天叶燃醒来已经快中午,他看到睡前放好的东西还是那样放着,下床去了客厅,沙发和地上的衣服都已经收拾好,桌子上的杯子空了连水痕都没有,萧鸣雪应该是昨天就走了。
他转身去倒水喝,发现水壶旁边放着一盒东西,上面贴着他书桌上的方形便利贴。上面刻意板正失败,于是潇洒得不完全的钢笔字写着:“一次一片,吃两次,中间间隔12小时。抱歉萧鸣雪。”
叶燃摘掉便签,盒子上写着紧急避孕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拆开,倒了一杯水把药吃了,拿过沙发背上的外套披上,一张卡掉在脚边,是他昨晚给萧鸣雪的那张。
昨晚他们一直在沙发上做,东西掉了一地,萧鸣雪可能收漏了。
叶燃找到电话打给萧鸣雪,数到七声接通了。
叶燃还没说话,萧鸣雪先道:“叶燃,如果还有清河和岭安之外的第三种选择,你想试试看吗?”
叶燃站在阳光里看着窗外,“什么?”
“要不要去槐海?”
叶燃抬头眯眼看着太阳,“和你吗?”
“是。”
叶燃闭上眼睛,沉默了几秒,无声笑起来,“好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萧鸣雪挂了电话,坐在木形工艺园外面的车里,觉得自己冲动了。
怎么做怎么选是叶燃自己的事,明知叶燃依赖自己还总是抛有方向性的选择给他是不对的。这样不仅介入进叶燃的人生,还把自己也往里拉。
不过也没关系,他会把事情都说清楚,放进分类适合的抽屉里,在槐海按照叶燃的意思安排好他,如果他不喜欢就马上送他回岭安。
只要叶燃别因为他人过错而无可奈何退无可地过回以前想逃的生活就好。
对的,是这样。
萧鸣雪想着齐皓刚刚讲的事,插上车钥匙降下车窗降,点了一支烟。
昨天叶燃说被发现是双性待不下去,他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做的时候叶燃反常的举动更印证了他的猜想。
叶燃在床上一直放得开,不是懂得多玩得花,而是什么都不懂所以直白。爽了他会叫会哭,疼了会自己凑上来抱,会主动迎合但不会刻意做别的什么。
昨天晚上叶燃生疏笨拙地做口交、乳交、腿交、求操的事,不像是床上求欢或者讨好的姿态,倒像毛茸动物出门被沾了不喜欢的气味,回来难过又委屈地好一顿蹭,想把那些气味都覆盖。
有些事情叶燃可以不说他也可以不问,但该弄清楚的还是要清楚,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
他带着答案来到工艺园,但真听到叶燃被灌醉,尽管万幸没被性侵,但被拍了一堆裸照发在工作群和五百人的大群,还被上门威胁,他还是气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怪不得叶燃会戴口罩,见到他第一反应是害怕还把脸转朝一边,去黄远家吃饭一直低着头不敢和他们对视。
仔细想想叶燃给他发的消息,四个月前没发日志而唯独发了“生无可恋”表情包那天不是工作累了,而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又开不了口说吧。
萧鸣雪把烟灰弹进随身带的烟灰盒里,烟灰灭透了,但内心角落里愤怒和无助的灰烬却时隔多年复又燃起。
他几口抽完烟,把烟蒂装进随身带的烟盒里,开车去了叶燃那里。
叶燃接完电话站在窗前,有些开心和迷茫:开心萧鸣雪要带他去槐海,迷茫他去槐海之后要做什么。
他在清河的这段时日,在干活之余做了些在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会做的事。
他去了清河的一些景点,逛过新旧不一的街道和店铺,尝过很多人推荐的美食,跟风玩社交媒体学去到哪都有人在说的流行词,在网上看花样百出打开他新世界大门,不过转眼就忘的视频。
但这些对叶燃来说还没有火光每年长出漂亮的鹿角和用脸蹭他,以及在林子里听着鹿铃赶去下一个猎点让他开心。
到现在他能适应这里的生活,但还是不太能接受。
他和来时一样觉得城市生活需要掌握和具备太多东西,但不同的是他不再有想了解的冲动,只会想需要有的他都没有,得学的他学不会也不想学。
他对山下生活的不喜欢已经多余喜欢太多,想回岭安除开照片的事也有这个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个月前叶燃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他从出去岭安只是想逃,从道河下来只是想活着别死,去木雕厂当学徒是为了生计当然他也喜欢,在游乐园上工是为了赚钱还萧鸣雪攒路费,去各处打卡是听说好玩应该去,学习汉字普通话是为了使用工具适应环境。
他做这些都是为了活着和还债,如果回归自己,他不想就一直这么过下去。
这十个多月里他最开心的还是和萧鸣雪待的那几天,没有萧鸣雪最开始的帮助还有后面还钱和聊天的支撑,他估计早就去要饭回岭安了。
他对这里生活的要求很少,但这里的生活对他要求很多,光是在清河安稳活着就要费很大力气。
他很懒很笨,怕难事也没什么志向,不懂也学不会享受这里生活的乐趣,只想像在岭安以前那样在山林里野蛮简陋地活。
但是萧鸣雪要带他走就不一样了,萧鸣雪好像是有把一切都变好的魔法,比萨满都厉害,在他身边什么都有滋有味有声有色。
也不知道去槐海后是会像最开始那样和萧鸣雪住在一起偶尔上床,还是各过各的,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见一次然后上床。
萧鸣雪是他的恩主,要他怎样都可以。反正去槐海的话离得就近了,应该能经常见到。只要能经常见到就可以了。
但如果再遇到在清河这种事,他就真的说什么都要回岭安了。
消息提示音响,叶燃点开通讯,陈柳发消息说萧鸣雪刚刚去了工艺园,齐皓把事情都告诉他了,问他有没有关系。
叶燃心口像昨天被萧鸣雪抱着那样发酸,回复说没关系,抬手放在胸口按了按,又摸到小腹。昨天萧鸣雪射在他穴里都没出去,塞着堵了好一会儿,他哭的时候都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