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怔愣住了,他瞪大双眼,嚅动唇色,发出无声的话语。
睽违许久的称呼,他不晓得该不该喊出口。
「齐康,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咱们先走好不好?」摀着胸口,罗齐康的妻子梁雅惠突地感到呼吸不顺,那一道似是责难的注目令她难堪。
「雅惠妳……」搞不清楚发生何事,罗齐康一时间也手足无措。
「齐康!」梁雅惠颤抖地攀拉丈夫的衣袖,不住摇头道:「求求你,我真的很不舒服、真的……」
她几乎是乞求的,若再不离开此地,远离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男孩,她怕、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会在瞬间崩毁。
「好好,妳再忍耐一会儿。」搂着浑身发抖的妻子,罗齐康一手搀扶着,一面歉道:「真是不好意思,内人有些不太舒服,我想可以的话,请客改天再叙。」
「没关系,尊夫人的身子要紧。」
目送走罗齐康夫妇,转回头来,却见骆凌一脸惨白地坐着,双肩不停打颤,彷佛在害怕什么。
「……凌?」元昊炵存疑地握住他频频发颤的双手,却使他恍如自梦中惊醒,一脸错愕地睁大双眼。
「她走了、走了……」骆凌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臂膀,泪水再也承载不住地滚滚落下。
她不认他……她不认他……方才的那一瞬间,他自她眼中的厌恶知晓了她仍是记得,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连他的存在她都想彻底抹去,如同以往,她再一次地将他给推拒在外。
「她不要我了……不要了……啊……啊——」他几乎是濒临崩溃地狂吼,十指紧紧抓住元昊炵的前襟,像是急欲攀上一只浮木,若是放手,他定然会被滚滚的漩涡给卷蚀下去。
从没见过骆凌如此惊心动魄的哭喊,那种接近于崩毁的吼叫彷是要喊出心底最深切的悲痛,元昊炵不明白是什么触动了他心里的那根弦,只能抱着他,任由他哭泣、发泄。
一但撩拨,即万劫不复,他之前所为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为的就是为那道心伤覆上一层层的防堤,没想到就这么一次,轻易的言谈间,就这么地爆发了。
剎那间,骆凌崩溃了,彻彻底底地在他面前崩溃了。
「凌、凌……」他只能不断地呼喊骆凌的名字,试图以此挽回那已然破碎的心,透过他的哭喊,他的绝望,他深刻地感受到,但他却不晓得该如何阻止那悲切的吶喊及浑身的颤抖。
「凌,不要再哭了,我们回家、回家……」搂着怀中一直啼哭的骆凌,他是心痛又怜惜,却又不知怎么出声安慰,只能用着承诺,带离令他伤心欲绝的地方。
「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咳咳、咳……」
骆凌已是哭得无法言语,激烈的嚎哭转成了低噎的抽蓄,再如何温柔的安慰话语是进不去他的耳里。
他无法自持,只能用着泪水来表达他内心的悲痛,长久以来的期待如今却是在一瞬间揭开了真相,血淋淋的事实教他无法负荷,他曾经以为的希望成了一抹泡影,在他面前瞬间散去消逝。
曾天真的以为,只要她认出他来,她必会高兴欢喜地接纳他,毕竟他们是那样血浓的分不开,但……这也是他的自以为是,她不认他,她连喊她的机会都不给予。
「……凌?」元昊炵存疑地握住他频频发颤的双手,却使他恍如自梦中惊醒,一脸错愕地睁大双眼。
「她走了、走了……」骆凌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臂膀,泪水再也承载不住地滚滚落下。
她不认他……她不认他……方才的那一瞬间,他自她眼中的厌恶知晓了她仍是记得,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连他的存在她都想彻底抹去,如同以往,她再一次地将他给推拒在外。
「她不要我了……不要了……啊……啊——」他几乎是濒临崩溃地狂吼,十指紧紧抓住元昊炵的前襟,像是急欲攀上一只浮木,若是放手,他定然会被滚滚的漩涡给卷蚀下去。
从没见过骆凌如此惊心动魄的哭喊,那种接近于崩毁的吼叫彷是要喊出心底最深切的悲痛,元昊炵不明白是什么触动了他心里的那根弦,只能抱着他,任由他哭泣、发泄。
一但撩拨,即万劫不复,他之前所为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为的就是为那道心伤覆上一层层的防堤,没想到就这么一次,轻易的言谈间,就这么地爆发了。
剎那间,骆凌崩溃了,彻彻底底地在他面前崩溃了。
「凌、凌……」他只能不断地呼喊骆凌的名字,试图以此挽回那已然破碎的心,透过他的哭喊,他的绝望,他深刻地感受到,但他却不晓得该如何阻止那悲切的吶喊及浑身的颤抖。
「凌,不要再哭了,我们回家、回家……」搂着怀中一直啼哭的骆凌,他是心痛又怜惜,却又不知怎么出声安慰,只能用着承诺,带离令他伤心欲绝的地方。
「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咳咳、咳……」
骆凌已是哭得无法言语,激烈的嚎哭转成了低噎的抽蓄,再如何温柔的安慰话语是进不去他的耳里。
他无法自持,只能用着泪水来表达他内心的悲痛,长久以来的期待如今却是在一瞬间揭开了真相,血淋淋的事实教他无法负荷,他曾经以为的希望成了一抹泡影,在他面前瞬间散去消逝。
曾天真的以为,只要她认出他来,她必会高兴欢喜地接纳他,毕竟他们是那样血浓的分不开,但……这也是他的自以为是,她不认他,她连喊她的机会都不给予。
「啊、啊———」哭到了最后,他几乎是用嘶吼的,如同一只负伤的野兽,哀绝地表达悲恸,哭泣似乎再也不能满足。
咿咿呜呜的,骆凌抽蓄到几乎无法呼吸,攀抓的指尖发白,心被扯的碎裂成片,耳畔的柔声话语成了紧箍的诅咒。
嚅动仓口干裂双唇,他想喊,喊出那两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词语,无奈太过沉重,咿呀几声,依旧是调不成调、声不成声,话冲到了喉头,他竟却连最基本两字都发不出。
短短的两字,却比什么字眼都更加的沉重。
他仅想对她喊一声:妈妈……
然而现在,什么都不要了,真的,他什么都不要了……
※※※
自那天起,骆凌似乎将自己给封闭起来,不哭不笑,甚至于无法与人言语,一双深邃却显得空洞的黑瞳总是盯着某处,彷佛透过那里,他能瞧见遥远的彼方。
他的眼神再无任何的情感波动,宛如一滩死水,就像一尊断了线的娃娃。
任何人瞧见了这样的骆凌,都是摇头叹气,甚至于主治医师亦是没辄。但元昊炵不愿放弃,透过一连串委托调查,自种种资料显示,他明白了解了骆凌的过往,也明白使骆凌发狂的问题箴结所在。
「昊炵,接下来你要怎么做?」瞥见自侦信社得来的照片,薛辰垣突地恍然大悟。
「登门拜访。」不多想,紧抿的薄唇吐出四字。
实在是太打草惊蛇了。韩辰垣有些不能苟同地反驳:「这样做好吗?万一……」若那女人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他们也拿人没辄。
了解他所担心的问题,元昊炵抢白道:「没有万一,为了凌,她非说实话不可。」
是的,为了骆凌,他不能再见他这般地沉沦下去,他必须将他给拉回现实的世界来,逃避,不是唯一的办法。
「你确定这么做对小凌是最好的?不要忘了,倘若事情的结果不如所预期的,对小凌所造成的伤害将会是先前的十倍、二十倍,甚至于百倍。」透过好友的描述,对于骆凌的病情他是有些了解,基于现状,他是认为不适宜在这时刻揭开来。
不论结果如何,对那孩子都只是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这他当然明白,可唯今之计,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现在的情况已不容元昊炵多加思索,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解决方式,短痛总比长痛好,他实在不想再见那张苍口无色的小脸覆上最深沉的悲哀。
「好了,你别再说了,我自有分寸。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该如何让凌自封闭中走出来。」彻底止住了话题,元昊炵看了看腕上的表,一把抄起桌上的钥匙阔步绕出,「卫甄在凌那儿吧?真多亏了她,我们也该回去了。」
啊?薛辰垣瞪大双眼,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话。
「没有哇,她不是在公司上班吗?怎会在凌那儿?」她明明还待在公司里加班,方才他才和她通过电话,待会儿要一起共进晚餐,怎么一转眼就全换一个样了。
「什么?」元昊炵闻言大叫:「该死!我不是交待一下班就让她过去陪凌吗?」怎么会……怎么会……他拢着头发,脑子乱轰轰的,简直是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