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2)

“不是,娘,夫子还要咱们呢!是不是,夫子?”他一口白牙,闪着人眼神不好。

“要…要你们,我…我就是…是个棒槌!”一句话,三番作态,小六哭了,他娘拖着他回去了,我们笑了,而谢夫子得了个棒槌的名声,谢天棒。

某日,瞧着桂花已落,梨花又开,心中那只馋虫**,留住阿菊,“那桂花糕好吃么?再做做梨花酥可好?”黄卦连忙拦着,“阿菊要吃梨花酥,我有银子。”

土老,我戏谑,“银子?谁没有。亏你说得出,莫怪人笑掉大牙。这年头,姑娘家不喜欢一掷千金此种浪费,温馨而有情调的小浪漫更引人向往。怎么?我没告诉你?”

“你那桂花糕又哪里好吃了?我没告诉你,阿菊最不喜甜腻食品,怎么,你还不知?”挑衅与被挑衅,此乃雄性动物好战因子作怪,不肯多让,自此,两厢华山论剑。

偷摸着想了一下,那日阿菊与我同好,倒说了摘桂花只是凑趣,并不喜甜食。冬日暖阳正好的时候,晒干的那一捧桂花,系数洒进了面团,全都揉捏松散紧凑,混以焦糖,再用竹篾和木头雕刻编织而成精美的磨具,筐成一个个小巧可爱的兔子。有人顽皮,瞧着红梅含露绽放,摘上两朵,做了兔子的眼睛。我当时还笑,“穿红裙子的红眼睛姑娘,可是做了新娘,哭得泪眼汪汪?”当初,这桂花糕是做给了她,如今,这梨花酥却没人收。

旁人插了个闲趣,“二位打算…作何梨花酥…呢?咸淡皆宜,本…本人不挑食。”

我听着,傻愣愣地问了一句,“糖醋如何?”

“糖醋排骨,糖醋鱼,小菇闷香鸡,梨花酥做成麻辣味,再添个二两老白干,我就不喜欢你们喝那劳什子花雕,又苦又涩,都懒得稀罕!”得,点了一桌菜,还挺顺溜。

我只好客气客气,“谢夫子来了我们学院两月,也着实得打打牙祭了,赫赫…不如到学生的住处,弄两个小菜,温一杯小酒,聊表心意?”

“可以,古语有…有云,君臣同乐…是…是为大幸,今日,师…师徒同乐也…也算得大幸,走吧!”你到走得畅快,难道不知只是客气客气么。

“古语也有云,听者有分,夫子,你不会要和游子冶二人吃独食吧?”你这黄卦,华山之巅胜负未分,且又来落井下石,全都记着了,“谢夫子,不如也叫上他们吧,人多热闹。”

“对对,热闹…热闹!那谁,游子冶啊,既然如此,不如就…就把能叫之人…都叫上!那既然这么…这么多人,去你家肯定不…不行?”

“的确不行。”

“那…那去望江楼定个…位置,也…显得你气派……气派不是?”

“的确气派。”

“本人呢,倒是什么都不挑,但既是你游子冶请客,怎么样我这位做老师的也会给你个面子,”

“确有面子。”

“我有几位好朋友,俱是名门望族,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引见引见,可好?”

我倒很想拒绝:“甚好甚好,有劳夫子!但是…这个…黄卦同学也对夫子钦佩之至,若单说为我引见,那黄卦同学必定失望之极,不如…啊,那个什么,夫子你知否?”我殷切地看着他,用我全身心的力量,虽有夸大,却也真切,没有砖头哪里能修房建屋,没有银子作何请客吃饭?

幸好他理解,“对对,知…道知…道!黄…黄同学,既如此,烦恼你…你先人…带人去…望江楼…定席,我r…日落后…叫上…上人,马上…就来,无需久候,可…可否?”

黄卦一脸菜色,“夫子,这个…”谢夫子小胡子一翘,“怎么?不…不信本人的…的速度?若能得遇上…上大人,待你今年…考…考校,也无需…忧虑,然否?”

黄卦拱手道,“多谢夫子!学生这就去!”一溜烟儿小跑,夸张至极,我猜,他已忍不住暴跳如雷,愤愤不已了。这人生,怎么能这样有趣。

有人在耳旁冷嘲热讽,“啧啧,兵不厌诈,借刀杀人这两手用得不错。”我一偏头,“还有一手,并非一石二鸟,实乃一石三雕。”

“雕?什么雕?对极…对极,往后你等…定会…大展宏图,今…日…日请宴,怎能少…少雕?这位…这位…”谢天棒一脸悔恨,指着阿菊叫不出名字,“你…你快去,多订一只大…大雕,能…能大鹏展翅,多订两条…鲤鱼,能够…够鲤跃龙门,再来两只熊…熊掌……”

“夫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下次吧下次。”小仆一年的纹银不过五两,就算有黄卦担着,也吃不消啦吃不消!“也行,那就下次吧……”哟呵,这谢天棒还不高兴,有意思。

这边已让人受不了,那人却又在耳旁嗤笑,“死要面子活受罪,该!”我想反讽,谢天棒已与他拉起了关系,“艾夫子,我、艾…夫子,久仰久仰,果真…温文尔雅,卓尔不凡啊!”满嘴谎言。“今日已于…于名楼……望江订席,还请艾…艾夫子一定…定来,就当给谢某…某面子啊!赫赫…”给你面子?“时间不早了,那咱们就走吧,艾夫子,请请……”

我望望天,“夫子,还早,要不…再等等?”

冷风扬激声,“还等?再等天都黑了!”他不以为然地笑笑,实则,暗地里不满地瞧了我一眼。我也笑笑,人不都这样么,虚伪是虚伪者的通行证,懦弱是懦弱者的忏悔词,**是**者的墓志铭,都这样,当婊 子又立牌坊。

于是我欠身道,“谢夫子,一只大雕拔毛、剥皮、蒸煮、煎炒,也要不少时辰,况且还有两只鲤鱼,两只熊掌,林林总总,不算其他……”那时候,仅仅两声厉言,我都怕坏了在苟夫子心目中形象,赶忙知错认错。如今,都已如此明显的不满,我却还能无所顾忌。

快快!快!日子就这样过去,年龄像老树圈一样增长,头脚却像鹅卵石一样越来越光滑,喜新厌旧的人啊,时隔一久便忘今宵苦酒,一碗蜂蜜水下肚终觉艳艳芳华。

谢夫子道:“没要熊掌,你……”

“谢夫子,就算没要熊掌,那么多菜色,学生怕身上银子不够,也要给学生一点时间回家取银子啊,有个体面的学生,到时也不会抹了夫子您的‘面子’啊。”

“哈哈,”人当头一笑,“谢夫子,你这学生可真逗趣……”

“是是,我和艾夫子一样觉得……那什么,游子冶,你就回去拿银子好了,记住,一定要‘早点来’,少了你,我可只同黄卦引见了,到时,你也莫怪我……”

“学生省得,先告辞了。”

“去吧。”

我怕是不信的。这条望江死过之人无数,我却是不信,逍遥侯竟能忍得下投这样的湖。远了看,昏黄黯淡,夹杂着血色,分不清有多少隔夜泔水倒入,江边水草沾染上厚厚一层油花;辨不明水下沉淀着几许累累白骨,清水幽幽漂浮起碧绿苔藓。近了看,油花里蜷曲着白白胖胖的蛆虫,不停蠕动;碧绿苔藓叶子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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