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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先生:
首先请原谅我不辞而别。
在你家中度过了令人难忘的几十个日日夜夜,我感到十分愉快,可是现在我不得不离开了。这其中的原因恕我不能直言相告,即便要说,恐怕也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的。吴先生,在我心目中,你是一个非常有作为的男人,我很钦佩你,敬重你,也有些喜欢你,但不是爱。我对自己曾经一时的冲动和莽撞表示歉意!
吴先生,你有一个漂亮能干的妻子和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应该说你是一个幸福的男人。虽然现在你遇到了麻烦,但我认为事情仍有挽回的余地,所以你应尽量避免离婚,否则会使妍妍幼小的心灵蒙受伤害。
这个月的工钱康太太已经支付给我了。至于我去了何处,你不必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好了,就说到这里吧。
祝
健康平安!
梦妮
于深秋25日夜
吴永昌看完信,震惊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这时门铃响了,他起身去把门打开,只见幼儿园的老师把妍妍送回来了。吴永昌赶忙道谢。
老师一走,妍妍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爸爸,兰阿姨走了!”
“她跟你说了?”
“嗯,她说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她有没有告诉你去什么地方?”
“没有。”
吴永昌拿出手帕揩掉妍妍脸上的泪水,说:“别哭了,妍妍。兰阿姨虽然走了,但是她还要回来的。”
妍妍侧着头说:“兰阿姨也这样说。爸爸,这是真的吗?”
吴永昌用疼爱的眼光看着妍妍,握着她的小手,无声地点了点头。为了安慰女儿,他只这样做。
妍妍又问:“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吴永昌想着说:“不知道,兰阿姨没说。不过我想她不会走得太久。”
妍妍立刻破涕为笑:“我知道兰阿姨是不会骗我的。”
吴永昌望着天真的妍妍,心里面说不出是高兴还是苦涩。
兰梦妮走后不久,康雳为离婚的事又来找吴永昌了。
这天,吴永昌在家中埋头阅读文献资料,眼下他正在从事一项科研课题的后期研究。康雳进门后,一见吴永昌劈头就问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没有。吴永昌一听心里就冒火,愤懑地将书朝桌上一扔,一边怒气冲冲地往客厅里走,一边斩钉截铁地声言决不离婚。他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红金龙烟猛吸起来。
康雳在吴永昌对面坐下,眼睛斜睨着他,嘴里嘟嘟嚷嚷地似乎在说些什么。
吴永昌只顾抽烟,没有理会她。他想起了梦妮信中的话,于是强压下火气,平和地说:“康雳,我们是不是再好好谈谈。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更为了妍妍,你还是不要离婚吧!”
“不行!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再改变了。”康雳虽仍然坚持,但语调明显软了许多。
“这么说离婚对你非常重要了?”
“是的,可以这样说。这件事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非一时心血来潮,要不然我是不会做出这种决定的。”
“可你为妍妍想过吗?”
“当然想过。我知道这会影响妍妍,甚至会对她造成伤害。我心里很难过,但是我没有办法……永昌,我们不可能再和好了!”康雳说罢,眼睛里闪过一道泪光。
“人生如梦啊!”吴永昌感喟不已。他十分清楚,对于离婚,康雳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费口舌呢?况且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耗费在这上面了。于是,他决定放弃努力,不想再为此事劳神了。
“好吧,”他说,“你既然决心要离婚,我也就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是妍妍得跟着我。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签字。”
康雳发呆地看着吴永昌。她心里舍不得妍妍,然而离婚对她来说却又是头等大事,至关重要。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康雳最终忍痛做出了让步,同意将妍妍留下。
于是,吴永昌终于在修改了的协议上签了字。
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这样破裂了,不啻一块破碎的美玉。
分别的那天,康雳依依不舍地抱着妍妍,眼眶微红,难过地说:“妍妍,从今天起,妈就不常在你身边了。你要多听爸爸的话,啊。”
“妈妈,你还回家来吗?”
“妈再也不回来了!”康雳哽咽了。
“妈妈,我要你,我不让你走!”妍妍哭着说。
“妍妍,别哭。妈有空会来看你的。”
“妈妈,你为什么要走?你不走行吗?”
康雳感到难以回答,便摇摇头,把妍妍交给吴永昌。
吴永昌从康雳手中接过妍妍,说:“妍妍,别问了,让你妈走吧。”
“妈妈,你一定要常来看我。”
“嗯。”康雳伤心地点头,转身走出家门。
吴永昌黯然神伤。他把妍妍放下。妍妍追到楼梯口,已经看不到康雳的身影了。
“妈妈——!”妍妍放声大哭起来。
吴永昌出来,心疼地将妍妍抱起走进屋去。
当丁岩收悉兰梦妮写给他的信后,不禁哑然失色。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梦妮竟会悄然离开武汉,再次出走。这不由得勾起了他的回忆。当初,兰梦妮离家出走的原因就是为了逃避一桩不幸的婚姻,巧合的是她此次出走的原因又是与婚姻有关,只是情况同上次大相径庭罢了。丁岩深深地感觉到,兰梦妮简直就像一座迷宫,使人迷幻莫测,由她产生的团团迷雾一直在他心中缭绕不散。丁岩至今也不明白,兰梦妮为何爱他却又不能嫁给他,更无法理解“我拒绝你的求婚才是真心爱你,否则我就不是爱你,而是害你”的奥妙。或许,他们相爱真是一个错误,否则,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如今,兰梦妮走了,丁岩仿佛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他的全部梦想都被梦妮带走了,脑子里空空荡荡,怅然若失。他蓦然感到自己宛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悠悠地被风吹到了天涯海角。
回到家里,丁岩也不和母亲、妹妹说话,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里,闭门不出。
丁母不知儿子又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便要丁蓉去探问一下。
丁蓉奉命来到丁岩的房里,见他神情怅惘地躺在床上,故意说:“哥,怎么啦?是不是在单位挨领导的批了?”
丁岩瞥了她一眼,坐了起来,从衣兜里掏出梦妮的信,脸色黯然地说:“你别问了,自己看吧。”
丁蓉有些莫名其妙,她拿过信一字不漏地看完,方才知晓兰梦妮走了,心中一阵感慨,说:“哥,有句老话,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梦妮主动撤离,说明你们之间确实没有结合的姻缘。你应该想开些,照梦妮说的话做,和飞月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