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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昊炵,你冷静点儿,只是一下子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呵呵,应该吧……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竟然酿成这么大的麻烦。看着突然暴怒的好友,薛辰垣也只能故作轻松打哈哈地带过。

「一下子……」倏地回过身来,元昊炵粗暴地揪起前襟,像只发狂的野兽朝他恶狠狠地咆哮:「你知不知道这一下子是会造成多么大的变化!短短的时间足够让人做出许多事……像凌那样子怎么可以让他落单,他要真做出什么后悔事,你的那一下子赔着起吗?赔得起吗———」

「昊炵!」薛辰垣有些困苦地址下被强拉的衬衫,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新鲜空气,稍是和缓地说:「你冷静点儿,或许小凌根本没发生什么事,是你太多心了。」

「我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元昊炵不自觉地喃道,即大力地甩开薛辰垣的双手,随手拿着钥匙,如箭矢般夺门而出。

心脏一缩,可能会失去骆凌的阴影袭卷着全身,他拚命地奔跑,后头的呼唤他皆恍若未闻,再一次地,他又得承受这种心焦的感觉。

他……可不能出事啊!

※※※

静静地,蜷曲着身子,昏暗的房间无声无息。

对骆凌来说,母亲是最为陌生的名词,而母亲二字却又是他想得取,却又开不了口的沉重。

自八岁那年起,母亲遗弃了他,就在一个下雨的深夜。

静静、悄悄地,在经过父亲残忍的殴打下她终于受不了,毅然决然地收拾行李,挥开他的手,将他的哭声给置之度外,一个人走了。

记忆中,母亲总是慈祥地搂着他、抚摸他,安于怀中,他可以感觉得到母亲并不快乐,哀怨总是笼罩于她的神情,泪水是母亲的味道。

他明白,生活在这家庭里,只是一种非人的折磨。以致,她放开了那双总是带离他远离打骂的双手,连一丝丝温暖都不曾留下,就这么地狠心绝情走了,独独留下他。

她走了,不带走任何一丝留念。

眼望着象牙白的低垂顶板,郁闷的气息压挤的他难受,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想起母亲,而他似乎也记不起那张容颜生的是何种模样。

多久了……再一次见到她,自陌生的褐瞳理逐渐转成熟悉,纵使多年不见,天性血缘总是能教他在第一眼认出她来。

梁雅惠……他记得,那男人是这么地喊她。

再次见面,她竟成了完全陌生的模样,为了斩断过去,她甚至改了姓名。

是的,那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但……为什么那双记忆中慈祥的眼眸却没有睽违的重逢欣喜?相反的,他自她眼里读出了厌恶。

他以为,重逢该是欢喜的……

母亲,丢弃了他,为了自己。

那背叛的滋味如同一根冰椎,狠狠地刺近骆凌薄弱的灵魂,永永远远地在心头扎下了根,成为他一生挥之不去无法再重生的心伤。

不该哭……他并不想念母亲,更不愿见到她。他不会怀念那个只为自身而拋弃儿子的女人。

她,不配称为母亲!

没有泪水,他不会哭,他不需要用着泪水来浇淋烧焦的灵魂。

双臂缩紧,骆凌将脸深埋入曲膝间,忧郁的病态灵敏再次将他陷入深渊,那只被他救来的小猫似乎也感觉得出牠的绝望,不断地在主人脚边磨蹭着。

慢慢地,抬起泪流满面的小脸,也不知是打哪来的气力,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寻匿,骆凌宛如中了邪,双眼发直,漫无目的地四处的寻找,面上一片冷然,再也不是先前的情绪失控。

当双眼接触到桌上的那抹锐光,他几乎是欣喜若狂,像是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般那样地高兴。

双手不住发颤,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搁于桌上的水果刀,反复细看,笔直的刀锋闪烁着妖要的银光,彷佛能将人的心魂给直直勾去。

若是这么一划,流出来的,会是他的血?还是他的泪?

毫不迟疑,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或许该说没有理由让他举棋不定。

利刃,轻轻朝左手腕划下一刀,白皙的肌肤上微微泛出鲜红的血丝来,温热的血液顺流手臂而下,他甚至感觉不到痛楚。

似乎是对这种自残的举动上瘾,没有痛苦,骆凌便更加地肆无忌惮,一刀一刀地往自个儿的左手腕割去,病态地享受摧毁的快乐。

大片大片的鲜血自数不清的伤痕溢了出来,如同长江巨浪,一发不可收拾地奔流而出。

赤红浓稠的发黑,随着血液的流走,似乎也跟着带走心里的烦闷,意想不到的收获令骆凌为此高兴欢喜,心满意足地轻呼了口长气。

真是奇怪呵……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仅感到平静,心中并无任何的怨恨哀伤,就连想起了那应该被他憎恨的母亲,于此刻,他突然觉得,恨与不恨,一切似乎不再如此重要。

这样的感觉很奇特,是麻木,而不是悲伤。

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不必再被愁苦所笼罩。死是亲切的,仅是一种深切的休息,所以他不害怕,应该说他爱上了这样的轻松。

是呀……他累了,长久以来的挣扎已让他身心俱疲,他仅想求个永恒的安息。

这会儿,他可以实现了吧?

一觉睡去,他即将自由。唇角泛笑,红润的唇瓣渐渐失去了血色,闭上眼,期待的是永远的宁静。

※※※

嗅着刺鼻的药水味,如扇的羽睫缓缓地掀了掀,骆凌自昏沉的长眠悠悠转醒,这股自幼便熟悉的味道让他不需猜想即知晓自个儿正处于医院里。

睁开双眸,意识回笼,不需要太多的心力去回想,骆凌旋及明白被送来这里的原因。抬起有些无力的左手,腕上缠绕的绷带遮掩住一道道自残的伤痕,甚至到了现在,伤口依旧不疼。

想起了之前的行为,骆凌并不后悔。遗憾的是,他并没使劲地用力划下那深切的一刀,让温热的血液尽情地体内流出。

欲使力移动位置,却不经意地碰到温热的物体,晃眼过去,印入眼帘的竟是一张苍白憔悴的俊容,下巴展露而出的胡渣显现出主人的辛劳及疲惫。

他记得,他一向是将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不曾让人见过如此邋遢的模样。而今,究竟是怎般的折磨,让他宁可丢弃自个儿的洁净?不在乎一切的表相将自己丢入如此骯脏的泥沼里。

是……为了他吗?

思及此,眼圈儿一阵酸涩,心下为着眼前的男人难过,骆凌不觉地啜泣起来。

他哭,是为了元昊炵,也是为着没有让自己远离尘世而哭,他的苏醒再一次地验证了自个儿的无用。

他连想求得永恒的安眠都是妄想。

因此,他哭了,再也不隐忍地嚎啕大哭起来,那哀切的哭声响彻了整个空间,也将本是浅眠的元昊炵给唤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元昊炵便见大哭的骆凌,内心是高兴又兴奋。老天终究是厚待他的,没将他的Blueboy给带走。

不问任何哭泣的理由,他挨过身去,一把将骆凌给搂进怀中,紧紧地紧紧地搂着这个令他万分怜惜的泪人儿,企图抚平心里震荡的那根弦,如此绝望的悲伤哀恸,听了恐怕也要心碎。

「不要哭、不要哭……」呢喃着,双唇轻温覆上,他不断地亲吻着脸庞滚滚而落的泪晶,如此地小心翼翼,怜惜不舍成了情不自禁,伤心欲绝的泪落入嘴里,尝得了同样的苦涩。

不管那声切低沉的呼唤,骆凌仍是一直哭着,抖大的泪珠宛如钻品般洒满了整张小脸,眼圈与鼻尖皆是哭得通红,彷佛藉以这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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