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理他,只是哭,边哭边摇头:“报应啊报应!哈萨克族就要完了,都是他种下的恶果!”
人们面面相觑,不知他究竟在说什麽,然而谢利只是紧紧地盯著他,眼神从漠然变得锐利,仿佛洞悉了什麽似的,露了杀机。
最後还是库克将老者带了下去,接下来便是庆祝仪式,大家欢呼著,为他们得到了一个强大的领袖,不,应该是为能够继续苟且偷生而感到庆幸,死亡的恐惧已经磨灭了他们的血性,因此他们并不觉得推举一个异族人为族长有何不妥,哪怕丧失了根本也要活著。
回去後,拉里火冒三丈:“也太不成体统,这些人怕死怕疯了,居然让谢利当族长,我看哈萨克族可以改名字了!”他是极力反对的,无奈少数服从多数,只得在几个好友面前发发牢骚了。
“嘘,”南希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点。”他说,“现在到处都是护卫队的耳目,被他们听见了可不得了。”
“哼,怕什麽!”拉里一脸恨恨地哼哼著。
库克一脸严肃:“不要因小失大,该忍则忍。等我把飞船修好了,我们就可以不再面对那些人丑陋的嘴脸了。”
拉里点头:“再不走,我可要受不了了。”说罢转头看向南希,少年沈默了一会,却说:“你们赶快行动,趁我现在还能下床,可以送你们一程……”
话还未说完,就被拉里打断:“什麽?!南希,你不跟我们走吗?”
那人说:“你看我的样子,还走得了吗?”他指了指身下,这麽大个肚子,使他不得不放弃逃亡计划,“如果要勉强,只会连累你们。你们就别管我了。”
拉里挠了挠头,分外焦虑地喃喃:“让我再想想办法……”
库克也说:“我们不会丢下你的。南希。”
少年笑了:“你们这样,让我非常感动。但我请求你们,别再白费苦心了。”说著他伸出手,拉高了衣袖,那两人愣住了,异口同声地问:“这是什麽?!”
作家的话:
我都把南希搞忘了,赶快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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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腕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且变成了黑色,纵横交错,看上去就像某种烙印。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少年就将袖子放了回去。
两人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到原因,那必定是不祥的,对本人具有生命威胁。只是少年的脸色过於平静,让人难以相信他麻烦缠身。
“好了,我要回去了。”南希起身下床,他到拉里这儿来本是做个例行检查,结果库克在半途中出现,才有了以上那些交流和对话。
“我很高兴……”要走出洞口时,他突然转身,“真的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你们是我最好的、永远的朋友……”他缓缓笑著,那样子让人看了心里发闷,“所以……别犹豫了……”他说:“在哪都是活著,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唯一逃生的机会,他选择了自动退出。
然後忘记一切,回到了和那人同居的住处。
刚迈进洞口,就被一根枝条紧紧缠住。
“你去哪了?这麽久才回来?你不知道我会担心麽?”
面对罗杰连珠炮一样的质问,少年只得沈默。至从对方露出原形起,就变得乖张、多疑,情绪起伏不定,有时温柔多情,有时暴躁易怒,开始他难以适应,渐渐就习惯了。因为他知道,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那天他太过直接地伤了罗杰的心。很长时间里,他都无法改变罗杰在自己心中的定位,它明明该是一棵什麽都不懂的植物,可为什麽转眼就变得洞悉了一切,成为了精神最阴暗、思想最复杂的人类?
其实答案是什麽,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早已被迫融入了他的生命,他不仅怀了他的孩子,身体也被种下了永不磨灭的契约。‘南希,不要试图离开我。单方面撕毁契约,是会丧命的。你确定你要为此丧命?’还记得他第一次听见这种话时内心的愤怒和悲戚,‘如果你背叛我,这个东西会在一瞬间撕碎你身体所有的组织──血管、细胞乃至皮肤,从手腕开始!’想到这,他的心揪痛了一下,曾经无条件的信任就这麽一去不复返了,曾经不求回报毫无心机的两相依偎绝无死而复生的可能,他们成了天底下最无望的情人,再如何相濡以沫也只能谱写悲催,只是对方永远也不会明白,这段拉开的距离该如何挽回……
“南希你在想什麽,你是不是在恨我?”罗杰最喜欢化作植物形态赖在他的肩上撒娇,“你不可以恨我,我们都快有宝宝了。你要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感到这恨麽?居心叵测!!”口气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阴狠恶毒。
少年不想和他纠缠下去,将肩上壁虎般粘人的枝条用力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然而那根枝条蠕动了几下,便腾空而起,重新追了上去,再次缠住了对方的脚踝。
“你究竟要怎麽样?”南希按了按太阳穴,如今他有孕在身,精神不济,根本就不想说话,特别是罗杰,这家夥一点也不识时务,老是对他胡搅蛮缠,他都快烦死了。
“不怎麽样,”罗杰用懒懒的口气答道,“我只是想……”他发出一连串咯咯的笑声,少年听得皱起了眉毛,“进去看看我们的孩子,我想你刚才把它们吓著了。”
听言,南希的脸顿时变得煞白。而罗杰根本不容他拒绝,就伸进他衣袍的下摆,窜到他打开的腿间,像条灵活刁钻的蛇一般钻了进去。“啊……”少年一声惊呼,双腿一软,就这麽重重跪了下去,半晌他才抬起头,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虽然这不是一两回了,但他还是害怕那人的故伎重演,因为他每次都通过花穴,跑到子宫里面,要知道,那是非常之痛的,就算只进去一会出来,也会留下後遗症,会不舒服好几天。毕竟那个地方太脆弱,经不起对方的恶意造访。就算他是以‘关注胎儿健康成长’的名义,也会引起他最大的反感。
这次痛得最久,都是那个该死的家夥,强行插进去也就算了,居然用枝叶去抚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