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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2 / 2)

腹部、肩膀虽然都被扎四五刀,但真正的致命伤,却是胸部被捅的那一刀,刀准确无误地进了胸腔,刺破了主动脉弓,大致大量失血死亡。

“正如卷宗所记录,伊刺史身上中了十刀,但这十刀里,真正致伊刺史死亡的,却是唯一捅进胸前的这一刀!能这么准确的捅进胸部,应该对人体有一定的理解!”周萋画微微停顿,而后继续说伊刺史尸体的检验结果。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伤口都是向右倾斜的,也就是说,跟软剑一样,是个左撇子,跟挑断他四肢筋络的,是同一人!”

听到周萋画的话,包括周长治在内的一众人,都微微点头。

周萋画低头,继续在伊刺史的内脏里翻动起来,她在寻找胃,以便通过胃容物来确定具体的死亡时间。

但让周萋画失望的是,伊刺史的胃里却是空的。

他那晚并没有吃饭?

周萋画有点失望,作势就要收起工具。

忽然,周萋画的手术刀再次划过那堆糜烂的肠时,一丝异样的感觉传到周萋画的手心。

有硬物!

——竟然是一枚戒指!金戒指!

作为一件不会在大溏朝出现的金属物件,这枚的出现无疑是一颗炸弹,一下子炸开了周萋画心里的那道疑惑。

这戒指上,不会也印着“庸”字吧!

一时间,周萋画心中如万马奔腾,她想起了从卫琳缃身上掉下来的紧紧张张。想起了陈成璧给的那张银票上的“庸”字。

莫不是,这伊刺史的死,也与当年做过“租庸使”的秦王有关?

周萋画耳旁,突然冒出一个声音:陈高、李春甚至苦苦寻找银票的秦简,都跟秦王有关!

短暂的惴惴不安过后。周萋画立刻拿定主意,手指微微下滑,手便插入那一堆烂肠中,借着回收手术刀之际,将戒指握在手里。

随着手术刀放入勘察箱,周萋画也顺势换了一副新手套。那副刚刚与烂肠接触过的手套,则包裹着戒指,一起收入了勘察箱里——好不容易给秦简排除了嫌疑,不能在把他卷进来。

周萋画拿起羊肠线,仔细的缝合了伊刺史的躯体。缝着缝着,周萋画的鼻头忽然酸了起来,眼睛发涩,随后眼眶里就泛泪了。

“四郎,检验结束了吗?”周午煜见女儿收起缝合工具,低着头,只是收拾工具,却不说话。不禁开口询问。

“还需要检查背部!”周萋画声音有点沙哑,轻轻说道,并抬头用求助的看向周午煜。她不知道该向太子请求,还是直接找管事的。

“余崖,上前帮四郎把伊刺史的尸体翻过来!”周午煜意识到女儿的为难,开口命令余崖。

余崖应声,站到台子的另一侧,按照周萋画说的。将伊刺史的尸体翻了过来。

周萋画用剪刀从后面剪开伊刺史的袍服,比起正面的干净。他的后背几乎没有清理,腐烂。后被冷冻化冻这么一折腾,后背湿漉漉的,布满了腹部的气泡。

划开后背皮肤,一道从左肩到右肩很明显的红杠应在背上,深层肌肉出血,再仔细观察,这道红印,平整没有异色,是被挤压到光滑的地方所形成。

这个弧度,应为被挤压到圈椅上所致。

但是,伊刺史身体上并没有被掐压的痕迹,究竟是怎样的用力,才能挤压致肌肉深层出血呢。

“死者身后有弧形肌肉出血,征象应为挤压所致!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多为死者被人掐压所致,但死者舌骨没有骨折,也没有其他被掐的痕迹,身上也无挤压痕迹,窒息征象也不明显,所以暂时没办法推测这出弧形痕迹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出现的!”周萋画如实说出自己的判断,并开始了再次背部的缝合。

剪断缝合线后,周萋画抬起头说道,“不过,就目前而言,伊刺史是失血死亡,这个痕迹找不到原因,影响不大!””

说完这句,抬眸示意余崖帮她把伊刺史的尸体再次翻过来。

随着周萋画弯腰,将勘察箱的箱盖重重合上,也宣告着这次验尸正式结束。

伊刺史死前曾被*、捆绑,凶手是一人作案,左撇子,熟悉人体结构,善用刀,不善用软剑,现场发现的软剑与秦简无关,这是周萋画此次验尸的全部结论。

虽然不能直接找到凶手,但这对原本已经没有一点头绪的案件侦破来说,已经足够了。

周萋画抬头看向,满脸满意的周长治,道:“禀太子殿下,虽然已经对伊刺史的尸体做了详尽的检验,但仍不能保证没有遗漏,恳求太子殿下下命,在案件解决之前,请勿将伊刺史的尸体下葬!”

听到周萋画的请求,周长治没有犹豫一下,双手搭在圈椅上,痛苦答应,“好,本王就答应你,在案件没有解决之前,不允许伊刺史下葬!”

周长治手指在椅背上如弹钢琴般抖动着手指,朝管事那边微抬一下下巴,“明白了吗?”

管事的手搓动一下,“可,可老太爷已经选好了大爷下葬的诗句了!”

此言一出,周长治的眼神立即拉直了,他“噌”得从圈椅上站起来,“敢顶撞本王!告诉你们家老太爷,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给我动伊刺史的尸体!”

说罢,周长治一甩皮衣,大步出了冰窖,朝台阶走去。(未完待续)

143 作死的伊府(二)

“打开!”

似乎就在转眼间,周长治就已经走到了阶梯的最高位置,原以为管事的会很通脸色的给他打开,他面对的却是那坚硬的青石板。

管事抬头看看发冠几乎要顶到青石板周长治仍旧没有立刻行动,他的眼眸在周午煜与卢天霖身上扫过,直到察觉到周午煜的手已经握拳,这才上前,在青石壁上摸索一下。

随后就听“轰隆隆”的一声,周长治头顶的青石玉砖缓缓开启,刺眼的亮光猝不及防地投进,周长治抬手护一下。

周萋画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微微倾斜着背的周长治,如瀑的阳光散在他的身上,像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黄色光圈,冠下的黑发,垂在后背。

周萋画忽然觉得,这个背影的轮廓竟然跟秦简也有那么几分相像。

你啊,可能是太想他了!

一个声音,从周萋画心底慢慢浮了上来。

她狠狠打了个哆嗦,立刻迈步上台阶,跟在卢天霖身后,出了冰窖。

周萋画再次站着这白玉石堆砌的房间时,侍婢已经给周长治脱下来貂皮。

也有侍婢在帮着周午煜跟卢天霖换衣。

唯独没人上去来帮她跟余崖。

秋初,虽然气温已经有所下降,但站在地面,穿着棉服,还是很快就让人受不了,周萋画放下勘察箱,自行脱下了棉服,并交到了一旁的侍婢手上。

周长治在整理衣着后。转身对周午煜说道,“既然已经验尸完毕,我看还是先回刺史府吧!”

周午煜立刻作揖。表示顺从。

周长治见状,便甩袖出门,他原以为,门外会站着整齐的已经者,却发现门两侧除了与他随行的千牛卫,却根本见不到伊府下人的影子,更别提刚刚以病退去的伊老太爷。

却听这时。那管事说道:“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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