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可怜
齐州艳阳高照，风和日丽。
漠州却依然乌云低沉，寒风呼啸。
雪花纷纷，飞舞落下，将天地连为一体。
中间还夹杂着大大小小的冰晶碎屑，砸在地上发出密集的噼啪脆响。
这种恶劣酷寒的天气下，不管是人还是各种动物，都缩在栖身的巢穴不愿外出，等待着这场狂风暴雪的过去。
然而，还有一道婀娜纤柔的身影，穿着单薄的衣衫，正在荒野中不断前行。
纵然寒风呼啸，冰雪如刀，她的神情姿态依旧平和淡然，就像是在自家小院中放松散步，不见一丝一毫焦急紧迫的心态。
但她的速度却是极快。
身形忽隐忽现，忽明忽暗。
她也没有任何招式，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朝着蜃冥的眉心点来。
宁玄真叹了口气，“据我所知，这么多年来也就三个人进到过地底通道的尽头，见到过最深处到底是什么东西。
也就意味着，从最初踏上武道修行之时，他就算是教门玄武和外道功法的双修武者。
无极宫修行法门分为流云、无极、日月、乾坤四部散手。
宁玄真哈哈一笑，“武帝一朝的圣旨、起居注、还有奏折批注等都还留存着，再分析其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当时各种人对他的评价等等，无论怎么看他都算是个非常直率的人。
唰！
蜃冥腰侧长刀出鞘，自下而上斩出一道寒光。
足尖轻踩冰面，发出极细微的咔嚓脆响。
卫韬微微皱眉，一眼便看到了地上摆放整齐的十几具尸体。
宁玄真微微颌首，“这么多年过去，还是第一次有北荒武者进入青麟后山，他们或许已经忘记了，那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弟子躲起来的话，那些闯入的敌人又该如何处置？”
忽然，漫天飞舞的冰雪一滞。
宁玄真面上闪过恍然神色，忽然又问道，“小韬可是受伤了？”
只是你走也就走了，却又在附近徘徊恋栈不去，那就别怪我不顾昔日教门同道的情分，要在此地将你镇杀。”
卫韬道，“应该就和道主出手的同一时间，也有北荒武者潜入到了青麟山地底通道，刚好撞到了弟子的手上。”
“本门开派祖师，本朝开国国师，还有就是百年前的大周武帝。”
“老夫本想留两个活口，却没料到他们全都预先服下的毒药，”
…………
卫韬问道，“所以道主就将他们全打死了？”
“云虹道子，我要走了。”孙洗月毫无征兆开口说道。
“我们的想法自然是一致的，孙师姐倒是不必对此产生怀疑。”
宁玄真的声音缓缓响起，听上去比昨天更多了几分疲惫之意。
还有密密麻麻的丝线蜿蜒游动，将他与其他三人气机相连，仿佛做成了一个人一般。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在于，刚刚入手梵天金鉴的喜悦还未完全散去，钱包便又再次干瘪下来，只剩下孤零零的四枚金币留存，一时间甚至让他感觉有些茫然。
原本在他看来，是因为不同山门功法无法互通的原因。
蜃冥就像是一根木桩钉在那里不动，完全违背了人的求生本能，眼睁睁看着那根纤纤玉指不断放大，直至占据了自己的全部视线。
“道主或许还不知道，弟子昨夜也很忙。”
卫韬默默思索，心中一点想法若隐若现。
玄武和青麟相互出现的敌意，才是两部功法无法兼修的关键。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忽然多出几分好奇，“侵蚀污染，切割断离，你拥有如此诡秘厉害的手段，竟然还会败在云虹手中，倒是让我有几分理解不能。”
卫韬帮忙续满茶盏，“道主知不知道，武帝都说了什么？”
自从吞噬掉那个散发着奇异香味的玄武弟子后，一直有种积食消化不良的饱胀感。
而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或许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检验。”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和罗师伯也有此考虑。”
“一点皮外伤，并不碍事。”
“孙道子说的不错，玄冰海能变成如今的模样，确实和大周武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孙洗月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光芒，驱散了心中升起的迷雾。
如此诡异的交锋，就像是看谁寻死更快才能取胜。
吱呀一声轻响。
只说武帝来的那次，其实他不仅来过这里，教门其他六宗类似的密地也都去过，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只说了一句话便开始发兵征伐南方。”
“个中原因并不复杂，只要想通了反而很简单。”
白衣白袍的男子面无表情，“只因为我们的武道真意交织纠缠，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加之当时的我只有一人，所以即便是全力出手，也无法将那团乱麻斩断分离。
“这是……天地人三才剑阵？”
就在云虹开口之时，青莲左右使，玄武道虚胤，玄冰海蜃冥，还要再加上三位一体的藏剑阁剑师，同时将目光落在了罗青隽的身上。
从另外一处方向，又有一人以同样的方式走了过来。
宁玄真端起茶盏喝了几口，“前两位的时间已经有些久远，老夫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状态栏内，金币数量一度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七枚。
卫韬同时眯起眼睛，眸子里闪过一道疑惑光芒。
柔和女声重重叠叠，穿透风雪而来，“师姐鉴往知来、超凡脱俗，非是我们这些庸人可比。
就连战斗后留下的伤口，恢复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因此面对着死亡的威胁，纵然我们同心同体、真灵归一，却还是没能在第一时间压制住个体的本能反应。
“不过这件事情一直在被保密，尤其是当年某些守口如瓶的老人死得差不多之后，几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
孙洗月思索着慢慢道，“在登上定玄山前，我确实没有见过和你相似的人。
“我们只需要确认有就够了，至于是否真的沉寂，还是已经被唤醒，反倒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云虹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那么再加上他们的话，应该就够了。”
宁玄真说到此处，声音戛然而止。
黑暗虚空的龟蛇尸体，青麟山底的邪异地气，再加上那个玄武弟子的古怪身体，所有一切都隐隐表明，似乎有很多秘密湮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不知如何才能拨开迷雾见得真容。
此次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也就没有提前和你交代清楚。
直到蜃冥停止讲述，她才收敛思绪，换了一个话题，“你很让我惊讶，不过比起你来，云虹道子才更加令人赞叹。
一边说着，她缓缓转头看了看其他三人。
风雪交加的荒野中，气氛陡然变得无比沉凝。
她可以与卫道子并列为教门最强的年轻一代，假以时日超过上一辈的各位道主也是应有之意。”
所以说如果是和这三人同等层次的武者来了，我们还管什么管，马上要以最快速度下山，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在一切尘埃落定前甚至都不可回头看上一眼。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白衣白袍，腰悬长刀的光头男子，露在外面的皮肤比雪还要更白，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内里的青色血管。
而在肉山侧方，还有一道披着长袍，头戴兜帽的身影，一同来到了近前。
孙洗月道，“我一直没有忘记青师姐，所以就很难忘记她帮我取名的这一身法。”
她一边回忆，一边慢慢说着，“百年前的大周武帝，似乎就去过那里。”
孙洗月笑了一下，“我一个人孤独惯了，怕是适应不了这种喧嚣热闹的生活。”
整个人仿佛游离于风雪荒野之外，却又好似完全融入其中，带来一种极其矛盾的感觉。
孙洗月面露讶然神色，整个人陡然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玄冰海蜃冥的眼前。
“这三个人，到底是谁？”
也就导致了后面拜入元一道后，无论怎样刻苦努力，都无法将归元功入门的窘境。
唰！
孙洗月竟然在最后一刻同样生出变化。
然后是第三人，第四人。
状态：破限终段。
忽然，所有人又同时转头，朝着北方看去。
一个问题暂时得到解决，另一个问题却又浮现心间。
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他们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仿佛就是故意跑到青麟山送死一样。”
“就是字面意思，没有什么需要人去猜测的东西。”
这是自状态栏初次开张以来，前所未有的巨大收获，甚至比太玄山顶的那座石碑都要多出一线。
孙洗月沉默不语，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卫韬很快来到青麟殿，刚要推门却猛地顿住。
“那三位出来后讳莫如深，什么都没有说，而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似乎也无人敢直接开口询问。”
她眼神陡然一凝，原本平静的表情也随之变化。
名称：流云散手
卫韬心中念头不断闪过。
说到此处，她缓缓伸长脖颈，将目光落在一旁的罗青隽身上。
甚至因为龟蛇交盘血网的存在，对于另外两部法门的修行还有着相当程度的助益效果。
就在此时，三道冲天剑气搅散风雪，自西向东而至，刹那间便已经到了近处。
“我一直在不断加深对青师姐的记忆，却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仿佛要将和她相关的一切都吞噬抹除。”
而且是被孙洗月进行过魔改，可以将诸多外道修行法门包容进去的龟蛇篇。
恩！？
“既然入得定玄，以前的一切就都和我没有了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