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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清穿)第45部分(2 / 2)

德妃在上首座上笑斥道:“这个小十四,可尽想着自己媳妇儿了。你八哥没来,可别欺负了欣然。”

“额娘,我还能欺负她?她的眼光可高了,下手决不会留情。这两样要是她看得中,早到她手里了。她可是不会让我的。”他得意地朝我扬着眉毛。

“说什么呢?”我推了他一把,正对上康熙审视的眼眸。想必,他是极乐意看到这样谐和的家庭画面吧。五十一年,他对太子的忍耐也该到极限了。一些党附太子者,诸如原步军统领托合齐、刑部尚书耿额、兵部尚书齐世武等都开始逐渐被锁拿拘禁。

转而看着德妃,我笑道:“额娘的东西看上去就知道都是宝贝。件件价值不凡。十四的眼光想是遗传了额娘吧,那两样确实更适合两个妹妹。”

德妃显然很是受用,挥着手催我:“那快看看,剩下的,你喜欢什么?没有中意的话,额娘再赏别的。”

“欣然喜欢这个” 我说着伸手去取那对琉璃耳坠子。喜欢那份绿色,那是生命的颜色。更喜欢那树叶的形状,很少看到这样的样式。它让我想到我和胤禩之间关于那两棵大树和小树的问题。所以,第一眼,我就喜欢上它了。

手触处,却撞到了那拉氏同样伸过来的手。两人的手一碰,俱是一愣。一收手,各抓了一只在手里。

“四嫂也喜欢?”

“看着漂亮,透心。”

“那还是给嫂嫂吧。欣然再另选。”

“不用,妹妹喜欢的,嫂嫂怎么能夺人所爱。”

两个人站在那里你推我推的,可是其实谁都没松开过手里紧攥着的那一只耳坠子。那拉氏的脸上保持着最端庄宜人的笑容,一副嫂嫂怜惜弟妹的样子,眼里却是有着志在必得的坚定。

我心里好笑着,还真是和她老公象啊,怪不得能稳坐嫡位,把个家镇得一房都不敢乱跳。

你会做戏,我也会啊。拼了,我索性把手中的耳坠子往她手里塞,“嫂嫂拿去吧。欣然选镯子也一样。”我相信此刻,我的眼里,脸上,包括声音都透着惋惜和不舍。不管康熙和德妃会不会发声,这识得大体的分数我是拿定了,况且我真的是很舍不得嘛。

“你还会戴别的镯子吗?”

我一愣,“四哥此话怎讲?”

“除了你手上这只玉镯,似是不曾见你戴过其他的。你不会没有吧?”胤禛不知何时站到了我们身侧,冷冷瞥着我的手腕。“那想是这只镯子对你意义非凡。还记得当年八弟看见绑匪送来的这只镯子,脸色惨变的样子。既然你不会戴,没得浪费了额娘的心意。”说完,他看也没看我,也不等我的回答,取了镯子直接替那拉氏戴上。把那对耳坠提在我面前,手一松,我下意识地就伸手接了。

一抬眼,对上他暗含讥讽的笑面,象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恩惠似的。

我抚上自己的手腕,轻笑道:“亏得四哥提点了,不然欣然可真得辜负了额娘。”

转而看着怔怔立在边上的那拉氏,“嫂嫂,常言道: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四哥亲手给嫂嫂戴上的,嫂嫂也千万莫要摘了。”

“承妹妹吉言了。”那拉氏的面上波澜不惊,拉过我的手,淡淡笑道:“嫂嫂替妹妹把这耳坠子戴上吧。”

我慌忙用手去拦,两人的手腕相撞,玉镯碰触间,叮地一声异常清脆。那拉氏的眼里有痛一闪而过,嘴角尴尬地弯了弯。

康熙看我们演完了这场送礼的戏码就走了。原本德妃还要留晚膳,我实在熬不住,索性挑明了道:“额娘,今天可是欣然结婚一周年的日子。晚膳可不可以就放欣然回去啊?”

德妃一呆,大笑道:“瞧我这记性,可以可以。这小俩口……要是良妃妹妹还在就好了。”

“额娘”十四叫道“您就别提伤心事了。”

我恭敬行礼:“欣然告退。”

行至门口,胤禛突然说:“想起来了,你的大婚我因为差事都没赶上叨扰一杯水酒。这一年,年头红年尾白的,实是诸多不便。过几天,定会补上这礼。”

我低眉顺目地福了下身子:“四哥见外了不是。该送的礼,嫂嫂早已送到。四哥不嫌弃的话,改日过府上,欣然自当好酒相侍。”

冬天天暗得早。一路回来,坐在马车里,天已墨黑。靠着车壁,疲惫涌满了全身。

保庆说胤禩在书房。寻着光亮走去,站在书房半开着的门口,胤禩正执笔站在案前。烛火的光亮将他的侧面映得份外柔和,脸上隐隐漾着温柔的笑容。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胤禩,真的好想就这样把你带走,或者让时间停驻。无欲则刚。可众皇子心底的欲望实则早已昭然若揭。胤禩,我们是彼此的支撑。可是,这一番的勾心斗角,实在太累。我怕我坚持不到终点。

“回来了?”

“恩”我点头,走近他,探手环住他的腰际,把脸靠在他的背上,汲取他的温暖。

“怎么了,做错事了,不敢出来见我。”他伸手拉我。

“是啊,看你画了个美女,我就只能躲起来不敢见人了。”

画纸上,一个穿着轻纱薄裙的女子站在一株红梅树下,鲜红的花瓣随风舞落。红梅压枝,轻舞飞扬。灵动的眼里闪耀的是碎了的星辰。

他的语气里带着宠溺:“哦,还有人见了自己不敢出来的?”

“是我吗?”我转到他面前,勾住他的颈项:“梅花开的日子,你就让我穿个薄纱立在外面,想冻死我不成?”

他拢住我,将我一抱坐在书案之上:“这样你才能自动地投入我怀里,放心,足够的热量供你汲取。”

“好狡猾的人啊!”我戳着他的胸膛:“只知道你水墨画好,原来工笔人物都这么强啊!”

“你不该是第一次见了。连皇阿玛都能一眼认出我画的是你。”

“我倒要问你,天津卫临渊阁里的那张,怎么会让东方墨涵拿到的。”

胤禩莫测高深的笑了笑,提笔打算在完成的画作上题诗。

我突然明白,他和东方根本就是愿打愿挨。谁知道那幅画是不是他故意放的水,让东方偷走。

气鼓鼓地看着他,有自己被作弄的感觉。他却提着笔,对着画纸出了半天神。最后只在下方注了句:爱新觉罗胤禩作于康熙五十一年正月初二 新婚一年纪。

我看着那行‘新婚一年’发愣,眼里慢慢地湿润成一片。他抬起我的下巴,默默无语地凝视着我。

“为什么不题诗了?”

“因为没有一句能够概括住我的爱和幸福。”

“胤禩”我头抵着他的胸膛,感觉着他有力的心跳:“我们会有二年纪,五年纪,十年纪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胸腔的震动传来沉稳的力量:“傻瓜,今儿到底是怎么了?该开心的日子啊。额娘一定在看着我们。我们会有二十年、三十年、生生世世。我们勾过手指,打过印的,难道你忘了?就像那对赶车的老公公和老婆婆一样,我许诺过的。”

我怎么了?不知道。好像在和自己斗气一样。只是太美了,所以总存着担心。

那对叶子的耳坠一直被我扔在边上,没有想过去戴上它。因为这得来的过程实在让我心里不舒服。不喜欢那拉氏眼里的神伤、不喜欢胤禛眼里的施舍、更不想面对他那种近乎于霸道的维护。

春天了,新绿开始发芽。

四月的时候,户部尚书沈天生等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索贿一案爆发。托合齐、齐世武等的受贿金额其实只有千两白银,可是因为牵涉到了皇太子一党,处罚的结果竟然是绞监候,秋后处决。

尘埃落定后,胤禩站在窗边,看着满枝的新叶而叹。他,该是看到了太子党的结局了。

“胤禩,你说叶子的飘落,是因为风的追逐还是树的不挽留。”我没头没脑地问道。这是现代不知从什么地方看来的一个问题,当时我的回答是,只是因为叶子到了该落的时候。

胤禩回身看我,颀长的身材卓而不凡。招牌式的微笑呈现在他的脸上:“是因为叶子没有□的枝梗为它撑着,到了该落的时候。”

“风斜雨急,人心难测。虽是花浓柳艳时,可千万别迷了眼,失了神。立得脚定,方能著得眼高。”

“然儿,你在担心什么?你我并不是落叶,而是撑着叶子的树。”

我担心的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听得进。看着窗外绿荫萦绕,我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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