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2 / 2)

季无戈听着却是纳闷之极:明明是晋王图谋造反,怎么到了馆瑶口里,变成了忠心耿耿的太子党?而且太子失踪多年,要借他的名……莫非?

“没错,太子殿下我们已找着了。”馆瑶也不等他发问,径直说了出来。

真是一惊还有一惊大,事情如此峰回路转,已经让季无戈有点吃不消了。

“我所说属实,这一点,黎柏桂可以作证。”馆瑶看了一眼黎柏桂。

黎柏桂会意,忙道:“长公主殿下带了信物来,卑职看过,确是前太子所有。”

“那,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皇兄现在永平。”

“永平,那不是吴阔吴将军坐镇的地方?”

“正是。”

季无戈这才想起,吴阔乃是当朝驸马,馆瑶公主的丈夫。

“吴将军在永平,黎兄自南而来……这么说,你们是想南北夹击,攻进京城?”季无戈终于理出眉目来。

“没错。不过南方人适应不了北地严寒,冬天交战对我们不利。按晋王殿下的计划,算上行军的时间,差不多到广平时已经开春。”黎柏桂插进来道。

“可是眼下……”

“今年开春晚,不过也无妨,我们不过是打个前锋,大军未到,还在路上。”

原来黎柏桂带来跟随晋王的这点人马,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季无戈又想明白了一点。

“如此甚好。想不到能找到太子殿下,还有长公主殿下和吴将军相助,此事再无不成的道理。”

“这不,还加了季大人你。”馆瑶道,摆了摆手,示意侍从给季无戈看茶。

“不敢当。”季无戈接过来道。

“季大人此番出京,可有带家眷?”

“不才还未娶亲,了然一身而来。”

“我听闻你姐姐康妃被幽闭冷宫,可有此事?”

“我们季家先是被释兵权,后又蒙此不白之冤。真是狡兔死走狗烹,我父亲当年跟着先皇立下汗马功勋,到头来连自己的女儿也保不住。”季无戈言语间无限凄惶。

“那你来投奔晋王,季老将军怎么看?”

“说来惭愧,父亲已经将我撵出家门。”季无戈黯然道。

“哦,这么说来,你们父子反目。”馆瑶顿了下,又蹙眉道,“可是骨肉相连,血浓于水,将来要是战场上相见……”

“若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为臣只能学哪吒,还骨肉于至亲。无论如何,不拖累长公主和太子殿下就是。”话语决绝,季无戈却是坦然道出。

自古忠孝难两全,这实在是毫无破绽的烂方法,馆瑶心中顾虑重重,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了事。

接下来,馆瑶留他们二人叙旧。自己却没有回帐,而是进了北边挨着的那一间。一撩帘子,就看到落烨在床上打坐。帐内没生火,里面的气温与帐外无异。

“你这里真是冻死人。”

馆瑶缩了缩身子,坐下来倒水。身边没有人,如今的她已经学会亲力亲为。

“别喝,那水是凉的。”落烨见了,忙拦了她道。

馆瑶却不理他,端起来抿了一口,冻得牙疼,这才放下了。

“公主见到季大人了?”落烨无奈道。

“恩。”

“觉得此人如何?”

“白白净净,看不出是将门之子。”馆瑶想了想。

落烨无语。

馆瑶不满道:“我都不曾记得见过他,今日匆匆聊了几句,又能知道什么。不过他是黎将军的旧交,季家在朝中日渐败落,另求出路也算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未必就值得信任……”

“和尚也这么多疑,我看你越来越不像出家人了。”馆瑶说完,捏了捏眼前冰凉的杯子。

“哪里有热水,我帮你泡壶茶吧。”半天没见回应,抬头一看,发现落烨怔怔的,犹自出神。

于是馆瑶蹙眉道:“怎么了,难道你不还俗?”

“是啊,禅心不在,早已不能事佛。相同的话,他也与贫僧说过……”

馆瑶自然明白,“他”所指是谁,心头一阵烦闷。无意间又举起茶杯,一口冷水下肚,让她打了寒颤。

落烨见了,这才提了茶壶出去。

不消片刻,馆瑶面前,便有了沏好的热茶奉上。

“季大人在兵部任职,与御林军校尉交好,对京师城防知之甚详。他来投奔之前,叫人递了一份图纸过来,我已经飞鸽传于万世冕,是真是假,不日便可见分晓。”馆瑶说完便去喝茶。营中简陋,没有盖碗,不但茶香散尽,一口喝下去,倒有半嘴茶叶末子。

“这是什么茶,我们没带茶来么?”

落烨摇摇头,“没有。这是贫僧跟伙头讨要的。”

“怪不得这么难喝。”茶叶含在嘴里,吐出来不雅。馆瑶只好再喝一口水,勉强咽了下去。

“我们出来半月有余,不知道万老板和吴将军那里,有什么消息?”

馆瑶意味悠长看落烨一眼,放了茶杯道:“京城那边有万老板部署,没什么消息,一切如常。”

“那吴将军呢?照理来说他该回京,还兵林上,受封领赏……”

“那就得看陶大人的本事了,我这位发妻也做不到的事,对你那位来说,实在是不费吹灰。要想不回京,借口多的是。”

落烨神色黯然,低头打了个合十。

吴阔对陶舟一往情深,他是知道的。陶舟要借此来左右吴阔,这他也知道。总之是弥足深陷,一步错,步步错……

苦海无边,回头亦无岸。

然而事实上,落烨却是多虑。

吴阔的折子递上去后,朝廷发了一批犒赏,命他回京的诏令却迟迟未下。以至于吴阔手下一干人等,都为他愤愤不平。

好在吴阔本人倒不在意。吴王周敏的病,时好时坏,情绪更是不稳,已经缠的他无心他顾。就连对陶舟,也挤不出时间来亲近。

如此一来,陶舟倒得了闲,过得很是悠哉。

他闲来无事,就去查晋王的死因。不但叫人仔细画了伤口,抄了笔录,还有事没事就跑去寻查。偏偏他耳聋,又要笔聊,东营的仵作都快被他烦死了。

“晋王殿下被送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比如,捏紧了拳头之类的……”陶舟一边念,一边将这行字举到仵作面前,都快碰到他鼻子尖了,

帮晋王殓尸的仵作姓曹,他瞄一眼,双手接过,提笔写道:“这个问题陶大人问了好几遍,小人已经如实交代,真的答无可答了。”

“那你做这仵作,有多少年了?”

“回大人,小人是子承父业,从当学徒那年算起,干了足足三十二年了。”

“入行这么多年了,应当也见识不少吧……”

“关外小城,我一个小小仵作,经手的都是贩夫走卒。有什么见识,能入得了陶大人您的眼。”曹仵作打哈哈道,姿态谦卑,下笔却拒人千里。

陶舟还要再磨,吴阔捂着鼻子闯进来,憋着气打手势,示意陶舟跟他出去说。

到了外面,吴阔才深吸一口气,递上写好的字条,“后天日便是立春了,我听说吴王说,你们南方有个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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