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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2 / 2)

娇雪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显然觉得浅香自讨没趣。“爷,这不就让您猜呢吗?”,谁承想,她也凑了过来,学浅香的样子,把头放在十四肩膀上,这女人果真不长记性……

十四左右肩膀各靠一个女人,说句不厚道的话,这场面真像是混丽春院的大爷,左拥右抱,好不香艳。结果,小爷只能被迫放下了筷子,愁眉苦脸的左右看看,费力的抬起胳膊,让那两个女人坐起来,而后又自顾自的去吃饭,他今天明显心不在焉,嘴里虽麻木的吃东西,可眼睛、心思都早已四海神游去了。

“爷,要不这样?您告诉我们,是想要个阿哥,还是想要个格格,这总成了吧?”,浅香与娇雪相互对视一笑,用手又推了推十四的胳膊,眼看着小爷碗里的汤,差点洒出来。许是太久没见到他,今天这两个女人居然没掐架,在生孩子这问题上,眼下还结成统一战线,非要十四就此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我想要……”,十四爷懵懂的抬起头,眼睛似乎望向很遥远的地方,虽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可我就是感觉他不在状态。要是搁以前,别人敢在吃饭时候如此烦扰他,小爷肯定大发雷霆。

“想要什么?”,看他终于有所回应,娇雪和浅香皆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眼里盛满期待的光芒,一齐往他身边又凑了凑。

“想要滺澜……”,谁也没想到,十四小爷不光神情恍惚,还开始胡言乱语。

“啊?!!!!!”,这回不仅浅香和娇雪惊愕万分,连我也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三人同时惊叫出声。霎时间,两道杀人目光横扫过来,我却根本顾不得,十四爷在草原上受的刺激太大了,还是路上着了邪风?简直是神志不清!想要滺澜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想当我阿玛?!

“爷,您胡说什么呢?问您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您提福晋干什么啊?”,没等我过去摸摸他额头,浅香已经满脸郁闷懊丧,嗔怪的推搡着他。

“我想要个,长得像滺澜的女儿……”,十四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柔如羽毛,缓缓落在空气中,悄无回响;可屋子里就是寂静下来,众人被静静怔住,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回应。他虽然嘴上念着我的名字,却看都未曾看我一眼,仿佛谈论的人在千里之外,之后,便自顾自的想心事。

“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忽然泛起一种酸涩的尴尬,说不清道不明,在这个场合里,片刻也待不下去!十四始终就当我没存在,也不知,方才他那句高深莫测的话,到底是何用意?

夜深人静细细回想,更感匪夷所思!什么叫长得像我的女儿?她们俩要能生出长得像我的女儿,那只有一种可能,我是男扮女装的燕随风!啊呸!就算我是男人,好歹也先收锦云做大,再赎红袖做小,这才算得上贤妻美妾!打死我,都不会要两个阴沉蛮横的女人!自己差点被这恶心的念头吐死,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辗转难眠,只觉着心中千头万绪、杂乱纷繁……

转眼间;回府已有小半月余,每天把四哥送的松花粉膏,混着十四给的积雪草膏,涂在手臂的伤口上,果然有奇效!现在,已经开始结痂,不必再缠着白绸。

好一阵子没机会见到十四,府里人多嘴杂,纵是不出门,也能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听说,他回府要么住在浅香那,要么,就住到书房旁边,他自己的院落。园子里,常有下人在偷偷嚼舌根;说府里有个失了宠的三福晋,还有个压根儿不得爷心的正福晋。如此看,只有咱们侧福晋才是爷的心上人,要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也没法伺候爷,爷还夜夜跑去她那住,这不是宠爱她,还能是什么?人家又是德妃娘娘的亲外甥女,她若是生个小阿哥,以后在府里,迟早得扶正,那嫡福晋不定哪天,就让爷给休回家了。

这话,好巧不巧被我听个正着,说不往心里去,那是假的,人最怕就是给自己下套往里钻!终于明白女人为什么早死了,她们不是在和别人勾心斗角,就是和自己较劲。仔细想想,十四真是不曾对浅香讲过一句重话,也未见高声呵斥,总是和颜悦色、恪守礼仪的对她。这叫什么?年华堆砌起来的默契?我被自己曾经想到的话,给噎个半死……

连日来,雨水丰沛到诡异的地步,弄得我这样粗枝大叶的人,都不免惆怅起来。夜夜不成眠,心里似开了个洞,填也填不满,觉得空落落的。

惊闻屋外一声炸雷,吓的浑身一激灵,接连几个响雷闪电之后,瓢泼大雨声,呼啦一下子倾洒下来。顾不得披上外衣,急匆匆直奔上凌霄阁二楼,倚坐在廊下看雨景。

我之前从未见过如此凛冽磅礴的雨,伴着狂风惊雷,倾盆而注,隔绝了周围的一切。

忽然间,回忆起在余杭和四哥游湖的那天,也是下着雨,却是烟雨润如酥,濛濛熏人醉。庙里的扫地僧,赠我那句禅语,本已模糊而不可辨,现在却愈发清晰,‘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世间一切都应顺其自然,不必强求、也无需着急。这句话正是应了祖母当初给我的话,难道他们都早有预料?

仿佛过了许久,睁眼突然看到十四站在面前,不会做梦了吧?廊外依然大雨滂沱,恍惚中如身在幻境。原来是我迷迷糊糊睡着了,赶紧坐起来揉揉眼睛,“你怎么过来了?”,脑袋还是很昏沉,奇怪下这么大雨,他跑来做什么?

他在我身旁的廊椅上坐下,“这么大雷雨,我心里还惦记着,有人会不会害怕?冒着雨过来瞅瞅。结果,谁想到人家不仅不害怕,迎着雨水都能睡着,简直要把我气死!”,转过身,劈头盖脸将我一阵数落。

“雨下的这么大,我觉得新鲜,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后来能睡着了,谁知道呢……”,困的头昏脑胀,随便找了几句话搪塞他,说出口,才发现根本圆不上话,索性等他进一步责斥。

可他只是倚靠阑干,默默望着我,过了片刻,发觉手被他轻轻攥住,“那也不能穿着衬衣就跑出来,你看,手冰成这样,回头受了风寒?合着你屋里的人,都是吃白饭的,怎么伺候的!”,明明是低声细语,结果没说几句,又要动气。

“我没事,皮实着呢,你放心。这里风大,咱们下去说话。”,赶忙站起来溜达几步,哄着小爷下楼。“你还知道风大?!”,被他猛地一把揽过肩膀,耳朵传来一阵刺痛。“你咬我?!”,捂住耳朵,不肯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位爷。“不咬你,你记不住!”,他却丝毫不以为意,理直气壮的冲我笑着眨眨眼睛,欢快的一溜烟儿跑下楼。

吩咐锦云沏了热茶端过来,刚要递给他,却未见他伸手来接,“我今儿不待了,马上有事要走,你早点儿睡,别再上去了啊,听话。”,他微微有些慌乱迟疑,也不知是不是真要出门。

疑惑他如此急着走,是不是要回浅香那里?可心里仍是存丝侥幸,“雨这么大,若没什么要紧事,不如,就……,就别回去了。或者,等雨小点儿再走?”,鼓足勇气开口留人,还要小心忐忑观察他的脸色。

他怔怔看着我发愣,低头略微思索片刻,“不了,改天我再过来;你早点睡,我先走了。”,安抚似的帮我顺顺头发。我脸上本已强撑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缓缓将面色沉下来,盯着地面点点头,挥手轰他快走。他却转身走回来,将我轻轻往怀中一带,“听话,早点睡。”,下巴在我肩膀咯了咯,转身出了内室。

这时,才深刻体会什么叫挫败,他这般敷衍疏离,到底是在介意草原上的事情,还是真如奴才所说,心有所属,再无旁骛?屋外仍然凄风吹骤雨,点点透心肠。

第二天清早,人还昏昏沉沉、意兴阑珊,忽听闻管家来报,说宫里派人传旨来了。

前日里,老太妃身上不'炫'舒'书'服'网',心里郁结烦闷。念及十四福晋为人灵巧、周全,让再去宫里住些日子,陪伴老太妃。明面上,这话是在夸你,且很有请求商量的意味,可实际上琢磨起来,根本就是不可违抗的命令!这还能说什么?赶紧收拾东西去吧……

照例的,不能带自己的丫鬟,所以锦云就被我留在了府中。此番去的匆忙,吩咐她务必等十四回来,告诉他一声。嘱托交代周全,就随老太妃的管事公公一起进了宫。

等进宫面见了老太妃,才发现老太太根本就没不'炫'舒'书'服'网',连半点憔悴的迹象都不见。因为她正斗志昂扬和几位宫女玩花牌,老太妃显然占了上风,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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