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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挺会解释关係的。」
寧雨行话里有话,松息听出嘲讽的意味,却又无话反驳。她编出的什么医患关係,兄妹关係确实有够离谱的,但总不能跟别人说是炮友吧。
人的关係本来就很复杂,哪那么容易定义一种关係,非要说,他是同事,邻居,恩人,朋友,炮友,还是曖昧对象?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在她心里早就脱掉了寧擎现世的那层皮,他是寧雨行,是独一无二的寧雨行。
她默默看寧雨行跟刚来的几个狗友打招呼,这些狗友她认识的时间更久,见到她却无一不是以「你男朋友怎样怎样」的开头跟她打招呼。
她对此只是笑笑,决定把解释关係这个工作推给寧雨行,可他跟狗友们有说有笑,就是不对两人的真实关係作回应。
「兄弟,你这身挺好看的,女朋友买的?」
寧雨行:「妹妹买的。」
松息一口水喷出来,爱谁谁吧。
泰山在公园里玩了一身泥,两人把它送去宠物店大清洁后,本来是想找个咖啡厅坐着等,松息发现小鱼的舞室就在附近,上次从度假村回来后,小鱼邀请她好几次去舞室玩,她太忙加上受伤一直没去成,她徵求寧雨行的意见,问他想不想去,寧雨行二话不说就带她去了。
她买了咖啡蛋糕带去,小鱼在练舞,看到她惊喜地衝过来抱她又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唇印,「松息,你这个发型好帅啊!」
「嘿嘿,我也觉得挺帅的。」
小鱼对一旁的寧雨行笑笑,小声问她:「你们还是同事?」
这个问题真是一天反反覆覆要来个好几遍,她点点头,还是同事,但也不仅是同事。
舞室的其他老师也过来一起喝下午茶,小鱼吃着蛋糕,一脸美滋滋,另外几个老师放着音乐,兴致一来,突然开始随机音乐freestyle。
松息心痒,利用自己有限的行动力也小幅度freestyle,她本来以为寧雨行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的,结果他看得很投入,还跟着音乐在律动。
「寧顾问,你会做wave吗?」
「怎么做?」
「就这样做!」
松息扶着他给他wave了一个,寧雨行拒绝跟做。
「那你做个胸roll。」
寧雨行照她的动作roll了一下,僵硬。
她大笑,开玩笑道:「要不你扭个胯吧,想看你扭胯。」
寧雨行不扭,「又不是没看过。」
「你什么时候扭过?」
「自己想。」
松息反应过来,一脸嫌弃,「你那不叫扭胯。」
寧雨行:「那叫什么?」
松息冷漠脸,「不知道。」
寧雨行撇嘴笑,耍流氓,「下次床上扭给你看。」
松息拒绝跟他继续交流。
那天从舞室回来后,松息开始坐不住了,先恢復了核心和肩臂的运动,寧雨行有次晚上去遛狗刚好碰见她运动,第二天就带她去医院复查,她恢復得很不错,手腕没什么问题了,脚上的石膏也提前拆了。
她现在可以自己遛狗了,但寧雨行有时候还是会来跟她一起,她也没收回他自由出入的权限,想着说不定以后还有麻烦他帮忙照看泰山的时候。
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很小的原因。
周五晚上,她正准备跟泰山出门,寧雨行掐着点过来,熟门熟路地把水杯零食装进泰山的背包里,然后拿上牵引绳,他来的时候,她会像失去驾驶权一样失去遛狗权。
说是去遛狗,其实更像是跟他去散步。晚上气温低,两人都裹了厚外套,并肩走在公园的小道上,衣服时不时摩擦地窸窣作响。
小道每隔十米才有一个路灯,灯罩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阴云密布的天空让夜晚更加昏沉。
松息脚踝还没完全好,走得很慢,寧雨行的大长腿也迈得同样慢,她偷看了他一眼,「寧顾问,想听音乐吗?」
寧雨行一手牵着泰山,一手插在衣服口袋里,面对她递过来的耳机只是微微侧身屈膝,她犹豫一下,还是帮他戴耳机。
她半天没放好,寧雨行耐心地等她弄,倒是一点也没有要自己动手的意思,她睫毛扑簌扑簌地闪着,温热的手指若有若无地碰到他冰冷的耳朵,挠得他心痒。
寧雨行喜欢她挑的歌单,他现在都会记下她播放过的歌单,上次在公园听的是「在冬日暖阳中迎接春天的气息」,从度假村回来那次听的歌单他也问过了,叫「周末出口,逃进山林湖泊」。
「今天的歌单叫什么?」
松息嘴边呼出一团白气,没告诉他歌单的名字,「就上次跟你推荐的那个up主,他新出的歌单。」
寧雨行侧眼看着她,她的皮肤本来就白,冻过后变得像雪花一样,他最喜欢的那种,晶莹剔透的粉雪。
她鼻尖的红渐渐蔓延到脸颊,寧雨行收回自己不带掩饰的视线,不过两秒又看过去,盯着他好久没亲过的唇,快有一周了。
「我这周末不在家。」
松息轻嗯一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寧雨行要是不在家或者回来得晚都会跟她说一声,她从不会问他要去做什么,这次也一样,但她想到之后的春节长假,还是好奇道:「你过年要回家吗?」
寧雨行点点头,「回山白市。」
「山白市?」松息知道的还没长隶和姜莹多,「你家在山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