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2)

>  他依旧保持着闲闲的态度,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不想怎么样,我出十五倍!”

她有些无奈地看着在柜台里坐山观虎斗的店老板,舌头打着颤,战战兢兢地道:“我出…出…二十倍…”底气已经不那么足了,董湘滢,你在哪里?快来制止这疯狂的行为吧!

他亦向店老板招了招手,“老板,你这店值多少钱?生意大概也不怎么好,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人再光顾…这店能值一百万?要不…我两百万全部买下来,怎么样?”

店老板一下子从柜台里蹿出来,隔着堆满书籍的障碍,望着那夸下海口的人,半信半疑地道:“先生,您和小姑娘耍两句花枪还行,我的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大好,您可千万别忽悠我。”

他又倾身向前,幸灾乐祸地向她笑了一笑,“你也让我很不高兴,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飙下这本书来,虽然它对于我来,也许不过就是一堆废纸…可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一定要要到手。”

她不是没见过有钱人的疯狂行径,可是为了一本曾经标价只有几块钱的“废纸”,竟然花费两百万来赌这口气,也只有董凯钧那个疯子能干地出来…董凯钧…已经许久都没有想起这个人来了,怎么偏偏在这决战的当口,鬼使神差地蹦了出来。

“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一定要要到手…”这样熟悉的口吻,这样强烈的气势…

她不禁一阵恍惚,脚下踉跄着倒退了一步,眼中渐渐浮动起渺茫的波浪,摇摇晃晃,却牵动着那无风之浪掀起了惊天巨涛,泼泼洒洒,青绿碎纹相间的水晶瓶中再也擎不住,滟滟地流溢出来。但见白皙透明的脸上,隐隐似有彩虹飞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竟叫那立在对面趾高气扬的人,渐渐地偃旗息鼓下去。

坐收渔人之利的店老板,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喂,请问两位有没有一个最终的结论?”

橘红的霞光在悄无声息地退却,黑暗渐渐来袭击,淡淡的有些发霉的味道,在乌沉沉的书架上四散开来,氤氲在冷寂的空气里,愈发地使人迷乱。她的手下意识地撑在身旁的书架上,手心里有一点冰凉,仿佛有一种再也不能也不想被提起的惊痛,在那里缓缓地蔓延着…狭小的店堂里,她又向后倒退了一步,隔着那面目木渐渐模糊的陌生人,看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越来越清晰…

“小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他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呆板僵滞的女生,禁不住又习惯性地皱起眉头。一向保持良好的绅士风度,竟然跑到无影无踪。

突然间变地心灰意冷,她摇了摇头,“算了,其实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老板,你还是卖给这位先生吧…”说完,趔趄着向一步,脚上软绵绵地仿佛总也着不了地。狭小的过道,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行,可他挡在身前,象尊铁塔似的真是惹人厌烦,不由得伸手推搡着,却在那慌乱中撞上了宽阔的胸膛,急忙闪了开来,却是越忙越乱,总也挣不开心如乱麻,方寸尽失。

他伸出手来,托住了她的背心,却是不胜一握的轻柔温暖,不由得心中一动,似笑非笑,“我知道你输了,可是也不用以这样的方式屈服吧?你想引起我的注意,直接说好了,何必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方法…只是,我对你这一型的,却丝毫不感兴趣…”

店老板望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摊开了双手,“两位,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在,请你们先确定了买家,再卿卿我我,好不好?”

她抬起脚来向他的小腿上狠狠踢去,“你这个自恋狂…”

他在吃痛之下急忙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她擦着他的胸膛,扬长而去。

店老板却挡路在门前,“先生,您看您是以二十倍的价钱买下这本书,还是用两百万盘下这个店?您和一个小姑娘磨即了这半天,我等地天都黑了,您就给个痛快话吧。”

他冷冷地道:“我只对这本书有那么一点兴趣,对这店没兴趣…但是,刚刚是那个女孩子给你出到二十倍的价钱,但是现在她走了,所以你这本书也值不了那么钱了。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太吃亏,现在我出两倍的价钱,这里有四百块,要么你就收下,要么你就等那女孩再回来,我想她连两百块钱也不会给你的…你看怎么样?”

店老板想都没想,立刻把钱接在手里,“成交!”

推开门走出店来,有轻柔的风,徐徐地拂过,掠在皮肤上,很奇妙的碰触。抬起头,却见靛蓝的天幕上,一弯新月缓缓地升上中空,恍若水银般清洌的光辉,倾斜如柱,沐浴在其中,心境亦是慢慢地变地温和澄明。

上了车,打开了敞蓬,让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缓缓地发动了,驶了出去。远远地望见刚刚那奇怪的女孩子,踽踽独行在月色中里的一个背影,衬衫的下摆在风中轻轻地拂动着,反而使那窈窕的身形,呈现出一种无可言喻的凄凉与伤感,让人禁不住地怦然心动。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夜阑人静,仿佛从那遥远的虚无之中飘来的天籁之音,不知道美琰为什么喜欢这首歌曲,执扭地不许他做更改,也许是喜欢那哀婉缠绵的调调,因为总是说他这人太没有安全感,迟早有一天会让他气地悄悄地跑掉,偶然相遇在人海,让他后悔莫及。

他的嘴角微微浮现出惯常的讥诮的笑,“喂…”不想,电话那一端却是咆哮如雷,“康正航,你跑到哪儿去了?你是要我这老头儿晾成鱼干才罢休,是不是?”耳朵里生生地被炸了个地动山摇,缓缓地放慢了车速,苦笑着解释:“老爷子,这地方我又不熟,Jacky又去办事去了,所以耽搁了一些时候稍微晚了一点…您也不能怪我…”

“你不用跟我强调这些歪理,反正你就是吊儿郎当的,从来不肯用心,凡事指望你,我真的是痴心妄想。我限你十分钟内立刻出现,否则…”

从来都不说那严重的后果,从来都是虚张声势。

他正在敷衍着电话那一边的愤愤不平,车子刚好驶过公交车站,巨大的广告灯箱里,《月满西楼》的女主角,那倾国倾城的美丽容颜,光华璀璨。刚刚那个古怪的女孩子孤独坐在长椅上,在那光华流转间,竟是珠泪满面。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车子已经驶了过去,却又鬼使神差地倒了回来,“喂,被人强走了一本旧书,至于这么伤心吗?”

独自隐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默默地修补着旧伤复发,不想还是被那不相干的人堪破了秘密,急忙胡乱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要你管!”然而,却有一样东西从夜空中滑翔了一道美妙的弧线,直奔怀中而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听得那狂妄的自恋狂在风中叫道:“现在还给你,这书归你了…”

为什么,他会出尔反尔?

她抚摸着那古旧的书籍,仿佛可以触摸到那千古的绝唱,哀婉动人。不由得站起身来,远远地望着渐渐消失不见的踪迹,怔怔地出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不能保证每日更新一章,拖延之处,还请谅解。

他也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

赶到了浏云寺,老爷子正在禅房里和住持大师一起喝茶下棋,悠然自得地几乎让人无法想象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就是刚刚在电话里咆哮如雷的那个人。因为是他疏忽在先,所以只得老老实实地陪在一边,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上前执起一子,直捣黄龙,“爷爷,您可真是臭棋…”之后方才发现举室皆滞,急忙退到了一边,“我…我…不过看不下去了嘛!您下…继续下…我不再说话了…”

对面坐的住持大师稽手一礼,“大局已定,胜负已分。康老施主,贵公子年少英才,于险境之中却能另辟蹊径,奋起直追,最终反败为胜,可贵可贵,必有大作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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